《反派之神的男人 [快穿]》作者:牧白 文案:花斯年,男,艳冠群芳、绝代风华、倾国倾城,升级爽文小boss,因与男主抢男人,扑街。 BUT!!花斯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穿越到了晋江神文之中。 在看到那些颜值爆表、身材封顶、八块腹肌的男人们后,花斯年突然乐不思蜀了…… 注意事项:1、全篇美男当道,苏爽雷金 2、主受文,1V1,攻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灵魂 3、攻每次都失忆,每次都上演各种角色扮演play 4、HE,HE,HE,每一世都是HE,重要的话说三遍 5、看文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带入情绪 6、最重要的一点,要评论啊,要收藏啊 7、本文所有故事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内容关键字提示:颜值当道,护妻狂魔,瞬间黑化! 你的历史已经结束,而我的辉煌正要开始!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甜文 快穿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斯年,局长大人 ┃ 配角:夙愿系统 ┃ 其它:快穿、爽文、甜文、颜控 第1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1 晴空蔚蓝如洗,和煦明艳的阳光从密密麻麻的枫叶缝隙中泻下来。晕着金点的光柱将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映照出明暗相间的反差美感。少年坐在金色的光点之下将头埋进膝盖中,阳光将他白皙的侧脸打上了一层薄薄的鎏金光芒,缱绻卷发上点缀着无数星辰,背影无助又孤寂。 一阵脚步声悉悉索索由远及近走来,刻意压低声音慢慢凑到少年旁边,男人英俊冷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小弟,回家了。” 少年抬起头,亚麻色的瞳孔略微迟疑一瞬,尔后看清来人,登时迸射出万丈光芒,璀璨地仿佛要将人灼烧殆尽一般。少年猛地站起来扑到男人怀中,激动道:“哥,哥,不要丢下我。” “卡!”周导大喊一声,将这如梦如幻的画境彻底打破,“好极了,又是一条过,亚伦,你今天状态不错,马上准备下一场!” 欧亚伦直起身子将怀里的少年扶正,脸上还残留着未消褪干净的温柔表情,“向笛,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演技还是这么好。” 花斯年低头笑了笑,“本色演出而已,需要什么演技。”他从欧亚伦的手臂中挣脱出来,缓慢踱到冷清清的角落休息。 欧亚伦看着牧向笛萧瑟的背影,心中略一抽痛,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牧向笛风头正盛时一呼百应的景象。 他喉咙干涩,正要抬脚跟上牧向笛的脚步,却突然被一拥而上的助理们团团围住。助理们打理衣服的打理衣服,送水的送水,众星拱月般将他送到了休息区。 花斯年独自坐在躺椅上,等待接下来的第二场戏。他喝了口水后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问道:[系统,查看欧亚伦对牧向笛的怀念度。] [花斯年先生,欧亚伦对牧向笛的怀念度已达到30%,距离任务目标100%还差70%。] 花斯年在脑海中轻轻[嗯]了一声,仅仅因为牧向笛这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牧向笛从巅峰跌下来的落魄境况就对牧向笛产生这么高比例的怀念度,看来这个任务并不难。 果然是因为是试炼任务,所以比较简单?花斯年翻了个身,眼皮渐渐沉了下去。 ………… 花斯年浮在半空,看着一名清冷秀美的男人神情悠闲半褪下衣裳躺在床上,将那具花斯年曾经对着镜子看了百年的身体托到他自己身上后假作昏迷。 清冷秀美男人躺下不过几息功夫,门便被人毫不留情一脚踹开,一名英挺健壮的男人直冲而入如入无人之境! 英挺男人将已无生气的花斯年抓起向后扔去,身体砸到墙上发出一声“哐”的巨响,俊美容颜顷刻间不复存在。 尾随在男人身后的十几名妙龄女子鱼贯而入,百花齐放,争相斗艳,各个美艳绝伦。英俊男子用看蝼蚁般的鄙夷目光扫了倒在地上的男人,森冷道:“胆敢辱我子车兄,将花斯年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 花斯年慢慢睁开眼,惺蒙的眼睛环顾四周,既没有子车离裳,也没有雕梁画栋的宫殿,恍惚了片刻才想起今昔在何处。 对了,他早已经不是幻天大陆的皇级高手花斯年,而是将要成为晋江“夙愿系统”圆梦仙人的试炼者。 花斯年揉了揉太阳穴,撑着躺椅扶手坐起从桌边烟盒里抽出根烟,用火机点上后夹在两指间猛吸一口,混混噩噩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 [花斯年先生,这个试炼任务完成的话,您就可以正式成为“圆梦仙人”了。只要您足够努力,一定可以飞黄腾达,生活发生质的飞跃,美好的未来就在不远处等着您。] [借你吉言。]花斯年又抽了口烟,眯起眼睛看着冉冉升起的飘渺烟雾,不由回想起当日被这系统以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强制绑定“夙愿系统”的情景。 自己死了之后,本以为万事休矣。 等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漂浮在了一间偌大的空中阁楼之中。圆形阁楼墙壁上从自下而上挖空了一般镶嵌着密密麻麻的格子,每一个格子中间摆放着一颗闪烁光芒的火种,火种颜色五颜六色,灰色、黑色、蓝色、红色,各种颜色,五彩斑斓。 半透明的身体悬在半空中,花斯年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许多和自己同样半透明的人在半空飞来飞去,陆陆续续飞进火种中,消失不见。 [叮!系统匹配及绑定成功,欢迎花斯年先生正式加入“圆梦计划”,恭喜花斯年先生成为晋江“夙愿系统”第888名志愿者。晋江出品,必属精品。下面进行灵魂觉醒,并同步世界记忆。] 花斯年还在纳闷自己这阴曹地府倒有些稀奇,脑海里便出现了一道从未听过的奇怪金属质感声音。 那奇怪声音话音刚落,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他捂着头,愕然之余却是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不过是一本修真升级爽文里的反派boss。自己存在的唯一价值,也只是推进剧情的发展。真实存在的百年,视若珍宝的记忆,仅仅是作者一句话的勾勒就实现完成的。什么皇级高手,什么幻天大陆的英雄,不过是在作者的一念之间生成的产物。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历经百年、岿然不动的优雅贵公子花斯年,终于挣脱了英雄的标杆和贵族的枷锁,暴露了他隐藏极深的恶劣性格。 我屮艸芔茻,狗日的,作者我想弄死你啊!你敢把本皇写死你怎么不敢把你自己写进去啊,你写进去本皇我保证不弄死你啊。 接受自己的定位从天下无敌的高手转变成一本书里的几段话是一件很纠结蛋疼的事情,花斯年挣扎了三分钟时间,终于认命了。他深吸一口气,一脸人畜无害的和蔼可亲模样,[我只是一个书魂,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花斯年先生您好,我可不是东西奥,我是您的专属客服——小可。希望以后能够合作愉快,让我们共同为世界和平和繁荣昌盛而努力。] [奥,不是个东西啊,挺好挺好,那“夙愿系统”又是个什么东西?]解开封印花斯年简直像觉醒了什么新技能,以前的他有多么优雅高贵,现在的他就有多么腹黑。 [咳咳,那个,花斯年先生,是这样的。您看墙上,镶嵌在墙壁中的每个小盒子我们称之为魂龛,魂龛中盛放的燃烧火种则是书中魂魄。火种的颜色代表书魂临死前的情绪,蓝色悲伤、黑色绝望、红色愤怒、灰色无助等等等等。] [人有灵魂,书亦然。每个故事里的角色都有他所被赋予的使命,但使命完成,不是所有的角色都能坦然面对自己的结局。书魂心存执念,无法进入极乐世界,只能留在晋江书魂阁中停滞彷徨,这些书魂我们统称为“苦主”。久而久之,阁楼中的苦主越来越多,执念加重,力量增强,若是再不尽快阻止,这些力量极有可能动摇现实世界。] [所以为了爱和正义,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我们晋江不遗余力,紧急启动S级系统——“夙愿系统”,从其他故事中寻找符合条件的志愿者成为“圆梦仙人”,圆苦主夙愿,消苦主执念,平苦主悲恨,令苦主安息,还天下太平!] 系统说得慷慨激昂,花斯年听了一个没忍住,开了口,[所以说,罪魁祸首还是你们“晋江”?] [额……花斯年先生,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您如果成了我们的人,将会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福利优厚,包吃住,有假期,薪水高。最主要的是名字还好听,“圆梦仙人”,倍儿有面子。] 花斯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们绑定我,问过我的意见吗?] [花斯年先生,绑定是强制的,我们寻找了数以万计的人物角色才找到为数不多和系统100%匹配的书魂。您若是拒绝,我们将有两个方案来应对。方案一是将您和系统解绑,让您回到魂龛中。] [我也有夙愿?] [是的,您有。] [那我的夙愿是什么?] [很抱歉,为了苦主的隐私,目前只有您自己的潜意识和将来为您消除夙愿“圆梦仙人”知道。] [我回到魂龛中会如何?] [只是静静等待,任由执念滋生蔓延,百年之后,可能会有别的“圆梦仙人”发现您,读取您的夙愿,帮您实现愿望。] [那方案二是什么?] [方案二则是简单粗暴地清除您的记忆,让您成为没有记忆的最合适志愿者,这也是我们会首先考虑的方案。我们选择方案二的可能性是99.99%,毕竟寻找一个匹配的书魂对我们来说实在太不容易了。] 花斯年听完后沉吟了一分钟之久,才悠悠开口道:[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是哪一位神人提出来的这个方案。] [晋江书魂阁隶属于晋江书魂管理局,提出这么完美方案的人,当然是我们局长大人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去总局里,看到那个最有气魄最英俊的男人就是我们局长啦!和局长说话嘴一要甜,这样局长大人一开心说不定就会给我们很不错的丰厚奖励。]系统小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飘飘然的粉色气息,毫不吝啬地表达对那位局长迷妹样的崇拜。 [局长是吧,麻烦你帮我给局长带句话行不行?] [嗯嗯,您说。] [帮我给他们全家带去最真挚的问候。] 系统: [ …… ] 发现系统没了声音,花斯年的心情这才稍好一些。他整了整衣领,笑道:[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带去吧,为了能够亲自问候这位局长大人全家,这个“圆梦仙人”,我当了。] [好极了您一定不会后悔这个决定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您花斯年先生正式成为“圆梦仙人”之前您还要通过试炼考核考核通过才能享受到优厚的福利待遇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否则晚了就错过时机了!]系统生怕再有变故,以最快的速度解释了一遍后,趁着花斯年还未反应过来,就让最底层的一朵火种飞了过来。 花斯年倏地眼前一黑,再醒来时便穿成了牧向笛…… 魂龛从下往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越往上,苦主的夙愿越重,力量也越强。而作为试炼任务,则是随机从最底层的魂龛中任选了一位苦主。 这次试炼任务的苦主是一本娱乐小说中的配角——牧向笛,苦主的夙愿则是希望牧向笛这个名字成为他的前男友,也就是这本书的灵魂之子欧亚伦心底不可磨灭的朱砂痣,求而不得,只能成为心中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论被情敌的舅舅看上了怎么办? ——好办,当然是让情敌叫我舅妈。 标准答案,无所畏惧! 快穿新文、爽文,日更,求收藏,求评论,求点击。 粗长,爽爆,攻的猛,受的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来啊来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求收藏了~ 鞠躬!感谢ing 第2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2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多月,可五天前才算真正和欧亚伦打了个照面。 欧亚伦是这篇名为《影帝大亨》的娱乐圈复仇文的灵魂之子,未来将会成为演艺圈的巅峰王者,完成复仇,睥睨群雄。不过现在的他如今只有二十五岁,还仅仅是当红明星,复仇之路也十分遥远。 欧亚伦和牧向笛之间的孽缘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牧向笛是童星出道,他们这个年代,十个童星九个残,剩下唯一没长残的就是牧向笛。牧向笛从小就是在镁光灯下被人投入了过多关注的童星,享誉盛名。十八岁就开始独当一面,成了青春偶像剧里的男主角,接连拍摄了好几部耳熟能详的偶像剧。 他红极一时,备受好评,被赞誉为“明日之星”。 欧亚伦当时刚刚出道,打算借着电视剧来拓展一下人脉。两人相识的时候欧亚伦二十岁,牧向笛二十一岁。牧向笛是男一号,欧亚伦顶多算得上是男十号。 在一个剧组两个年纪相仿的人总是能玩得比较开。更何况牧向笛一向是乖宝宝,家里和经纪公司管的又比较严,女性朋友怕传绯闻,能交往的朋友也只剩下欧亚伦。 奈何我把别人当做兄弟,那人却只想上-我。 欧亚伦是个不折不扣的Gay,还是1号的那种。早在来剧组之前就知道红遍街头巷尾的牧向笛,更是下定决心想要一亲芳泽。 欧亚伦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俘获了牧向笛。不过牧向笛家教实在太严,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欧亚伦数次情到浓时求-欢,却都被牧向笛拒绝了。 苦主牧向笛视若珍宝一般小心呵护着这段感情,带着一点小自卑的他因为无法给欧亚伦身体上的满足而愧疚,就打算从欧亚伦长长提到的事业上来弥补他。 牧向笛虽说是“老戏骨”,但也是个乖宝宝,在这之前他除了参加杀青宴从来在任何娱乐圈里的饭局出现。 不过为了欧亚伦,他开始带着欧亚伦参加大佬们和大导演们的聚会,并不遗余力地将欧亚伦介绍给那些导演们。 那一段时间,所有人都说乖宝宝牧向笛是真的对欧亚伦上了心,那酒喝得,跟不要命一样。 当时牧向笛风头正盛,大导演也都卖他个面子。 最终牧向笛打动了一名导演,答应让欧亚伦来试镜他正打算筹备开拍的电视剧男二号。也正是这部电视剧将欧亚伦送到了大众面前,开启了欧亚伦真正的娱乐圈之路。 那部电视剧拍摄地很成功,欧亚伦一夜爆红,身价暴涨,片酬猛增。 欧亚伦以“像栀子花般纯洁的初恋”来定位他们这段感情,纯洁到两人私下交往了近一年,最多只是接个吻之外再没有其他。 然而好景不长,牧向笛和欧亚伦的之间的私情以一种近乎噩梦的形式暴露了。 牧向笛的父母、牧向笛的经纪公司、各大娱乐媒体在同一时间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的两名男人作交颈鸳鸯状,其中一个人的脸部被打了马赛克,另一个人的脸却格外分明醒目,正是苦主。 牧向笛的性取向火山爆发一般蔓延开来,父母嘶声裂肺地谴责牧向笛,经纪公司危机公关几乎崩塌。 面对这一切,牧向笛想向欧亚伦求助,可作为另一个主角的欧亚伦非但没有挺身而出反却抽身事外,独善其身。牧向笛联系不到欧亚伦,他失踪了。 而正当人们好奇另一个主角是谁的时候,突然一个牛郎站出来,说那个男人就是他,还绘声绘色地向媒体“曝光”了许多牧向笛在他们牛郎店夜夜笙歌、不为人知的秘辛。 众人一片哗然,牧向笛构建了十几年的美好形象顷刻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私生活混乱的滥-交Gay。 到此为止,牧向笛彻底玩完。父母将他赶出家门,经纪公司将其雪藏,就连曾经的心头肉欧亚伦也未曾站出来帮他澄清,告诉大众另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的牛郎,而是他欧亚伦! 事业和爱情同时失去的牧向笛倍受打击,一蹶不振,终日借酒浇愁,最后浑浑噩噩走完一生,十分凄惨。 …… 熟悉的手机铃声在耳畔响起,拉回了花斯年的思绪。花斯年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眼电话号码,按灭烟头扔进易拉罐充当的烟灰缸后才接起电话,“喂。” “又在抽烟?” “哪能啊?早戒了吗不是。” “少来,隔着手机我都能闻到那股烟熏味。” 花斯年眯起眼扬唇笑了,“吕先生这鼻子,可比那些警犬好用多了,顺着信号都能闻到味。” “少跟我贫嘴,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花斯年眨了眨眼睛,眼角余光瞥向偷偷向这边看过来的欧亚伦,笑道,“今晚恐怕不行,我这儿还有个戏要拍。” “你是想让我亲自过去接你?” “别,千万别,我还不想死在明天的娱记笔下。八点是吧,吕先生放心,我一定只提前不迟到!” 挂断电话,花斯年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卫生间。 刚解开裤子没多久,欧亚伦便跟了进来,“向笛,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在厕所里?是啊,我也没想到撒泡尿都能碰到熟人。” 欧亚伦英俊的脸一个涨红,“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这个剧组,没想到在《父兄》这个剧组能碰到你,我没想到你就是花斯年,你是什么时候改的艺名?” “一个月前刚签约了新东家,那时候改的名字,也算是和过去说声‘再见’。” “我们有四年没见了吧,真巧。” 花斯年酣畅淋漓之后提上裤子,仰头弯起眉眼笑道,“是很巧。”才怪好吗?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这部戏可是小爷知道是你拍才好不容易求金主给的。 欧亚伦现在将将跻身进入一线艺人之列,演艺圈一哥地位尚不稳固。 而这部他们正在拍的电视剧会成为欧亚伦的又一个台阶,昭示着欧亚伦从偶像剧演员进步到了实力派演员,戏路拓宽到了一个新天地。 这部电视剧的名字叫做《父兄》,父兄父兄,长兄如父。 故事讲述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代企业家周鹏的励志成长故事,而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故事一开始围绕着他和他的傻弟弟展开的。 周鹏两兄弟的父母在周鹏十八岁时离开人世,只留下周鹏和患有先天智障的十六岁弟弟相依为命。亲戚看他们可怜,决定收养周鹏,但弟弟却因为智障而被拒之门外。 刚才拍摄的一幕就是哥哥放弃了优渥的家庭环境,离开亲戚家找到被遗弃的弟弟,从此开始了两人相依为命的艰苦生活,也开始了周鹏传奇的一生。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欧亚伦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不如你好就是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和老经纪公司的合同到期就顺其自然解了约,挥霍了四五年的时光,一个月前刚刚签约了新的影视公司。这不,这是签约后的拍的第一部 电视剧。”花斯年洗了洗手,从口袋中抽出根烟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后吐出叹道,“演技退步了。” 看着花斯年叼烟的娴熟动作,欧亚伦不着痕迹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在幻天大陆只有烟斗,虽不是花斯年的所爱,但没事儿来上两口,尽显王者霸气。来了这个现代位面,没有了烟斗,只剩下一根一根的香烟,虽然比不得烟斗来得酣畅,但也可以聊以慰藉一下。 花斯年苦笑一声,摁灭香烟扔到垃圾桶里,右手食指贴着衣服打圈圈,“四年前学会的,不好意思,忘记你闻不了烟味。” 欧亚伦原本略带嫌弃的表情猛地一僵,继而一脸愧疚,“对不起,当年若是我站出来,你就不会遭到那么多诬陷。那几天公司突然将我派到欧洲拍外景,等我回来的时候,没想到竟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当年的牧向笛就像天上的皎月,璀璨明亮。而自己则只是一株刚发芽的树苗,除了牧向笛再没人正眼看他一下。若是没有牧向笛的举荐,自己到现在说不定还在泥沼中挣扎。 反观现在,牧向笛竟然连助理都没有,化妆师都是用的公用化妆师。休息时也只是独自坐在一隅寂寞地抽着烟,何其寂寥。 牧向笛如今到了这种田地,越是表现得风轻云淡、越是满不在乎,他就越觉得愧疚。 他和牧向笛相处一年多,对他的小动作了若指掌。嘴上说着不在乎,食指还不停地贴着衣服打圈圈,其实是最在乎的。表情可以用演技骗人,可从小养成的小动作却骗不了人。 “当年的事,不提也罢。娱乐圈浮浮沉沉,总要有点调味剂。这卫生间真不是叙旧的地方,我们有时间再聊。”花斯年朝欧亚伦挥挥手,抡着胳膊出了卫生间。 …… 欧亚伦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只看见牧向笛和导演说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走到导演面前问道:“周导,牧向笛去哪了?” “牧向笛?你是说花斯年吧?回家去了。” “晚上不是还有场戏吗?” “奥,他说家里大爷半身不遂突然尿急,需要赶回去。” “他家还有个大爷?我怎么不知道。”欧亚伦皱着眉看向牧向笛匆匆离去的方向。 “哎,管他是二大爷还是三大爷呢。亚伦啊,虽然花斯年请了假,但你也不能耽误了拍摄进度。快,还有五分钟就要进下一场了,赶紧酝酿一下情绪,需要我跟你讲讲戏不?” “不用了周导,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不愧是专业演员,省心!” 周导将剧本卷起来在空中挥动了几下,拿起扩音喇叭大声吆喝道,“各就各位,第十场3号镜第一次拍摄,场记板准备,所有演员就位,摄像机,打光,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我要看到你们精神焕发的状态!都给我抖擞起精神来,拍完这一场就准备开饭了!” …………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身体拼命地纠缠着,巨大的天鹅绒大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华丽古朴的房间中充斥着迷离煽情的味道。 良久,两个人才粗喘着气停下动作。 休息了几分钟,一个身影从床上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睡袍就要披上。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睡袍一拉,刚刚要贴到身上的浴袍再次重新落在地上。 “别闹。”花斯年转身拍了男人手臂一下,弯身重新捡起地上的睡袍。 月光下,花斯年修长的腿透出莹白色的光芒,宛如凝脂般的质感让床上的男人流连忘返。腰身弯成漂亮的弧度,将背脊勾勒出一条美丽的山岭,男人回想起刚才溺在花斯年怀里的美好,喉头不由滚了几下,用低沉喑哑的声音道:“又去洗澡?” “嗯,身上粘。” “我和你一起去。”男人从床上站起身,还未等花斯年说什么突然将花斯年轻松地拦腰抱起,径直朝着浴室而去。 浴室中不过片刻,雾气升腾,氤氲的水汽将浴室笼罩其中,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暧昧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浴室中传来,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高亢缠绵的叫声,一切归于平静。 水的拍打声重又响起,半个小时后,男人抱着花斯年走出浴室,重新回到床上。 男人抚摸着花斯年缱绻的卷发,低沉地笑着:“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拍戏。” 花斯年背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睡,你让吗? 系统:[花斯年先生,您可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找乐子的啊,天天这么风流潇洒真的好吗?] 花斯年沉吟片刻:[恩,我觉得挺好。]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打卡签到,还是那句话,要评论,要收藏啊,大白诚意满满啊! 第3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3 [我在幻天大陆当皇级高手的时候,日日死要面子活受罪,纵使见到喜欢一二的男子也要因为皇级高手的身份假装不屑一顾。难道死了还要再顾及些这种束缚我本性的恶心玩意?我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对我也感兴趣,难得两情相悦,你情我愿。我如今工作-爱情两不误,局里说过不允许吗?] [没有倒是没有,但您可不要忘了试炼任务。都快两个月过去了,你直到前几天才见到欧亚伦。您是不是有些乐不思蜀,打算长留在此,和吕温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倒没有,只是缺少个契机,我自有分寸。至于吕温纶……]花斯年翻身看了吕温纶一眼,借着稀薄的月光扫过他俊美无俦的英俊脸庞以及矫健的胸肌和腹肌,吞咽了两口唾沫,[我倒是真挺喜欢他的,活了一百年一直是个处男,见到行走的荷尔蒙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你可要多多体谅我这个老人家。老树开花,所向披靡,无所畏惧。] 系统:[您有分寸就好,您和他是属于不同书本的人,是不会有结果的。任务一旦结束您就会被弹出这个世界,没有例外。] [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干什么,如今我不求白头到老,只求一时逍遥。我是没有能力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了,吕温纶也一样,偌大的吕氏集团掌舵人,注定是要结婚生子来继承家业的。人生何其苦短,何必纠结太多。现在说其他都为时太早,等离开的时候再考虑吧。] [别留下太多情债,小心将来遭报应。]系统默默诅咒了一句,关闭信号连接表示不想再理花斯年并陷入了沉睡。 花斯年没想到,系统的这一句戏言,竟然在未来成真了…… 第二天花斯年醒来的时候,吕温纶已经是早早穿好衣服,坐在墙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低头看着平板电脑。白色简约的衬衣遮挡不住他宽阔的臂膀和蓄势待发的臂肌,笔挺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搭在一起,一股油然升起的禁-欲-系男神气息扑面而来。 花斯年抹了把口水,掀开了天鹅绒软被。 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吕温纶抬起头,见花斯年僵硬的动作后中幽潭般的眸子里升起几分戏谑,“怎么,下不了床了?” 花斯年撑着腰下了床,乜了吕温纶一眼径直走进更衣室。看着镜子里青紫交加的皮肤,花斯年叹了口气开始艰难地穿起衣服来。 做时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啊。 吕温纶耐力太持久动作太狂野,他就像是非洲草原上的豹子,野蛮地攻城略地不知疲倦,每次都像要了他半条命。今天他记得还要拍摄一场比较激烈的打斗戏,这浑身酸痛、皮肤青青紫紫的……花斯年捂着脸,不敢再往后面想。 [嘻嘻,嘻嘻。让你风流快活、不知分寸,活该!] 花斯年:[……] [嘻嘻,后悔了吧,傻眼了吧,遭罪了吧?活该!] 花斯年:[……]那什么,这是谁家丢的系统啊,赶紧领走好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刚磕磕绊绊提上裤子,吕温纶就跟着走了进来。只见他从衣架上拿起件白衬衣,轻车熟路地为花斯年穿了起来,好像这个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将衬衣扣子自下而上一个一个慢慢系上,指端若有似无地隔着纤薄的衬衣擦过花斯年的小腹、胸膛、锁骨,所到之处无不撩起一把温火。 花斯年干咳一声,推开吕温纶,赶紧将最后一颗纽扣系上,“不要了啊,我现在可一点力气都没有。” 吕温纶闷声一笑:“呵,每次说着不要不要,却又缠着我、比谁都热情的到底是谁?” ——哎呦我去,这句男友力Max爆棚的霸道总裁经典语句简直是……让人肝颤肾疼啊。 花斯年脸赧红着,转身看向镜子。 镜子里娃娃脸男人的身后是一个高挑的男人,将近190公分的身高,俊美无俦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看起来温文尔雅,十分谦和有礼,书中走出来的贵族恐怕都不及他一半的风采。 可花斯年知道,这些只是看起来,看起来清瘦而已,那脱下衣服来之后完美的肌肉和曲线,简直是为自己的审美量身定做的啊!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简直诱人地不要不要的,让他欲罢不能! 吕温纶见花斯年系好最后的衬衣纽扣,整理好衣服,这才收起眼底的遗憾,笑道,“去吃点东西?” “好啊。” 餐桌上,吕温纶将花斯年抱在怀里,用汤匙喂他吃着早点,动作轻柔舒缓。花斯年乖巧地坐在自己双腿前面,他一低头便可以看到花斯年光洁的颈项和满足的侧面。 在吕温纶的记忆里,从没有一个人可以把单纯和妩媚糅合得这么恰到好处。 ………… 他是一个多月前在一家高级会所认识花斯年的,那是家只招待Gay的私人高级会所,出出进进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不对外开放。只有持会员证才能进入,具有极强的隐私保护性。 为了保护有些人的隐私,会所还特意为每个人定制了假面舞会的面具,会员们可以带着面具进来欢乐。 黄老板是这家高级会所的老板,这家会所当初能建起来多亏了吕温纶投资了不少钱。换句话说,吕温纶算是这家高级会所的股东,只是吕温纶投资的项目实在太多,这家会所对他而言又只是歇脚的地方,吕温纶也从未以股东自居过。 吕温纶闲暇之余偶尔会来这里坐坐,不过每次来吕温纶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戴着面具在VIP专供座椅上闷声喝着酒。 那天吕温纶去的那天刚好花斯年在台上表演,花斯年穿了一身猫耳长尾的衣服,可又不是暴露的那一种,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却又紧紧贴着身体,可爱与妩媚兼容。18岁的娃娃脸上满是单纯,可在舞台上扭动的动作比谁都要来的性-感放浪。 这家会所他其实很少来,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着实有些寂寞和躁动。 五彩斑斓的灯光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名突然出现的少年吸引住了。他们的眼睛牢牢黏在少年身上,掺杂着别种味道的口哨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少年面无表情地尽情跳着,他的身体有多妩媚,他的表情就有多么的无辜。头高高昂起,不像其他身边的舞者,用沉醉的表情俘获观众,对他而言,这段舞蹈,仅仅只是工作而已。 一个靠自尊苟延残喘的倔强少年…… “喂,看见那个穿猫耳装的男孩了没?” “怎么,你也对他有兴趣?” “说得好像你没有兴趣一样,真想和他来一发啊,啧啧啧,你看看他的腰,极品啊。” “今天轮也轮不到你,你看看周围这些人饿狼一般的眼神,哪个不想?等着吧,下下次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吕温纶突然觉得耳边那些声音格外刺耳,他皱紧眉头,一边是少年倔强的表情,一边是这些1号的污言秽语。 吕温纶猛灌了一口酒,霍地从高级VIP座椅上站起来,大步流星走上舞台,一把将少年扯进了怀里。 音乐戛然而止,台下沉寂不过两秒,突然爆发出更大的躁动声。 少年似乎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倔强地挺着脖颈,弓着身子戒备着,可眼神中无助却出卖了他。 ………… 低头看着花斯年乖巧地张开口,一口一口含进自己喂来的饭,好像依赖主人的小宠一般,吕温纶的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每次看到花斯年趴在自己怀里的模样,看到他曲线优美的颈项,吕温纶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邪恶念头都会狂乱叫嚣这,让他撕碎他的衣服,扯开他的手臂,攻占他的身体! 他有恋宠癖,只是这个癖好在西装革履的精英之下隐藏得很深很深,深不见底,从未被人发现过。可那一天看到猫耳装的花斯年,那身装束和表情瞬间将他隐藏在面具之下三十多年的癖好揪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么可爱的一只小猫,他只恨不得将他绑在身边,关在笼子里,套上枷锁,日日疼爱怜惜…… “今天几点开始拍摄?” “上午九点半开始,吃完饭我就马上过去了。” “那等下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花斯年想了想,便点点头道:“好,开一辆最低调的车。” “行,佣人平时买菜用的代步车,很普通。” “妥。” 吕温纶又将一口饭喂进花斯年嘴里,花斯年接住,细嚼慢咽吃了起来。 [花斯年先生,您好歹以前也是堂堂皇级高手,这么被人当宠物养着,真的好吗?] [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人生幸事不过如此。]花斯年不以为意,张口又接过吕温纶喂过来的饭。 系统:[……]咱还能不能有点下限了?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啊。 [要不是你的系统功能当时出了问题,我能到了今天的地步?我落得如此下场,你这个系统也脱不了干系。] [什么叫‘落得如此下场’?我看您享受得很。] 花斯年轻笑一声,要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没去接触欧亚伦,那还要从一个月前刚来到这个世界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打卡签到。 求收藏,求评论,毕竟读者为天,是不是? 第4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4 花斯年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入目的是一间狭窄的单身公寓。房子很小,但幸得整理的相当干净,看得出原主人是个有修养的人。 在了解了任务和大体内容之后,花斯年为了能尽快完成任务,首先就想到了在那家高级会所跳舞,不为别的,只为了守株待欧亚伦这只兔子。通过系统给自己的记忆,他知道欧亚伦会在之后不久就出现在会所,自己的前男友身败名裂之后在Gay会所舞台上倔强地卖艺,难道不是一件非常有冲击力的事情? 只是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花斯年用尽全力跳的舞还没等欧亚伦出现,就被另一只猛兽尽收眼底。 为帮助圆梦仙人顺利完成任务,系统开发了许多金手指功能,比如说让志愿者瞬间学会某种技艺、催眠书中其他人物以达到目的等等。 花斯年当时跳得钢管舞就是用的技艺学习功能,他跳得正欢呢,突然一个高挺的身影挡在面前,二话不说就抱起他来离开会所扬长而去。 花斯年一脸的呆滞,就听到系统淡淡开口道:[花斯年先生,这个人叫吕温纶,是吕氏集团的掌舵人。剧情连贯紧凑,稍有变动就会影响整个剧情,得,看你如何脱身。] [吕氏传媒影视公司的那个吕氏集团?那你倒是赶紧用催眠功能啊。] [正是。哎,我刚才已经尝试通过催眠让他将您送回去,但是催眠反而对他起了反作用,这个人的脑电波出现了闭合现象,现在失去理智,只想把你带回家。斯年啊,好自为之。] 花斯年:[我说系统,出错我见过,可像你这样出错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架势眼看我就要被辣手摧花了,你不能用催眠,那你总能把我暂时从这个身体里抽离出来吧?] 两边的景物在车窗里飞驰掠过,车内死一般静寂,只除了呼吸声就连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听不到。不愧是好车啊,隔音效果就是好。花斯年试着从吕温纶的怀里挣脱出来,却发现吕温纶看似温柔搂着自己的一双手又非常坚固,牢牢禁锢着自己,让他动弹不得。 [很抱歉,花斯年先生,一旦附着到苦主身上,您就成为苦主。感苦主之情,受苦者之苦,除非任务成功或者失败,否则都无法离开苦主的身体。] 花斯年:[……]哎呦我去,好想骂人啊,但是还要保持微笑,毕竟我是有气度的幻天大陆皇级高手花斯年。 吕温纶这一路上也不说话,只笔挺地坐在后座上,怀里抱着花斯年,直到回到公寓。 车甫一停下,吕温纶抱起花斯年便大步流星走上了二楼卧室,直接就将花斯年扔到了床上,重重的身体压了下来。 难道我堂堂幻天大陆皇级高手,我这么一朵高贵冷艳的百年高岭之花,今晚就要被人辣手摧花了?虽说这身体不是我的,可如今感受着这具身体的灵魂的确是我花斯年,这笔账要怎么算?他亏大了。 就在花斯年内心吐槽的时候,却发现那具刚才还强劲有力的身躯,突然就一动不动了。 等了几秒钟见吕温纶还是没有动静,花斯年这才用力推开吕温纶。 只见吕温纶软绵绵地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脱下的黑色眼镜假面。紧致强健的肌肉隐隐透过衬衣露出来,四肢大开,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谁能告诉他这什么情况?辣手摧花的两个主角突然互换吗这是? 因为花斯年穿越到的是书本里,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剧情也仅仅是转化成文字的描写,对于吕温纶的外貌描写原作者并没有给出太多,只草草掠过说“这是一个压迫感极强的男人”,仅此而已。 吕温纶是欧亚伦追求者乔飞的舅舅,独自一人支撑着偌大的吕氏集团,旗下无数产业链,涉足多个领域,可以说是掌握着这座城市经济命脉的男人。这么一个站在商界巅峰的男人,花斯年突然好奇他到底是什么容貌了? 心中有了想法花斯年也不迟疑,直接上手解下吕温纶的眼罩。 顿时,英俊无俦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猝不及防地闯入了花斯年的眼帘。花斯年喉咙一干,笑了出来,[哎呦我去,盛世美颜啊。] 系统:[花先生,这个人刚才由于抵抗催眠精疲力竭陷入短时间内昏迷。哎,既然这个人已经昏迷了,那您还是赶紧趁机离开吧,毕竟刚才不是还差点被辣手摧花吗?] [不不不,我现在只想辣手摧花。] 系统:[……] 自己虽然一直喜欢男人,可在幻天大陆活了百年,也没有机会触碰到这么极品的男人。昏迷了还这么英俊有魄力的男人,就算在幻天大陆也很少见。没见过的时候也就罢了,可见到了不摸一下,实在对不起他这么配合的昏迷啊…… 花斯年笑着擦了擦口水,伸手隔着吕温纶的衣服感受他藏在衬衣下面的强健肌肉,感动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来。他颤抖着手摸得正起劲,身体的人突然眼睛霍地一睁,连给他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两人四目相对,吕温纶看着自己被解开一半的衬衣,又看看将自己的衬衣解开一半的花斯年。 吕温纶:“……” 花斯年:“……” 吕温纶揉着脑袋,只记得自己走上台一股脑地将花斯年抱上车,让司机开着车扬长而去。等意识回归本体,吕温纶才发现自己已经把花斯年带回了家,还跑到了床上。 少年还穿着那身猫耳装,双眼含泪表情倔强地取悦着自己。动作笨拙地抚摸着自己的胸膛,明明排斥到极点,却又强颜欢笑。 吕温纶呆愣了一瞬,推开花斯年,“住手吧,别勉强自己了。” ——不,一点都不勉强,让我再摸一下。 “对不起,刚才我可能是疯了,连怎么带你来的都不知道。” ——求求你,请你继续疯下去。 “和我上床这么痛苦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不痛苦。”——不,相信我,这只是兴奋激动的眼泪。 吕温纶一阵烦躁:“既然在那种地方工作,就要做好被陌生男人碰的心理准备。” “我不是卖屁股的牛郎,我的工作只是跳舞,我从没想过要出卖自己!”——如果那个陌生人是你我也很乐意啊! 看着花斯年无辜委屈的脆弱表情,吕温纶低咒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撩拨了一下头发,全身散发着狂野的雄性荷尔蒙味道,“抱歉,刚才是我失态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可以走。”——别,让我在你家住下吧,快过来拉住我的手别让我走。 系统:[内心戏真多,多大点事儿,不就是想留下吗,看我的。] 花斯年正和吕温纶聊得正欢,系统突然蹦出来一句话。花斯年还没明白过来系统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花斯年再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原先穿的那件猫耳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轻薄的丝绸睡衣。此刻的自己正躺在一个宽厚的怀里,耳边则传来“飒飒”翻动纸张的声音。 觉察到花斯年醒来,吕温纶低下头,“醒了?” 花斯年脸“唰”的一白,“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趁我昏迷了对我做什么,醒着才有感觉啊! “放松些,你太紧张了,我还没有急迫到强要了一个人的地步。” ——强要什么的我一点也不介意啊! “只是给你洗了洗澡换了身衣服,好让你睡得舒服些。我让私人医生过来看了一下,长时间精神紧绷再加上营养不良,晕睡了过去,保持这样睡一觉休息下就行。不过你这一睡时间倒真是长,整整睡了两天两夜,”吕温纶安抚小猫般拍抚着花斯年的后背,顿了顿笑道,“鼾声连连,口水直流。”真像一只毫无防备心的小猫呀。 花斯年:“……” [系统,滚出来,解释一下吧。] 系统: [任务过程中协助志愿者达成愿望是每个系统应尽的权利和义务,你想留下来,我自然竭尽全力帮你达成。] 花斯年: [行了,你还是滚吧。] “牧向笛,你还想继续演戏吗?” 花斯年呼吸一滞:“??!我,我没有对你演戏啊。” 吕温纶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演员,你还想继续当演员而不是在那种隐秘的会所跳着被人视女干一样的艳舞吗?牧向笛,昨天的见面有些尴尬,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吕温纶,你可听说过?” “吕温纶,吕氏传媒影视集团的掌舵人?” 吕温纶微笑着点点头,“对,就是我。你既然知道我,就应该也清楚我得实力。那么我现在再问你,想不想重新演戏?作为我吕氏传媒影视集团的艺人。” “可是我,你查过我的资料就应该知道那之前那些事情,娱乐圈并不欢迎我。” “呵,这个娱乐圈,还不至于让谣言统治控制。四五年前的陈谷子烂事,早就没人在意。我吕温纶说你牧向笛可以演戏,你就可以。” “你相信我?” “一个人怎么会有□□术?我查过那个牛郎所说的那段时间你实际上在干什么。谣言何其可怕,世人又是那么愚昧,在谣言的狂欢中他们宁愿选择相信一个可以让他们茶余饭后品鉴的结局,这就是娱乐圈。你红火之时天天被狗仔跟拍,在剧组生活,又怎么有那么多时间去夜店挥霍人生?” 吕温纶搜集到的资料里不仅有当年的真相,还有牧向笛这几年的生活。 事情发生后牧向笛就被他的父母赶出了家门,如今他的父母已经将精力投注到他弟弟身上,一直不愿再接纳这个让他们颜面尽失的儿子。 生活无依无靠、事业一事无成,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无助青年,早已经一无所有了。 明星是很难再次融入普通生活的,不管他开始多少次新生活,身边总是有人会认出他来,扒出他那些不愿为外人道的谣言历史。随便谁都可以随意谴责他,任何人都可以将他视为害虫对待、消费他,这就是牧向笛这几年的生活。 他选择来去高级会所工作吕温纶也理解,至少在那间会所,大家的兴趣精力只是投身在酒池肉林中,而不是一个人的过往。 花斯年扑到吕温纶的怀中,手臂若有似无触碰着吕温纶的小腹,眼泪汪汪道:“我想要演戏,我做梦都想重返娱乐圈,您真的可以帮我吗?” 看着花斯年激动的表情和感受着他不经意的撩拨,吕温纶吞咽了口唾沫,继续道,“我可以帮你,但我是个商人,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把你捧成全国最火的男艺人都不成问题,但相应的,你要付出一点代价。这个代价对你来说很简单,”吕温纶修长的手抓住花斯年的手滑向自己的小腹处,直中要害,“我想要你,只要你答应以后我想要你的时候能随叫随到,我立刻带你去吕氏影业签约。” 花斯年表情羞赧,却不说话。 ——颜值爆表,器大活好,极品男人啊!好想答应啊,但是优雅绅士一定要矜持才行,毕竟我是幻天大陆皇级高手花斯年。 见花斯年不说话,吕温纶又道,“你不用为这种事情感到羞愧,你只要记住,想要成功,总要付出些东西。你连在那种饿狼成群的牛郎店跳艳舞这么可怕的事情都做了,还怕其他什么事情?” 吕温纶轻轻翻身将花斯年压在身-下,单手滑进他的背部滑动游走,“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就当是我吕温纶强迫你的。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怎么想随便你。被一群人渣玷污和只被一个人渣干,答案选什么你应该很知道。一旦他日东窗事发,你大可对外界说是我强迫你,到时候我也会站出来大胆的承认,不会默不作声,让你成为一堵满目疮痍的土墙。只需要五年,五年里你做我的人,而我五年内让你重返娱乐圈站在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身下的人顿了很久,终于咬牙道:“只要能够重返娱乐圈,我什么都答应你。”——前戏这么久,你终于打算开始了吗?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不要客气,快点来! 巨大的床上,龙腾凤翔,翻云覆雨……吕温纶宛如不知疲倦的勇士,精力旺盛地攻城略地,烧杀掳掠,在花斯年身上印刻着一个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夜色漫长,雾气朦胧…… 那日之后,花斯年就接到了会所的辞退信,与此同时,同一时间他又接到了吕氏传媒影业的邀请函。签约十分顺利,他很快就成为了吕氏传媒的签约艺人,而他也干脆用自己的本名当做了牧向笛重生后的艺名。 作者有话要说:打卡签到,你们呢? 第5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5 花斯年踩着点冲进了剧组,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导演身旁和导演围成一圈的三个人。 其中一名是欧亚伦,另一名则是位长相清秀俊逸的青年,年纪估摸着二十多岁。最后一个则是稍年长些的中年男子,年纪看着有四十多岁,长相普普通通,略有发福,个头不高,但西装革履,穿着十分考究。 青年名叫乔飞,是欧亚伦所在的乔氏影业的少东家,也是欧亚伦的追求者,一直在追欧亚伦,但都被欧亚伦四两拨千斤地糊弄了过去。而那个中年男人则是欧亚伦的经纪人——苏梓人,自从欧亚伦出道一直陪着欧亚伦,直到现在。 周导:“乔老先生最近的身体可还好?我记得他老人家马上就要八十大寿了吧?” 乔飞笑着递给周导一支烟,“我爷爷最近身体不错,前两天还在念叨周叔叔您来着。” “奥,是吗?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算算竟然有快一年没见到乔老先生了。” “到时候我爷爷过大寿,周导您可一定要来捧场啊。”乔飞笑着和导演说着话,眼角余光刚好扫过了刚走进剧组的花斯年身上。 乔飞笑容略是一僵,指着花斯年问道:“周叔叔,那个人是?” 周导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花斯年,压低嗓子道:“他叫花斯年,以前叫牧向笛,是这个剧组的演员。童星出道,早年红过那么几年,后来出了点事情,现在改了名打算重新出道。奥对了,这么说来你们还算是一家,他就签约在了吕氏传媒影视公司。” “我舅舅的公司?”乔飞眼角微抽,僵着笑道,“奥,原来他就是花斯年。好歹也是这部电视剧的男二号,怎么身边都没有助理?” “看来乔飞少爷知道他啊,你有所不知,这个艺人性子有点孤僻,喜欢独来独往,助理我们倒是帮他配过,被他婉拒了。” “我之前只知道这个名字,在演员名单上见过,只是上面没有照片,我也不知道他的长相。”怎么可能只是这么简单?那天和他一向不亲近的舅舅一反常态来找他,把他们公司这两年准备拍摄的剧本全要了去,说是要给自己家的艺人选角色。 他当时还在纳闷自己那个古董一样的舅舅是不是开窍,在家里藏了个美人,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牧向笛?!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他那个不吃五谷杂粮的舅舅? 乔飞低头笑了笑,霍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径自朝花斯年走过去,不一会儿就站在了花斯年面前,“花斯年?” 花斯年点点头,“你好,乔少爷。” 乔飞挑起眉,“你认识我?” “认识,以前在酒会上见过,您大概忘记了。” “我每天见的人那么多,像你这样的小角色,我的确是没有印象了。” 花斯年的笑容略是一僵,尴尬地将头瞥向地面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欧亚伦见状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拽住乔飞的手臂,“乔飞,你难得来一次。走,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我们影棚。”他一边拽着不情不愿的乔飞离开,一边回头对花斯年道:“向笛,今天的拍摄进度可能要往后缓缓,你先去熟悉一下剧本吧。” 花斯年目送两人离去,这才重新抬脚走去自己的位置,坐在椅子上拿起剧本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这个人就是乔飞,暗恋着欧亚伦。]脑海中,系统突然道,[算是你的情敌,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牧向笛的存在,来者不善,你要小心。] 花斯年轻笑一声:[他可不是我的情敌,他是我男人的外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见外的。] 系统:[那是啊,你现在好歹算是他的“舅妈”。] [啧啧,“舅妈”这个称呼倒也十分悦耳。] 系统:[……]它绑定的这个宿主看来是没救了,刚才说“舅妈”本是为了刺激花斯年身为雄性的尊严,结果竟是欣然接受?! 局长大人,QvQ,我好方,我现在申请调换宿主还来得及吗?嘤嘤嘤嘤。 花斯年自己坐在这儿实在无聊,随着性子调戏着系统消磨时光。低头眼睛放在剧本上,脑海中却和系统聊得正欢。只是这美好的时光没持续多久,就随着一道蓦然出现的黑影被打断了。 黑影挡住了本就不太明亮的光线,花斯年合上书,抬起头,“苏哥?” 苏梓人含笑而立,隐藏在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睛审视着花斯年,轻声道:“小牧,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有时间吗?去我车上坐坐。” 花斯年露出迟疑的表情,尔后站起身点点头,“好,走吧。”他走时还不忘将放在桌上的香烟包和打火机拿在手里,一副烟鬼的模样。苏梓人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欧亚伦带着乔飞参观录影棚,保姆车上只有一个在打盹的助理。苏梓人一上车就把助理撵了下去,将门一拉,车内就只剩下花斯年和苏梓人两个人相对而立。 “小牧,当年多谢你的牺牲,若是没有你,欧亚伦也不可能走到今天。”刚一关上门,苏梓人霍地在花斯年面前跪下,把花斯年吓了一跳,直接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我知道这些年难为你了,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开口。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欧亚伦面前,欧亚伦这一年好不容易才从对你的愧疚中挣脱出来,我不能看他再重新陷进去。您应该也明白,他现在对您只有愧疚,没有爱情了。” 花斯年心中笑他自作多情,脸色却煞白道:“您太高估我对爱情的追求了,我来不是为了纠缠欧亚伦,我只是想要一个说法和真相。当年到底是谁要害我?放出照片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又是谁让那个牛郎站出来,肆无忌惮地制造谣言?如果苏哥您真的感谢我当年的所作所为,那就应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苏梓人浑身一僵,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你难道还想再掀起来?那些丑闻对你来说犹如深海□□,你若是揭开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说这个人你也斗不过他,就算你现在有吕温纶这个靠山,吕温纶也不会为了你和他去对抗。你是个聪明人,谁能从那场谣言中获益,你还看不出来?” “果然是乔飞?”花斯年霍地站起来,“我早就该想到了……可他是堂堂乔氏影业的少当家,怎么能做出这么卑劣的事情来?就不怕将来东窗事发给他们乔氏蒙羞吗?” “哎,人有时候是很贪婪的生物,贪婪到迷失了理智。”苏梓人轻笑着,隐藏在眼镜后的眼睛中精光四射。我可没有说是谁,人是你自己猜的,你既然从地狱里爬回来了,想要报仇就去咬乔飞那只狗吧。 花斯年走到苏梓人面前,一把握住他的双手,惋惜道,“亏得你这么多年在乔氏影业当牛做马,真是委屈你了。看,都谢顶了。” 苏梓人含笑的表情有丝龟裂,干笑道:“我这个,这个不是谢顶,是发际线比较靠后而已。” 花斯年又使劲摇了摇苏梓人的手,把苏梓人的手握得生疼,两个虎口处更是如同被捏碎了一般,“不要再为吕氏影业解释了,我都懂。苏哥果然是为了我着想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告诉我这些,多谢你。” 外面传来呼唤花斯年的声音,花斯年松开苏梓人的手,含着怒气无奈道:“我要去拍戏了,苏哥,以后有时间再联系。” 见花斯年怒气冲冲地离开,苏梓人揉着僵掉的手,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拨打电话:“喂,是我…………我知道你缺钱了,我就问你想不想再赚一笔?…………这样,你帮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笔钱。” 花斯年从欧亚伦的保姆车上下来,揉了揉手。 [系统,在吗?] [花斯年先生,我在,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你还是直接叫我“斯年”吧,“花斯年先生”太见外。] [好的,斯年,你需要什么?] [你能催眠刚才那个男人吗?] [没问题,斯年。] [我知道了。] [现在催眠他?] [让他知道我对欧亚伦还余情未了。] [好,没问题。] ………… 是夜,苏梓人举着一杯红酒送到欧亚伦面前,揉了揉虎口,“你这个小心肝,手劲可真大啊,我这手都疼一天了。” 欧亚伦拿起酒杯的手僵了一下,“你单独见他了?” 苏梓人轻笑出声,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芒,“没想到牧向笛竟然还有些本事,傍上了吕温纶这棵大树。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件好事,如果有他的帮忙,我们的目标应该能很快达成。” “你又想干什么?” “你问我想干什么?你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记住,你不姓欧,你姓乔!乔氏集团的乔!要不是乔宏背信弃义,你母亲就不会死。乔飞享受着宠爱长大,可你呢?你自幼无父无母,受尽冷眼,乔飞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属于你的。” “就算是利用,也不能再是牧向笛。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能只对着一个人下手,当年你害得他还不够吗?牧向笛这几年已经够惨了,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再也经不起折腾。住手吧,否则他真的会疯的。” “当年害他的不是我而是你,我早就说过,一旦你身边出现影响我们计划的不确定因素,我会插手将它消除掉。可你偏偏不听,牧向笛对你进军演艺界的确起了帮助,但这不足以让你为了他放弃复仇大计。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不管你再怎么心疼牧向笛,都来不及了。” 欧亚伦神情倏地一紧,“你又做了什么?” “我今天上午和牧向笛说了点小秘密,另外我还发现这小子和你一样,也是个痴情种子,这么多年过去竟然对你还余情未了,”苏梓人从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送到欧亚伦面前,“这张照片是今天早上助理拍的,你看牧向笛走下来的那辆车上的司机,那是吕温纶的贴身司机,只为吕温纶本人服务,从来没送过别人。可见牧向笛在吕温纶心目中的分量,只要你能想办法说服牧向笛让吕温纶帮他报仇就行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办到。” “吕温纶虽说名义上是乔飞的舅舅,可乔飞的母亲是吕家长女,吕温纶却曾是吕家的私生子,两个人只有家仇没有亲情。自己的新宠曾经因为乔飞受到莫大的屈辱,你说吕温纶是动手还是不动手?只要吕温纶对乔家动手,乔氏股市势必动荡,现在我已经掌握了乔家20%的股份,只要再需要31%,我就是乔家最大的股东。到那时,将乔家扫地出门,完成我们的夙愿,指日可待。” “可我又怎么让向笛相信当年的事情是乔飞干的?” “当年的事情本来就是乔飞做的不是吗?照片是他散播出去的,牛郎的爆料也是他找媒体曝光的。如果这个还不能让牧向笛相信,那个牛郎自己向牧向笛坦白,他总会相信吧。” 欧亚伦:“呵,苏叔叔,有你在我身边真不知道我是该庆幸还是胆战心惊。照片明明是你匿名发给乔飞的,牛郎也是你花钱雇了出现在乔飞面前的。” 苏梓人冷笑一声,“可是谁又知道?乔飞若是没有其他想法,我发给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也没想到乔飞做的那么绝,把牧向笛折磨成那副鬼样子。只要你这次能够说服牧向笛,我答应你,等完成复仇之后,我绝不阻拦你和牧向笛在一起。我知道,你还没忘记他。” 欧亚伦浑身一阵,迟疑片刻后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日更奥,坚持打卡签到奥,你们也要坚持下去! ——————感谢小天使们对本文的打赏~———————— 呆萌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0-09 13:15:35 秘密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12-21 22:25:58 呆萌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1-28 22:01:35 呆萌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1-28 22:01:57 小紫凌殇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2-09 00:11:37 呆萌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7-03-25 22:34:04 羽诺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03 13:27:58 果子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0 18:28:41 大白是我和星星中间受扔了1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7-04-10 21:01:50 秘密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0 21:33:22 银夙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1 20:44:33 银夙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2 10:34:22 银夙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3 08:27:50 银夙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3 17:26:30 果子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3 18:53:09 第6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6 “重新拍戏也有半个多月了,感觉怎么样?”吕温纶如葱根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花斯年的微卷头发,像在抚摸最宠爱的一只小猫。 花斯年舒服地“嗯哼”一声,眯起眼睛笑道,“像回到了我风头正盛的时候,浑身舒爽,我果然还是最喜欢拍戏。” “好歹是根红苗正的老戏骨,就算几年不演戏,重新复出也能很快适应那种环境。”吕温纶一手抚摸着花斯年的卷发,一手翻看着公司的材料,“宝贝,后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个宴会。” “乔老爷子的八十大寿?” “乔家下了请柬,虽然我和乔家没什么来往,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去一趟比较合适。”吕温纶看着资料,语气很是漫不经心。 花斯年从吕温纶怀里爬起来,定定看了吕温纶几秒钟,道,“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不暴露在公众场合?” 花斯年一眨不眨的眼神好像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一样,吕温纶尴尬地别过脸去,神情严肃认真道:“那不算是公众场合,乔老爷子只请了一些亲戚和关系密切的友人。再说出席那个宴会对你有好处,到时候会有很多知名导演到场,我会把你介绍给他们。别忘了我们的五年之约,你既然付出了你的那一部分,我也会给你相应的回报。” 花斯年又看了吕温纶几秒钟,突然展颜一笑重新躺回吕温纶腿上,侧身面朝吕温纶小腹双臂环住了他健壮的腰身,“谢谢你。我们只是肉体-交易,你大可不必对我这么好,能够回去拍戏我已经很知足了。”——你已经在床上让我很舒服了,亲爱的。 吕温纶不敢低头看花斯年泉水般清澈的眸子,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书桌用低沉喑哑的磁性嗓音心虚道:“我说过,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开口,自己是因为想要宣誓领土所有权才想要带花斯年出席宴会。乔家的家宴,他从来不屑于去参加,可这次宴会上欧亚伦也会出现。 花斯年拍摄《父兄》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这二十天他虽然从未到过现场,可对那里的情况了若指掌。这些天欧亚伦刻意接近花斯年,和他走得越来越近,眼看着几乎到了死灰复燃的地步。 可他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当初为了牵绊住花斯年,说出这只是肉体-交易的那个人是他吕温纶。什么狗屁的肉体-交易,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他堂堂吕氏总裁,活了三十多年一直独善其身,多少人对他投怀送抱,他都对他们视而不见,什么时候想到过会为了一个男人患得患失? 花斯年就像开在天堂的罂粟,外表乖巧清纯,却又热情如火不加掩饰,让他成瘾。 呵,他怎么可能只满足于拥有五年这个短暂的期限? 枕在腿上的头若有似无擦过他□□的小腹,缱绻的头发隔着衣服都能让他感到软绵绵毛茸茸的触感。吕温纶呼吸急促,开始意乱情迷,不管要这个人多少次,都让他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吕温纶合上看到一半的资料,将花斯年打横向上提到自己怀里。 怀里人的呆愣让吕温纶心生愉悦,他不给花斯年反应的时间,低下头狠狠将自己的舌头闯进花斯年的口中长驱直入,任意采撷。吕温纶的手熟练地掀起花斯年后背轻薄的睡衣滑进他的后背,略带薄茧的指尖擦过他敏感的腰部,引得花斯年一阵痉挛。花斯年闷哼一声,吻着吕温纶的嘴唇不由自主轻咬了一口。 吕温纶吃痛,手下动作不由加重,花斯年的身体战栗地更加厉害,眼神也越发迷离朦胧。吕温纶眼中含笑,亲吻的动作凶狠又不失温柔。良久,他才松开花斯年的唇舌,转而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单手去解花斯年的睡衣纽扣。不一会儿,花斯年就像剥了壳的白鸡蛋全身泛着荧光呈现在了吕温纶的面前。 吕温纶呼吸急促,一把将花斯年抱起,走向与书房相连的卧室。 灯,不过一会儿就关了,静谧温暖的四周回归于浅淡的黑暗。 空气中除了此起彼伏的动情声音,便只剩下偷偷探进来的朦胧月光,平添了这一室的祥和温馨。 ………… 乔老爷子是乔氏影业的创始人,前些年将董事长职务让给了自己的独子乔宏,自己则退居二线。虽说影视业后来者居上,乔氏影业已不如以前风光,但作为三朝元老,业界人士对乔老爷子的态度还是十分尊重的。 今天是乔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乔老爷子喜静,请的也都是自己的亲戚和业界好友。 被邀请的人一般都是业内巨头,彼此之间就算不认识也听过名号,倒也不会觉得尴尬。有的甚至想要通过这次宴会与对方结交,拓宽自己的人脉,也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向笛,你也来了。”花斯年正坐在不起眼的院外角落喝着红酒,听到声熟悉的呼唤,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身白色西装格外显眼的欧亚伦。欧亚伦身材修长偏瘦,这种淡雅的白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正合适,衬得整个人不仅精神饱满而且俊逸非凡。 花斯年举起酒杯淡淡笑了笑,“是啊,你也来了。” 欧亚伦在花斯年旁边坐下,“自己在外面喝闷酒,怎么,不适应里面的应酬?” “倒也不是,吕温纶被乔老先生叫过去了。里面又没有我认识的人,实在有些尴尬。你呢,怎么自己在这里,乔飞呢?” “他?也被乔老先生叫过去。我本来打算出来透透气,一眼就看到了你。”花斯年今天穿了一身低调的黑色燕尾服,脖子上打了个简单的黑色领结,淡淡的灯光和月色下本来就比别的一般男人白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 “乔飞挺好,祝福你。”花斯年扯出一抹微笑,虚空对着欧亚伦举了举手中酒杯,继续往自己嘴里灌着。 “不,你别误会,我和乔飞,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强颜欢笑的牧向笛越发的脆弱,欧亚伦心中抽痛,忍不住急急解释道。 “你不必向我解释,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都和我没关系了。”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嘛,“我看得出乔飞对你真的上了心,这么执着的人,不是谁都能碰上的。” “那么你呢?像你这样的人,也不是谁都能碰到的。” 花斯年又抿了口酒,抬头之际眼角余光扫到了在欧亚伦身后向这边走来的乔飞,苦笑道,“我只是一个生活的失败者,我认命了,放下了,现在只要拍戏就知足了。” “你如果真的认命,为什么一定要来《父兄》剧组?在吕温纶的怀里,你就算想拍男一号都没问题不是吗?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再次来到我的面前?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认命放下了吗?你还爱着我,对不对,向笛?我可以看出你还爱着我。”——对个屁啊!我现在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滚到吕温纶大帅哥的怀里洗洗眼睛啊。 花斯年低下头,沉默不语。 “向笛,再次爱上我吧,我们一定可以回到过去的。”欧亚伦握住花斯年的肩膀激动道,“这辈子最让我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曾经让你独自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而失去了你,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了。” 花斯年正要开口,突然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苦楚,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下来。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泣不成声:亚伦,回不去了,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 系统:[那是苦主的思想和心情,你和欧亚伦的频繁接触已经开始让他得到解脱,他的执念正在慢慢瓦解,情绪正在感染整个肉体。不要被苦主的情绪左右,斯年。] 花斯年在脑海中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道,“欧亚伦,我和吕温纶做了交易,我答应了吕温纶陪他五年,我就会信守承诺。” “那就和他取消交易,我可以照顾你、养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吕温纶不是什么好人,他能给你什么?他只是想要玩弄你,你醒醒,向笛。” 随着乔飞的越走越近,花斯年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铁青,眼看着乔飞就要到欧亚伦身边,花斯年霍地站起身“啪”给了欧亚伦一巴掌,“那又怎样?他让我能够演戏,你呢?你只会害我无法演戏,吕温纶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从不曾伤到我,你呢,伤我最深的就是你,欧亚伦!” 看到欧亚伦被打,乔飞愣了一瞬,突然表情变得更加狰狞,猛地冲上前将花斯年按到身后的墙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声音清脆响亮,十几米开外的人都侧目看过来,“他你也敢打,牧向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明明骨子里是个贱-人,表面上还一脸的无辜纯善。以前勾引欧亚伦,现在又勾引我舅舅。下贱!我告诉你,牧向笛,不要以为现在有我舅舅当你靠山你就了不起,我舅舅早晚有一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的!你给我小心点!” ——卧槽,真他娘的疼啊。 花斯年无助地捂住一边的脸颊,呆呆望着地面,眼底强忍着泪水留下。 眼看着乔飞越说越起劲,欧亚伦赶紧拦腰抱住乔飞,捂住他的嘴将他强行带离了这里。两个人磕磕绊绊走出老远,花斯年还能听到乔飞怒不可遏的声音。 [脸大概肿了,怎么办,小可。]花斯年背靠着墙壁,揉着生疼的腮帮子无奈道。 [活该,谁让你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来刺激乔飞和欧亚伦。] [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查看一下欧亚伦对牧向笛的白月光度。] [屁,什么白月光度,是怀念度。叮,恭喜志愿者,任务目标欧亚伦对苦主牧向笛的怀念度已达到50%。] [妈妈说过,好系统是不能说mmp的。操,挨了一巴掌怀念度才只涨到了50%。] [局长大人说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一个好系统的基本守则。哎,斯年,赶紧先去卫生间找块毛巾冰块冷敷一下吧,真的要肿了。] [好,正有此意。] 花斯年一手拿起放在长椅上的酒杯,一手揉着脸绕过墙壁向后厅走去。他刚迈过墙壁不久,突然浑身一僵,慢慢转过身去。 在墙壁的背面,不知何时,立着了一个男人。 花斯年干笑一声,“那个,吕温纶,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卧槽,他听见了多少?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斯年:QVQ卧槽,卧槽,我屮艸芔茻,我要完蛋了怎么办,可爱的读者小天使们快来救救本皇级高手啊! ——————感谢小可爱们的打赏,爱你们哟———————— 银夙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4-14 14:11:23 无幽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4 21:33:45 第7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7 车风驰电掣,公路两边的树木飞速掠过,只留下一道虚影。 花斯年僵直着身子端坐在吕温纶身边,腰杆挺得笔直,双腿并紧,双手整齐地放在双腿上,像个最听老实话的小学生,每个表情、姿势、气息乃至细胞都在散发着“我很乖巧、可爱、懂事”。 吕温纶看着花斯年的模样,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刚才吓到你了,斯年?”吕温纶虽然知道他之前叫牧向笛,可既然他把艺名改成“花斯年”,他就一直叫他“斯年”。 “吓尿了都……”花斯年目不斜视,一动不动道,“合约期内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和欧亚伦已经是过去式,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吕温纶刚才阴沉着脸的表情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魔,饶是身经百战的花斯年都吓了一跳。花斯年此话一出,吕温纶轻笑一声,手稍稍用力就把花斯年压到了真皮座椅上。 吕温纶按下按钮关了后座和前座之间的电动屏风,这才伸手揉了揉花斯年肿起来的脸颊。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自己都不舍得打骂一下,却被别人扇了耳光,他当然怒不可遏。 他一想到刚才那声震耳的巴掌声和口无遮拦的骂声心中不由一股邪火就蹭蹭往上窜着,再看看花斯年忍气吞声的样子,那股邪火就压抑不住,更是熊熊燃烧。 花斯年隐忍的表情让吕温纶气不打一处来,他以为自己是生他的气,其实根本不是。 欧亚伦和乔家的恩怨他不插手不代表他不知道,欧亚伦的母亲、乔飞的父亲、乔飞的母亲,他们这一代的恩恩怨怨,吕温纶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自己造的孽,后果再苦都要自己吞下去。管他们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就算是乔家身败名裂,他吕温纶都不会多看一眼。可这两个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次又一次招惹花斯年。 花斯年侧过头瞥向一边,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发生”的车上play。——哎呦我去,这可是只有在小黄文里才有机会看到的车上play啊喂。 花斯年吞咽了一口口水,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么经典的桥段,自己就要有机会感受一把了吗?! 看着花斯年“害怕”得眼泪都出来了,吕温纶轻叹一声,要钻进花斯年衣服里的手方向一转变成伸向后背处,将花斯年捞起来固定在了自己怀里。 吕温纶一边轻轻安抚地拍打着花斯年的后背一边轻声道,“我不会在车上要了你的,别害怕。” 花斯年瑟瑟发抖,“恩,好。”——我一点都不害怕啊,亲你真的可以不用这么善解人意。 月朗星稀,纯黑色的宾利轿车在薄薄的月光之下,缓慢驶进吕温纶的别墅。 这一晚,吕温纶的房间里声音此起彼伏,几乎未曾间断过…… 第二天欧亚伦来到剧组,得知了牧向笛请假两天的消息。 他想起了昨晚乔飞的所作所为,又想起了牧向笛挨的那重重一巴掌,心中悔恨交加。一定是乔飞那一巴掌再加上口不择言的羞辱,让他今天羞于来剧组的。 他揉着昨晚被牧向笛打过的地方,胸口酸涩。 牧向笛昨晚看似凶狠,可打向自己的那一巴掌根本就没有使出力道。牧向笛嘴上虽然否认,但欧亚伦知道,他是为了能够站在自己身边拍戏,才不惜出卖身体给吕温纶的。 吕家那一对兄妹,一个抢了他的父亲,一个抢了他的爱人!他们欧家是欠他们吕家的吗?! 今天的拍摄欧亚伦很不在状态,在NG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到了中午时候,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导演也开始暴跳如雷,最好只能推后拍摄进度,让欧亚伦先去休息。 欧亚伦回到保姆车上时正巧苏梓人也赶过来,苏梓人看见欧亚伦立刻把车上的人都撵了下去,这才一锁车门,拍了拍欧亚伦的肩膀愉悦道:“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做得很好,亚伦。” 欧亚伦:“……” “吕温纶昨晚带牧向笛离开时脸都黑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吕温纶表情这么可怕过,牧向笛在吕温纶心中的分量果然不轻。今天上午我从乔宏秘书那里打听到乔宏好像遇到难题了,焦头烂额啊,你猜猜是谁给他出的难题?” “吕温纶?” “乔氏影业原本打算两个月后搞一个大制作电影,吕温纶就是最大的投资方。本来已经谈妥就差签合同了,结果今天上午乔宏接到吕温纶亲自打来的电话,说是关于投资电影这件事还有待考虑。我看这件事情,十之八九要黄了。” “撤资?怎么可能?”欧亚伦冷笑一声,揉了揉眉心,“吕温纶这么冷静的一个商人,不可能会为了向笛撤资。” “不管到底会不会撤资,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只要牧向笛肯努力,要左右吕温纶的决定还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你只管做牧向笛思想工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等下,你要干什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么一吹。” 欧亚伦抹了抹脸面容憔悴道:“我不想复仇了,我现在只想把向笛接回来。” “放屁,你如果真的不复仇了,那你连牧向笛的一根毛都碰不到。吕温纶是什么人?你没有和他抗衡的实力,想把他看上的人抢到手?我告诉你,到时候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离牧向笛远一点,忍耐一下,我既然答应了帮你把牧向笛追回来,就不会食言。古有范蠡为大义牺牲西施,今有你亚伦为了大计牺牲牧向笛。吴王败了,吕家也将会一样。别忘了,那个插足乔宏和你母亲之间的女人姓吕。” 欧亚伦心中五味杂陈,恨意、怨愤、不甘心、后悔,几乎在同一时间充斥在内心里。 终于,仇恨打败了柔情,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点了点头,“好,我忍。” ………… 花斯年从床上坐起来,双目痴痴地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揉着太阳穴心中暗骂一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草,禽兽啊。 系统:[确切的说是第三天中午。] 花斯年:[……] [对了,斯年。你晕过去的这一段时间,欧亚伦对牧向笛的白月光度已经达到了70%。] [好消息,不过发生了什么?] [你的经纪人给你请了两天假,欧亚伦认为是他和乔飞的缘故,那个心疼啊!] 花斯年嗤笑一声:[呵呵。] 房间里已经是空无一人,花斯年的肚子适时的咕咕叫了两声。马丹的,只管吃不管喂的啊?用完就扔一边了? 花斯年轻叹了口气,揉着屁股艰难的披上了睡袍。鞋子也不知去向,他只好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下去找点吃的。 卧室在二楼的最里边,花斯年光着脚贴在墙边慢慢走着,走着走着就突然听到书房里的说话声,“温纶啊,我们吕乔两家世代交好,没有必要为了小辈那些私事闹得这么不愉快伤了和气嘛。” “乔董事长也说了吕乔两家世代交好,乔老爷子八十大寿,我带着贺礼、携着同伴盛装出席,是对老爷子和你们吕家的尊重。可你们乔家呢?乔飞当众对我的人呼来喝去,连手都动上了,你说这是打我吕家的脸呢还是打你们乔家的脸?这口气我吕温纶是该出还是不该出?” “那晚的确是乔飞做的太过了些,不过你毕竟是他亲舅舅嘛,他也是关心则乱,才会口不择言、好心办了坏事。回去呢我也骂了他一顿,温纶呀,孩子小无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这件事?什么事?花斯年将耳朵贴在门框上,就听到吕温纶道,“乔先生,让乔飞正儿八经给花斯年道个歉,撤资的事情我可以再考虑一下。” 撤资?卧槽大兄弟没有必要吧,一个巴掌而已,我只是想解决一下私人感情问题,没必要上升到两个家族之间的矛盾哎喂。 “这个当然没问题,乔飞做错了事情,道歉本来就是应该的。这样,明晚你们看有没有时间,我做东,就在华轩雅阁,我们好好聚聚,将这个误会解开怎么样?” “再好不过了,乔董事长才是乔家最明白事理的那个人。听说那晚两个人是因为一个叫欧亚伦的小艺人闹开的,既然如此,也把那个人找来怎么样?” “行啊,没问题,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马上安排,明晚八点。” 啧啧,把人都找来?吕温纶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花斯年听到两人起身的声音,赶紧一阵小跑溜了,光着的脚点在木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吕温纶一开门就低头看到了门口两个明显的脚丫子印,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等送走乔宏回到卧室,吕温纶听到浴室中哗啦啦的流水声音,便边解开扣子便往浴室里走去,等走到浴室门前,他的上衣也被脱了下来。吕温纶拉开浴室门,在花斯年惊诧的目光中欺身压去,将他困在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中,在哗哗流淌的水洒中向上拨了下头发,低声道:“你都听到了吧?” 花斯年装傻,“听到什么?” “既然没听到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明晚八点,华轩雅阁。”吕温纶捏了捏花斯年倔强的下巴,轻笑一声,“我明天带你出去吃个便饭,斯年,别紧张。”顺便会会你的老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猜一下吕温纶这个老狐狸要干嘛。 第8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8 欧亚伦坐在乔飞的车里,脑海里徘徊着苏梓人的嘱咐。 ——“这顿饭,鸿门宴啊。切记要冷静,千万不要正面和吕温纶起冲突。” ——“现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让他们先狗咬狗一嘴毛。见机行事,就算看到牧向笛也不要有任何的举动。” 呵,鸿门宴?苏梓人也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乔飞坐在欧亚伦身边,有意无意贴近欧亚伦,蹭着他的身侧。欧亚伦用眼角余光扫视身边这个青年,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反感。他虽然喜欢男人,可不是什么男人都喜欢。自始至终,他喜欢的男人也仅仅只有牧向笛一人而已。 不过片刻,车就驶进了华轩雅阁,乔飞的父亲乔宏早早就到了阁间,而吕温纶和花斯年则还没有到达。 乔飞拽着欧亚伦推开房门,来到乔宏面前笑眯眯道:“爸,我们来了。” 乔宏瞪了乔飞一眼,又扫了眼欧亚伦,意思着和欧亚伦握了握手后面无表情道:“亚伦,你先到外面等一下,我和乔飞有点私事要谈。” 欧亚伦被孤零零留在了房门外,走廊里来来往往不少人,来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倒是对欧亚伦的明星身份并不感冒。可欧亚伦心高气傲,总感觉背后有人一直在指指点点,逼得他将头压得低低的,尽量不让人看出容貌。 “这个小白脸你玩够了赶紧给我断了,我已经给你物色了一个不错的女人,合适的话明年你就给我结婚。乔飞,你是乔家的独子,早晚有一天是要继承家业的,看看你这扶不起的阿斗模样。如果我还有别的儿子,继承家业绝对不会考虑你!”乔宏指着门外怒气冲冲道,“一天到晚从来帮不上我的忙,净给我添乱。要不是因为这个小白脸,你压根不会得罪吕温纶。吕温纶是什么人?吕温纶是条狼,咬到绝不会松口的那种!今晚你给我好好道歉,如果投资的事情黄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你那个小白脸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乔飞扯着嘴角轻蔑一笑,“爸,那你还能封杀欧亚伦不成?现在欧亚伦是我们公司最大的摇钱树,你如果封杀他,就是砍你自己的七寸,自断一臂,啊不,您这是直接腰斩了自己啊,疼不疼啊您。要重新培养一个这么受欢迎又这么会挣钱的明星您也知道有多不容易。更何况他还长得这么帅,我追欧亚伦这么久也没追上,怎么能玩玩就算了。” 乔宏被乔飞一席话弄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深吸两口气,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放松一点老爸,我知道今晚该怎么做,生意要是真的黄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女人我会娶的,接班人我也会生的。家族联姻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您当初和我妈结婚,不也就是看中了吕家那棵大树,难不成还是因为您爱我妈啊。我什么都答应您,可欧亚伦您可千万不能动他,我自己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汗毛。”乔飞收起蔑笑,帮乔宏顺了顺气,扶着乔宏坐下,这才走到门口打开门要将欧亚伦迎进来。 花斯年跟着吕温纶来到约定的阁间,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像罚站一样的欧亚伦。 看到欧亚伦的身影,花斯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年牧向笛在“照片丑闻”爆发之后的事情。那时候牧向笛去找欧亚伦,被乔飞拦在了公司大门之外。那时候牧向笛比如今的欧亚伦可要落魄不知道多少倍。战战兢兢站在门外,面对着人来人往的指指点点,耳边全是肆无忌惮的指责声讨,可比现在要羞耻得多。 吕温纶揽着花斯年往门前一站,还没敲门,门就自己从里面打开了。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乔飞明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忙笑眯眯将吕温纶迎进来这才又将一旁略显尴尬的欧亚伦拉进来。 乔宏一见吕温纶进来,登时扬起一张笑脸迎上前,将吕温纶和花斯年请了进来。 “两位喝点什么?红酒怎么样?”乔宏将菜单推到吕温纶面前,吕温纶只是略打了一眼,就笑着推开了,“给斯年点一杯牛奶,我的话客随主便,红酒白酒都随意。” 花斯年低着头一派的乖巧:“……”牛奶是几个意思?! 席间一派祥和之气,花斯年还以为要看到吕温纶兴师问罪的大场面,可半顿饭下来,屁事没一点。 吕温纶没有主动提那天的事情,乔宏也乐得打哈哈。不仅如此,吕温纶自始至终噙着笑,看起来心情大好。 他似乎颇为欣赏欧亚伦,将欧亚伦从头到尾夸奖了一遍,全程的重点几乎都放在了对欧亚伦的欣赏之上。谈到最后,吕温纶突然问道:“说起来‘欧’这个姓倒并不多见,欧先生的父亲姓欧?” 欧亚伦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顺着吕温纶的话道:“不是,我母亲姓欧。” “奥,原来是随母姓。之前我也认识一个女人姓欧,叫欧倩,欧先生认识吗?” 听到“欧倩”这个名字,乔宏一个机灵,酒醒了一大半,看向欧亚伦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审度。 欧亚伦表情也有些僵硬,“我不认识什么欧倩,我母亲叫欧雅茹,吕董。” “也是,天下姓欧的那么多,怎么会这么巧呢。只是触景生情罢了,你的长相和欧倩姐有几分相像,看着你总免不了回忆起一些往事,想着你或许会是她的亲戚也说不定。我还记得小时候在吕家,欧倩姐对我多有照顾。虽然她是管家的女儿,可我却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看待。哎,往事随风,不提也罢。”吕温纶说着岔开了话题,这件事情就再没有提起过。 酒席接近尾声,吕温纶看了眼手表,再次举起酒杯笑道:“今天我吕某看到了乔董的诚意,既然斯年已经原谅了乔飞,其中缘由我也不会再追究。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别伤了大家的和气。对了欧先生,能给我张你的名片吗?” 欧亚伦从怀里抽出名片双手递到吕温纶面前,吕温纶接过名片后又从怀里抽出自己的送给了欧亚伦,毫不吝啬自己的微笑:“我对欧先生一见如故,很欢迎你来我的别墅做客。” 乔宏显然没有料到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简单的解决了,吕温纶不仅没有再责怪乔飞,反而对欧亚伦另眼相看,真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他侧目看向欧亚伦,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吕温纶的话,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渐渐浮上心头,那曾经令他魂牵梦萦的面孔又再次清晰了起来。他盯着欧亚伦的侧脸,若有所思…… 浴室中水声潺潺,甜腻的声音悠远婉转。毫无征兆的,一双模糊的手按到浴室的毛玻璃门上。浴室中雾气升腾,隔着毛玻璃,只能依稀看到两个交叠的身体,放肆地发泄着各自的冲动。 许久之后,吕温纶将包裹着浴巾的花斯年抱出浴室,塞进天鹅绒软被中。花斯年“嗯哼”一声,有气无力道:“你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瞧我们大演员说的,你在路上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旁人的话我不听,你的话我还能不听?” “别人说这句话我信,你说这句话我可不信。”花斯年有些倦了,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倒头就睡着了。 看着花斯年的恬静睡颜,吕温纶从床上坐起来,慢慢走去桌边拿起了欧亚伦的名片和手机。 ………… 欧亚伦正在自己的公寓和苏梓人叙述今天酒桌上吕温纶的奇怪表现,当讲到吕温纶对母亲的怀念时疑惑道:“我母亲以前和吕温纶关系很好?” 苏梓人道:“这个倒有可能,吕温纶是八九岁的时候才被接到吕家的。他以私生子的身份进入吕家,在当时并不受欢迎。不,与其说不受欢迎倒不如说是受尽白眼。你妈妈又那么善良,对他照顾有加也是可以理解的。” 欧亚伦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苏梓人道:“这倒是个好现象,儿时的情谊往往是成年人最珍视的。他如果知道你是欧倩的儿子,说不定还会很关照你。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些,别让乔家发现端倪。” 欧亚伦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手机短信响了一声。他随手拿起来一看,眉头轻蹙道:“是吕温纶的短信,让我明天去他的别墅一趟,说是想和我聊聊。” “明天?那去吧,我帮你把明天的戏推了。乔家和吕家随着经济实力的差距越拉越大,之间的利益关系已经十分脆弱,一碰既碎。现在可以说是乔家单方面依靠吕家,以前我不知道吕温纶和你妈妈竟然还有那段情谊,想通过牧向笛下手。你明明去试探试探吕温纶,他如果真的和你母亲的关系非同一般,从你这里直接开口让他帮忙也未尝不可。” 第二天,花斯年来到剧组。 花斯年的经纪人为他请了三天的假,今天总算是正式回到剧组,进行未完成的拍摄。可花斯年来了,却发现欧亚伦又请假了。周导气的吹胡子瞪眼,唠唠叨叨地发了一阵牢骚这才开始拍摄。 因为攒了三天的拍摄量,花斯年今天几乎是马不停蹄,中午吃了饭就立刻进入拍摄。紧赶慢赶地终于在半下午的时候把任务完成了。周导看他累得够呛,再加上剧组的事儿花斯年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催着他回家休息了。 花斯年坐着车刚进了别墅大门口,老远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坐在花园里闲聊。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吕温纶和欧亚伦。 欧亚伦在这里?特意请假来这里? [小可,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经过你们那一闹,两个人已经打着了,还打成了一片呢。] [一个是我的“前男友”,一个我的现男友,这么喜笑颜开的,我吃醋啊。] 小可:[……] 作者有话要说:咩,打卡签到,你们呢~ 第9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9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他们两个聊天的声音,花斯年故意跺着脚走路,果然没走两步就引起了吕温纶的注意。吕温纶朝着花斯年招了招手,花斯年二话不说就奔了过去,坐在吕温纶身边看向欧亚伦:“欧亚伦,你怎么会在这里?” 也不知道两个人刚才谈到了什么,欧亚伦的表情很放松,就算是看到了牧向笛,表情也只是稍微有些不自然,“早上的时候吕先生打电话让我今天过来一趟。” “难怪去剧组听说你请假了,刚才听你们两个聊得似乎很投机,都在聊什么啊?”花斯年从欧亚伦那里收回视线,看向吕温纶。吕温纶噙着笑将花斯年一把捞到自己怀里,“聊了聊一位故人。” 说完他看了眼手表又看向欧亚伦,“亚伦,今天天色不早,就留在家里做客吧,我已经让保姆收拾出了一间客房,今晚就在这里留下,我还没和你聊够呢。刚好你和斯年在一个片场工作,明早你还能帮我把斯年捎过去。” 欧亚伦盯着花斯年和吕温纶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咽了口唾沫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餐桌上,两个人聊得投机,花斯年都插不进去话。 花斯年闷声低头吃着饭,在心里和系统吐槽:[小可,快帮我看看。] 系统:[看什么,斯年?] [帮我看看头上绿了没有,是不是已经一片大兴安岭了?] 系统:[……] 花斯年:[艾玛,我怎么感觉自己的男人要被前男友抢走了?这剧本发展不太对啊!难道不是应该他们两个为了我大打出手,冲冠一怒为蓝颜吗?] 系统:[……] 两个人从餐桌聊到书房,被冷落了的花斯年只好悻悻地躺在床上打着滚,今天的工作量比较大,花斯年滚着滚着睡意袭来,睡着了。 睡着睡着就梦到了子车离裳暗算自己的事情,他挣扎着想从睡梦中醒来,可又如何也睁不开眼睛。突然一双熟悉的手轻轻拍抚着自己的后背,本来焦躁不安的情绪顿时平静了下来。花斯年睁开眼看到吕温纶后又重新闭上,习惯性张开手臂揽住吕温纶的脖子,“回来了?” “恩,做恶梦了?” “没事儿,已经醒了。” “那就再睡吧,我陪着你。” “恩,好。”吕温纶温醇的声音像一条涓涓流淌的溪河,花斯年将自己的意识慢慢沉入吕温纶的声音中,不过片刻就又睡着了。一夜无梦,等花斯年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吕温纶有个清晨会议,已经早早便离开了。偌大的餐桌上只有花斯年和欧亚伦两个人四目相对,他们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直到快吃完的时候,欧亚伦才道:“向笛,坐我的车吧,昨天吕先生特意嘱咐我载你去片场。” 花斯年点点头,拿着包跟欧亚伦上了车。 车是欧亚伦自己开的,花斯年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车中一片寂静,静谧中又透着尴尬。 欧亚伦的表情有些微妙,喉结在喉咙里滚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道:“向笛,那天很抱歉,我应该及时拉住乔飞的。一直想和你道歉,可总找不到机会。” 花斯年轻笑一声,“打我的是乔飞又不是你,你道什么歉。” 欧亚伦默然,车内再次归于平静。 欧亚伦烦躁地挠了挠头,想要打破这种寂静,“向笛,吕温纶人不错,之前是我误会他了。” 花斯年挑眉:“一天就让你对他有所改观?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吕温纶说从我身上看到了他一个姐姐的影子,就和我聊了很多他姐姐的往事。”欧亚伦踌躇片刻,开口道“还谈了你的事情,谈到了怎么和你相识的……向笛,你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不是吕温纶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曾经在会所里跳过舞。”要不是吕温纶当时带走了花斯年,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真不知道向笛当时会遭遇些什么,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我以前只恨吕温纶抢走了你,直到昨天我才庆幸你当时遇到了吕温纶。” 欧亚伦回忆起昨天吕温纶说起两人相识时候说过的话,心中十分懊悔。 ——“我吕某倒是很感谢那场谣言和制造谣言的那个人。要不是因为他们,恐怕我今天也不可能有机会认识花斯年,得到花斯年。” 要不是因为那场谣言,牧向笛又怎么会离他而去?不,根本不是牧向笛离他而去,而是他舍弃了牧向笛。为了明哲保身,将牧向笛独自抛了出去面对洪水猛兽般的指责。 和吕温纶相比,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本和权利拥有牧向笛。还谈什么重新和牧向笛在一起,这样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和机会同牧向笛破镜重圆。他这一辈子是不是只能远远地看着牧向笛,再也无法拥有他了? [叮!恭喜志愿者,欧亚伦对牧向笛的怀念度已经达到了86%,再接再厉,还差14%就完成任务了。] [我还再接再厉个屁我,这16%的怀念度是我搞出来的吗?我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人欧亚伦和吕温纶促膝长谈了一天,就多出来个16%,这是吕温纶的功劳,你应该让他再接再厉。] 系统:[不,就是你的功劳。是欧亚伦从吕温纶那里得知你之前在会所里发生的事情之后,才增加的这16%。你那一跳没有浪费啊,不仅跳出了了个好男人,还跳出了16%的怀念度。] 花斯年:[你这句话说得倒还有几分受用。] 系统:[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达到90%了,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任务位面,见到我最亲爱的局长大人,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激动之情啊!第一次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你高兴吗,斯年?] 花斯年敛下睫毛遮挡住自己的眼神,[高兴,怎么不高兴。] 系统又在脑海中哼哼了几句,这才消失不见。 车缓缓行驶在马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欧亚伦发现花斯年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不愿与他过多交流,便难过地闭上了嘴。两个人各怀心事,一个人漫不经心开着车,一个人百无聊赖看着风景,不一会儿便到了片场。 经过了四五天两个人的连续请假,两名主演总算是合体了。 周导长舒了一口气,将“两兄弟”同镜头下的场景齐刷刷摆在两个人面前,“拍不完不准吃饭,不准下班!” 花斯年有点头疼,今天的任务量比昨天的稍微重点,这倒不是让他头疼的地方。真正让他头疼的是在拍摄的过程中,脑海中还一直[叮!叮!叮!]响个不停。一天下来,欧亚伦对牧向笛的怀念度已经高达98%,还差2%就算完成任务了。 花斯年瞪着欧亚伦的背景有些无语,只是拍个戏而已,真的有那么怀念吗?拜托别再涨怀念度了,我还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啊。 花斯年:[小可,任务完成之后我还可以在这个世界滞留多久?] 小可:[半个小时。] 花斯年:[时间不能再长一点?] [半个小时已经是最长了,不过这这是针对试炼任务,开始正式任务之后这个时间还可以缓和。] 花斯年点了点头,烦躁地从烟盒里抽了枝烟点上后深吸一口,[我知道了。]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介于欧亚伦对花斯年的怀念度已经达到了98%,马上就完成任务的临界点,花斯年几乎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用。只要拍完戏一有时间,他就和吕温纶腻在一起,享受“最后的晚餐”。 可这最后的晚餐享受了两个多月,剧本的拍摄都杀青了,欧亚伦的那98%竟然还是一动没动,想卡住链条的自行车一样,不动了。 每晚每晚的,吕温纶和他在床上缠绵温存,这一个月下来,花斯年可吃不消了,原本马上离开的伤感也因为突然遥遥无期的2%而冲淡消散,让他及无语又想笑。倒是吕温纶这两个月下来脸色越来越白皙红润,就连眼睛也晶亮了不少,让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一样。 就在《父兄》的杀青宴结束不久,苏梓人和欧亚伦渐渐产生了隔阂。原因是股权问题,或者说是信任问题。 苏梓人用这些年欧亚伦挣的钱买了乔氏影业的股权,股权持有人写的是苏梓人的名字。本来欧亚伦一心复仇,这件事也是他默许的。可在这几个月里和吕温纶的接触里,欧亚伦开始对苏梓人产生质疑。 欧倩死的早,欧亚伦很小就进了孤儿院。 之后是苏梓人领养了他,欧亚伦才从苏梓人这里得知了他母亲欧倩和吕家长女、乔宏之间的恩恩怨怨。 苏梓人给自己所描述的欧倩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女人,受了委屈后悲伤难过,临死前绝望怨恨。可在吕温纶的描述里,自己的母亲欧倩却是一名积极向上的女性,乐观、开朗,就算是未婚先孕,对未来依旧抱着希望。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肯定有一个不是真实的。 随后欧亚伦为了打消自己的质疑和顾虑,试探着要求苏梓人归还回股权,却得到了苏梓人的拒绝。共同的目的还没完成,这两个人之间的捆绑已经因为股权和信任先产产生了断裂。 作者有话要说:准时打卡签到~ 第10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10 当初,苏梓人要求以他的名义购买乔氏股份是担心欧亚伦太靠近中心地带容易引起乔宏的怀疑。可现如今,欧亚伦却觉得苏梓人是别有用心。 两人产生隔阂,欧亚伦虽然已经开始失去对苏梓人的信任,但毕竟共同生活了十几年,还没有撕破脸的地步。欧亚伦面上没再深究,可心里却总是有个槛无法越过去。 …… 装潢奢华的房间中,淡黄色的台灯照亮着,在不远处的书桌上笔记本还闪着莹白色的光芒。 浴室处传来几声动静,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推开浴室的门,裹着浴衣走了出来。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擦拭头上的水珠,一边拖拉着拖鞋往床边走去。突然电脑发出了“叮”的一声邮件提示音。男人脚步一顿,调转方向朝着书桌走去。 欧亚伦弯腰打开邮箱,发现邮箱中多了一条匿名邮件。 看到这封匿名邮件的时候,不知为何,欧亚伦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当他打开邮件的动作,更是脸色一变。 欧亚伦表情呆滞地望着眼前亮着的电脑屏幕,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在这时,放在他手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欧亚伦浑身一震,刚才游离而出的魂儿这才归体。 他拿起手机看清楚上面的电话号码后迟疑片刻,将手机扔在桌上没有接。 电话声响了二十多秒才停止,可就在它停止后不久又再次响起。欧亚伦轻蹙着眉头听着电话又响了两声,这才接起了电话道:“喂,向笛,怎么了?” “我是吕温纶,亚伦,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 电话那头吕温纶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担忧,欧亚伦愣了愣,回答道:“奥,刚才在洗手间,没听到手机响。” “原来如此,对了我刚才收到了一份匿名电子邮件,里面说了点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你有必要来看一下。” 吕温纶的话让本来稍稍有些放松的欧亚伦再次浑身紧绷,“什么信?” “亚伦,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是欧倩和乔宏的儿子?” 欧亚伦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全部褪去,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承认还是该否认。吕温纶收到的邮件应该和自己所收到的那封匿名邮件内容是一样,即便自己现在否认理由也十分苍白,毫无信服力。 那封邮件将他的身世写的一清二楚,他母亲和乔宏的关系,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去的孤儿院,什么时候离开的孤儿院,什么时候进入的乔氏影业……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也收到了?” 欧亚伦嗓子干涩,巴巴挤出一个字:“是。” “既然你我都收到了,很有可能别人也收到了。先不管信上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马上封杀这封邮件,不管什么娱记或者媒体收到,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这封邮件不公之于众。亚伦,报警吧,这已经侵犯到了你的人身安全和个人隐私,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你会重蹈斯年的覆辙。” 重蹈覆辙? 向笛的? 吕温纶的一句话让欧亚伦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说感同身受什么的都是假的,直到事情完全降临到自己身上,他才能切身体会到当年向笛所经历的恐慌。他并不怕丑闻爆出来对自己的事业有什么打击,可他厌恶着和乔宏扯上一点血缘关系。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乔宏的儿子。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到牧向笛,无比地想见到他。 “我现在方便去你们家吗,吕董?” “好,我和斯年在别墅等你,我们都很担心你。” 二十分钟后,一辆车疾驰进吕温纶的别墅。 欧亚伦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神情有些慌张,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他脸色凝重地进入吕温纶的别墅里,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牧向笛正蜷缩在吕温纶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听到脚步声,牧向笛睁开眼睛看过来,当看清是自己时顿时一脸关切地站起身跑过来,“亚伦,别担心,没事的,温纶已经把事情都帮你解决了。” 吕温纶也跟着站起身,笑容风轻云淡,从容道:“我已经都打过招呼,放心,不会有一点风声。” 欧亚伦刚才还忐忑的心在看到这两个人时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平静了下来,吕温纶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既然他说不会有一点风声,就一定不会有一点风声。 欧亚伦深吸了一口气,冲向自己走来的牧向笛笑了笑,又向吕温纶鞠了一躬:“谢谢你,吕董。” 吕温纶招呼着两个人来沙发坐下,欧亚伦坐在吕温纶的对面,花斯年花斯年则又重新贴着吕温纶坐在了他的身侧。 欧亚伦一落座,就有下人端着一杯温热的红茶送到他的面前。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欧倩姐的孩子。”吕温纶上下打量着欧亚伦,突然轻笑出来,“当年欧倩姐和乔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欧倩姐在吕家苦不堪言,我记得她离开时刚刚能看出怀有身孕。等我有能力之后曾经找过欧倩姐,可找到时发现她已经去世了,唯一的孩子也进了孤儿院。我随后又辗转去了孤儿院,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欧倩姐的孩子被人领养走了。我听说那个孩子进入新家庭后和新家人相处很融洽,想着不便打扰那个刚刚组建的家庭,就没有再找下去。” 欧亚伦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香甜醇厚的液体沿着食道滑入胃中,顿时让他舒心不少,“抱歉。” “不用和我道歉,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选错了盟友,被人利用了。”吕温纶皱着眉沉吟片刻,“难怪我总觉得苏梓人在哪里见过,仔细想想他应该是整了容,改了名字。样貌名字虽然都和以前大不一样,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点以前的影子。” “苏梓人是你母亲以前的同事,当年很喜欢你母亲,但是你母亲却毅然地选择了乔宏,让他深受打击。只是没想到乔宏最后为了事业抛弃你母亲选择了有利益关系的吕萱。你母亲受到情殇离开之后他曾经扬言要灭了乔宏和乔家,不过随后却也消失了。他很恨乔宏,我想他面对你时的心情可能会很复杂,又爱又恨吧。爱是因为你是欧倩的儿子,恨是因为你是乔宏的儿子。” 欧亚伦低头沉默不语,的确,当年苏梓人将他带走之后看他的表情很纠结,时而温柔、时而厌恶。就连现在也是,苏梓人一旦说起乔家,就是掩饰不住的仇恨,比自己都要仇恨乔家和乔宏。 欧亚伦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拿起一看,稍微愣了下。 吕温纶:“是苏梓人?” 手机震动不已,欧亚伦点点头,“对。” “接吧,我想他也收到了邮件,虽然领养你他有私心,但不得不说他对你还是很上心的。告诉他你在我这里,事情都解决了。” 直到现在,欧亚伦对吕温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话语从吕温纶嘴里说出来对他而言格外有信服感,让他不由自主想要遵从。欧亚伦点点头,接起电话和苏梓人解释了起来。 苏梓人一听吕温纶已经把事情都解决了,先是一愣,紧接着低声问道:“到底是谁把你的事情爆料出来的?我在外地出差,今天一天没看邮件。要不是接到媒体朋友的电话我都不知道有这封邮件,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欧亚伦:“……” 苏梓人:“不过也好,吕温纶有那个让所有人都闭嘴的魄力,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调查,我明天就回去,到时候再和你仔细商量对策,恐怕乔家也知道你的身份了。” 欧亚伦挂断电话,就听吕温纶问道:“是谁调查你,把你的事情暴露给媒体的?你心里有数吗?” 好几个人的名字在欧亚伦的脑子里过了一圈,苏梓人、乔飞、乔宏……可都被他一一否定。是啊,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 “我还是那句话,亚伦,报警吧。只有使用法律的力量才能维护你的合法权益,不威慑对方只会让对方更加猖獗,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这一次有我给你挡着,可下次呢?” 欧亚伦想了想,看向牧向笛,就见牧向笛也朝他点了点头。 他正在经历的这些正是牧向笛曾经经历的事情,只是当初牧向笛没有选择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一旦报警,一旦澄清事实,向笛就要说出照片中的另外一个人是谁,到那时他就会暴露出来。他现在才知道,牧向笛当初为了他,作出了多么大的牺牲。 “好,我报警。” 他看看吕温纶,又看看牧向笛,两个人都目光关切的看着自己,不掺杂任何的杂质。当他身份曝光的那一刻,吕温纶和牧向笛就应该知道自己那些下作的行为。他嘲弄着乔飞,想要慢慢蚕食乔家。 可他们没有因为自己那些不齿言说的行为而鄙视自己,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嘲讽自己,这两个人的气度他的确及不上一分半毫。 欧亚伦自嘲一笑,在这之前他还犹抱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着有朝一日还可以抢走牧向笛,让他回到自己的身边。直到今天,这些幻想也破碎了,只有吕温纶才是最适合牧向笛的那个人。 欧亚伦慢慢站起身,“天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吕温纶才两手交叉放在随意交叠搭起的腿上:“今晚不在这里住下?” “不了,回去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和警方说。” “那好,你路上小心。” 欧亚伦迟疑片刻,咬咬牙走到吕温纶面前,“吕董,我和向笛之前的关系你可能也知道。但是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曾经是互相恋慕过,可从未逾越过什么□□上的行为。向笛就像那一束皎月,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他!” [叮!恭喜志愿者,欧亚伦对牧向笛的怀念度达到100%!任务圆满完成,马上进入灵魂抽离阶段,抽离准备时间为半个小时,请志愿者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明天是本位面最后一章。然后下一章是abo位面,高兴吗?兴奋吗?激动吗? ——————感谢小天使们的打赏~爱你们,啦啦啦~———————— 银夙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6 10:18:23 宸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6 13:27:34 宸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6 13:27:42 宸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6 13:28:11 果子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7 17:30:23 第11章 影帝心中白月光11 欧亚伦对吕温纶放完狠话就离开了,徒留下表情呆滞的花斯年。 哎呦我去,任务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结束了?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自从任务完成之后,花斯年看东西的画面就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在他视线的右下角,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倒计时的数字,花斯年眼睁睁看着这个淡蓝色的透明数字飞速变化,从30:00:00往下降落。 系统:[还有什么话赶紧和吕温纶说吧,马上就没机会了。] 系统的话让花斯年回过神来,他一抬头,就见桌子上不知什么何时多了半个西瓜。 吕温纶走过来,“昨天你说想吃西瓜,那来个睡前甜品怎么样?吃完再刷牙。” ——亲爱的,这西瓜我怕是没机会吃了。 花斯年提起头看着表情温柔的吕温纶,长叹一声,“哎,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 吕温纶笑着坐在花斯年身边将他揽进胳膊里,“这话从何说起?” 花斯年盯着眼前的西瓜咽了口唾沫,“接近欧亚伦,取得他的信任,散布他的秘密后再伺机收买人心。明明坏透了,最后还能让欧亚伦对你感恩戴德,将你视为恩人。” 头顶传来吕温纶的干笑声,“这几个人三番几次伤了你,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气度原谅他们。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我本来就打算让他们都品尝一遍。我不仅要让欧亚伦尝到这股滋味,我还会帮他完成复仇,让他执掌乔氏。” “我会让他面对我们时心如绞痛、饱受懊悔折磨。我要告诉他,美好一旦失去,永远无法再重新得到。只是我原本想着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进行,就连欧亚伦也没察觉,可没想到还是让你发现了。失望吗?” “不,一点都不。欧亚伦既想得到我,可又因为你的倾囊相助而羞于出手。你帮他得到了乔氏,他就无法离开,只能被捆绑在这里每天面对我们两个卿卿我我。”看着飞速溜走的时间,花斯年笑着摇了摇头,”这种心理折磨,啧啧啧,你可真是坏透了,可我怎么就爱死你这个坏透的劲儿呢。” 花斯年伸腿跨坐在吕温纶的大腿上,两手揽住吕温纶的脖子,“刚才欧亚伦说把我交给你,你这个阴险的家伙可是把我的后路都斩断了,你做好完完全全接收我的心理准备了吗?” 吕温纶愣了一下后突然哈哈笑了两声,眼中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完完全全接收你吗?” 时间还剩下二十五分钟,花斯年咬咬牙,突然转过身去舀了一勺西瓜的芯送进嘴里。 扔掉勺子,花斯年转身含着西瓜最甜的芯凶横地吻上吕温纶的唇,和着甜糯的西瓜和他唇舌纠缠起来。猩红色的液体从两个的唇角滑落,滴滴答答落在两人纯白色的衬衫上,染成一片灿烂夺目的红梅。 良久,花斯年喘着粗气挣出自己的舌头,道:“好好记住我的吻,说出去的话就要好好遵守,既然说要完完全全接收我,就永远都不要抛弃我。” 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花斯年急急地将吕温纶压在沙发上疯狂地去撕扯他的衣服。——二十分钟啊二十分钟,抓紧时间的话还可以爽最后一次! 吕温纶先是因为花斯年空前的热情弄得迟钝了片刻,这一个迟疑的时间,他身上的衣服就被扒得差不多了。花斯年像个小狼崽子一样想要将他吃干抹净。吕温纶哑然失笑,一个用力就将花斯年压在身下,夺回了主动权,“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哪这么多废话。”——时间紧迫啊大兄弟,我们不要说话就,赶紧干吧。 两个身体在沙发上纠缠,许久之后,当花斯年达到某个临界点时,精神猛地一颤,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返回了书魂阁。花斯年双手抱着肩膀打了几下哆嗦,等待渲染到灵魂上的快感褪去。 良久,余韵渐渐消褪,花斯年才轻叹一声,甩了下及腰的长发,按着太阳穴问道:[试炼任务完成了?] [叮!恭喜花斯年先生完美完成试炼任务,评分为A级,恭喜正式成为我局公务人员——“圆梦仙人”,下面请选择初始能力。]系统话音落下,在花斯年面前就出现了三个带着问号的四方盒子。 [这是什么?] [这是圆梦仙人的外挂啊,书中凶险万分,我们怎么会让我们的公务人员涉足险境而没有准备?这三个盒子里面装着三种不同的技能或者属性,你随机选择一个,就可以获得这种技能或属性,以后对你大有帮助,另外这是圆梦仙人的制服。] 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从花斯年的身上散发出来,等光芒褪尽之后,他原本穿在身上的玄色长袍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银白色制服。笔挺修长的白色裤腿,洁白的衬衣,银白色风衣,再加上花斯年本身艳丽绝美的五官,只是站在这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周围的圆梦仙人纷纷驻足,对这位新任仙人议论纷纷。 [好了,赶紧选技能,选完了我们还要到总局向局长大人报备。所有新入职的仙人都可以从局长大人那里得到一份奖励,我们当然也不例外。] 三个盒子在自己的面前浮空旋转,花斯年想了想,拿了最中间的那个。 [叮!恭喜仙人获得外挂技能——倾倒众生,在未来的任务世界中,您会不由自主吸引别人的注意和爱意,倾倒众生。] 小可[呀]了一声,[好技能!我刚才连接到总局,总局的人说局长大人刚刚离开了。好像是说局长大人的宠物丢了,他要出去找宠物。奇怪了,作为局长大人的铁杆粉丝,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局长大人养了宠物?] 小可小声嘀咕了几声,接着又提起兴致道:[不过局长大人临走之前已经给你留下了奖励物品,喏,就是这三个。] 花斯年的面前又出现了三个燃烧这个火种,依次是浅黄色、明黄色、深黄色。 小可:[这三个苦主是局长大人特意为你挑选的,作为奖励任务,这三个任务都很简单但最终奖励相当丰厚!] 花斯年看着这三个火种有些出神,[试炼任务里的苦主牧向笛已经解脱了?] 小可:[对。] [那那个世界会怎么样?我突然离开,‘牧向笛’就死了?] 小可:[奥,当然不是了。仙人离开任务故事的同时,我们系统会完美地复制出一个和仙人塑造的人物相同性格的灵魂在原身体里,继续走完原主的一生。对了,你要不要看看后来发生了什么?] 花斯年迟疑片刻,点头道:[好。] 小可:[跟我来。] 小可说着花斯年的身体就是一轻,紧接着眼前一黑,等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正飘在空中。他俯瞰着下面,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以一种快进的方式发生的一切。 那晚离开之后欧亚伦第二天就报了警,网警很快就根据网上留下来的尾巴追到了邮件发送的IP现实位置,也就是乔氏影业——乔飞的办公室。那一天乔氏影业正好在开签约发布会,吕温纶和乔宏影业的投资签约合同。为了宣传新作,当天他们请了不少媒体人。 警察带着搜查令搜查乔飞办公室的时候正好是发布会开到高潮,签字前的那一刹那。当众人看到乔飞被警方带走时,镁光灯闪烁不停,吕温纶也停下了手里的笔。这场原本为了造势的媒体会反而成为了乔氏秘密公开的温床。 警方在搜查乔飞办公室电脑时原本是向搜查欧亚伦隐私被曝光的证据,可没想到找着找着,竟然找到了别的有趣东西。 发布欧亚伦隐私的证据还在电脑上,他们又相继从乔飞的电脑里发现了恶意哄炒乔氏股票的证据以及五年前损害牧向笛名誉的证据。不仅如此,他们在这台电脑里还发现了苏梓人和牛郎的交易视频。 拔出萝卜带出泥,本来只是小小的侵犯隐私案,可没想到这雪球越滚越多,牵扯出了那么多事情。银监会开始介入乔氏股市案,而乔飞和苏梓人则被警方带走立案侦查。 乔氏影业受创巨大,眼看就要宣布破产时吕温纶以力挽狂澜之势收购了乔氏影业,并将51%的股份划在了欧亚伦的名下,让欧亚伦成为了乔氏名正言顺的最大股东兼董事长。 直到现在,让乔宏和乔飞以及苏梓人疑惑的幕后黑手终于显现出来。欧亚伦和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欧亚伦是乔宏想要认回的儿子、是乔飞爱恨不能的哥哥、也是和苏梓人并肩作战了十几年的伙伴。 可现在,欧亚伦以一种强势的姿势出现在他们面前,成为了他们三人共同的敌人,成为了吕温纶惩治乔氏最尖锐的矛。吕温纶这次,不曾抛头露面,却已经将乔氏一网打尽。 哎,毕竟段位相差太大。 看着欧亚伦对吕温纶感恩戴德的模样,花斯年轻轻笑出了声,拍手道:[看到没,这就是我看上的男人,绝了。先让黑客散布了欧亚伦的隐私,又让黑客把所有的证据导向乔飞的电脑,连根拔起,耍得这些人团团转最后还能让欧亚伦对他俯首称臣。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花斯年俯瞰着下面,在吕温纶送走了欧亚伦之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后花园中走了出来。 看到牧向笛的那一刹那花斯年的心情有些微妙,特别是在看到吕温纶温柔地抚摸着牧向笛的头发时这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更甚。 他用牧向笛的身体和吕温纶相处了一段时间,可在吕温纶看来,却都是“牧向笛”。他从不会知道,那个曾经在会所穿着猫儿装跳着艳舞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眼眶有些酸涩,花斯年揉了揉眼睛,定定看着下面相互拥抱的两个人。 突然,花斯年“咦”了一声,微微瞪大了眼睛。 小可问道:[怎么了,斯年?] 花斯年摇摇头,又皱眉看了吕温纶数眼,[没什么,大概是我产生的错觉。]刚才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感觉吕温纶不是吕温纶,这怎么可能? [不是要去下个任务故事吗?就选那个深黄色的火种吧,我们出发。] 小可:[好嘞,那我们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个故事:abo! 第12章 正太有三好1 星河新历438年,星河帝国国王凯恩?布莱驾崩,其幼子也就是星河帝国二皇子——西顿?布莱登基。两个月后,西顿国王突然下诏,要同时迎娶两大家族的Omega以巩固权势…… 黑暗中的花斯年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他挣扎着张开眼睛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床边哭泣。少年见花斯年醒了,“噌”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擦干眼泪冲过来,红着眼眶道:“蒙迪少爷,你可算是醒了,要不我们逃跑吧!” 花斯年眨巴了眨巴眼睛,看着这梨花带雨的小受,啊不,小可爱,在脑海中消化这个世界的故事背景。 他不消化不知道,一消化顿时大脑里飘过四个大字:哎呦我去。 这是一个ABO世界,人类的外形全是男人,但同为男人性别却又各不相同。这个世界里的人分为三种性别,分别是Alpha、Bete、Omega。 Alpha,精神力和□□实力都很强大,绝佳的战斗种子,只能让别人怀孕,自己却无法生孩子,有着十分强大的基因。 Bete,精神力和□□实力都不如Alpha,数量最多,平平无奇的凡人。既可以怀孕也可以让别人怀孕,说白了就是双性人,但他们的受孕率和孕育率并不高,而且孕育出来的孩子实力普遍低下。 至于Omega,那就厉害了,超级稀有的种群,精神力和□□实力都是最差的,只能受孕,无法使别人怀孕。虽然看似柔弱,但Omega却有一个开了挂的属性使他们成为了整个abo世界最受欢迎的种群,那就是能够使子嗣100%甚至120%地继承来自攻方的强大基因,而且受孕率极高。 这三种性别里,Alpha占总人口的25%,Bete占总人口的60%,而Omega仅仅只占总人口的15%。对于拥有强大Alpha的家族而言,能娶到一名Omega来孕育后代是一件非常光荣和自豪的事情。 花斯年附身的这名苦主叫蒙迪?海茵,是帝国两大家族之一——海茵家族的长子,海茵家族最出色的Omega。西顿国王登基,要同时迎娶两大家族的Omega为后。原本众人都以为蒙迪?海茵成为帝国王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没想到西顿国王以国父的身份将蒙迪?海茵嫁给了立下显赫战功的奥顿王——星河帝国的大皇子。 “西顿国王竟然那么狠心,把蒙迪少爷您嫁给奥顿王,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小可爱如丧考妣,抱着花斯年哭个不停。这个小可爱花斯年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蒙迪?海茵身边的贴身小侍从——加尔,一名Bete。 小侍从还在哭泣,房间却被人猛地推开。一名脸色阴郁的英俊男人大咧咧走进来,边走边指着加尔骂道:“滚出去。” 这个世界的记忆花斯年刚消化到一半就被这个不速之客打断,他抬头打量了一下来人,在看到对方额头上带着的金色王冠后顿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加尔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花斯年只好拍了拍他的背,“你先出去,加尔。” 将人都撵了出去,英俊男人几步走到花斯年面前,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提到自己面前,“蒙迪?海茵,再过不久你就会成为皇室成员了,高兴吗?” “我亲爱的陛下,再过不久我将成为您的兄嫂,请自重。”花斯年淡淡扫了眼前这个男人一眼,云淡风轻道。 “成为我的兄嫂?呵呵,蒙迪,我亲爱的蒙迪啊,你还有后悔的机会。只要你现在开口说愿意嫁给我,我立刻改变旨意,将你和你的弟弟做个交换,让他嫁给奥顿,而你将嫁给我,成为我的王后,我会给你全天下Omega都羡慕的最豪华耀眼的婚礼!” 花斯年翻了个白眼,“陛下,您是一国之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西顿国王的眼神更加阴郁了……他静静看了花斯年漫不经心的表情几秒钟,突然猛地将花斯年压在床上,手掌钳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宁愿嫁给那个怪物都不嫁给我?好,那你这辈子就好好傍着那个小怪物守活寡吧!” 花斯年脸色涨红,在心底无语地问系统:[小可,怎么办,我要死了。你确定这是你们局长所谓的“过程简单,奖励丰厚”的任务?] [那个,肯定有转机,肯定有的。] 小可干笑两声:[对了,斯年,试试你之前获得的外挂技能。] 花斯年:[怎么用?] 小可:[眼睛和对方对视试试。] 脖子被钳住,窒息感通过神经传到大脑里,刺激着花斯年的感官,那感觉并不好受。 他脸憋得通红,双目紧紧盯着西顿国王的眼睛。西顿国王和花斯年对视着对视着,原本凶狠的表情慢慢收敛,手也渐渐从钳制改成环抱花斯年的肩膀。 西顿国王低下头亲吻着花斯年修长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抬头用迷恋的眼神一眨不眨注视着花斯年,“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和其他Omega一样乖乖听话不好吗?” [看到没有,这就是“倾倒众生”技能的伟大之处!啧啧啧,看看这位兄弟对你的迷恋程度,那简直了。] 花斯年简直无语了:[……]这个姿势比刚才好不到哪里去好吗? “没关系,我等你。待在那个小怪物身边,你总有后悔的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救你,求我把你从他身边带走。”西顿国王痴痴笑了两声,再次低下头贴近花斯年的锁骨,“虽然那个小怪物没有攻方的能力,可我还是不放心,不如先让我在你身上做个标记一劳永逸,这样就真的没人敢碰你了。” 眼看着西顿国王的嘴唇再次靠近,花斯年头皮发麻。也得亏自己现在只是个圆梦仙人,在幻天大陆上一个敢这么对他的,坟头草已经三尺了。当然子车离裳那次不算,那次纯粹是自己被坑了。 就在花斯年用什么方法弄掉这块狗皮膏药时,耳边再次传来震耳欲聋的踹门声。 床上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虚黑便鬼魅般闪了进来。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刚才趴在自己身上的西顿国王已经被一个人影拽起来狠狠扔在了地上。 地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震得床几乎坍塌。 哎呦我去,这一下,啧啧啧,凶手不仅手辣,胆儿也够肥啊。 小可在花斯年的脑海里吹了声口哨:[看吧看吧,局长大人怎么可能会坑我们,这不是马上就来了英雄救美?] 震颤过去,灰尘散尽,一个矮小的身影挡在花斯年床前,身体还保持着扔出西顿的姿势。 从身影推测那人也不过十二三岁,因为是背对着自己,花斯年也看不到对方的容貌。 西顿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吐了一口和着血丝的唾沫,指着少年破口大骂,“你想干什么,你这是弑君知道吗?!” “呵,弑君?”少年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只是教训一个企图染指兄嫂的弟弟罢了,怎么能叫弑君。” “奥顿!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眼下陛下还是疗伤要紧。作为未婚夫看到未婚妻被人染指下手也没个轻重,陛下估计应该也断了三根肋骨。” 西顿被奥顿当场抓住把柄,再加上受了伤不宜久留,只好暂时忍气吞声地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了。 奥顿?奥顿王?蒙迪的未婚夫? 那刚才岂不是,□□的捉奸在床?! 周围出现了短暂的静谧,因为刚刚西顿出现而被打断的世界记忆再次涌入脑海中。 奥顿王是西顿国王的哥哥,按年计算的话今年也该有二十七八岁了,可奥顿王在十岁时受了伤,从此之后身体就保持在了当时的体型再也没有成长过。 身体无法正常发育也就意味着无法繁衍子嗣,大皇子奥顿曾经是整个星河帝国的希望,可在那一刻,星辰陨落,跌落凡尘,成为了陪衬流星的尘埃。 不过奥顿皇子的身体虽然不再增长,可作为Alpha的力量一直不曾停滞过。虽然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成为国王,可成为守卫一方的领域王还是可以的,因此奥顿大皇子被前国王册封为奥顿王,守护着星河帝国南半部分领域。 蒙迪是海茵家族最优秀的Omega,本应该成为帝国的王后,可他却喜欢上了叛军首领,为此甚至不惜拒绝了西顿的求爱。再加上海茵族长并不怎么看好西顿,曾经和西顿一起出征时当着众士兵的面教训西顿让他出丑,西顿因此怀恨在心。 前仇加旧怨,西顿越看海茵家族越不顺眼,他知道蒙迪喜欢叛军首领,那他就偏偏折磨蒙迪,断了他的念头。为了报复海茵族长和不知好歹的蒙迪,西顿国王一怒之下将蒙迪赐给了奥顿王,也就是身体永远保持着孩童模样的帝国大皇子。 蒙迪嫁给奥顿之后,曾多次借用奥顿王妃的身份帮助叛军首领对抗帝国。奥顿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可每次蒙迪为了叛军首领惹下祸端,奥顿全都不声不响扛了下来,独自承受来自西顿国王的迁怒。渐渐地,蒙迪对奥顿的感情从厌恶变成愧疚、又从愧疚变成感激。可在他的心底,最重要的依旧是叛军首领。 帮助叛军背叛着枕边人,不惜伤害枕边人为叛军首领带来利益。 终于,因为蒙迪一次告密,星河帝国一处基地受到重创,而这处基地正是奥顿所守护领域中的基地。西顿国王趁此机会将奥顿王进行了炼狱制裁,在制裁中奥顿王失去了生命。 直到这时,直到奥顿王死去,蒙迪看着镜子中不受控制汩汩流出的泪水,才明白自己早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了奥顿王。 西顿国王残暴昏庸,再加上奥顿王势力的消退,叛军很快攻下了皇城,俘虏了暴君西顿。 就在叛军首领提出要迎娶蒙迪时,蒙迪却拒绝了。他选择离开,选择放逐自己来进行对奥顿的赎罪。 二十多年后,蒙迪死在一个山崖上,从山崖那处看去,正好能看到曾经的奥顿王宫。蒙迪就在回忆和自责中渐渐结束了生命,死后成为了无法释怀的苦主。 花斯年解读完全部剧情后沉默片刻,面无表情道:[故事的确又狗血又感人,但是这个夙愿到底是什么鬼?和奥顿王来一发?这就是蒙迪的夙愿?!我读书少你不要逗我? 小可:[其实可以隐隐约约猜到了,毕竟火种的颜色摆在那里。] 花斯年:[你老实告诉我,那些苦主的火种,蓝色代表忧郁、黑色代表绝望、红色代表愤怒,那浅黄色到底代表什么?] 小可:[想男人了。] 花斯年:[明黄色呢?] 小可:[很想男人了。] 花斯年一脸的生无可恋:[深黄色?] 小可:[想男人想得不要不要的!] 花斯年:[……]我草我花斯年对天发誓,别让他见到那个狗币局长,否则见他一次我弄死他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对天发誓天不停,对地起誓地不灵啊! 第13章 正太有三好2 “多亏了奥顿殿下恰好赶到,否则我们海茵家族多年的声誉也将毁于一旦。”在装潢成一片白色的客厅里,真皮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一名是头发花白的老者,端正的五官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另一位是个黑色及耳短发的青年,看模样约摸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他虽然是Omega,但容貌并不像一般Omega那样阴柔。 这个世界里人们的外形虽然都是男性,但不通过信息素只通过外观的话还是能做一个简单区分。Alpha的身高普遍比其他两种属性的男人要高,面容也更加英俊和硬挺。而Omega体型就偏娇小些,面容也是最阴柔漂亮精致的。 这名青年身高却几乎和Alpha相平,五官不是带着冲击性的阳刚英挺,也不是阴柔,而是更加偏中性的含蓄淡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贵族的高贵优雅。黑色的刘海微微遮挡住青年的淡蓝色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微微勾起,眼神柔和,让人看了特别舒服,总忍不住想要亲近一二。 最后一位则是名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灿阳般淡金色的微卷蓬松短发,森林般幽深的绿色眸子,精致的五官,白皙光洁的皮肤,宛如童话世界中走出来的天使。 青年撑着头一眨不眨含笑盯着身边的少年,少年听了老者的声音,轻抿一口红茶,淡淡道:“分内之事,是西顿国王过分了。”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占了苦主身体的花斯年。花斯年眼睛直勾勾盯着少年娇嫩的嘴唇,暗暗吞下口水,一脸的喜爱: [好可爱,你们局长是个好人。] 小可: [ …… ] 刚才骂他们局长大人的那个混蛋哪去了?! “话说回来,殿下今天来海茵家是……”老者是海茵家族的族长,蒙迪的祖父。蒙迪父母死的早,兄弟二人就托付给了族长。 蒙迪还有个亲弟弟,是一名Alpha,也是海茵家未来的家主。他弟弟如今在全封闭式的帝国Alpha学院就学,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被西顿国王赐给了奥顿王,即将成为奥顿王妃。 少年沉吟片刻,侧头淡淡瞥了花斯年一眼,脸颊微不可查地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来看一眼我的未婚妻。” 花斯年捂住鼻子,艾玛啊!好可爱啊!!! 心口中了会心一击,花斯年痴痴地笑着,眼神更加肆无忌惮地放在少年白豆腐般的脸颊上。 “殿下这次在帝都呆多久?” “呆不了多长时间,南部叛军最近不安分,明天一早我就离开帝都返回寻海城。” “这一代的叛军首领狡猾的很,一直带着叛军在海上打游击,我听说此人神秘莫测,几乎每人见过她的真容,”族长点点头,“他们一旦动起来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当然有人见过,您宝贝孙子就见过叛军首领的真容,还喜欢得不得了。 “我和叛军首领打过几次交道,狡猾,奸诈,的确不好攻破。”奥顿说着偷偷看了一眼花斯年,欲言又止。 他想了想,还是嘱咐了花斯年一声:“西顿国王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小心些。” 花斯年轻轻一笑:“殿下是担心我?” 奥顿脸颊微红,却还是点了点头。 鬼使神差地,花斯年突然问道:“殿下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 奥顿略显局促,“还没想过。” “既然西顿国王已经许下了你我的婚约,不如我干脆明天随你一同回寻海城。” “这对你不公平,”奥顿摇了摇头,“我们虽然有婚约,但毕竟没有举行婚礼,你就这么跟我走了,影响你的声誉。” 花斯年眼睛晶亮,一把双手将奥顿的两只手捧在手里。——多么善解人意的小天使啊,苦主怎么就舍得伤害他。 “我不怕!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快让我跟你走吧小天使,不走我怎么完成任务啊。 奥顿:“……” 族长:“……” 族长嘴角抽了抽,暗暗瞪了花斯年一眼,却还是帮着花斯年做起说客,“蒙迪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殿下让蒙迪自己小心,可对方毕竟是帝国君主。奥顿殿下,若您方便,带蒙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奥顿两只手都在花斯年手里捧着,他试着用力挣脱两下没有挣脱出来,只好叹道:“明天早上六时一刻我会从帝都南城门出发。” 花斯年的笑容放大:“妥!” 次日,天还是鱼肚白,花斯年便早早步行赶到了南城门处,他在城门口等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听到马蹄哒哒声由远及近传来,不一会儿就见奥顿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马飞奔而来。 奥顿看到花斯年后扯着马缰跳下马,皱眉道:“怎么没骑马来?” “我的马生病了,步行过来的。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们先走,其他人天亮之后才会出发。上来吧,还要抓紧时间赶路。” 花斯年眼神闪烁,跨坐在了奥顿身后的马背上。不枉费他特意把马扔在海茵家里步行过来,同骑目标不就达成了? 花斯年双手揽住奥顿的腰,任由奥顿带着自己飞奔。威严雄壮的帝都堡垒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了两人的身后……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花斯年静静搂着奥顿,在脑海中道:[我现在总算有点理解吕温纶的恋宠情节了,小可。阳光明媚、岁月静好,的确让人不由得生出喜爱眷恋之情。] 小可:[哎,那看来这个任务你是很快就能完成了。] 花斯年在奥顿的身后扯出抹苦笑:[一筹莫展。] 小可:[我看您不是对奥顿挺爱不释手的嘛?两个人的进展也很顺利。] 花斯年:[我对他那只是单纯对美好景象的欣赏。对一个孩子下手?我可做不到。] 小可:[那不是孩子,那只是一个披着正太外皮的老男人。] 花斯年:[那也不行,原则问题。] 小可:[那你打算怎么办?] 花斯年:[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既然是奖励任务,任务失败也没问题吧?] 小可[啊]了一声,[倒也是,可奖励任务的完成后的奖励真的很丰厚,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花斯年:[那也不要了。] 小可:[那你是决定现在直接宣布失败离开这世界?] 花斯年低头俯视少年光洁袖长的脖颈,想了想摇摇头,[先等等吧,等到了时间再说。] [也好,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花斯年和小可聊天的工夫,奥顿已经骑着马驶进了途中必经的森林。 太阳渐渐升起,温柔的晨光透过森林斑驳的树叶倾斜下来,奥顿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纯洁的光芒。 花斯年看着奥顿的头发出神,手收紧了些身子前倾将下巴搭在奥顿的肩膀上问道:“为什么要先于手下离开帝都?” “有人想置我于死地,所以我们要先悄无声息地离开。” “你这些年作为帝国最强的矛,帮帝国铲除了不少异己,镇压了不少势力。” “我不过是帝国的爪牙。” 斑驳的光影洒落地面,清凉的风徐徐刮过脸颊,两人交谈两句,再次沉默起来,耳边只有鸟鸣声和有节奏的踢踏踢踏马蹄声,再没有其他。 忽然间,本来驾驭着骏马狂奔的奥顿猛地一拉缰绳,手带着花斯年从马上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几道黑影从山林间射出,方才两人一马所在地地方已经扎上了十几根闪着寒光的冷箭。 遇袭?! 花斯年眼神一凛,下意识地将奥顿护在身后。他曾是幻天大陆守护一方的皇级高手,保护已经成为习惯,就算离开了幻天大陆,当身边人受到威胁时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做出动作。 对于花斯年的动作奥顿愣了一下,紧接着周围的攻击再次密闭透风落了下来。奥顿不敢迟疑,拉着花斯年便旁边的树后面闪去。 花斯年眼神警惕地看着上空密布的森林树枝,低声问道:“怎么会有埋伏?” 奥顿:“知道我今天会离开的只有几个亲信和海茵族长以及你。” 花斯年:“你的意思是这里面出了叛徒?” “或者说是奸细。”奥顿靠着大树的死角向树上张望了张望,“你在这里躲一下,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花斯年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见方才奥顿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一个虚影,眨眼的工夫,奥顿已经不见了。 金属碰撞声和暗杀者的痛呼声传入耳边,花斯年侧身看过去,在树木的遮挡下只能隐约几个黑影相互纠缠。 耳边的打斗声渐渐远去,从原本进而耳边到了努力聆听才能听到的地步。突然,花斯年感到一股杀气袭来,身体就地一滚闪到旁边。 只听“嘭”的一声,一场浓郁的白色烟雾瞬间遍布周围,花斯年赶紧捂紧闭口鼻再次向旁边掠去。可他快对手竟比他还快,就在他闪到一边时脖颈后面一阵剧烈的疼痛,花斯年只来得及看到远处奥顿飞奔而来的身影,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 宝贝们,本文参加了“我和晋江有个约会”,需要你们爱的浇灌呀~~~~鞠躬,么么哒。 第14章 正太有三好3 花斯年是被一股强劲的电流电醒的,当然这股电流是来自系统。 花斯年浑身酥麻,观察了一圈四周的景象。 一处破败的茅草屋,窗户虽然关着,但从破烂的缝隙中还是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天空挂着一轮银白色的月盘,竟然已经到了晚上。 鼻尖滑过几道海的腥味,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海水拍打的声音。 花斯年手撑着床勉强坐起身,暗暗道:[海边?] 小可:[对,你现在被带到了海边的的一个无人村落里。] 花斯年:[我昏迷多久了?] 小可:[两天两夜,期间我曾经多次尝试用电击叫醒你,但都于事无补。] 花斯年:[……难怪起来之后身体酥酥麻麻的,我以为是因为敌人的药物,没想到是队友的电击。] 小可:[额。] 黑暗中突然想起一道男人喑哑的声音,“蒙迪,你醒了?” 花斯年眼神一凛,循着声音看向那处黑暗的角落。 这里刚才一直有人? 只见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淡淡的月光透过细缝打落在来人身上,花斯年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有着一张刚毅俊挺的五官,黑色的卷发弯成完美的英伦贵族弧度。漆黑的眼眸在月色下格外深邃,鼻梁笔挺,唇瓣性感。男人身材高大英挺,一身漆黑的风衣下是隐藏不住的蓬勃紧致肌肉。 花斯年想了想,试探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当日帝都一别,你我已经三年没见过了。”男人勾唇轻笑,踱到花斯年面前上身前倾逼向花斯年,手顺势挑起花斯年的下巴,“蒙迪变得更加迷人了。” 帝都一别?三年未见?哎呦我去,那不就是苦主之前喜欢的叛军首领雷瑟尔维森特吗? 花斯年打落雷瑟尔的手,用手撑着床迎着雷瑟尔错愕的表情和他脸贴着脸面对面,“雷瑟尔,在森林里是你在暗杀奥顿?” 雷瑟尔呵呵一笑,“那当然不是暗杀,我才不会把暗杀做的那么明目张胆。那只是为了引开奥顿那个小怪物带走你,我可怜的蒙迪,我从来没想过你会遭遇这些灾难。” 花斯年:“灾难?” “嫁给奥顿王那个长不大的小怪物,连成为真正Omega的权利都没有,不是灾难是什么。那个小怪物明明已经近三十岁了,却连Alpha标记Omega的信息素都无法产生。”雷瑟尔说着身子越倾越靠前,手再次抚摸上花斯年的脸颊,眼中流露出心疼的表情,“你于我而言是最纯粹的那方清泉,三年过去,物是人非,我从没想过你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蒙迪,你受苦了。” 强大的信息素从雷瑟尔的身上传来,逼迫着本来就身体虚弱的花斯年。男性那种犹如春-药般的信息素让他头晕目眩,开始有些神志不清。 花斯年咬着牙强撑着既不要昏过去也不要丧失理智,侧头错过雷瑟尔靠过来的脸颊,垂着眸子沉吟片刻,“三年前你离开帝都,后来去了什么地方?”在原著里,蒙迪在和奥顿有了婚约之后再次遇见了当年美好的青春回忆——雷瑟尔,只是他并不知道雷瑟尔已然成为了叛军首领。 “我离开帝都后一路南下坐船出了海,可没想到刚离开海岸没多久就在大洋上遇到了海盗。不过也算是我福大命大,海盗本来想杀人掠货,却没想到那一带的叛军刚好路过,救下了我们。” 花斯年假装不知对方身份:“你加入了叛军?” “是的,你不会向奥顿告密,对不对?” 花斯年沉默不语。在原著里,蒙迪认识雷瑟尔也是机缘巧合,雷瑟尔并不是帝都本地人,他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蒙迪被雷瑟尔身上不同于其他Alpha的强大信息素和与众不同的气质所吸引,暗暗喜欢着雷瑟尔,但却从未点破过。 在蒙迪的潜意识里,雷瑟尔就是一阵风,谁也不属于,他的心里装的是整个世界,而不是某个Omega。所以当雷瑟尔突然说要离开时蒙迪并不惊讶,他除了暗自怅惘忧伤,剩下的就是对雷瑟尔的祝福。 “蒙迪,”雷瑟尔表情一变,一改刚才的漫不经心。他黑色的眸子牢牢盯着花斯年的,认真道,“三年前从和你的交往中我就能看得出来,你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厌倦Omega这种生产工具一般的处境和身份。我之前在叛军里听到你的事情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蒙迪,让我来给你自由吧。” “你怎么给我自由?” “假死,逃跑,失踪,总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摆脱你现在的处境。” “我不会离开的,我不像你这么潇洒,我还有我的家族和弟弟。” “就是你的家族害了你。” “是我的家族保护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出生在海茵家族,西顿国王完全不必忌惮什么,他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而不是只将我赐给奥顿王。” “别傻了,你以为奥顿王是什么好人吗?他暴戾专横,嗜血残暴。他曾经活埋过一支上万人的叛军军队!” 花斯年:“……”的确这一点也让花斯年觉得很奇怪,他是看完整个故事的圆梦仙人,按理说看完整个故事,对人物性格品行有所了解。可看完整个剧情,却只让他生出了奥顿这人令人捉摸不透的想法。 奥顿因为受伤保持着正太体型无法成长,他曾经是帝国的希望,后来变成了帝国维护皇权的鹰爪。 奥顿既会毫不留情地训斥那个残暴不仁的弟弟,蔑视帝王的专治,又会以最大的忠心保护帝国。 他温柔贴心的时候可以为了蒙迪承受所有的罪过,可狠辣起来却又能将近万叛军坑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样的一个自相矛盾的枭雄,太让他感兴趣了。 “还是不行,”花斯年回过神来道,“我认识的奥顿王敢为了我痛揍这个帝国最位高权重的那个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离开的理由。” 雷瑟尔眼神闪烁,“你不厌恶他?” “当然不,反而很喜欢好吗?” 雷瑟尔听了蒙迪的话后冷笑一声,“三年前我觉得你和其他Omega不一样,眼界开阔,见识深远,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你没有错,我还是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让人魂牵梦萦、魂不守舍的那个蒙迪,只是你对奥顿王带着太大的偏见。话我放在这儿了,要走你自己离开,奥顿王现在一定在疯狂地搜寻我的下落,你留下来如果被他抓走,我可不会救你的奥。” 雷瑟尔皱起眉头看向花斯年,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恼道:“既然如此,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明天我再过来。” 他说着转身离开,花斯年听到他走到门口时小声嘀咕了一声:“冥顽不灵,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等到雷瑟尔彻底离开,花斯年这才放松强撑着的身体,重新躺回了床上。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可除了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再没有其他,雷瑟尔的脚步声不知是掩盖在了沙子里还是海浪声中…… 周围一片静谧,听了听房间外的声音似乎也没有看守。花斯年又试着起了起身,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难怪没有守卫,自己现在这种身体状况,根本不需要守卫好吗? 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这片静寂的黑暗房间中格外响亮。 花斯年无声地哀嚎一声,在脑海中吐槽:[小可啊,你的仙人大人要死了,死于饥饿。] [死不了,你的生命值还剩下50%,起码还能再撑两天。] [!!这是一个系统客服该对志愿者说的话吗?!] 时间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漫长,花斯年摊平在床上呈躺尸状,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了在试炼任务里的吕温纶。每天不重样的美食,果汁,甜品,还有那没来及吃完的西瓜……随便哪个都能勾起他肚子里的蛔虫。 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更大了…… 当一种感觉处于极度崩溃的时候,另一种感觉就会尤为突出起来。花斯年正听着肚子里咕咕的叫声,耳边竟然传来了几丝轻缓的脚步声,听到那个脚步声,花斯年努力扒着窗框爬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黑影在夜色下飞速奔来,那身影由远及近,原来越清晰,等花斯年看清来人到底是谁后眼前一亮,用尽浑身的力气高呼一声:“我在这里!” 黑影在月色下稍稍迟疑片刻,随机身形一转便朝着花斯年的位置狂奔。 花斯年轻轻一笑,松开窗框瘫软在床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临昏迷之前,花斯年禁不住在脑海中吐槽:Omega这个身体实在是太不顶事了,不过是饿了两天,竟然能饿晕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好,你们要的双更! 第15章 正太有三好4 花斯年又一次从黑暗中醒来,一股暖流沿着身体血液游走着,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一声。 周围空无一人,装潢典雅古朴的房间里一应俱全,镂空雕刻的大床上只躺着自己一个人,十分空荡。花斯年试着坐起身,发现前一秒还虚弱不堪的身体如今已经重新恢复了力量。 这间房间不大,但可以看出每一处都是精心布置过的,窗外是一片薄霭,阳光并不刺眼。 花斯年之前的衣服已经不知去向,身上穿着件米色轻纱睡衣躺在软被里。他环顾四周,发现床边柜子上四四方方叠放着一套衣服,想来就是为他准备的了。花斯年也不客气,拿起衣服就穿了起来。 一套很舒适的丝绸质感的衣服,上半身是纯白色欧式风格衬衣,下半身则是笔直的黑色裤子。这套中性的衣服刚好可以凸显花斯年这个Omega的高挑和优雅。 换好了衣服,花斯年又摸索着找到了洗漱间,打算洗把脸清醒一下。可刚打开门,里面的场景顿时把他吓了一跳。原本以为奥顿是出去了,却没想到奥顿竟然倒在洗漱间里昏迷了。 苍白的脸颊上就连嘴唇也毫无血色,雨刷一般厚厚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瘦弱白皙的身体几乎都要呈透明色。奥顿就这么无声无息躺在地面上,仿佛死了一般。花斯年心中一紧,赶紧拦腰抱起奥顿冲向床边,将他塞进了软被中。 这都一个个什么事儿啊?开晕倒大会啊? 花斯年把了把奥顿的脉搏,发现他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外并没有其他毛病后才松了一口气。可这里毕竟不是幻天大陆,不能武断地全用幻天大陆的医术来诊断。 他正要打算站起身去外面找个护卫什么的去找个医生过来为奥顿再仔细诊断一下,却没想到他刚要站起身时就被一个不大的力道拽住。 花斯年扭头看过去,奥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要出去。” 花斯年看着少年倔强的表情,沉默几秒钟后点点头,随即坐在了奥顿头顶处将奥顿的身体向上轻轻一托就让奥顿枕在了自己的腿上,“怎么晕倒了?” “老毛病,十几年前那场伤病留下来的,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少年脸上的血色开始慢慢恢复,“不用叫医生,叫了也无济于事。” “好吧……”花斯年低头俯视着奥顿精致的容颜,看着他柔软的金色柔软卷发和微微颤抖的长睫毛,心中又喜又怜,禁不住伸手抚摸梳理起来奥顿的头发。 花斯年刚把手指插-进奥顿的头发中,温柔的触感便瞬间缠绕上了十指,两个人皆是浑身一僵。 花斯年保持着手指不动,小心翼翼观察了下奥顿的表情。发现奥顿只是略显尴尬却还是接受自己的爱抚后又心安理得地摩挲起来。 摸起来真的好舒服啊,难怪当初吕温纶那么喜欢摸自己的头发。 “话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花斯年摸得爱不释手、不亦乐乎。 “我和叛军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几个藏匿的地点我基本能猜得到。” 花斯年点点头,却不见手上的动作有要停止的意思:“原来如此,短短几日奥顿王已经救了我两次了,我要怎么才能回报你?” 奥顿还是一贯的认真表情:“分内之事,况且这次是我害了你,叛军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 ——这次还真不是你连累了我,是我连累了你啊好孩子。 清晨的薄霭渐渐散去,明媚的阳光穿过雾气透过纱窗洒落进来,借着清晨的淡淡的雾气晕染成了一道朦胧的白窗。两个人就这么一个静静躺着恢复体力,一个心安理得抚摸着头发,宛如一幅岁月正好的画卷。 侍从推门而入的时候入目的就是这么一副温馨的景象,他怔愣了片刻,也不进去就在门口打了个军礼:“殿下!” 侍从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个雕塑一般的美人,当看到奥顿从花斯年腿上坐起来时眼中闪过几分遗憾。 奥顿坐起来将手肘撑在大腿上问道:“怎么了?” “殿下,赛罗将军求见。” 奥顿“哦”了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带赛罗将军先去会客室,我随后就到。” 侍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他走在走廊上,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花斯年和奥顿交谈的声音:“亲爱的,让我帮你穿衣服吧?”“不必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跟我客气什么,早晚都是一家人……” 声音随着自己的走远慢慢消失,侍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自行脑补了一个画面,面红耳赤地一路小跑走了。 送走了奥顿,花斯年仰头枕着手臂望向外面。奥顿应该是在救了自己之后给自己注入了营养液,否则以这个Omega的身体,今天根本站不起来,[小可,我这个任务就要顶着这么虚弱的一个身体度过?] 小可:[奥,可以强化□□的,而且是免费强化。] 花斯年:[你怎么不早说。] 小可:[你没问,我也就忘了。] 花斯年:[小可,来来来,我们好好谈谈作为系统的职业素养。] 小可:[额,那个,主要是身体强化有点疼,我心疼斯年你啊。] 花斯年:[做人啊,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才行,这个强化能强化到什么程度?] 小可:[可以让你的身体素质达到Alpha的水平,当然这个强化是奖励任务里带的福利,在其他任务里不一定有的。] 花斯年:[哦,明白了,那你强化吧。] 小可:[真的有点疼,确定强化吗?] 花斯年:[人在风雨中,这点疼算什么。来!] 十分钟后……花斯年软绵绵瘫软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 花斯年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外面的灿阳:[小可,我真的要和你谈谈作为系统的职业素养了,你单说疼,可你没说过要洗髓去尘、重塑筋骨啊?做人还是不要对自己太狠……] 小可:[所以一般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其他圆梦仙人是不会选择这个福利的。] 花斯年:[你怎么不早说?]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花斯年软趴趴地躺在床上,浑身乏力。他喘着粗气等待着这股周遭都被碾碎过得疼痛感消退,窗户外时不时响起一两声鸟鸣,原本听不到的海浪拍打声如今也清晰可闻。 突然间,他嗅到房间中充斥着一股股若有似无的甜腻味道,那味道时而浓郁,时而浅淡。花斯年微微蹙眉,对着空气嗅了嗅,最后发现这个味道正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房间外开始传来嘈杂的声音,吵闹声夹杂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祥和的气氛。 花斯年闭着眼睛脱下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揪起软被将自己裹了起来,将头蒙进被子里。不管外面出什么事情了都和他毫无关系,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刚才的强化实在是太让他身心俱疲了。 花斯年打了个哈欠,意识在外面的嘈杂声中渐渐模糊…… 毫无征兆地,房门被人大力推开,花斯年一个机灵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疑惑地看向门口。 奥顿站在房门前,一脸的铁青。 而在房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围聚了很多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那种如痴如醉的模样,眼睛赤红,表情痴迷,仿佛下一刻就要扑过来。 花斯年忽然想起这个世界的设定,又想起刚才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甜腻味道……他猛地打了个寒颤,脑海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他……发……情……了?啊不对,他的信息素,扩散了? 噢!天呢!不会吧! 奥顿铁青着脸回头低吼一声:“都滚到训练室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出来。” Alpha们眼睛赤红,但摄于奥顿的威严,到底还是没有失去理智。他们强撑着最后一点毅力,互相搀扶着朝训练室的方向走去。 房门被奥顿猛地推开,又被奥顿狠狠关上,将走廊的景象全都挡在了房门外面。 他一步一步踱到花斯年面前,眼睛冷冷地盯着花斯年,“你怎么会突然发-情-了?” [对了斯年,忘了提醒你,身体被改造后会伴随着后遗症存在,因为身体素质提升,血液循环加快,信息素的扩散也会很难控制,随时处于暴走的边缘。] 花斯年心里暗骂了一声,面上只好呵呵干笑两声,“或许是因为被叛军带走造成心理紧张所致,或许是因为来到南部水土不服造成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 奥顿深吸两口气,“其实我一直不赞同你我的婚约。” 花斯年:“嗯?” “你也看到刚才那些Alpha的表情了,那才是一个Alpha见到产生信息素后Omega该有的模样,我不是,我对你的信息素一点感觉都没有,换言之,我根本……” “那不是很好吗?!”花斯年急急打断奥顿的话,“被信息素吸引而产生的关系还有什么纯粹可言?有了信息素这个借口,就算是素未谋面的人,都可以不分场合的发-情。那我们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那不是人类的爱情,那只是野兽的交-媾。两个人类相爱应该更加纯粹,因为对方的美好而被吸引,而不是因为那些什么狗屁信息素!” 奥顿站在原地有些出神,他呆呆地望了花斯年片刻,突然无奈地笑出声:“明明乱发-情的那个人是你,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 一本正经的花斯年脸憋不住了:“额……” 不过奥顿这么一说话,刚才紧绷的气氛也算是褪去了。花斯年耸耸肩,“我也很无奈啊,不如你给我来一针信息素抑制剂。” “信息素抑制剂对Omega有害,我不建议你用。而且我看信息素对你本身好像没什么影响,就暂时先这样吧,你忍一忍,过一晚就消退了。” ABO每一类属性的人都有信息素,信息素在幼年时期会处于蛰伏期,随着身体的成长,信息素也渐渐每隔一段时间扩散出来。Omega产生信息素的时候会让自己处于发-情期,而他们产生的信息素也会让Alpha为之疯狂,两个人会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迅速失去理智,进入XX期。 不过Bete以及其他Omega却对这个个体Omega产生的信息素有较强的抵抗,不会轻易进入XX期。 奥顿这么一说花斯年也发现了,“你这么一说也是,我自己的确没什么感觉。” 汗水从花斯年的额头和脖颈慢慢滴落,修长的脖颈和性-感锁骨露在软被之外。奥顿咽了口唾沫,走上前轻轻拽着软被盖住那露出来的春光,“躺下好好休息吧,若是将你照顾不周,海茵族长也会埋怨我的。” 他的指尖一不小心擦过花斯年的锁骨位置,一股强烈奇异的电流通过两人接触的地方,毫无防备地袭上了两人的感官。 花斯年浑身猛地紧绷起来,强烈的感觉一瞬间充斥着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更新来了!猜猜还有没有二更??? 第16章 正太有三好5 花斯年周身被一股奇异的感觉牵动着,浑身酥麻,难受得不得了。奥顿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额头布满了冷汗,眼睛失神地望着脸色酡红的花斯年。 奥顿向前走了两步,慢慢逼近花斯年。 花斯年已经几乎失去理智了,可看到奥顿过来,还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用软被裹住了自己,挣扎道:“出去,我不能,不能占你便宜。”他不能屈从于信息素的作用下,做出伤害奥顿的事情来。 如果对方是个青年或是女人,他都可以顺应任务的目标要了他们,可那是奥顿,他还是个孩子啊。 小可:[孩子个屁啊,都二十八岁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是自己要了人家不是人家要了你?小心奥顿只是扮猪吃老虎。] 如今的花斯年已经没有力气吐槽小可了,他缠着软被滚到床的最里面,用牙齿狠狠咬住嘴唇,“求求你,快离开这里。” 奥顿看着自己伸到半空的手有些失神,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 门被重重关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十几分钟后,花斯年才稍稍缓过神来,可身体中流窜的强烈感觉还在不断侵蚀着他的感官,让他呻-吟不已。 ——我屮艸芔茻,这个世界的设定有毒吧? 又过了几分钟,那股强烈的感觉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就在花斯年以为这阵余韵消散之后就完事Ok时,第二阵强烈的感觉再次迅猛袭来。 ——我屮艸芔茻,作者你特码给我滚出晋江网文界!你是在写剧情文还是在写小黄文!这种感官构建地这么逼真有意思吗?! 小可落井下石:[架不住读者爱看啊。] 花斯年:[靠……] 花斯年将头埋进枕头里,强忍着阵阵无处发泄的快-感袭来,只能任命地等待它们消退,就连窗户外钻进来了一个人影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一双手从身后探进了被子里,花斯年才恍恍惚惚挣扎着扭过头去失神道:“雷瑟尔?” 雷瑟尔眼神赤红,额头冒起一层薄薄的汗水,“真想不到,蒙迪的信息素竟然能乘着海风传到我的船上去。”他的手颤抖地在被子外描绘着花斯年的曲线,将整个身体伏在了花斯年的身上。 “你他妈的疯了吗?这里是雷奥王城!”雷瑟尔身上的Alpha信息素即便是花斯年没有发-情的时候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已经丧失理智的特殊时刻。本来就战栗的身体因为雷瑟尔的逼迫更加脆弱,鬼知道花斯年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有敞开被子去揽住雷瑟尔的脖子投怀送抱。 雷瑟尔从身后压着花斯年,英俊的五官慢慢从后方逼近花斯年的后颈和脸颊:“蒙迪,其实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说一句话。你我相识三年,关系就好比上个月的最后一天和下个月的第一天,你懂吗?”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卷着自己甜腻的信息素无差别地灌入自己的口鼻,花斯年脑子昏昏沉沉,完全无法思考雷瑟尔的话,只能顺着嘴胡诌,“懂,懂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我懂得。” 混合着情-欲的低沉喑哑笑声从耳朵边上传来,雷瑟尔轻轻对着花斯年的耳朵吹气,“今天我先帮你发泄出来,等你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会再来的。” 说着雷瑟尔的手就滑向了花斯年的小腹,不顾花斯年的意愿帮他纾解起来。 良久,花斯年一泄如注后长长舒了口气,躺在床上睡着了。 雷瑟尔的眼睛更红了,他看着花斯年安静的睡眼,苦笑一笑,无奈地揉了揉头发撂下一句“你倒是舒服,可苦了我了”便又从窗户离开了。 花斯年再醒来时,身上的信息素已经褪去了。他回想起雷瑟尔对自己做的事情和说过的话,陷入沉思。 上个月最后一天和下个月第一天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小可,你知道吗?] 小可沉思片刻,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斯年。] 花斯年叹了口气,看着满床的泥泞,赶紧把床单什么都卷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再去浴室里彻彻底底洗了个澡这才大呼一声“舒爽”。 [这雷瑟尔胆子可真大啊,大白天的,偌大的奥顿王城,竟犹如入无人之境。] 小可:[要不人家怎么是叛军首领。] [可我心中只有我那个金发小可爱。] 他说着就听到外面房门响了一声,就听脑海中的小可道:[得,您的金发小可爱又来了。] 花斯年赶紧裹着浴巾走出来,头上还在滴滴答答滴着水珠。 奥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嘴唇中的血色有些浅淡,花斯年见了不禁问道:“又昏倒了?” 奥顿摇摇头,“不是,去训练室闭关,训练了一天一夜而已。” 花斯年看了有些心疼,拉着奥顿的手就往床上拽。床上的床单已经被花斯年扯了下来,只剩下一个柔软的床垫和软被。花斯年不需要用太多力气就轻松地将奥顿抱了起来送到床上,用软被盖住了他的全身,“训练了一天一夜还好意思说,你现在给我好好休息。” 奥顿眼睛有些泛红,金色的头发软趴趴的,不只是因为洗澡的缘故还是被汗水打湿的原因。 看着他花斯年心中微动,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也跟着钻进软被,手有节奏地拍抚着奥顿的后背,就差没唱童谣曲了。 花斯年想要捂脸,某种程度而言,他这也是没谁了…… “我等下还要接见其他将军。”奥顿扭动了几下身体。 花斯年手稍稍用力制止了奥顿的动作,“就算再强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约定见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三个小时之后。” “那你还可以休息三个小时,”花斯年语气生硬,手继续有节奏地拍打着奥顿的后背,“三个小时之后我会叫醒你,一定不会让你迟到。” 奥顿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不过你要提前叫醒我。我今天是要和大臣商议擒获叛军首领雷瑟尔的事情,绝对不能迟到。” 花斯年的手微顿,“叛军首领雷瑟尔?” “恩。”奥顿眯起眼睛,“怎么,你认识?” 花斯年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我认识的雷瑟尔是个游吟诗人。” 奥顿看了花斯年一眼,轻轻“嗯”了一声,“雷瑟尔的确是个寻常的名字,他长年待在海上,神出鬼没,你一直待在帝都,的确没机会认识,是我想多了。那天是谁抓走你的,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花斯年想起先前雷瑟尔帮他纾解的痛苦,摇了摇头,“戴着面具,没看清长相。” 奥顿之后没有再问什么,在花斯年的拍抚下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花斯年侧着身,一手撑着自己的的头,一手依旧轻轻拍抚奥顿的后背。他低头端详奥顿精致的五官,想起他多年前的那场重伤。 他记得奥顿那场重伤之后一度陷入昏迷,连医生都说活不过三个月,他却硬生生从死神手里把命抢了回来。医生将奥顿的生还赞为奇迹,可渐渐的,国王发现奥顿的力量也消失了,也停止了生长。 不仅无法为帝国孕育后代,更没有了Alpha的力量,完全失去了皇室和Alpha的价值,发现奥顿的残缺后国王将所有的重心放在了他的弟弟西顿身上,奥顿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从天空跌入地狱的感觉。 奥顿的一生都是传奇的,医生判定了他的死亡,他偏偏就要活下去。医生宣布了他会永远失去力量,可他却在众人都对他失去信任之后带着无穷的力量回归,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脸。 他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不再是一名皇子,而是帝国不可或缺的守护者。 他在人前风光潇洒,背地里却被人骂做帝国鹰爪、小怪物。他的虚弱隐藏在背后,只用最强势的一面镇压威慑着一群悍将强兵。 不知怎地,看着奥顿恬静的睡颜,花斯年想了很多,想起了早上奥顿几乎死去的情景,想起奥顿年幼时经历的事情。想着想着,花斯年眼睛微微酸涩,轻叹一声压低嗓音喃喃道:“那一年你没有被击垮就永远不会被击垮……真希望我能早点来到这个世界,这样你就不必孤军奋战,至少可以少受些苦。” 奥顿在花斯年的手下翻了个身,面朝向里,花斯年便又挪了挪手继续拍抚他的背部。 看着钟表的指针慢慢转动,花斯年竟然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不过眨眼的工夫,三个小时便过去了,花斯年揉着僵硬的肩膀坐起身,叫醒了奥顿:“奥顿王,醒醒,时间快到了。” 奥顿揉着眼睛慢慢睁开惺惺朦朦的眸子,看了眼墙边的钟表后爬了起来,“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谢谢你。” 花斯年:“既然如此,以后我天天搂着你睡觉呀。” 奥顿竟然认真的想了想后点点头,“好。” 他从床上站起来打理好衣服,迟疑片刻看向花斯年,“你陪我一起去参加会议吧。” 花斯年:“不太合适吧?毕竟我只是个Omega。” 奥顿:“别的时间还好,今天我的虚弱期快到了,我希望你能帮到我。” “那好。” 两个人稍稍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花斯年和奥顿并行走在走廊上,也不说话,一路上有些尴尬,花斯年低头走着走着想起了雷瑟尔的那句话,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奥顿应该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开口问道:“奥顿殿下,那个……我和你之间,就像上个月最后一天和下个月第一天的关系。” 奥顿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咦? 花斯年尴尬挠头:“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奥顿眼睛目视前方,耳根子更红了。 花斯年又问了一遍,在花斯年的再三逼问下,奥顿只好低声嗫嚅出了四个字:“就差一日。” 花斯年:“…………………………” 现在找个地洞钻进去还有机会吗?!!! 狗币雷瑟尔,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 阴阳师账号被封停到了28号!没有浪费在游戏里的时间了只能用写写写来回报亲们了! 看到这么勤劳的大白,营养液不要停啊,评论不要断啊! ——————感谢小天使的打赏和浇灌,爱你们(づ ̄3 ̄)づ╭?~—————— 银夙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4 14:11:23 无幽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4 21:33:45 银夙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6 10:18:23 宸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6 13:27:34 宸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6 13:27:42 宸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6 13:28:11 果子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7 17:30:23 果子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8 18:02:52 奔跑的五花肉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9 08:08:11 果子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19 17:33:56 大悲揭叶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4-21 15:00:14 读者“风起”,灌溉营养液+12017-04-25 17:28:20 读者“鱼古鲜森”,灌溉营养液+12017-04-25 17:26:20 读者“泡芙酱-.-”,灌溉营养液+12017-04-25 17:11:12 读者“风起”,灌溉营养液+22017-04-24 19:05:51 读者“颖”,灌溉营养液+102017-04-24 17:57:11 读者“迟到的中二期alice”,灌溉营养液+102017-04-24 12:40:48 读者“随风起,九万里”,灌溉营养液+202017-04-24 11:31:05 读者“假的人偶”,灌溉营养液+252017-04-24 11:23:26 读者“大悲揭叶”,灌溉营养液+202017-04-21 15:01:55 读者“未离”,灌溉营养液+12017-04-17 00:50:02 读者“对床夜雨”,灌溉营养液+52017-04-16 20:49:45 读者“银夙”,灌溉营养液+102017-04-16 10:18:23 读者“未离”,灌溉营养液+12017-04-15 16:48:17 读者“橘啊橘”,灌溉营养液+102017-04-13 21:29:13 读者“黄浩天”,灌溉营养液+52017-04-13 21:12:44 读者“深青色”,灌溉营养液+12017-04-13 12:41:47 读者“银夙”,灌溉营养液+102017-04-13 08:27:50 读者“”,灌溉营养液+12017-04-11 20:30:45 读者“天晴无雨”,灌溉营养液+12017-04-10 10:29:12 第17章 正太有三好6 奥顿小天使的小迷弟花斯年很尴尬,低着头跟着奥顿进了会议室。 花斯年的到来让整个会议达到了一个小高潮,还未开始的会议瞬间嘈杂起来。 奥顿一改和花斯年在一起时的羞赧,表情冷硬,浑身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本来嘈杂的会议瞬间又回归平静,花斯年被奥顿安排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是我的未婚妻——蒙迪海茵,从今天起他作为参谋,会偶尔参加我们的会议。” 底下又传来几声窃窃私语,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花斯年有些称奇,他也是做过领袖的人。他可是很明白,对于领袖某些出格的行为,下属总有办法把它搅黄了才罢休。 奥顿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送到花斯年面前:在这里,我说一不二。 花斯年恍然大悟,既然奥顿能有让所有人都闭嘴的气魄,别人都不说什么,他自然不必站出来当枪靶子,何乐而不为。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主要就如何擒获雷瑟尔展开的分析和布局,计划中的各个环节环环相扣。 整个过程中,花斯年在这个会议里扮演的角色则只是个安安静静的花瓶,保持微笑,失语沉默。 天渐渐黑下来,会议也接近了尾声,奥顿再次强调了各个分工后拉着花斯年站起来,“剩下的你们再互相讨论一下,我们先走了。” 奥顿的身体有些颤抖,花斯年心中微动,赶紧像太监搀扶老佛爷一样搀扶着奥顿离开了会议室。 在外面嘛,能给小天使多少面子就给多少面子。 两个人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奥顿再也支撑不住,斜倚在了花斯年身上。花斯年见状拦腰抱起奥顿大步流星地回到房中,将奥顿又塞进了被子里,“你这种虚弱状态到底多久出现一次?” “以前是一个月出现一次,现在有时候两天,有时候七八天,说不好。”奥顿迟疑一瞬,低声认真嘱咐道,“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虚弱期的我好比一只蚂蚁,一捏即碎,你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花斯年重重点点头,“放心。” 在花斯年的安抚下奥顿很快就睡着了,大约到了深夜才有醒过来。醒过来之后的奥顿披着衣服坐到书桌前,对着地形图研究了起来。 羽毛笔滑动在纸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花斯年本来睡得昏昏沉沉,听到这一阵一阵的声音也醒了过来。 “怎么又起来了。”花斯年打了个哈欠,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奥顿身后按住他的肩膀,“饿不饿,要不要来点吃的?” 奥顿:“不饿,你去睡吧,我突然想到了叛军可能藏匿的地点。” 花斯年低下头,就看到在奥顿将海中一座孤岛特意圈了起来。 花斯年叹了口气,从一旁搬了把椅子凑近奥顿。两个人又忙了一会儿,这次重新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花斯年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奥顿的身影,抓了个侍从问了一下,才知道天刚鱼肚白的时候奥顿就领着一支军队离开了寻海城。 侍从毕恭毕敬站在花斯年面前,“蒙迪少爷,奥顿王殿下临走前特意命令小的带您参观一下寻海城,您是想吃完早饭出去还是午饭之后再出去?” 花斯年想了想,回答道:“早饭之后。” 草草用了早饭,花斯年和侍从随意打扮一下便离开了王城。寻海城是靠海的一座城市,这里的气候长年温暖,四季如春,天空中不时飞过海鸥,海风习习。 寻海城之中修建了一条贯通全程的环形大道,环形大道外侧是一排居民区,内侧则是一圈商业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一派繁荣盛景。花斯年两人沿着皇城环形道走了一圈,侍从便拐着弯带他到了海边。 码头上排着一列列扬帆起航的船只,水手的呐喊声、海鸥的啼叫声、船笛的鸣笛声相互交杂,构成了一片独有的海边景象。 “蒙迪少爷,您看!”侍从兴奋地指着远处紧紧相连的船只,“彩虹。” 花斯年顺着侍从的手仰头看向天边,果然看到了一道七色彩虹挂在那里。天碧蓝如洗,苍穹之下,心旷神怡。 花斯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转头道:“不错。” 蓦地,他表情一变。刚才身边还是侍从站着的地方变成了带着宽沿帽的雷瑟尔,而侍从早已经不知去向。 雷瑟尔侧过头,勾唇扯出一抹奸诈的表情,“偶遇啊,蒙迪。” ………… “您好,请问二位想要点什么?” 花斯年:“一杯拿铁。” 商业区里一间咖啡馆的独立隔间里,雷瑟尔将手中的菜单还给服务生,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秒杀众生的微笑:“那就一共两杯拿铁。” Bete服务生红着脸快步走开,徒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青天白日的,这么明目张胆出现在街道上,就不怕士兵来抓你?” “你以为我是谁,就连和我打交道多年的奥顿都不清楚我的长相,更何况是那些虾兵蟹将。我不过是在海上经商的商人,遵纪守法好市民,他们凭什么抓我。” ——就凭你敢三番两次抓走并且戏弄奥顿王妃! 花斯年皱着眉,厌烦地撇过头看向窗外。 雷瑟尔十指交叉撑着自己的额头,“你好像很讨厌我。” “的确是不喜欢。” 雷瑟尔玩味地打量着花斯年:“三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三年前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特别的Alpha。” “那现在可以在这句话里再加上两个字了。” “哪两个字?” “你是我见过的特别讨厌的Alpha。” 雷瑟尔笑了笑,英俊的五官透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迷人,“那天我跟你说的那句话,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吗?” 花斯年:“……” “不说话?那看来是知道了。” 花斯年依旧沉默不语,连眼神都不给雷瑟尔一个。 “蒙迪,跟着我的话,你曾经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实现,自由、理想还有爱情。你的信息素自从来到寻海城就很不正常吧,一次都让你无法忍耐,更何况之后漫长的岁月里。和奥顿在一起才是你灾难的开始,他不能帮你纾解任何欲望,当你因为信息素而疯狂无助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而我不一样,我可以带你享受前所未有的快感,带入你从未想象过的极致世界,说不定将来我们还会有个孩子。” 花斯年嗤笑:“你想和我生孩子还要问问我愿不愿意。雷瑟尔,别装了,我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家庭不是你的梦想,只会是牵制你理想的绊脚石。你眼里充满了欲-望,那不是我能给你的。” Bete服务员托着饮品来到两人面前,为他们放下了拿铁,临走前还不忘偷偷多看雷瑟尔一眼。雷瑟尔也不吝啬自己笑容,迷得服务员托着红通通的腮帮子,暗送几下秋波离开了。 花斯年“啧啧”两声,“神出鬼没的叛军首领,可真是受欢迎啊。” 雷瑟尔托腮用调羹搅拌着拿铁,“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看来就是奥顿透露给你的,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都说了我不知道,我走也跟你走了,咖啡也喝了,奥顿的侍从你弄哪去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急什么,咖啡还没喝完,这场谈话还没结束。”雷瑟尔端起拿铁轻抿了一口,“你既然不想谈我们的事情,就来说说这个星河帝国。你看到的寻海城表面上一派风光,可背地里又有多少阴暗?奴隶制一直存在,人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三六九等分。身披华服的贵族,衣衫褴褛的奴隶。过去百年,贵族还是贵族,奴隶也依旧还是奴隶。” “这种没有人权的世界早就需要舍弃了,只有打碎腐朽的帝王统治,才能完成人类的进化,进入全新的时代。我的那些士兵,有的曾经是连牛马都不如的奴隶,他们曾经跪拜在奴隶主脚下,只为能有一口饭吃。还有的也是被饥饿逼迫的难民,天灾当道,帝国不是下令开仓救济,反而是紧闭城门,将难民关在城外活活饿死。” “可这一切并不是奥顿的错。” “但不可否认的,他也深陷其中。” “时代更迭,社会总是会越来越完善,来适应不同的世界模式。这是时间造成的,就算没有奥顿,没有你,也无法阻挡时代的变化,所以你为什么非要咬着奥顿不放。” “是啊,可能即便没有奥顿,没有我,腐朽的帝国制度自己会消亡。可现在我就在这里,而奥顿也在帝国那边。我们已经存在了,还是水火不容的对立面。奥顿是帝国最有震慑力的鹰爪,击败了他,就是对帝国的一大重创。我和他之间有一人死去,那个人不会是我,所以作为老朋友我奉劝你,尽快离开奥顿抽身而出,否则和他捆绑在了一起,到时候兵临城下,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为新时代的创造奉献自己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 第18章 正太有三好7 “我知道奥顿很器重你,甚至打破惯例将你带进了会议室。我也不用你告诉我他们的计划,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下一步要去什么地方即可。” 花斯年保持着微笑:“我拒绝。不过我可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奥顿王的城堡守卫那么严密,你是怎么知道我跟着奥顿王进入会议室的?”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我的眼线,我连奥顿王的房间都可以自由进入,一个会议的参加人员又怎会不知?” 不得不说,雷瑟尔是个很出色的说客,只可惜对手是花斯年。 两个人交谈甚久,花斯年都没有松口的意思,雷瑟尔只好站起身地给了他一个哨子失望道,“侍从被我藏在了码头下面的仓库里,你自己去找吧。如果你改变主意,就吹响这个哨子,我会再次出现。” 雷瑟尔扔下这句话后戴上宽沿帽就匆匆离开了,花斯年坐在窗边,撑头看着雷瑟尔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勾,端起拿铁轻抿了一口。 直到雷瑟尔的身影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花斯年才拿起哨子起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刚要推门而出就见刚才那名Bete服务员突然拦住自己,笑眯眯地指着单子道:“先生,还没付钱呢。” 花斯年:“……”那个谁,狗逼雷瑟尔,你给我回来! …… 花斯年在雷瑟尔说的地方找到了侍从,侍从软趴趴躺在装满渔网的仓库里,鼾声连天,看来睡得正香。花斯年叫醒了他,在侍从疑惑的目光中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 等到了晚上深夜奥顿才骑着马回到城堡,花斯年笑眯眯迎上前帮奥顿收拾了一下,十分体贴地抱着他上了床:“亲爱的,明天有时间吗?” 奥顿:“我这边事情都忙完了,明天没什么事情。” “那陪我去个地方怎么样?” 奥顿:“去哪?” 花斯年轻轻抚摸着奥顿的头发,“秘密,等明天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个好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去。” 奥顿在花斯年的轻抚下眼皮很快就沉了下去,他模糊地应了一声便睡着了。 次日清晨,花斯年起了个大早。 怀中的金发少年还在睡得香甜,嘴唇微张,睫毛颤抖。温柔的晨光顺着窗户投射进来,洒落在少年身上,让花斯年生出一种少年本身就在发光的错觉。 揉了揉奥顿的头,花斯年把他叫了起来。两个人收拾一番简单吃了点早饭,便同骑一匹马出了城堡。 花斯年牵着缰绳,将奥顿固定在自己的身前,马蹄声声响起,往寻海城深处的森林中奔去。奥顿察觉出花斯年的方向后眉头越皱越紧,到了最后干脆喊了一声:“不能再往前走了!” 花斯年拽住缰,“为什么?” “这里是禁区。” “再往前一点就是你曾经坑杀近万叛军的坑洞,”花斯年从身后靠近少年,贴着奥顿的耳朵低声道,“亲爱的,为什么要这里设成禁区?这明明是你的功绩。” 奥顿的脸色有些不好,“回去吧。” 花斯年从马上下来,不顾奥顿的劝阻继续向里面走着。奥顿见了咬咬牙迟疑片刻,也跟着下了马追上了花斯年的脚步,“我已经下过死命令,擅入禁地者死,别逼我亲手杀了你。” 花斯年笑了笑,反手抓住奥顿的胳膊。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绳子,在奥顿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花斯年迅速缠住奥顿的手臂将他绑了起来,再一个拦腰就用公主抱的姿势就奥顿抱在了怀里。 “临死之前有奥顿王送葬何乐而不为,我一直很佩服你,三年前你初来寻海城,这里还是兵荒马乱,你威信尚没有现在这般强势。就在别人想看你笑话的时候你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擒获了叛军的一支万人队伍。而且还挖了个坑洞将这一万人赶进坑洞,封死了入口,让他们活活饿死在里面。你的狠辣独断以绝对的速度覆盖了整个寻海城,迅速镇压了那些躁动的暴民和呈观望态度的将士大臣们。” 花斯年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没过多久看到了一座石山。石山前面有个入口,只不过入口处被紧紧封死了。 “哎,果然封得紧紧的,怕是几十个Alpha一起都推不开啊。”花斯年试着推了推堵住入口的山石大门,叹了口气。 奥顿闻言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暴民横行,就要以暴制暴。蒙迪,快点离开这里,我就当你没有来过。” 花斯年没有推开后山门后也不气馁,继续抱着奥顿绕着山石前进。他又走了二十几分钟,在石山后面的一个地方停下了脚步,“因为你的这一壮举,寻海城迅速安定下来。奇怪的是叛军却没有因此混乱暴躁,反而是纷纷远离寻海城,将基地迁到了海域之上,成了飘忽不定的幽灵叛军队伍。他们现在的首领雷瑟尔也是在那时凭空出现,以他雷厉风行的做派火速取代了当时的老首领,成为新一代的叛军首领。” “那些散乱在各处的其他叛军力量也很快就被雷瑟尔纠结起来,毫无纪律秩序可言的叛军迅速被统一化管理,据我说知管理手段竟然和帝国的军事化管理很相似。”花斯年腾出一只手在墙上摸索了几下,在按到一个地方时手稍稍用力,就有一块石头凹陷了进去。 紧接着本来严丝合缝的石体上竟然向里收缩出现了一道能容一个人通过的入口,“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对帝国而言只是蝼蚁般存在的叛军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和帝国开始了水火不容的对战。” 奥顿的脸已经铁青了,花斯年也不管他,抱着他弯身钻进洞口,继续朝着山体里面走去。 “啧啧啧,空荡荡的山体啊,哪里有半具残骸,更何况是近万人的叛军队伍。”花斯年环顾四周,指着这空荡荡的山洞哈哈笑了两声,“这个计划简直太妙了,不伤一兵一卒,就把两个势力完全分割重新洗牌,玩弄在了鼓掌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的大概就是您吧?” 花斯年笑眯眯地用温柔目光俯视着奥顿,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我亲爱的未婚夫,帝国的大皇子奥顿·布莱殿下,寻海城城主奥顿王殿下以及叛军首领雷瑟尔阁下。” 奥顿僵了僵身子,眨巴了眨巴眼睛用湖绿色的眸子无辜地看向花斯年:“你在说什么,蒙迪。” 虽然知道了真相,可花斯年看到这样的惊天颜值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才捏着奥顿嫩嘟嘟的脸颊笑了笑,“别装啦,都露馅了。” ——哎呦我去,这触感真是好啊。 花斯年忍不住又捏了几把,越捏越上瘾。 捏得正起劲的手被人打落,奥顿被花斯年用绳子绑着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绳子断成一截一截的落在地上。奥顿略一翻身就从花斯年的怀里跳了下来,他一改往日面对花斯年时时而羞赧时而认真的表情,眼神深邃透着邪气,嘴角微弯甚是具有攻击性。 花斯年好整以暇环胸看着奥顿,只见奥顿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生长变大,得体的衣服因为身体的变大而被撑破碎成一片片散落在地上。 他的手臂从原本的娇嫩变得紧致、充满力量,五官从原本的可爱精致变得俊美英挺。两条修长笔体的腿踩在地上,八块腹肌和两块胸肌呼之欲出,金色的头发慢慢变成黑色,小腹处更是摇摇欲坠。 浓烈的Alpha信息素一瞬间便充斥了整个洞穴,更是将花斯年紧紧束缚住了。 花斯年捂住鼻子,眼神飘忽起来。 ——糟了,他怎么感觉,自己的信息素又要被雷瑟尔的Alpha信息素刺激出来了。 花斯年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贴到了石壁上。雷瑟尔笑着逼近花斯年,一个壁咚就把花斯年圈在了自己和石壁里面,“从没有人发现我的秘密。” “那你应该庆幸自己之前从来没撩拨过其他人或者动过情。”花斯年脸颊滚烫,眼神有些迷离起来。 雷瑟尔呵呵笑了笑,手描绘着花斯年脸颊和修长脖颈,撩拨抚摸起来,“怎么了宝贝,你看起来很难受。奥,原来是你的Omega信息素又暴走了。” 花斯年迎头看着雷瑟尔额头的薄汗哼笑一声,“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那就看我们两个谁先忍不住了,你要知道,我可是曾经忍着要了你的欲望,帮你纾-解完就离开了。很难受吧?要不要我再帮帮你?” 雷瑟尔的信息素混合着自己的信息素,简直就像暴走春-药一样,更何况现在眼前这个行走的荷尔蒙还什么都没有穿。紧致却不虬结的肌肉呼之欲出,花斯年看着雷瑟尔慢慢放大的面孔,浑身酥软,就要往地上滑去。 雷瑟尔眼疾手快,单手搀扶住了花斯年下滑的身体,自己也因此贴近了他,两个人紧紧相贴,都难受地闷哼出声。 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雷瑟尔的某个部位渐渐肿大的花斯年脸更红了,他难耐地晃动着头,想要把身体里那喧嚣着要抱紧眼前这个Alpha的声音赶出体内。 雷瑟尔压低额头贴近花斯年的耳朵,对着他的耳朵吐着温热的气息,“乖,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告诉我,我就帮你纾解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还有没有二更三更的今天第一更…… 那么问题来了,逼死强迫症只需要一 你们猜后面还有没 后面会不会开 你们能不 第19章 正太有三好8 雷瑟尔撩拨着花斯年,可又不满足他。每次花斯年快要到临界点的时候,雷瑟尔就抽身而出。如此三番两次,花斯年也恼了。 他没有征兆地提起脚踹了雷瑟尔一脚,雷瑟尔毫无防备,被一脚踹翻在地,当场就懵了。 花斯年红着眼看着他蓄势待发的小腹,冷哼一声,踢掉鞋就踩了上去,“不是挺能吗你?这就傻了?很厉害啊你,把别人耍得团团转很爽是不是?” 花斯年正精神恍惚着,力气拿捏的不恰当,这几脚下去可就硬生生用了七八成的力道。 雷瑟尔五官揪成一团,表情狰狞。 花斯年还踩上瘾了,渐渐从踩改成了左右研磨。 小可:[别,别踩了亲爱的,求求你,那可是你未来□□的根本!任务的关键啊!] 花斯年脸颊绯红,哼笑着:[任务的关键?当初你们告诉我任务目标是个小正太,我以为是让我贡献前面,结果丫到头来还是后面?] 小可:[什么叫还是?之前的试炼任务是你自愿的,苦主的意愿里可没有那一条。] 花斯年:[哎……小可啊,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啊,上个位面没有我的献身能那么快完成任务吗?我扎心了,心态崩了,脸都气歪了。] 小可:[您脸不是气歪了,是欲-求不满,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花斯年:[……] 花斯年还要在脑海里吐槽什么,却突然被一个力道冲击向后倒去,再次靠在了石壁上。 雷瑟尔红着眼紧紧贴着花斯年,用猩红的眸子瞪着花斯年,笑的凶狠,“看我怎么教训你。” 唇瓣上狂野的吻瞬间就卷走了花斯年的理智,本来刚才盛怒之下稍稍压抑住的震颤又重新回到身体里。花斯年反手搂住雷瑟尔的脖子,也激烈地回吻了起来。唇齿相缠,舌头肆意的扫过对方的口腔。良久,花斯年感受到雷瑟尔的手擦过自己的后背滑进自己的衣服里。 他微弱的反抗了一下,“不是说先让我交代吗?” “我决定先原谅你,把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一边。”汗水顺着雷瑟尔的额头滑落,滴在花斯年的皮肤上。 对处于兴奋期的Alpha和Omega而言,不管是口水还是身上流淌的液体里都带着浓浓的信息素。那一滴带着信息素的汗水就好比浓烈的春-药和烈酒,只轻轻一滴,就可以让对方完全完全丧失理智。 花斯年颤抖着挂在雷瑟尔的身上,用尽最后的理智嗤笑道:“说得好听。” 雷瑟尔低吼一声,再次凶狠地咬上花斯年的唇,“看我怎么办了你!” 山洞中,两个身体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辗转缠绵,声音在这片寂静无人的山中回荡,久久不见停歇…… 花斯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奥顿的皇宫,此刻的自己和上次一样,正躺在舒适的天鹅绒大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消失不见,皮肤上斑斑点点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窗外已经黑了,天空中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月朗星稀。房间的灯光昏黄温暖,并不刺眼。 小可的声音适时从脑海中传来:[斯年,任务已经达成,现在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花斯年想起雷瑟尔紧致有型的线条和肌肉,咽下流到嘴里的口水,[能晚点离开吗?] 小可:[能啊,这个奖励任务就相当于是你的假期,只要是在蒙迪的正常生命期内,你都可以留在这里。反正你已经完成了任务,我的任务奖励也保住了,我才不管你留在这里多久。] [额……]花斯年对着空气叹了口气,[小可啊,我虽然脾气好,但你一再这么对待自己的衣食父母,良心不会痛吗?] 小可笑了两声,[我从来就没有良心这种设定。] 花斯年:[扎心啊,老铁。] 虽说是在跟小可胡扯八扯,但花斯年的心情极好。上个位面的时候走得十分匆忙,临走前虽说来了一发,但毕竟没有爽够。这个世界既然可以滞留到这个身体寿命耗尽,那简直不要太爽好吗? 上个位面想要试没有试过的“动作”简直不要太多奥,要抓紧在这个位面里都试一遍才行。 花斯年正在脑海里脑补着各种小黄文画面,连有人推门而入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一双柔嫩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花斯年这才从妄想中拉回理智,一脸懵逼地看向来人,“嗨,亲爱的。” 奥顿脱了鞋子钻进被窝里,一双手熟练地圈住了花斯年的腰,钻进了花斯年的怀里,“晚上好。” 花斯年:“……” ——为什么我的手这么想去摸奥顿的头发,明明知道这副模样是骗人的,但是还是好想摸啊,不,我一定要忍住,做人不能失了骨气。 金发少年抬头用毛茸茸的头发拱了拱花斯年的小腹,摆出最纯真无害的表情:“你醒了。” 花斯年:“……” 十几秒后,花斯年看着不听使唤抚摸少年金发的手,欲哭无泪。哎呦我去,真想剁了它啊,太不争气了。 奥顿将两条腿搭着缠在花斯年的腿上,瞬间便半挂在了花斯年身上,“既然醒了,就说说看吧,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第一次被雷瑟尔掳走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花斯年任命的伺候着奥顿,捋顺了捋顺思路,“说实话,我本身也没有确切的把握,但第六感总是将你们两个人重叠在一起。虽然你们是一大一小完全不同的身形、帝国鹰爪和叛军首领两个水火不容的身份,但不得不否认,在对待将士这些行为处事上,你们的做法十分相似。雷厉风行,果断,捉摸不透。” “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越来越肯定。雷瑟尔和奥顿从来不会同时出现,一个离开,一个出现。一个消失了,另一个才会又出现。那天我的信息素暴走,奥顿离开后没多久雷瑟尔就紧接着出现了。雷瑟尔进入奥顿的房间犹如进无人之境,丝毫不担心会奥顿突然折返和他打个照面。若不是雷瑟尔过于自信,那就是他早就知道奥顿王根本不会出现。”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他身体被强化的原因,当时他闻到了雷瑟尔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再次在奥顿房间醒来后要求系统将他的身体强化到了Alpha状态。 强化的疼可不是白受的!这不随着嗅觉的加强,他就在奥顿身上闻到非常细微的雷瑟尔信息素。那些信息素真的是十分细微,只有紧紧靠在一起,用尽所有的精力、注意力才闻得到,不过这些事情他怎么能毫无保留地告诉奥顿呢。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他发现了这个坑爹作者真是挖了一个天坑啊。 有了奥顿就是雷瑟尔这个假设后,原本剧情中那些看起来杂乱无章的剧情和人物性格就全部理清了。但是这些隐线作者并没有在文章中写出来,或者说作者本来想写,但因为后面烂尾,干脆放弃了。 “雷瑟尔帮我纾解之后离开,你又重新走了进来。当时我洗完澡出来,抱着你的时候闻到你身上有若有似无的淡淡信息素味道,那个信息素和雷瑟尔的一模一样。一开始我以为是雷瑟尔留在这里的,再仔细嗅闻时才确信,那味道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你的正太体型虽然据说没有信息素,但其实是有的对吧?特别是当情-欲到来,身体内的活性因子剧烈跳动的时候,信息素产生的会更多。” 奥顿在花斯年怀里点了点头,“我变成孩童时候时产生的信息素只是成年人的千万分之一,根本没人能察觉得到。若不是我动了情,根本不会露馅。” ——屁,你这个阴谋怎么能逃得过我堂堂皇级高手花斯年的法鼻呢? 花斯年骄傲一笑,“所以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不过你放心,我想这辈子也就只有我敢这么同时贴近你和雷瑟尔,所以除了我不会有其他人直到你的秘密的。” 奥顿在花斯年的怀里沉默许久,慢慢开口道:“发现身体不再继续生长后曾经惆怅了一段时间,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当我周围的同龄人甚至是比我小的孩子都长的高大威猛时候,我还是那个身量矮小的少年,别人的身体开始充满了力量,而我却变成了个没有价值的遗弃品。不堪其辱的我隐姓埋名,离开皇城出去流浪了一段时间,顺便看到了在皇城看不到的景象。” “被奴隶主压迫的奴隶,被城墙拦在墙外的难民,被当做玩物的奴隶少年,坐享其成的达官显贵。在那里我遇到了我的老师——老杰克阁下。老杰克阁下是位吟游诗人,四处行走,他以为我也是难民中的一员,就把我带在身边,边游历边教授了我一些知识。也正是他没过多久就发现了我失去力量的残缺,开始带着我四处寻医。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终于找到了一种药方,可以将我失去的力量重新激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是第二更? 看完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后各位强迫症小天使还好吗? 需要我们再来一 第20章 正太有三好9 “力量恢复之后我欣喜若狂,告别了老师,回到皇城,冲锋陷阵,立下显赫战功,令众人哗然喝彩。”奥顿的声音飘忽起来,渐渐陷入回忆,“只是我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和自豪,我为帝国镇压那些叛军,脑海里想的却是那些奴隶、难民。” “后来我开始尝试扭转这个现状,但很遗憾我失败了,面对帝国专治太过腐朽,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从根本上纠正。事实证明,唯一的途径,只有推翻旧世界,开辟新世界。” “三年前,我突然变成了成年人的体型,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在雷瑟尔和奥顿这两种身份中切换。然后我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想推翻旧世界,就要借助叛军的力量,所以我请愿去了众人闻风丧胆的寻海城。” “嗯嗯,然后呢?”花斯年听得起劲,顺着奥顿的话问道。 “我先是用雷瑟尔的身份加入了叛军,然而地位并不高。要想掌控叛军,就要立下汗马功劳,让他们看到我的价值。我用奥顿的身份擒获那支叛军队伍,大肆张扬,活坑他们。叛军们闻讯而来,无能为力之时雷瑟尔出现,将叛军从山后巧妙地救了出来。雷瑟尔立下大功,在叛军中的地位瞬间一日千里,很快就成为了叛军首领。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讲的,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 花斯年点头“嗯”着。 灯光昏暗,两个人低声说着话,“蒙迪,至于我两次三番靠近你欺骗你……” “过去的不必再说,”花斯年打断了奥顿的话,“好了,睡觉吧。” 花斯年说着紧紧搂住奥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奥顿复杂地看了花斯年一眼,轻叹一声,也睡了。 第二天,帝都信使快马加鞭,送来了一封来自西顿的手函。 帝国国王西顿布莱将于十日后在帝都与其他两位Omega举行盛大婚礼,邀请他们二人出席参加。信中特意提到了蒙迪海茵这个名字,看来这件事是花斯年想躲也躲不掉了。 花斯年和奥顿看着这封信,偏头问向奥顿:“你为什么不标记我?” 标记是攻方在受方脖子后面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从而使自己的信息素留在受的体内,宣布所有权的方式。一旦攻方在受方身上做了标记,强大的信息素就会威慑其他攻方,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过标记也不是绝对的,一旦有更加强大的攻方看上了受方,也是可以用强过之前攻方的信息素标记受方,抹去前任的存在。 那天他们两个虽说做的酣畅淋漓,可事后奥顿并没有标记自己。 “还是接昨天晚上的话吧,我两次三番变成雷瑟尔找你,是因为我发现用奥顿这个身份不忍心赶你走。”奥顿迟疑了许久,还是咬咬牙道,“我虽然可以变成成人,但是我的孕育能力早已被破坏,你跟了我,永远都不会有孩子。我变成雷瑟尔之后信息素很强大,一旦标记了你,这世界上就真的几乎没人敢再靠近你了。” “这场战役我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去,就算不死去,奥顿这个身份也必须死去。奥顿是帝国的鹰爪,是君主集权制下的产物,只有废掉了鹰爪,才能迅速打击帝国皇权。我既没有能力标记你,也不敢标记你。” 花斯年听了奥顿的话眼睛却亮了,“你真的无法孕育?” 虽然自己已经很坦然面对这个身体,但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奥顿还是尴尬的点点头。 “那简直不要太好,”花斯年扔掉手函抱起奥顿,“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生孩子。” ——废话,正常的男人哪个能接受生孩子这一说?Omega的设定本身就不是一般男人能接受的好吗?他还在纠结怎么能避过生孩子这个身体构造,没想到奥顿的人设已经在那了。 “以后我们大可以领养个孩子,再说你说的轻巧,我就问问你,以你的占有-欲,当真能眼睁睁看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还送上祝福?” “那倒还真的不能。” 两人解开了心结,就开始商量回帝都的事情。 婚礼是在十天后举行,从这里到帝都大概需要五天时间,这来来回回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奥顿先是变成雷瑟尔去海上地基安排下之后一段时间部署,又返回王城安顿了帝国士兵的部署。 花斯年看着奥顿在地图上一人分饰两角的模拟战斗图,忍不住吐槽:“真是自攻自受啊……” 两天后,两方都交代好了,奥顿便和花斯年开始往皇城赶去。 承载着奥顿王和奥顿海茵的马车迎着晨光在士兵的簇拥下缓缓驶出了城堡,朝着帝都方向前进。 马车上,花斯年掀开窗帘看到外面透亮的风景,心旷神怡。马车在官道上很有节奏地颠簸着,竟然让花斯年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抬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闭目养神的奥顿,二话不说就把奥顿提起来,双手环上奥顿的腰将奥顿抱在了自己怀里,“奥顿,我突然有个想法。” 奥顿睁开眼,仰头看向花斯年,“什么想法?” “上个月最后一天和下个月第一天的那个想法。” 奥顿:“啊??” “就是,那个,你有没有试过马车play?” 奥顿眨巴了眨巴眼睛,脸上懵逼了一瞬间好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 欧式马车的空间很大,两排座椅迎头相对,只见本来老老实实待在花斯年怀里的奥顿勾唇轻笑一声,花斯年也没见他怎么动的,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奥顿压在了椅子上。 幽绿色的眸子好整以暇看着自己,娇嫩的唇瓣轻启,“这么饥渴?真的那么想要吗?” 花斯年咽了口唾沫,满怀希望地点点头。 “不行,等回来的时候再说。”用小手点了点花斯年的脸颊,奥顿站起身拉起花斯年,重新钻进花斯年的怀里,“我一旦变成成年人信息素就会迅速扩散,等回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单独回来,到时候……” 花斯年失望的眼神猛地亮起,“到时候就不仅仅只是马车Play了!” 奥顿哑然失笑,“你脑子里到底有多少种play?” 花斯年但笑不语。 ——小黄文里看到的他都想试一遍的呢。 马车走走停停的过了四天,终于在第五天来到了帝都,第一站就是王宫。 两个人来拜见西顿的时候西顿正在裁缝的服侍下尝试新衣,白金搭配的衣服穿在身上甚是华贵,惊艳绝伦。西顿看看镜中的自己,想了想后也不脱下婚服,就直接召见了两人。两个人行了礼后很快落了座,奥顿和花斯年坐在沙发一边,西顿则是坐在另一面。 两个因为舟车劳顿而略显疲倦的人很快就出现在了会客厅里,西顿站起来抬起头傲慢地俯视着奥顿,又转头惋惜地看了眼花斯年,“蒙迪这些日子受苦了。” “寻海城风景怡人,倒并没有觉得苦。”花斯年低头看着地面,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还说不苦,我记得上一次见你,你还是满脸红光,可现在,看看你的黑眼圈。” ——不,这只是欲-求不满造成的而已。不过这一点来说,自己忍得还真是有点苦。 西顿看了奥顿一会儿,突然展颜一笑站起来将奥顿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下,“奥顿王,说起来我们也好久没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说些话了。” 他话是对着奥顿说的,可眼睛却直勾勾看着花斯年。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们两个,一个华服加深、英俊不凡,一个却只是个无法长大的小怪物。两人坐在一起,孰优孰劣,他不信蒙迪看不出来。后悔吧,后悔失去我这么一个英俊有权贵的丈夫。 花斯年看着奥顿微不可查蹙起的眉头,无奈笑了笑,权当没看见西顿的视线。 西顿发现自己被人忽视,心生恼意,十分不悦。 这场谈话持续了十几分钟,就被推门而入的几个裁缝打断了。这几个裁缝是给两位Omega制作衣服的皇家裁缝,此次前来正是要将赶制出来Omega衣服拿给西顿过目。 西顿随意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不错,让人给两位新娘送去吧”。 西顿侧头看着无视自己的花斯年和奥顿,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他低头嗤笑一声,拦住正欲离开的裁缝,“择日不如撞日,奥顿王好不容易来到皇城,不如你们两位就和我一起举行婚礼吧。去,给他们量一下,三天之内赶制出两件新衣。” 西顿和两位Omega的新衣是几十个裁缝从两个月前就开始制作,也只是在昨天才赶制完成。现在三天赶制出两套新衣,简直是个笑话。 裁缝们面面相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花斯年拦住了他们,“尊敬的国王陛下,那大可不必了。我们这次来帝都,本来就是打算参加完您的婚礼之后就完婚,婚服都带了。多谢国王陛下的好意,很荣幸能和您一起举行婚礼。” 不仅西顿吃惊,就连奥顿也惊讶地看着花斯年。花斯年向奥顿挤了挤眼,继续道:“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西顿脸色有些不好,“不必了,你们有准备最好。”反正不管你准备什么,都只是白天鹅身边的丑小鸭,陪衬我婚礼的小丑罢了。三天后的婚礼,一定会让你们丑态百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们也要继续浪奥,笔芯。 嘻嘻嘻嘻。 第21章 正太有三好10 辞别了西顿国王,奥顿就和花斯年前往海茵家族。 路上奥顿看向花斯年的目光有几分审度,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婚服?” “我偷偷找人做的。” “那我的尺寸呢?” “天天抱在怀里, 还能不知道你的尺寸?大的小的我都知道。” 奥顿笑了一声, “那里也知道?” 花斯年吧唧亲了口奥顿的额头, “如果你想, 我现在就能说出来。” 奥顿哑然失笑,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我算是发现了, 比不要脸这个技能我比不上你。” 马车渐渐驶进了海茵家族的地盘, 花斯年刚从马车上下来, 贴身小侍从加尔就冲了过来一把扑倒在花斯年脚下, “蒙迪少爷,终于又见到您了!” 花斯年拽起加尔, 笑着问道:“之前让你赶制的衣服怎么样了?” “昨天都做好了,就等着您去试穿。” 要说花斯年也不是有先见之明, 而是作者就是那么写的。花斯年看了整个故事剧情, 是知道西顿国王为了让奥顿和蒙迪出丑,突然提出让他们在自己之后完成婚礼。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 奥顿和蒙迪的婚礼十分仓促和尴尬, 就连婚服也有些不合身。 花斯年在到了寻海城之后没几天就把自己和奥顿的尺寸写在了信上, 让加尔为他们尽快赶制婚服。当时想的是不管用到用不到,有总比没有强,不过还真让他用上了。 拉着奥顿走进试衣间, 人形衣架上的两件纯白婚服顿时让两人移不开视线…… ………… 巍峨雄伟的皇家大教堂中,在高台上站了两个人,一名是身材修长挺拔英俊的帝国国王——西顿?布莱,白金华服加身,器宇不凡。站在他身边则是位只有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纯白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就连领带都是白色的,全身上下唯一不是白色的则是插在胸口口袋里的那朵红玫瑰。少年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梳理到了后面,面容精致,犹如天使。 两个人风格各不相同,却都深深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参加婚礼的众人也是今天到来之际才被通知帝国曾经的两位皇子,如今的帝王和领域王将同时举行婚礼的消息。 钟声敲响,从大门处三位Omega新人一同踏入了教堂。 其中两位穿的是相同款式的金色华贵婚服,另一位则是单独穿了件白色婚服,在胸口地方同样和少年一样,别了朵玫瑰。红艳艳的玫瑰在纯白色婚服的映衬下更显得娇艳欲滴。 倘若只有一名金色婚服的新人和一名白色婚服的新人,那众人的视线可能还会被金色华服的Omega吸引过去,可如今有两个身穿金色华服的新人,人们的视线就不由自主被凸显出来的白衣青年所吸引。 在两名娇小的Omega身边,白衣青年不仅显得修长挺拔,就连气度也是两人望尘莫及的。英俊的五官淡雅高贵,相反的另外两位Omega新人小巧的五官就显得小家子气一点。 三位新人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到了台阶处,等待自己的爱人将自己牵到对面,为自己披上宣誓所有权的披风。 听牧师念完了誓词,剩下的就是新郎为新娘披上披风了。 盛着披风的托盘被侍从缓缓送了上来,西顿却突然打断了音乐的奏鸣,“士兵,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呢?拿上来。” 众人面面相觑,好奇地看向士兵出现的位置。 只见从侧门走出两名士兵,手中抬着一把椅子。士兵将椅子安放在奥顿和花斯年的位置后就退下了,西顿国王仰着头笑眯眯道:“奥顿王,请走上椅子为你的新娘披上披风吧。” 众人哗然,一片窃窃私语声响起。西顿国王这是在嘲讽奥顿的身高,让这一对新人出丑啊。 海茵族长坐在长椅的第一排,脸憋得通红,他气愤地瞪着那把椅子,好像要将它射穿一般。 西顿国王的笑容更灿烂了,他笑吟吟率先拿起披风,要为自己的新娘披上。 可就在他触碰到托盘的一刹那,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立在台阶两侧的其中一个花瓶“嘭”的一声炸。,碎片四散飞去,射向离他们最近的西顿国王和两位新人身上。西顿眼疾手快,想也不想拽起离自己最近的Omega就挡在自己面前。 等他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海茵家族的Omege新娘呆呆站在台阶上,瑟瑟发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他身上划出了几道伤口,脸上也破了皮。 他还稍好一点,被西顿国王当做盾牌的梅尔登家族Omega新娘就惨了。因为被西顿从后面按住,面朝外、身体根本无法移动的他只能生生迎上了那些碎片。碎片划过他的脸,让他原本姣好的五官变得狰狞起来,十分可怜。 和他们呈鲜明对比的却是奥顿和花斯年这边,同样是面对突然而来的碎片袭来,奥顿以最快的速度拿着椅子挡在花斯年面前,在椅子的阻挡之下碎片统统被隔绝到了外面,没有让两人受一点伤。 爆炸结束后花斯年赶紧抱住奥顿看了看他身上,发现奥顿身上没有伤口后才松了一口气,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众人惊恐地捂住口鼻,场面十分混乱。 西顿心有余悸,看到梅尔登新娘的脸心中一阵后怕,倘若刚才那些碎片是划在自己脸上,那岂不是危险了?! 西顿从梅尔登新娘的背后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惊怒道:“侍卫!侍卫!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场面混乱不堪时,第二声爆炸声又紧接着响起,立在另一侧的花瓶也爆炸了。西顿故技重施,将海茵家族的Omega挡在自己身前,而这次奥顿依旧反应很快,再次拿着椅子挡在花斯年面前,避免了又一次伤害。 场面更加混乱了,若这不是帝王婚礼他们早就夺门而出,谁也不知道下一颗炸弹会在什么时候爆炸。可这里是星河帝国帝王的婚礼,没有帝王的命令,谁敢离开一步? 坐在长椅上的人们按捺不住,有的站起身向门口张望,有的则已经躲在了椅子下面,十分滑稽。 西顿也害怕了,正在他打算放弃这次婚礼从侧门逃跑时却被身侧的奥顿一把拉住,“你不能走,你是帝国的国王,不能在自己的婚礼上逃走,如果你还想树立帝国威信的话。” “你放开我!”西顿焦躁地甩开奥顿的手,“要留你自己留下,就因为我是帝王才要为了这个国家保护好我自己。” 奥顿沉吟片刻,“那你走吧,过不了多久,在贵族之间、坊间就会流传出西顿国王胆小如鼠,将自己的妻子当做盾牌,夺门而出的丑闻。” 西顿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尴尬地看向两位受了重伤的妻子,“我留下来你能保证我的安全?” “当然,我不会拿着我妻子的命开玩笑,让士兵们进来。” 士兵们很快就被西顿召唤进来,暂时由奥顿掌控。 奥顿先是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压低头用双手护住头,然后便开始带着士兵围着整个教堂搜寻了一遍,确定再也没有炸-弹后才停下。士兵们护在墙壁的各个角落,混乱的现场很快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奥顿拿起藏在花瓶中引爆的炸-药看了看,告诉西顿:“是定时炸-弹,我和叛军打交道的时候见过这种炸-药,看样子是昨天就被放在这里的。” 西顿眉头紧皱,“叛军的势力已经伸到皇城了?护卫兵是做什么吃的?!” “我建议你好好调查一下这些护卫兵,让那些吃闲饭的趁早滚蛋。不过这些都放在后面,还是赶紧举行完婚礼让两位新娘就医吧。” 奥顿很快稳定了局势,以绝对的强势平静了风波,婚礼继续进行。 奥顿看着散落在地面的两个披风,又看看两位新娘脸上的伤痕,不耐烦地为他们披上了披风。 倒是奥顿和花斯年这边,花斯年将椅子扔在一边,半蹲下-身子背对着奥顿,奥顿一伸手刚好够到花斯年的脖子。只见奥顿表情虔诚地为花斯年系上披风后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虽然众人不想承认,但一边好像金蛇狂舞,一边却是天使相拥的美好画卷。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西顿国王婚礼遇袭,是多么大的笑话。 而更让这些参加者心寒的则是西顿国王让自己新娘挡在前面的行为。 在人们的意识里,Omega非常珍贵,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被放在家里好好呵护才对,而不是成为Alpha的盾牌。原本西顿国王一下子迎娶了两大世家的Omega已经引起了众人的不忿,就在刚刚他做出了更加恶劣的行为。 一名Alpha,却毫不廉耻地用Omega挡在身边,而且还是刚刚念完誓词、发誓要一生一世守护着新娘之后。 再看看奥顿和蒙迪这一对新人,依旧潇洒优雅的站在台阶上,就连胸口别着的玫瑰都没有掉落一片花瓣。 奥顿的确身有残缺,可当危险来临,他做出了一名Omega和丈夫该做的事情,他保护了自己的妻子。不仅如此,奥顿王在帝王落荒而逃时拦住了他,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了即将暴走的场面,避免了一场皇家丑闻的诞生。 两名Omega强忍着痛哭的欲-望僵硬地站在台阶上,他们的身体已经划伤,他们的华服不再鲜亮,他们的脸上满是伤痕,但最让他们寒心却是帝王刚才的那一拽。那一拽让他们顿时明白,自己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Alpha,一个自私自利的帝王。 西顿国王是英俊潇洒,可相比他,他们宁愿选择那位愿意挡在爱人面前的奥顿王。 一波三折的婚礼在人们的错愕中尴尬的结束了,西顿脸上无光,狼狈地率先离开。 …… 花斯年和奥顿回到海茵家族,默默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的一刹那,花斯年一把抱住奥顿冲到床上,笑容很是奸诈,“原来你还有二手准备?” “呵,西顿想让我们出丑,我自然是要变本加厉还给他。” 花斯年重重拍了拍奥顿的肩膀,“在婚礼上的时候你简直是不要太帅,亲爱的。” “炸-弹是微型炸-弹,没什么攻击性,本来也只是为了让西顿出出丑。可没想到西顿如此配合,竟然连续拉着两位新娘挡了伤害。”奥顿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无奈道,“哎,我对我这个弟弟是越来越失望了。”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海茵族长急冲冲走了进来,“刚才好险,你们……额,我等下再来……” 花斯年尴尬地从奥顿身上爬起来,拉住要离开的海茵族长,“祖父,别闹。” 作为海茵家族的大族长,这场有两位海茵家族新娘的婚礼自然是一定要参加的。婚礼结束后海茵族长留下来看望了一下受了伤的孩子,这才离开返回海茵家。海茵家的主系这一代只剩下了蒙迪和他弟弟,成为帝国王后的这位海茵家族Omega则是从旁系挑出来的。 虽然都是海茵家族的孩子,但还是有个远近亲疏,海茵族长最关心的还是蒙迪。 海茵族长认认真真、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花斯年一番,发现他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后才松了口气,后怕道:“我刚才进城堡看了一下我们海茵家的孩子,脸上伤痕狰狞,若是不尽快治疗,恐怕就要留下疤痕。Alpha留下疤痕倒无所谓,可让可怜的Omega留下疤痕,不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还好有奥顿殿下保护你,才没有让你受伤。” 花斯年骄傲地扬了下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丈夫。” 海茵家族捋着胡子呵呵笑了笑,问向两人,“今晚的婚宴还参加吗?” 奥顿想了想摇头道,“不去了,你们去吧,我们两个在婚礼上已经抢了风头,如果婚宴再去,西顿就不是记恨这么简单了。” 海茵族长:“我的建议也是你们不要去了。” 花斯年笑了笑:“我们打算明后天就离开帝都返回寻海城。” 奥顿侧头看了花斯年一眼,欲言又止。 海茵族长却摇摇头,“寻海城你们是够呛能回去了。” 花斯年:“什么意思?” “今天上午的爆-炸牵扯出了很多事情,西顿国王已经将亲卫兵的队长和负责亲卫兵的将军全部问责,并暂时任命奥顿殿下为亲卫兵首领。这个消息我也是在王宫听到的,再过不久国王的旨意就会来到了。” 花斯年皱着眉头看向奥顿,就见奥顿舔着脸笑得一脸单纯,没有一点心机的样子。 送走了海茵族长,花斯年再次将奥顿压在了床上,“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国王和两大家族的婚礼上发生爆炸,让国王和皇权颜面尽失,也让两大家族对国王产生怨言。一来为了泄愤,二来为了安抚两大家族,西顿肯定是要血祭自己最亲信的亲卫兵才能平息这次事件。西顿虽然厌恶我,可纵观全朝也只有同为兄弟的我最为信任,再加上我能力出众,在没有很好的选择,他只能让我暂时成为守护皇城的亲卫兵首领。” 见花斯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奥顿只好撒娇似地用头拱了拱花斯年的怀抱,笑眯眯道:“很抱歉没有事先告诉你,这虽是我的目的,但西顿会不会按我的剧本来也说不定,没有成功之前我只能保密。” 花斯年捏了捏奥顿的脸颊,“少跟我来这套,我就问你我的马车play怎么办?” 奥顿:“……”额,原来是生气这个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话说宝宝今天一共给你们送了一万三千字啊,兴奋吗?! 高兴吗? 第22章 正太有三好11 马车play没了着落,花斯年很是郁闷。 之后果然如海茵族长所言, 西顿国王的旨意很快送到了海茵家, 任命奥顿暂任亲卫兵首领, 守护帝王的安全。 自从担任亲卫兵首领之后, 奥顿忙忙碌碌, 几乎全天都待在了皇宫。花斯年虽然不知道奥顿在干什么,但以他雷厉风行又狡猾奸诈的性格,肯定又是在一面正直地守护着皇室, 一面又暗搓搓地干着挖墙脚的事儿。 他们两个在帝都一呆就是两个月, 奥顿将亲卫兵大清理, 将他们的守卫路线重新规划了一遍。直到这两天西顿才找到合适的亲卫兵首领, 将奥顿接替了下来。 两个人这才有机会离开皇城, 返回寻海城。 禁-欲了两个多月的花斯年很兴奋,一大早就准备了马车, 两个人辞别众人,这才驾着马车离开。 目送着马车离去的背影, 小侍从加尔很失落:“族长大人, 为什么我看蒙迪少爷离开这么高兴,他难道不想我们了吗?” 海茵族长擦了一把眼角泪水, 痛惜道:“儿大不中留啊!” 花斯年坐在马车上, 饿狼一般的目光盯着奥顿, 眼中精光四射,暗搓搓地搓着手,“亲爱的, 马车,两人,都为你准备好了。马车,马车。” 小可看了都忍不了了:[天呢,我都看不下去了。] 奥顿暧昧地笑着,将车停在了森林深处,身形慢慢变大,撑破了少年的衣服…… 森林上空飞起无数惊鸟,若是有人恰巧从这里路过,就会惊讶的发现森林深处一辆看似无人的马车激烈地晃动着,时不时有暧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花斯年和奥顿驾着马车走走停停,原本四五天的车程硬生生被他们拖成了一个月才返回寻海城。 这段时间寻海城没什么不寻常的事情,顶多偶尔叛军来上几发攻击,但对于身经百战的寻海城士兵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封闭式的Alpha学院的最大一级学生刚刚毕业,被分派到了各个地方参-军实习。当花斯年在士兵中看到一个人的身影时,明显愣了一下,“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是蒙迪的弟弟,今年十八岁,十几天前刚刚从帝国学院毕业,来到了这座海城实习。 克里斯汀看到花斯年和奥顿时愣了一下,猛打了个敬礼,“奥顿殿下!蒙迪阁下!” 花斯年捂脸,这孩子…… 克里斯汀打了敬礼后就随着巡逻士兵走了,花斯年扭头看向奥顿,就发现奥顿摸着下巴,脸上挂着算计的笑容。 “喂,混蛋,你又在算计什么?” “这小子不错。” 花斯年:“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 “有做叛军的气质。” 花斯年:“……” “喂,我告诉你啊,这可是我们海茵家的独苗。” 奥顿笑笑,“也对,我就是想想而已,我们走吧。” ………… 十天后,花斯年和奥顿正在餐厅吃饭,吃到一半,奥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随口提了一句,“对了,今天上午士兵来报,有一个士兵在和叛军交战的时候不小心落单,被叛军抓了。” 花斯年心里“咯噔”一下,“那个士兵的名字应该不会刚好叫克里斯汀海茵吧?” “夫人真是蕙质兰心,我让士兵查了查,那个士兵还真是叫这个名字,”奥顿叹了口气,“最近的叛军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连海茵家族未来的族长都敢掳走,我早晚有一天要灭了这些叛军。” 花斯年:“……”——麻痹好贱好阴险啊。 奥顿放下手里的叉子,撑头皱眉看向花斯年,“对于围剿这些猖獗的叛军,夫人有什么好办法?” 花斯年:“呵呵,办法倒是有一个?” 奥顿认真点点头,“恩,恩。” “阉了叛军首领可好啊?” 奥顿讪笑:“这可使不得。” 两个人在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没过多久就有个侍从跌跌撞撞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殿下,是叛军首领的书信。” 奥顿表情一凛,“呈上来。” 花斯年撑着头,面无表情看着奥顿的即兴表演。您老尽管表演,笑出来算我输。 只见奥顿寒着脸打开信封看了一会儿,“啪”就将信封往桌上一拍,“欺人太甚!这个叛军首领简直是得寸进尺,竟然敢跟我提这种条件?” 花斯年看着,脑海里蹦出了三个字:神经病。 花斯年正撑着头喜滋滋看着奥顿的表演,突然发现奥顿一脸愁容往自己这边瞅了一眼。花斯年顿时浑身一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见奥顿几步走过来,将书信放在了他的面前,“夫人,你怎么看?” 花斯年拿起信封瞅了一眼,学着奥顿的样子“啪”将信封往桌上一拍,“这个杀千刀的叛军首领,他怎么还不进海里喂鲨鱼去?!” 奥顿手握成圈放在嘴上咳了一声,“那夫人,要不我们就不同意他们的条件?” “别!”花斯年一把按住奥顿要拿走信的手上,“我这不就是过过嘴瘾嘛,您别当真。不就是前往敌营吗?我去!” 奥顿拿开手,只见那张信封上赫然写了一行字:想要人,拿蒙迪海茵来换。 奥顿叹了口气,抚摸着花斯年的脸颊,“可我着实不忍夫人去冒险。” ——哟,还飙起演技来了? 花斯年反手握住奥顿的双手,“为了帝国的荣耀,为了我的王,这点冒险又算得了什么?” 两个人的脸越凑越近,侍从眼睛直勾勾看着,傻了。 吃过早饭两人回了书房,房门一关花斯年就把信拍在了书桌上,“我单单以为你是要算计我弟弟,原来是把我也一块算计进去了。” 奥顿呵呵笑了两声,“之前你不是说想试试别的play,囚禁play怎么样?” 花斯年“跐溜”吸了口口水,一下子就没了脾气,“这个好像,有点不错。” 奥顿笑眯眯点点头,“那不就行了。” 花斯年无奈一笑,按着奥顿的肩膀上将他按在了椅子上,“你其实是在帮我弟弟,我知道。叛军的势力一旦成功,拥护帝国的两大家族海茵和梅登尔首当其冲会受到波及,我弟弟若是能在叛军中立下功劳,将来海茵家族起码不会太难过。” “不是不会太难过,而是会桂冠加身。”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 奥顿撑着头笑,“叛军首领说,当然是越快越好。” 第二天,奥顿和花斯年依依惜别之后,被几名将士包围着上了马车,前去交换人质。 半个小时后,士兵急冲冲来报,路上遇到叛军偷袭,王妃被劫走了! 奥顿一拍桌子,顿时怒发冲冠:“找!不放过一个地方,给我把叛军的根据地找出来!” 花斯年头上绑了个黑漆漆的头套,一路上摇摇晃晃被人带到了船舱里。周围安静了几秒种后房间再次被人推开,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冲着自己跑过来,揭开了自己的头套。 “哥,你没受伤吧?” 花斯年皱起眉头,“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紧紧拥抱了下花斯年:“太好了哥,终于把你从那个囚笼里救出来了。” 花斯年低头看了眼被绑住的双手,要说囚笼,这里才更像吧?那混蛋给这傻小子喂了什么药?傻了吗? 克里斯汀眼角泛着泪光,“雷瑟尔说能把就救出来,我当初还不信,现在我总算是信了。” 克里斯汀说着又有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没过几秒雷瑟尔也进了房间。克里斯汀回头冲雷瑟尔露出感激的微笑,继续跟花斯年道:“西顿国王竟然让你嫁给了奥顿王那个矮冬瓜,哥,我毕业之后听说你已经嫁到了寻海城,这才故意来的这边。” 花斯年尴尬笑笑,眼角余光瞅着克里斯汀嘴里的“矮冬瓜”。 雷瑟尔拍了拍克里斯汀的肩膀,“克里斯汀,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哥哥有点事情要谈。” 克里斯汀点点头,不情不愿离开了。 花斯年:“……”好弟弟,你可是我亲弟弟啊。你没看到你哥哥的手还被绑着吗? 克里斯汀离开后还非常善解人意地给他们把门给带上了,花斯年在关上门之后瞪了雷瑟尔一眼,就见雷瑟尔挑眉,咧开嘴侧着身指了指门的方向笑了笑。 他顺着雷瑟尔的目光看去,就见依稀的灯光下能照出一个人的身影。 “好久不见,蒙迪。”雷瑟尔欺身向前抚摸着花斯年的脸颊,双腿一跨就半骑在了花斯年身上,“一个多月没见,有没有想我?” 花斯年皱着眉头,“请自重。” “你明明喜欢我,”雷瑟尔的手顺着花斯年的脸颊向下滑去,“看你这战栗的身体,已经有感觉了。” 花斯年仰起脖子,“我结婚了。” “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 雷瑟尔停下手中动作,亲了亲花斯年的额头,压低嗓子凑到花斯年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垂喃喃道:“我看得出来,你在奥顿身边并不快乐。那天之后你已经很久没有享受一次了吧?” 温热的气息吹进耳朵了,花斯年心跳加速。 雷瑟尔的声音压得更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夫人你说,这算不算**play?” 花斯年用能活动的脚向上猛地一踹,雷瑟尔吃一堑长一智,迅速后跳躲过了花斯年的攻势,嘴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你还真敢踹啊? 花斯年呵呵笑了笑,就听雷瑟尔又道:“你明明还爱着我,蒙迪。我也爱着你,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就因为那个暴君所谓的赐婚?!这太不公平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是奥顿王妃,我的命已经和皇室纠缠不清。” “我带你离开,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 “不可能的,我还有家族,我还有弟弟,我弟弟还那么小,我一旦离开,西顿国王和奥顿王一定会迁怒于他。” 门后的人影晃动了几下,花斯年苦笑一声,“放弃吧,雷瑟尔,你走吧。” 雷瑟尔深深忘了花斯年一眼,轻叹一声推门而出。 就在雷瑟尔推开门的一刹那门后的人影飞速掠起,消失了。 雷瑟尔打开门刚要走,想了下又退了回来把绑着花斯年的绳子解了开来,“虽然这么绑着很有感觉,但你好像不太舒服。” 花斯年翻了个白眼,“你知道就好。” 雷瑟尔:“要不要我给你换一件舒适点的房间?” 花斯年:“不用,不用,这里意境好。” 雷瑟尔揉了揉花斯年的手腕,“行,我等下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雷瑟尔走后过了一段时间,克里斯汀托着一些吃的喝的进来了,他一进来就放下东西,红着眼眶扑到花斯年身边,“哥,原来都是因为我。你放心哥,我一定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 花斯年看着耿直的克里斯汀,叹了口气。——哎,傻孩子。 克里斯汀揉揉眼睛,将水送到花斯年面前,“哥,封建主义害死人,爱情是自愿的,不是可以被人拿来做买卖的砝码。不要管奥顿王那个矮冬瓜了,我支持你和雷瑟尔首领。” ——哎,傻孩子,人奥顿王也没做错什么,怎么就被你说的这么不堪入目? “雷瑟尔首领?你加入了叛军?!”花斯年试探道,“你可是我们海茵家族未来的族长。” “要不是因为我是海茵家族未来的族长,哥你也不会受到这种委屈。我就在刚刚已经加入了叛军,并发誓不遗余力铲除帝国主义。哥,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打败奥顿王和西顿国王,还你自由,让你能够和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 花斯年:“哎,你这又是何苦。” 深夜,花斯年正在沉睡,一个熟悉的味道传入鼻中。紧接着一个温暖宽厚的身体揽上了自己,将他圈进怀里。花斯年闭着眼睛笑了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揽住雷瑟尔的脖子,“恭喜你又获得一员大将。” “虽然潜力无穷,但毕竟年轻,还需要多磨练磨练。” “那克里斯汀就拜托你了。” “不,是拜托你了。” 花斯年没听明白,“嗯?”了一声,正要提问,紧接着唇瓣一个温热的触感袭来,厚实的舌头便滑了进来在他口中逗弄。花斯年浑身一个痉挛,忍不住回应起来。 月色漫长…… 第二天,克里斯汀带着花斯年上了岸,一边走一边小心保护着花斯年,“哥,首领有个计划,他希望我能打入奥顿军队的内部帮他里应外合。所以我要暂时带你回去那个囚笼,不过你放心,我们的胜利已经看到曙光了。” 花斯年:“……”那句“不,是拜托你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 第23章 正太有三好12 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本来极为隐秘的交换人质事件不胫而走, 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 奥顿王妃的胞弟被叛军劫走, 奥顿王妃前去营救胞弟被袭一同被掳走, 不仅如此, 奥顿王妃甚至在叛军基地里呆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叛军首领会对奥顿王妃做些什么?孤男寡男, 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奥顿王妃有没有被玷污身体,有没有和叛军首领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有没有对不起奥顿王? 这些野料无凭无据,可被传得却是有形有色, 情节紧凑, 跌宕起伏, 花斯年听了差点信以为真。 奥顿王妃、奥顿王以及叛军首领之间更是被人们编排了一场爱恨纠葛的大戏, 成为寻海城的人们茶余饭后私底下最喜欢拿出来说悄悄话的时候的谈资, 内容千奇百怪,但都带着些香**节在里面。什么叛军首领那个多强啊, 金枪-不倒啊,一夜N次啊。 奥顿王和叛军首领之间原本就水火不容的局势更加紧张, 奥顿王对于奥顿王妃被擒一事大发雷霆, 扬言定要将叛军连根拔起,将叛军首领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虽然奥顿王妃被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克里斯汀, 但克里斯汀救兄长从叛军敌营逃出, 也算立下功劳。再加上克里斯汀是海茵家族未来的族长、蒙迪海茵的胞弟, 在军中表现也极佳,很快就被奥顿王从一个小兵提拔到了巡逻队队长,负责寻海城周围的巡逻安保。 这个职务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但小到保家,大到护城都是他们负责,也算是身居要职。 “哥,首领可真聪明啊,他怎么就猜得到奥顿王会提拔我呢?”克里斯汀把花斯年喊到一个小角落里,咬着耳根子说着悄悄话。 花斯年嘴角微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慈祥和蔼道:“两人屡次交锋,僵持三年不下,对对方的脾性十分了解也没什么。” 克里斯汀分恍然大悟,“那奥顿王是不是也能猜到我是首领派来的奸细?” “咦?”自己这个弟弟,看起来这么呆萌,有时候脑子反应很快嘛,“怎么可能,你可是奥顿王妃的亲弟弟、拥护帝国的两大家族海茵家族未来的族长,你是最不可能参加叛军的人啊。” 克里斯汀又点点头,摩挲着下巴疑惑道,“哥,你说,我这个不可能参加叛军的人都加入叛军了,那奥顿王有没有可能也早已参加了叛军?” 花斯年:“……”有的时候他真是怀疑自己这个弟弟是不是装疯卖傻…… 干咳两声,花斯年望了望往这边走来的士兵,“找我什么事情?” “哥,最近我听街道上关于你的谣言甚嚣尘上,虽然都被我及时制止,但怎么也遏制不住。奥顿王明面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暗地里有没有为难你?” “这个嘛……”花斯年摆摆手,“放心好了,没关系。奥顿王还没有蠢到听信谗言的地步。” “那我就放心了,哥,那个矮冬瓜如果敢欺辱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克里斯汀紧紧握住花斯年的手,“你的笑容由我来守护!” “额……行……那个,有人来了,你快走吧。”花斯年好不容易赶走了克里斯汀,慢悠悠返回奥顿城堡。 他走着走着,就听到后面马蹄声“哒哒哒哒”飞快响起,花斯年闪躲到一边探头看过去,就见一名信使打扮的Bete飞快地甩着马鞭在闹市中穿梭。信马掠过自己身边,扬长而去,方向直指城堡。花斯年皱起眉头,脚下速度加快,也朝城堡赶去。 等花斯年到了城堡后在广场上略一打眼,就看到了那匹非常醒目的信马,一名侍从正牵着马往马厩方向走去。 花斯年很快就在书房找到了奥顿,奥顿手里正拿着封信出神,竟然连花斯年进来都没察觉。 “出什么事情了?” 奥顿抬头看了眼花斯年,“海茵王后死了。” 花斯年双眼一怔,“什么?那个孩子死了?我们临走前那个孩子不还好好的,脸上的伤都康复了。怎么两个多月的工夫,就死了?” “据我的人来报,是被西顿活活打死的。西顿为人残暴嗜血,海茵王后就是被他活活虐待而死的。至于另一位梅尔登家族的Omega稍微好一点,没怎么受过虐待。我之前去帝都参加婚礼时候就发现,这位海茵王后的五官细细看来看和有五六分相像,只是你的五官更偏中性,而他的则更偏妩媚些。” “本来西顿的母后给他相中的是另一位海茵家族的Omega,但西顿点名要了你这位表弟成为海茵王后,其中包含的心思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海茵王后猝死之后尸体被西顿火速掩埋处理,对外宣称是海茵王后重病而亡。”奥顿将信推到花斯年面前,紧皱眉头,“这是刚才那个信使送来的国王手函,海茵王后重病而亡,海茵族长深受打击卧床不起,特命你返回帝都,慰藉老人。” “又要让我们返回帝都?” “不,这次不是我们,而是你。西顿一共送来了两封信,一封是让你返回帝都,一封则是让我前往西南部平定叛乱。” 花斯年接过信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这狗逼国王是想死吗?” 手函上说的清清楚楚,让蒙迪海茵返回帝都,却把奥顿布莱派往西南平定叛乱。 西南最近有叛乱吗?有,但是并不多,几个贼匪而已。但是手函上明明白白写着,让奥顿在那里驻扎至少一个月,确定叛乱全部清除。 “看来这西顿国王很怕你啊。”花斯年将手函扔在了桌面上,“拖着你不敢让你来帝都。” “装病的话,其实可以躲过这一劫。”奥顿托着下巴沉思道,“只是要委屈一下夫人。” “不,不用装病,他不是想见我吗,我去就是了。”花斯年想起了自己还有“倾倒众生”这个wa-i'gu:a。不过好像自从获得这个wa-i'gu:a后只用了一次,因为当时效果欠佳,就被他扔在一旁不再理会。 奥顿深深看了花斯年一眼,“太危险了。” “帝都是我曾经的家,相信我,我不会有事情的。” 奥顿长叹一声:“也罢,我会让你弟弟克里斯汀和你一块回去,希望他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放心,信我。”花斯年笑着抹去奥顿额头的褶皱,低头亲了亲他。 ………… 第二天一大早,一队精兵护卫着一辆马车向帝都方向赶去。一路上畅通无阻,一行人仅花了四天时间就来到了帝都,直奔海茵家族而去。 刚进入皇城,花斯年就发现仅仅两个多月的工夫,整个帝都的气氛都变得十分诡异。随处可见的护卫队,小心谨慎的居民,这哪里还是两个月前自己来时那个热闹非凡的帝都皇城? 花斯年和克里斯汀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到了海茵家族见了海茵族长,海茵族长虽然气色有些不好,但身体并无大碍。 果然不出花斯年所料,那封手函里所说的“卧床不起”只是用来骗他的罢了。 海茵族长显然对西顿国王草草处理了海茵王后的事情耿耿于怀,说起他来口气十分不好。 花斯年问起外面街道上的异状时就听海茵族长叹了口气,直喊“荒唐。” 原来自从奥顿整顿了帝都的护卫队离开之后,西顿开始日日流连噩梦之中,每日夜半惊醒,仿佛下一刻叛军就会潜入房中将他悄无声息地斩杀。他心中忐忑不安,惶惶终日。 西顿国王生怕叛军会再次袭来,便开始变本加厉对整个皇城进行戒严。 帝都附近的士兵有一半都被调遣过来成为了护卫队的一员。每时每刻,都要确保城市中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一旦遇到可疑人物,立刻抓去大牢审问。 单单只这两个月里,西顿抓起来的“嫌疑犯”已经超过了四位数。平民敢怒而不敢言,只能越发地谦卑。 索性这些“付出”还是有成果的,自从增加了亲卫队之后,西顿国王做噩梦的次数渐渐减少,心情也好了很多。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十天前海茵族长收到了海茵王后重病离世的消息,而且尸体还已经被草草地掩埋了。 好好的孩子,怎么会说染重病就染重病?海茵族长根本无法理解。Omega身体是很脆弱,但并不是玻璃娃娃。只是当精神崩溃,才会导致精力枯竭而亡。 当时大婚现场,当场被丈夫当盾牌使用都没有导致他精神崩溃,又是什么能让他精神崩溃直到精力枯竭而亡?海茵族长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咬着牙关将满腔的怨忿吞进肚子里。 两个人本来还打算继续和海茵族长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花斯年到达皇城的消息不过片刻就传到了西顿国王那里,距离两人进城没有一个小时,西顿国王的手函再次到来。 这次信使带着手函来到花斯年面前,邀请花斯年到王宫一聚。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的更新来啦~ 亲爱的们的爱意我已经收到啦,谢谢你们的支持~笔芯,爱你们~ 第24章 正太有三好13 花斯年直接以“祖父重病在身,前去冲了陛下圣体”为由拒绝了邀请, 结果没想到一天时候在海茵家族, 西顿陛下不请自来, 一进来也不多加掩饰, 上来就要求单独见蒙迪?海茵。 海茵族长和克里斯汀心中担忧, 不过花斯年却不以为意,打了个招呼就单独在会客厅见了西顿陛下。 “我亲爱的水中翡翠,既然你不肯去皇宫, 那我就来这里见你。”会客厅里, 西顿双目灼灼盯着花斯年, 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拍了拍自己的身侧, “蒙迪, 来,坐到我身边来。” 花斯年没有回应西顿, 而是距离西顿一米远的地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陛下,我表弟呢?” 西顿:“表弟?奥, 你是说过世的海茵王后。他被我安葬在了皇家陵园中。” “陛下, 我表弟平日里生龙活虎,到底是什么恶疾能把一个花季少年摧残成这样?” 因为是单独会见, 房间里只有西顿和花斯年两个人。 没有了其他人在场, 西顿终于不需要伪装自己, 无需掩盖自己的邪恶念头,他见花斯年不肯过来,就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逼近花斯年, “蒙迪,先别管这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西顿紧紧贴着花斯年面对面站着,眼睛贪婪地上下打量他,“哦,天呢,看你被寻海城那个破地方摧残成什么样子了。去了半年时间,就被叛军首领擒获了两次!奥顿那个小怪物是吃屎的吗?!” 花斯年干笑着退后两步,“陛下对我的事情好像很了解。” “你在叛军敌营待了两天两夜的事情在帝都都传遍了,我怎么可能会不了解。”西顿顿了顿,“蒙迪,你和叛军首领到底有没有……” 花斯年手抓住西顿的手腕,眼睛紧紧盯着西顿的,一字一句道,“陛下,请先回答我的问题。我的表弟,海茵王后,到底得了什么病?” 西顿不受控制地看向花斯年的眼睛,只觉得花斯年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个漩涡,深深吸引着他,让他陷在其中不可自拔。西顿精神一个恍惚,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花斯年想问的事情都告诉他。 话到了嘴边,又被西顿硬生生咽了下去,“这种时候可不适合说这种扫兴的话题。” 花斯年眉头紧皱,“扫兴?陛下是觉得,我们海茵家族将一个好好的孩子交给皇室,不到半年的时间,就魂断玉碎。二十岁花儿一般的年纪,一个珍贵的Omega生命,我们海茵家族的结晶,在您眼中就只是扫兴的话题?!” “我们海茵家族里每一个这个都不会是扫兴的话题,请您正视这个话题,告诉我,我的表弟到底是怎么死的?!”花斯年倏地手下用力,西顿就被花斯年按在了墙上,不能动弹。 一贯不露声色、淡雅如菊的蒙迪如今浑身散发着炼狱恶魔般凶狠的气息,西顿斜着身子撇向花斯年,浑身战栗。 他心里明明知道绝对不能将真相告诉蒙迪,可身体却背叛内心,做出了截然相反的行动。 西顿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回荡:“我,我凌虐了他。我让他穿上你曾经穿过的款式,模仿你的一颦一笑,模仿你的语气和动作,然后把他当成你,在床上玩弄他。可假的终究是假的,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他和你都相差甚远,他就算再怎么模仿,也模仿不出你的一半风采。我看着恼怒,就拿鞭子鞭打他……我看着他在我的鞭子下面打滚求饶的模样,看着看着竟然上了瘾,他,他就是被我活活打死的!” 花斯年攥着西顿领口的手青筋暴起,另一只手生生钳住了他的脖子,真想,就这么一下子就拧断这个人的脖子啊。 [斯年,快住手!]脑海中适时出现了小可的声音。 花斯年不理会小可的警告,手下动作加重。西顿脸色涨红,因为无法呼吸,身体不断痉挛,眼睛更是翻起了白眼。 突然花斯年浑身一颤,一股强大的电流沿着四肢百骸直冲入大脑。花斯年的整个身体都颤麻了一瞬,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你在做什么?] [你疯了!你差点犯下了大忌。你不能杀了他,他的不正常死亡会使整个剧情崩塌,你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就付之一炬!轻者会开除圆梦仙人的公务员身份,严重的甚至会魂飞魄散!]小可显然也是生气了,平时吊儿郎当的语气此刻十分严肃。 花斯年看着沿着墙壁滑到地上的西顿,又想想远在西南铲除叛乱的奥顿,深吸一口气后猛踹了西顿一脚,[好,我不杀他,我出出气总行吧。] [这个……额……] [他现在的精神已经因为我刚才的wa-i'gu:a而崩溃了,等下你只要给他下个暗示,改变他的记忆就行。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我知道,所以别拒绝。我给你面子,你也要给我面子,这叫礼尚往来。] 小可有些发懵,这话是这么说吗?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啊…… 它拦住花斯年是帮花斯年,怎么到头来反而成了自己欠花斯年人情? 小可兀自在想着其中的关联,花斯年却已经是动了手。 他曾经是幻天大陆皇级高手,现在又拥有Alpha的力量,真要是用尽全力,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只见花斯年脚下用力,重重踹着西顿,一脚一下,目标都是他的小腹位置。 西顿在地上打着滚捂住小腹连声哀嚎,“你疯了!你疯了!你这是弑君!我要杀了你,我要灭你九族!来人啊,快点来人!” 花斯年脸色铁青,一边毫不留情的踹着一边冷笑连连,“喊人?喊破喉咙都没用,刚才的人可都被您亲自屏退出了数十米,再加上这间屋子隔音效果极佳,你倒是叫啊。你叫的时候我踹得更爽。” “啊,别打了!蒙迪,求求你,别打了。我是星河帝国的国王,看在你祖祖辈辈世代效忠我们布莱王族的份儿,求求你别打了。” “当初海茵王后在你的鞭子下求饶的时候,你怎么就没饶了他?你怎么就想到他是世代效忠王族的忠义之家——海茵家族的后代!”花斯年又是一脚揣向西顿的小腹,坚硬的皮鞋狠狠碾过那个地方,西顿痛不欲生,可叫天天不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硬生生忍着这比死亡还痛苦的折磨。 他活到这么大,虽然也被长辈们教训过,这些长辈有父王、有兄长奥顿、也有老海茵族长,可从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揍他,往死里揍他。 西顿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东西了,他所有的意识都用在感受这恐怖的痛苦中。 良久,西顿停下了叫声,昏死了过去。 花斯年暗骂一声“废物”又狠狠补了两脚,这才一撩头发,喘了喘粗气,停下了动作,[小可,好了,剩下的交给你。] 小可已经是目瞪口呆,[额,啊,好……]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西沉。 眼看天就要黑了,会客室的房间才慢慢推开。 西顿国王的脸色有些苍白,可看向花斯年的眼神却很是暧昧,他强扯出一抹笑容,搀扶着墙壁颤巍巍走着,低下头笑得很是娇羞:“蒙迪竟然这么狂野。” 花斯年随意地摆了摆手,“过奖过奖,天色不早,陛下赶快回去吧。” 因为花斯年当时踹的时候非常有目标性,除了小腹的位置,他没有碰到任何地方,所以从西顿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伤口。 西顿两天腿夹在一起,用内八走着,“好,那我改天再来看你。” 亲卫兵看到西顿国王不舒服的样子赶紧应上前,小心翼翼搀扶着他离开了。 西顿国王一走,花斯年就来到了隔壁房间,海茵族长脸色铁青,身前的桌子椅子碎了一地。 “祖父,出什么事情了?” 克里斯汀的脸色也不太好,花斯年心里一紧,这两个人,该不会以为他和西顿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花斯年张开口,正要解释,克里斯汀却突然一拍唯一一张完好的桌子站起身,愤怒道:“海茵王后死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花斯年一愣,就看到那张完好的桌子随着克里斯汀的声音碎成了好几瓣散落在了地上,“你们听到了?” “我们刚才一直在隔壁,哥你别生气,我们只是担心你。所以事先在隔壁凿了两个孔,一旦西顿对你做出什么出格事情,我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保护你。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海茵王后去世的真相。” “……”他们看到的的意思也就是说,看到了自己刚才疯狗一样狂怼那个**的模样?这个该作何解释? “蒙迪,踹得好。”海茵族长冷笑了一声,“这个昔日里的霸权王国,如今却交到了这么个二世祖手里,天要亡国!” “是啊哥,你刚才踹的那股狠劲,不愧是我们海茵家的Omega,不愧是他看上的男人。”碍于海茵族长在身边,克里斯汀识时务地藏起了“首领”这个称呼,改成了“他”。 花斯年:“……”你们是不是接受能力太强了点?我可是Omega啊,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Omega,你们难道看不出,我刚才那一脚脚的,踹的有多霸道有力吗? “不过可惜哥是Omega,如果换作是我,承受在西顿身上的痛会更痛。” ——不,亲爱的弟弟,那已经极限了,他要是再痛就该死了。 “不过西顿国王竟然没有怪罪,这倒是奇怪了。”海茵族长似乎终于找对了方向,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也以为我死定了,”花斯年道,“大概他是个M吧,有受虐倾向。” 海茵族长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蒙迪,我看西顿国王的架势,似乎是得不到你不会罢休,我这边并无大碍,你还是赶快回寻海城为好。” “不会,”花斯年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我想西顿国王,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我们海茵家族了。” ——都不能人道了,还来心情来这里找揍? ………… 西顿精神恍恍惚惚,只记得刚才自己仿佛身在梦中。 他一会抱着蒙迪,一会儿蒙迪摸向自己的小腹,热情似火。 两个人更是不分彼此,龙腾凤翔了许久才停下。 等自己醒来,他小腹处疼痛十足,可以想到那个如梦似幻的场景,西顿顿时一乐,蒙迪果然还是蒙迪,竟然榨干了他的精华。 西顿不怒反喜,疼在他身,喜在他心。 蒙迪?海茵,他一定要想尽办法得到他,不惜一切代价拥有他。他一定会找借口杀了奥顿,让蒙迪只成为他一人所有! 等西顿回到皇宫,小腹处已经是疼痛难忍,让他汗流浃背。 掀开衣服一看,自己整片小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乌青一片,淤血聚集在皮肤下面,黑黑紫紫,极为可怖。 ………… 果然如花斯年所言,西顿国王自从那日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这里骚扰过花斯年。不仅如此,西顿国王还称病,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议会厅议事告一段落,那些还没有实行的荒唐事情也终于停止了下来。 一个月后,南方寻海城有消息传来,叛军首领带领着一直精兵悍将攻破了奥顿的兵甲军团,击毁了一座极为重要的基地。 这座基地专门负责冶炼建造武器,再将武器输送给全国。基地被毁,也就意味着武器供应将会出现断层,无法及时输送过去,这对以一个四面受敌、时时处于备战中的帝国而言,是非常致命的。而且更严重的是,叛军不仅仅是毁了基地,还将基地中刚刚建造好的一批武器全部运走,搬空了整个基地。 西顿王勃然大怒,命令奥顿前来帝都领罪。 几日后,奥顿被押解到了帝都里。 西顿很急迫,奥顿来的当天便提审了他,不仅如此,还将花斯年请到了皇宫,让他亲眼看到奥顿狼狈的模样。 花斯年赶到审判厅时西顿国王正坐在华贵的龙椅上傲慢地俯视着奥顿,审判厅里已经坐满了官员。 花斯年的位置西顿早早就为他留了出来,花斯年一进入审判厅就被被安排到了最前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下。 西顿国王的伤显然还没有好,他的脸色因为能够审判奥顿而兴奋不已,可他不敢轻易站起来,身-下垫着厚厚的软垫,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 金发少年一生银白色的盔甲,盔甲上脸上都沾满了血污和泥泞,头发有些凌乱,外形十分狼狈。可少年笔挺地站在关押着他的栅栏中,眼神轻蔑。不仅不畏惧西顿国王,反而像看蝼蚁一般看着西顿。 西顿心中愤懑,“啪啪啪”地将桌子拍得一声比一声响,“罪人奥顿?布莱,你串通叛军,将基地的地点泄露给他们,通敌叛国,罪不可恕,你可知罪?!” 奥顿叹了口气,“我当初被陛下派到西南平定叛乱,基地在东南位置,分身乏术,没有保护好基地是我的失误和过错。但通敌叛国这个罪名,我不承认,陛下可有证据?” “证据?基地被毁就是最大的证据。你想看证据是吧,来人!”随着西顿的声音落下,从审判厅的一角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花斯年看着有些面熟,他仔细想了想,就想起了他来。 这个人是奥顿王宫里的一个小兵,他有什么证据? 小兵颤颤巍巍走上来,低声道:“启禀陛下,那天傍晚,我巡逻的时候尿急,就脱离队伍找了个地方小解。找着找着就听到一个压低嗓子的交谈声。当时我偷偷探过头去,就看到奥顿王和叛军首领躲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在交流着什么。” 西顿又问,“你能确定对方是叛军首领?” “我确定!我曾经见过叛军首领一次,那晚奥顿殿下交谈的人和叛军首领打扮一模一样。” 西顿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侍卫,带他下去吧。” 遣退了小兵,西顿看向奥顿,脸上露出胜利的神情,“奥顿?布莱,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奥顿呵了一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既然想要杀我,又何必找这些借口。” “这可不是借口,我审案讲的是真凭实据。基地被毁,你要为它付出必惨痛的代价。奥顿,我宣布将你毒酒赐死。” 奥顿深吸两口气,“我要求进行炼狱审判。”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一脸惊讶地看向奥顿。 炼狱审判是从古老时期流传下来的一种审判方式,内容十分狠辣可怖,可却也能让受审者无罪释放。 在帝都中有一处禁地,那里喂养了数头凶物。凶物凶神恶煞,见人s-a人,见鬼杀鬼。炼狱审判就是投身入这些凶物的洞穴之中,若是三天内能活着出来,这个人就可以获得无罪释放。 对于死刑之人,都有权利申请一次炼狱审判,但太多的前车之鉴出现,而且很遗憾,从古至今,从没有一个人能逃脱炼狱审判。所以死刑犯虽然有这个权利,却很少有人申请。毕竟都是死,受刑而死他们尚且可以保留个全尸,可若是死在凶物之下,凶物会吞食掉他们的每一处地方,让他们连根毛都剩不下。 西顿听到奥顿的话后先是一愣,然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了几声,“好,好,既然你想要炼狱审判,我就成全你。想送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你还不要,偏要铤而走险。” 炼狱审判恐怕是最恐怖的死法了,西顿相信,奥顿就算有通天本领,也无法从凶物中抽身而出。 三天后,帝都广场上,西顿亲自来进行奥顿的公众宣判。 炼狱审判有这么一项过程,那就是在全人民的见证下,将死刑犯送入凶物巢穴。 西顿一丝不苟的华服站在穿着破烂囚服的奥顿身边,清清嗓子对着聚满广场的人大声喊道:“奥顿?布莱,犯下通敌叛国的死罪,本是被判以毒酒之邢。但囚犯要求,将会进行炼狱审判。诸位可有什么异议?”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却都没有说什么。 突然,人群中一个人高喊道:“我有异议!” 西顿看过去,就见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蒙迪。 “你说什么?”西顿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有异议。” 西顿咽了口唾沫,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道:“那你上来说。” 花斯年踩着台阶跑到广场上,站在了奥顿身边,“我是奥顿王的妻子,蒙迪?海茵,我有话要说。” “我申请和奥顿王一同进行炼狱审判。”花斯年侧头看了眼奥顿,弯下-身轻轻抚摸了他的脸颊,将他凌乱的头发用十指仔细梳理到后面。 西顿大怒:“荒唐,炼狱审判是只有死刑犯才拥有的权利。” “我作为奥顿王妃,我也犯了死罪。” 西顿:“你何罪之有?” “我曾经殴打辱骂过高贵的君王——西顿?布莱陛下。西顿陛下,难道您真的忘记了吗?” 西顿看向花斯年的眼睛,在他的鄙视下眼睛精神一个恍惚,那日失去的记忆竟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花斯年的重脚,他的狠踹,还有他的辱骂,都像是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西顿脑子“嗡”地一声,炸了开来。 原来是他,原来是自己最想要的蒙迪,害得自己无法人道! 第25章 正太有三好14 花斯年小心翼翼为奥顿擦拭干净脸上的血污,让他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 “我如今站在这里, 忏悔自己的罪行。我殴打了我们圣洁的国王--西顿·布莱陛下。一个多月前, 海茵王后去世, 西顿国王以祖父病重为由将我急召回帝都。却将我的丈夫, 蒙迪·布莱遣去西南方平定叛乱, 整整一个月。西南方有叛乱吗?只是些许聚众的暴民罢了,何须大材小用让我的丈夫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只身来到海茵家,第二天西顿陛下便来了, 他站在我的面前, 竟然告诉我他把海茵王妃当成了我, 将海茵王妃活活凌虐至死!” 西顿的脸色已经铁青, 慌忙命令士兵将花斯年拉走。可正在这时, 本来被枷锁捆缚着的奥顿却全身用力,挣开枷锁, 将花斯年护在其中,不让别人靠近一分一毫。奥顿用他矮小的身体保护着自己的妻子, 声音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冷厉, “星河帝国法典有记,任何人不得打断自首人的忏悔, 就连帝王都不行。” 广场中聚满了人, 因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炼狱审判, 几乎全城的人都围聚在了这个地方。人们听到花斯年最后一句话,现场一片哗然! 海茵王后死亡的真相,竟然是被国王凌虐而死!这可信吗?这是真的吗?人们不禁联想到坊间传闻的国王大婚现场, 西顿国王就曾经两次拿着自己的王后挡了刀。 如果这是真的,那西顿国王还真不配当一名Alpha! 众人哗然,却没有议论风风。人们很快纷纷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在等花斯年接下来的话。 奥顿王妃,那可是奥顿王妃,连叛军首领都垂涎三尺,三番两次被掳走的奥顿王妃。本身他三番两次从叛军首领手里逃走已经是个传奇,可今天他却站在广场上,打着忏悔的名义把王族秘闻说了出来。 从没有贵族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这些事情,奥顿王妃果然是当之无愧的传奇人物。 “就算是Omega,也有自己的尊严。盛怒之下,我打了西顿国王。这是我一个人的行为,和我的家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花斯年深吸两口气,脸上是视死如归的表情,“这和我的海茵家族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就算海茵王后死了,我们海茵家族对帝国依旧是付出着最真挚的忠诚。” “我们海茵家族世代效忠星河帝国,将全部的生命和信仰都投诸到了其中。我的父母为了帝国而战死,我的祖父因此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的表弟海茵王后却死在了我们海茵家族誓死效忠的男人手里……我的丈夫为这个帝国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他为此甚至失去了成为真正Alpha的权利,可他如今却将死于王室阴谋之下。而我,蒙迪·海茵,愿与我的丈夫同赴黄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奥顿王和叛军首领势同水火,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联手?一个小小士兵的证词,竟然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了我丈夫的头上,将他送上了断头台。” 众人再次哗然,奥顿王、叛军首领、奥顿王妃之间的纠缠早已传遍了整个星河帝国,单单是夺妻之仇,这两个人见面不会厮杀起来已经是不错,更何况是联手,的确是荒谬。 西顿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放屁!简直是放屁!都是一派胡言!来人,将他们带去炼狱之地!立刻!马上!” 在这片帝都广场暗无天日下面,隐秘地伺养着数只凶物。花斯年和奥顿在西顿的监督下,慢慢进入了漆黑的铁门之后…… 身后的大门被缓缓关上,直到最后一缕阳光也被截断,周围再次恢复了一片漆黑。 花斯年抱起身边的奥顿,叹了口气,“这下完蛋了,**过头了。” 黑暗中,奥顿呵呵笑了两声,“超常发挥,有乃夫风范。” 花斯年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接下来怎么办?” “没关系,我都安排好了。” ………… “把海茵家族的人都抓起来,我要把海茵家族的人统统杀光。”西顿坐在象征着帝王身份的华贵铁椅上怒不可遏,“那个蒙迪·海茵,他让我今天出尽了丑。” 一直担任参谋的国师却摇了摇头,“国王啊,现在动海茵家族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虽说皇权至高无上,但布莱皇族能有今天的成就,全得赖于海茵家族和梅尔登家族。您已经以‘通敌叛国’的罪处置了帝国最强的战士,您的亲哥哥。不能再故技重施,颠覆海茵家族了。” 西顿脸色不愉,没有说话。 国师又道,“说句难听的,当年布莱皇族也是建立在推翻前王朝之上。树大招风、民愤群起,不是个好兆头啊。” 西顿沉吟片刻,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恶气,“只是暂时饶了他们。” “好,给彼此一个缓冲期,既能让我们积蓄力量,又能让对方放松警惕。”国师顿了顿,笑道,“陛下,那寻海城如今群龙无首……您看……” “寻海城以后就是你们范赛家的领地了,奥顿三年攻不下叛军首领,你们范赛家可不要让我失望。” 国师大喜过望,“多谢陛下,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西顿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小兵呢?” 国师回道:“陛下放心,已经处理干净了。” “好,退下吧。” 国师走后,西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个被侵犯的自尊心,愤怒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吼了一声。 他西顿·布莱,自出生以来,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羞辱,这接二连三的羞辱,竟然都是来自那对夫妻。蒙迪·海茵,奥顿·布莱! 西顿深吸了两口气,又突然嗤嗤笑了。 如今已经两天过去,这对夫妻怕是在炼狱之地已经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吧? 你是帝国最强的战士?那又如何。 藐视皇权的,都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在寻海城只闻奥顿王却不知有西顿国王,这群人是想造反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西顿这个笨蛋难得聪明一次的真相了。 ………… 窗外的太阳渐渐升起,露出了鱼肚白的颜色,月亮沉下,又是崭新的一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祥和和安宁。 今天就是看试炼审判结果的日子了,西顿想象着两个人面对凶兽惊恐的表情,心中竟然十分遗憾看不到他们两人死亡前的绝望表情。一想到两个人已经死,西顿就心情大好。 只能看到两人的残尸,虽然不够过瘾,但也足够了。蒙迪,我看上你是你的荣耀,可你偏偏不识好歹。既然得不到你,那倒不如毁去来的舒心。 忽然,宁静的街道上,传来一声猛烈的爆炸声! 西顿正站在王宫城堡的窗户边上,一眼就望见炼狱之地冒出咕咕浓烟。 西顿心头一紧,脑海中突然闪过不详的预感。 炼狱之地出事了,是有人来救蒙迪和奥顿还是出了其他状况?可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踏足帝都来挑战皇权的威严? 在试炼之地大门前上万名叛军打扮的男人手拿武器站在大门前,保护着最里面的两个人。叛军们一圈圈的将人围在里面,不让任何人伤及他们分毫。 帝国士兵们很快听到爆炸声赶到了现场,他们从来没想到,会在帝都里面对这群突然出现的叛军。谁也不知道这群叛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若不是听到了这里的爆炸声,恐怕就连他们将人劫走,这些士兵都不知道。 为了公平起见,死囚在进行炼狱审判时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片区域,也正是因为这样,士兵们毫无防备,被叛军打了个正着。 他们只看到叛军以环形阵将里面的人一圈圈包围起来,虽然看不到人,但独属于Alpha的强大信息素却让前来的士兵都浑身一颤,手心出了汗。 赶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看向各自的侍卫长。可侍卫长仿佛傻了一样,竟也是没了动作。 叛军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悲怆的声音,“让我出去。” 叛军们面面相觑,又听到一声低沉威严的声音道:“让出路来。”叛军们这才十分有秩序地为两人腾出了一条通道,让藏在最里面一直看不到身影的人走了出来。 蒙迪的脸上布满了血痕,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他的手里捧着一件看不出本来模样的灰色囚衣,囚衣碎成了数片,沾满了鲜血。 而在蒙迪身边的则是为高大威猛的男人,一双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能将与他对视的人啄伤。男人搀扶着花斯年,慢慢走到人群最前面,和帝国的将士们对峙着。 蒙迪沾着血污的脸上悲怆欲绝,他捧着那对破衣服,“原本他可以活下来的,但他为了救我,将我从凶兽口中推开,自己却成了凶兽的盘中餐。这就是曾经让帝国最敬佩的领域王——奥顿·布莱生前最后穿的衣服,他一生戎马,为了帝国殚精竭虑,临死前,奥顿王曾经告诉过我,他想过千万种死法,或是在战场上战斗到最后一刻,或是被叛军首领暗杀,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是死在了亲弟弟——这个国家的王——西顿国王的手里,死在了凶兽的口中。” 蒙迪跪在地上将衣物卷入怀中,一滴接一滴的泪水落在地面上,“两个月前我们还在寻海城紧锣密鼓地设计如何抓捕叛军首领计划,怎么两个月不见,他就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在场的士兵不是Alpha就是Bete,最见不得Omega流眼泪,更何况是满身血污的Omega。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在看到花斯年这般崩溃的模样和脆弱的表情,都不忍再继续看下去。士兵们纷纷皱眉扭头一边,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就算隔着数米,他们也能从蒙迪身上感受到那种绝望和崩溃。 护着蒙迪的男人冷声道,“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叛军首领雷瑟尔,呵,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和死对头兼情敌有过秘密会谈。可怜的奥顿,作为情敌,我佩服他对自己妻子的牺牲。作为对手,我佩服他的能力。但作为死敌,我鄙视他愚昧的忠诚。” 众人惊讶地看向雷瑟尔,就见雷瑟尔将跪在地上的蒙迪拦腰抱起,圈在怀中,“西顿国王帮我杀了我最大的对手,这一点我要谢谢他。与其说奥顿和我串通,倒不如是西顿国王串通了才对,毕竟最让我害怕的是奥顿,而不是西顿。” “蒙迪我会带走,今天是第三天,他安然通过了炼狱审判。从此之后,他不再属于海茵家族,不再属于王室,他自由了。从现在开始,他将在我的庇佑下生活,没有任何人可以再伤害他分毫。”雷瑟尔顿了顿,望望天后又道,“看这个时间,宣布结果的西顿国王应该快到了吧?真希望快些见到西顿国王,让我当面谢谢他帮我铲除了这个天敌。” 雷瑟尔说着,就抱着花斯年再次回到了叛军人群中。 叛军首领雷瑟尔!竟然是叛军首领雷瑟尔亲自带着上万叛军赶来帝都救的奥顿王妃! 冲冠一怒为红颜,叛军首领竟然可以为了奥顿王妃做到这种程度! 虽明知是敌人,可在那一刹那,帝国的将士们竟是不由自主钦佩起这位叛军首领来。 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双方对峙越越来越紧张。他们悄无声息地来是因为帝国士兵毫无防备,可在不断的帝国士兵增援面前,他们又如何全身而退? 眼看着士兵越来越多,原本数量相等的两方人渐渐开始出现偏颇。可帝国士兵的人再多,也没人敢冲上前。 太阳渐渐升了上去,终于,西顿国王姗姗来迟。 西顿国王被亲卫兵们小心翼翼保护着来到了炼狱之地,全身裹着厚重的铠甲,就连眼睛都藏在镂空竖形头盔之内。雷瑟尔又走了出来,这次却没有带出蒙迪,而是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西顿的装束,突然笑了,“我亲爱的盟友啊,为什么穿的这么谨慎,你是害怕了吗?不,请千万别害怕,我是专程前来带着最真挚的谢意感谢你将奥顿送去了地狱的。” 厚重的铠甲使人们看不清西顿的表情,“来人,备箭!” 他一声令下,一排弓箭手火速从后面冲到前方,拉满了弓。 雷瑟尔笑了一声,就在西顿要下命令时,又是一声爆炸声传来。 西顿浑身一震,扭头看向爆炸的方向。爆炸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王宫!从这里仰头看过去,很分明地可以看到自己那醒目高耸的塔燃起了滚滚黑烟。 “看到没,亲爱的陛下,我又一次救了你。那个房间是您的寝殿吧?若不是我将您叫来,您已经死了。” 就算藏在盔甲里,也掩藏不了西顿的惊恐。 就连自己的寝殿都被埋下了炸-弹,那还有什么地方,是叛军到达不了的?他是不是该庆幸叛军首领到现在还留着他一条命? “杀,给我杀了他们!” “谁敢动?”雷瑟尔又是一笑,“现在这周围已经被我布满了炸-弹。你们信不信?我可以炸掉试炼之地的大门,可以炸掉国王寝殿,就可以炸掉这一整片区域。西顿国王,你想给我陪葬吗?” 西顿呼吸一滞,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看了一圈周围的士兵,发现他们脸上虽然没有露出惶恐的表情,可眼神里还是没有将恐惧很好地隐藏起来。就连作为众人标杆的侍卫长和将军,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凝固。西顿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自负,后悔自己过早地斩杀了奥顿。 这世界上,恐怕真的如叛军首领所言,只有奥顿才是他的天敌。然而这个天敌,却已经被自己折断了…… 西顿眼睁睁看着雷瑟尔带着万人叛军和蒙迪全身而退,临走前,雷瑟尔留下了一句话:“亲爱的西顿陛下,请用最热切的期盼,迎接黎明的到来。” 雷瑟尔走后,西顿火速命令人将整个帝都彻查了一遍,最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炸-药的身影。 然而即便如此,西顿还是很不安心。那一晚,因为寝殿被炸毁,西顿不得不住暂时在了刚刚去世的海茵王后的寝殿里。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就是叛军冲进寝殿暗杀他。 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死去的奥顿,想起了死去的父王,还有那个被自己凌虐至死的海茵王后。 他到现在还记得海茵王后临死之前的眼神,恨,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想要将他扒皮抽筋的眼神。突然间,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在这间房间里,海茵王后的鬼魂就站在某个角落,虎视眈眈地张着血盆大口像看猎物一样看着他…… 半夜的时候,海茵王后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声,紧接着就见西顿国王夺门而出,身上的睡衣溻了一半。他留着冷汗的脸上布满惊恐,跌跌撞撞冲进了梅尔登王后的房间里,一把抓住梅尔登王后就扇了一个狠狠的巴掌,“你已经死了,给我滚,滚出王宫,滚出这里!” 梅尔登王后躲闪着西顿的攻击,可他越是躲闪,西顿反而越发地变本加厉。梅尔登王后哭喊着向门口的侍卫们求救,可侍卫们只是看了两眼,就识时务地关上了房门。 梅尔登绝望极了,他闭上双目,苦笑一声,认命地接受这场暴风雨般的洗礼。 第二天,梅尔登族长来看望自己的最珍爱的儿子,却发现自己的儿子脸色惨白,身上是青青紫紫的斑痕。他可不会以为这是什么爱情的点缀,就算是傻瓜都看得出来,那是暴力所致。 梅尔登族长想起了关于海茵王后的传言,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和海茵王后是海茵家族的旁系不同,梅尔登王后可是梅尔登族长唯一的Omega孩子,他一共有六个孩子,可只有这么一个Omega,自幼被父亲爸爸和哥哥们捧在手心里,何时受到过这种委屈。 见到西顿国王,梅尔登族长强忍着往西顿国王脸上招呼的冲动,提出了接梅尔登王后回自己族里小住几天的请求。梅尔登族长提出的理由很充足,西顿也是在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要应了。 一接到西顿国王的点头,梅尔登族长还不迟疑,带着梅尔登王后扬长而去。曾经带到王宫里的东西一件都没有拿,全都留在了王宫里。 梅尔登王后坐在马车里,扑倒自己父亲的怀里嚎啕大哭,委屈极了。 梅尔登族长叹了口气,抚摸着梅尔登王后的额头,“感谢上帝,你还活着。” 梅尔登王后又哭了一会儿,才啜泣着哽咽道,“父亲,我不想再回到那个恶魔身边了。” “我可怜的孩子,这个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但若是西顿国王他派人来接……”梅尔登王后迟疑道。 “奥顿死了,叛军再过不久就会全面发动起义。海茵家只有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Alpha,在军中势力早已不如当年,再加上蒙迪·海茵的原因,西顿国王能借用的力量,只有我们梅尔登家族,只要我们梅尔登家族还有价值,他就不会执着于你常住梅尔登家族这件事情。” “父亲要带着哥哥们去对抗叛军?帮助这个昏君?” “我保护的是这个帝国,而不是那个国王!我们身负帝国荣耀,终将为帝国奉献余生。况且若是这次胜了,我们梅尔登家族的权势将会更上一层,海茵家族再不是我们的对手。” “父亲,功高盖主,恐引火上身。之前有海茵家族和我们互相牵制,西顿国王还能放心,可如果我们的势力进一步扩大……” 梅尔登族长沉吟片刻,看向梅尔登王后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我的儿子若是Alpha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打卡签到~ 明天位面结局~ 第26章 正太有三好15 叛军和帝国的战争很快就爆发了,不同于之前和奥顿之间的绵战, 这才没有了奥顿的阻挠, 叛军势如破竹, 很快就攻陷了寻海城, 将其变成了自己的根据地。 各方叛军势力纠结起来, 开始一路向帝都逼近。 西顿看着这来势汹汹的叛军们,紧急召唤军队,镇守王城, 出击攻打叛军。就算是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 西顿依旧记恨着海茵家族。他命令海茵家族的克里斯汀率五万大军成为先锋队, 首先应击叛军来袭。 仅仅五万大军, 去迎浩浩荡荡的三十万大军?这分明是让克里斯汀带着五万大军去送死。 西顿国王本以为又可以看到海茵家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壮, 可万万没想到,数日后前方来报, 克里斯汀带着两万大军直接归降。 西顿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 这, 这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把海茵家的人都给我关起来!海茵家的下代族长已经犯了通敌叛国之罪,我要将海茵家族的人统统处死!” 士兵们接到命令匆匆离开, 半天后, 士兵们悻悻而归, 领队将军磕磕绊绊回道:“陛下,海茵家族已经……人去楼空了……” ………… 克里斯汀大口灌了口水后和花斯年吐槽,“他想往死里整我, 何必拉五万大军一起垫背。拿着五万大军打头阵,却在后方留下了五十万大军镇守皇城内外,西顿是有多怕死?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直接带着这五万士兵归降了雷瑟尔老大。” 花斯年:“忠义之后总带着点愚忠傻气,你作为忠义之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情总是要做的。他是没想到你这么见风使舵,还没兵戎相见,直接投了降。” “祖父他们还有我们海茵家族旁系的其他人都被我秘密送去了寻海城,哥,我做的不错吧。”克里斯汀冲着花斯年眨巴了眨巴眼睛,求表扬的意图简直不要太重才好。 “棒极了,”花斯年不吝夸奖,“最值得表扬的就是炼狱审判那次。” “说到那次了,我心里那个气啊。你说首领当时就离西顿那个昏君十几米的距离,若是杀了他岂不是更好?” “说的倒是轻巧,哪有那么容易。西顿虽然昏庸,但真正腐朽的还是帝国主义制度。西顿只是这一代的禅位者,他死了,会有新的国王、新的继承人诞生,他的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给自己惹上一堆麻烦。只有通过起义彻底碾压下帝国主义,这场战斗才算是成功。” 花斯年嘴唇有些干,便也端起水来喝了一口,“再者说了,要是雷瑟尔杀了他西顿国王,那我们就真的要搭在里面了。帝国瞬间会以弑君的罪名将我们全部斩杀,势单力薄,能逃出来就算不错了,你还想杀了西顿?脑子养鱼呢你。” 两个人如今坐在叛军临时搭建的营地里休息,花斯年看着外面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身影,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在帝都的炼狱审判发生的事情。 当初他回到帝都后和奥顿一直都有书信上的往来,最后一次奥顿告诉花斯年,自己会去攻打一处基地,给西顿解决自己的机会,从而也是自己金蝉脱壳。这一场只是试探,就算西顿这一次不会将奥顿押到帝都受审,那就还有第二次的叛军攻击。 很顺利地,西顿又一次按照他们写的剧本,开始了这场表演。 在信里奥顿还提出要让花斯年激怒西顿,争取和自己一同进入审判之地。花斯年也做到了。直到现在,花斯年才明白当初奥顿为什么要设计雷瑟尔掳走自己这件事,为什么要将雷瑟尔掳走自己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出去,传遍了整个帝国。 说到这里花斯年当时还纳闷呢,虽说一个是长不大的小矮子、一个是海茵家的Omega这种野兽和美女的王室组合,虽然很吸引别人的注意,但也没有轰动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原来是奥顿在后面推了一手,将两个人的事情传遍了五湖四海。 从此之后,奥顿王妃就和叛军首领扯上了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奥顿从三年多前可以在成年和幼年之间切换时就做好了死遁的准备,他花了两年多的时间,王城地下挖了一个密布在地下的网络通道,通道的有一个方向就是连到了炼狱之地里。 在炼狱之地里的时候,奥顿早就事先准备好了替换的衣物、食物和干净的水,他和花斯年在那条通道里躲了两天,到了第三天凌晨,奥顿引来一只凶物缠斗了一番,弄了凶物的一些血抹在自己变大时撑破的衣服上,又给花斯年乔装打扮一番,这才从通道灰溜溜地离开。 之后又忙忙碌碌带着万人从其他入口进入炼狱之地的大门前,炸开大门,救出花斯年,制造了奥顿已死的假象。 经过这一次事件,奥顿王死了,叛军首领对奥顿王妃的心思也浮出水面,就算以后奥顿王妃和叛军首领走在一起,也不会突兀到令人尴尬。能冒着死亡的危险冲进敌人营地里救出心爱的人,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容吧,更何况是当时“精神已经崩溃”的“奥顿王妃”。 一双宽厚的大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将花斯年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眼雷瑟尔,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个地方出来,“忙完了?” “恩,已经部署完了。” 克里斯汀识时务地离开了帐篷,临走还不忘为他们拉上帘子,花斯年见帐篷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问道,“这么说起来,你从一开始就想过要通过炼狱之地来死遁?要不然怎么三年前就想到要挖到那个地方去。” 雷瑟尔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我当时还真没想过会通过炼狱审判死遁。我当时是因为,我早就知道自己注定成不了国王。而国王的唯一人选就是西顿,他要是登基,死的那个人肯定会是我。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小时候得罪了他那么多次,以他记仇的性子,给我留个全尸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挖到那里只是为了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若真是到了哪一日西顿要处死我,我也可以申请炼狱审判,从那里死里逃生。” …… 海茵家族的临时倒戈让这一次的帝**队的军心越发涣散,自己在前线英勇杀敌,可自己的国王却躲在后方舒适华美的宫殿中享受着美酒和安逸环境。哪怕他不像对面的雷瑟尔首领一样带军杀敌,站在前线后方远远地振奋军心也好。 可怕死的西顿一次都没有出现,他们这些帝国士兵,到底是为什么而战?为了什么信仰而战?为了谁而战? 帝**心涣散,可叛军却愈战愈勇。 星河帝国442年,叛军首领雷瑟尔带着身披铠甲的奥顿王妃闯入王宫,将昔日帝国国王西顿斩于刀下,彻底结束了这场历时三年的起义战争。 雷瑟尔将星河帝国改名为星河共和国,废除国王集权制和君主禅让制以及奴隶制。 废除这些腐朽制度的同时,创立了选举制,国家的最高决断者称之为“统帅”。十五年一任期,任期一满,退位让贤。 雷瑟尔当了第一届统帅,并在次年迎娶了奥顿王妃蒙迪?海茵成为统帅夫人。海茵家族在这次起义中立功无数,受到了很高的赞誉和殊荣,海茵家族的族长克里斯汀甚至被赋予将军头衔,成为镇守一方的杰出勇士。 十五年后,任期一满,雷瑟尔便退位让贤,由呼声最高的克里斯汀?海茵担任下一任统帅。 而雷瑟尔则带着蒙迪离开皇城,返回了寻海城,在那里一呆便是二十年。 雷瑟尔死的时候只有六十多岁,那场年幼时留下的伤病到底还是给这个身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雷瑟尔临死之前躺在花斯年的怀里,眼睛直直盯着花斯年的双眼,目光流露着不甘。 他紧紧握住花斯年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真不甘心,先于你一步,离开人世。若是可以,我真想把你永远捆在身边。我宁愿看着你死去,也不想你在我死后,独自一人,存活于世。” 花斯年紧紧握着雷瑟尔的手,低头亲吻着他已经不再年轻的皮肤,“恩,我知道了。” 雷瑟尔的手更加用力了,“如果有来生,我不会放过你的。” 花斯年轻轻一笑,用已经下垂的眼眸和雷瑟尔四目相对,“好,有本事你就别放过我。” 雷瑟尔轻叹一声,合上了眼睛。他的手力道渐渐放松,最后垂在了床上。 花斯年又低头亲吻了雷瑟尔的额头一下,低喃了一句“再见了,我今生的爱人”后,便趴在雷瑟尔的怀里,也失去了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位面,修真师徒文:腹黑剥皮师父攻X叛门偷书徒弟受。 笔芯,爱你们哟。 第27章 我的美人师尊1 花斯年从黑暗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蹲在一株散发着乳白色光晕的灵草面前。 灵草有七片叶瓣, 每一片都是金灿灿的颜色, 七个排列起来, 远远看去就像七片金光闪闪的龙鳞。 他愣了愣, 顺着灵草的根茎看到它没入的土壤, 当看到几乎紧紧贴着根茎的灵铲时,花斯年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把铲子立刻扔了出去。 艾玛, 好险。 如果再晚来这个世界一秒钟, 自己的命就玩完了啊。 花斯年拍着胸膛长舒一口气, 这才有心思站起身环顾四周。 一片充满苍翠绿意的药园, 灵草清香迎面扑来。药园说大不大, 但里面的灵草据花斯年从故事剧情的了解来看,随便拿出一株亮出来都是震惊修真界的稀世珍品! 花斯年踮脚猫腰把铲子重新拿回来, 给院子里的灵草挨个翻了翻土,抹去自己站在七星龙鳞草前的痕迹, 这才擦擦汗返回了房间。 他这次进入的是修真故事, 典型的**丝逆袭的修真故事。 这个故事的位面之女叫冉诗诗,是修真第一大门派万仙门的掌门之女, 也是门内极备受欢迎的女修。如姣姣明月超凡脱俗, 清纯绝美。 位面之子是个从俗世进入修真界的内门弟子, 无权无势。好在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单系火灵根,又加上运势了得,机缘巧合获得了一本仙级秘法, 年仅二十五岁便进阶为金丹修士,不仅得到长辈们的认可,还得到了高岭之花冉诗诗的青睐。 这修真位面里秘宝的等级由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四种,而在天级之上,更高的则是仙界流落至此的仙级秘宝,只是仙界秘宝可遇而不可求,有些人穷其一生都无缘一见。 修真等级则是从低到高分为: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合体期、渡劫期以及大乘期八个阶段,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修真文。 自己这次帮助的苦主名叫白雨,是玄天阁阁主的关门弟子。 据这本书里的描述,玄天阁是这个修真世界最神秘的存在,世人只知玄天阁,却不知玄天阁何在。没有真正知道这座门派的所在,只知道门派中藏有无数瑰宝秘法,十分神秘。 既然给了玄天阁这么强大的逼格,那就不能白给,玄天阁阁主——元修真尊就是这个修真故事里的一个大反派,马上飞升仙界的大乘期修士。 位面之子凌阳炎为救冉诗诗染上了至寒之毒,只有玄天阁的七星龙鳞草可以救他一命。白雨外出历练时巧遇冉诗诗,惊为天人,顿时对她一见钟情,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他。 起初冉诗诗因为心中早已有了凌阳炎对白雨不屑一顾,可在得知他是玄天阁弟子后,态度顿时大变,不仅刻意亲近白雨还动不动昏迷晕倒,谎称自己身患绝症,只有七星龙鳞草可以救她一命。谁若是能救她,她就嫁给谁。 白雨心中一喜,趁师父在闭关修炼,将玄天阁仅有的那柱七星龙鳞草偷出来送给了冉诗诗。 冉诗诗拿到七星龙鳞草,将白雨安置到了万仙门山下的一个乡镇上,约定两个月后在此见面后便带着七星龙鳞草返回万仙门。 本来七星龙鳞草是元修真尊打算炼制成丹药在历劫时服用的,元修真尊出关后发现仙级灵草七星龙鳞草被徒弟偷走怒不可遏,立刻去追。可还是晚了,七星龙鳞草已经被凌阳炎暴殄天物地整株吞下,效力只吸收了三成左右。 眼看着自己渡劫用的灵草没了,元修真尊一怒之下活剥了白雨,用他的皮炼制成了法器招魂幡,又将白雨的元神祭炼成器灵放在了招魂幡里,成为了自己的贴身法器。 为了能在飞升仙界的天劫中活下来,元修真尊意图抓走服用了七星龙鳞草的凌阳炎,用他炼制成丹药。虽然七星龙鳞草的效力在他体内只剩下三成,但聊胜于无。 不过反派终究是反派,在元修真尊的不断逼迫下,凌阳炎反而越击越勇,实力大增,打伤了元修真尊。 恰时元修真尊天劫已至,他身负重伤,法器受损,最终没逃过雷劫,灰飞烟灭。而凌阳炎却根据元修真尊最后留下来的法宝找到了玄天阁,霸占玄天阁瑰宝,成为新一代玄天阁阁主,并迎娶了冉诗诗成为双修伴侣。 苦主白雨开始还挺厌恶元修真尊,可日日被元修真尊拿在手里,竟是也生出感情。当看到自己那个不可一世的师父中了凌阳炎的计谋而受伤、又被雷劫毁得魂飞魄散时心中顿时后悔不已,后悔当初不该沉迷女色,反误了自己和师父的性命。 白雨在元修真尊死后便也死了,死了的他变成书魂阁中一名苦主,夙愿则是祝师父元修真尊飞升仙界。 想起那个活剥了皮的剧情,花斯年躺在床上又是一个寒战。 [你说这个苦主,和他师父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虐恋情深?]花斯年将头枕在胳膊下面,仰头望着头顶。 脑海中一个漆黑的豹子盘腿而坐,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 [你这个实体还真不错,]花斯年称赞道,[难怪奖励任务的时候你天天喊着要完成啊,奖励丰厚啊,原来这个奖励是让你可以实体化?] 可:[当然不能实体化!只是可以在你的脑海中随心所欲进行变幻,可以更加形象的督促志愿者完成任务!这是完成任务的必要基础,我可没有任何私心!] 花斯年在脑海中啧啧两声,[说了好像我信一样,就你这个工作态度,也就碰上了我。] 可:[……]自从可可以在自己的脑海中实体化之后,每次看到可的形象他总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你跟我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咬咬牙,[说起来就生气,奖励任务完成后领了奖励,我立刻马不停蹄去见局长大人,结果局长大人又去找宠物去了!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宠物独得局长大人专宠?!] 花斯年笑了笑,正要继续调笑它一番,却突然眼神一凛,看向窗外方向,[有杀气。] [咳咳,那不是杀气,是你的那位剥皮师父充满爱意的凝视。] 花斯年“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恩?不是要过几天才出关吗?] 可两只前爪交叠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啊,可他就是出关了,你能怎么样?按着人家脑袋说:麻痹快点滚回去,你还没到出关的时候?] 花斯年:[神经病……] 花斯年刚从床上坐起,脑海中便突兀地响起了一声低沉悠扬的男人声音:白雨,来为师书房。 正是修士之间的传音入密。 花斯年一边朝元修真尊的书房走着,一边回想着今天上午的七星龙鳞草,越想越心虚。虽说要动师父救命草心思的是白雨不是他,可在元修真尊面前他们就是一个人。 花斯年想着想着,就来到了元修真人的书房前,踌躇着要不要开门。 突然,门从里面霍地自己打开,花斯年凝神向里望去,就见一名满头银发、一身素灰色长袍的男人正低头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 这便就是自己那个剥皮师父——元修真尊了。 强大的威压随着房门的打开向外涌出,直灌得花斯年倒退了两步才定住脚。 这个威压…………到底是怎么被一个金丹期的臭子干翻的啊?! 花斯年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并不见这刻意外放的威压有减弱的趋势,心中的不安更甚。他叹了口气,任命的顶风朝里走去。 每一步都要用尽全力,这段仅仅只有二十几步的距离,花斯年却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花斯年走到了书桌面前,擦了把嘴角流出来的血,行了个礼低声道:“师尊,我来了。” 威压瞬间全部收回,花斯年长舒了口,就差没跪下来“谢师尊不杀之恩”。 元修真尊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慢慢抬头看向花斯年。 那是怎样一张英俊而淡漠的面容,俊美的脸庞上是入浩瀚海洋一般幽深的黑色眼瞳,鼻梁高挺却不突兀。他的嘴唇微抿,眼睛一眨不眨看向花斯年,如同山间玉石,又如林间青竹,最是清雅脱俗。明明穿着一身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素灰长袍,可他举手投足间的风采却让任何华美的衣物乃至风景都黯然失色。 花斯年咽了口唾沫,看到元修真尊的嘴似乎动了几下,“啊?” 元修真尊微微蹙眉。————哎呦我去,连皱眉都这么好看! 花斯年正犯着花痴,就听到元修真尊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为师这些时日闭关修炼,徒儿可有什么要和为师说的?” 花斯年听完,“扑腾”就跪下了,“师父,我有罪!”——我错了,我不该骂你剥皮师父,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剥皮师父,你就是我的美人师父! 元修真尊挑起眉,“徒儿何罪之有?” “师尊,徒儿不是个东西,求师尊责罚徒儿!徒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信了妖女谗言,差点酿成大错。”花斯年吧啦吧啦就把前因后果全都吐露给了元修真尊。 元修真尊气急下剥了白雨的皮花斯年其实是理解的,白雨也理解,这就是为什么白雨后悔自己对他师父所做的事情。 一场修真界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元修真尊是农夫,而白雨则是那条蛇。只是寓言故事里的蛇跑了,白雨后悔反省了。这个苦主的夙愿有些特殊,因为他在里面加了一条,他愿意用他的全部神魂换元修真尊飞升仙界。也就是说,一旦任务完成,等待白雨的不是解脱和前往极乐世界,而是彻底的魂飞魄散。 花斯年凭他多年的经验基本已经断定,元修真尊知道了自己打七星龙鳞草的主意,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自己若是再隐瞒,只会让自己面临更大的危险。 元修真尊听完花斯年夹杂着自我贬低谩骂式前因后果,沉默良久,又重新拿起手中的笔,“为师知道了,你去取一片七星龙鳞草的叶片交给万仙门的那名女修。” 花斯年微愕,“师尊,使不得。” 元修真尊“啪”将笔重新放下,凝眉俯视着花斯年,“为师话还没说话,治普通的伤病七星龙鳞草半片足矣,我要你告诉万仙门女修。你因为偷了七星龙鳞草而被我逐出师门,除非是让你进万仙门成为内门弟子,否则休想得到七星龙鳞草。” 作者有话要说:新故事,开搞。 第28章 我的美人师尊2 冉诗诗已经在这个镇子上等了七天了,这七天里她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头探出窗外张望, 看看有没有白雨的身影和气息。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凌阳炎的伤势一天天加重, 冉诗诗心急如焚, 娇美的脸上整日愁容不展。 那个叫白雨的男修, 莫不是骗自己? 他根本就不是玄天阁的弟子。 冉诗诗咬着唇角,再一次掀开窗户看向外面。 外面,一如往常。修士们各自忙碌地采买着自己所需的物品, 贩们卖力吆喝着自己的生意。 冉诗诗失望地关上了窗户。 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干耗一天阳炎的生命就多流逝一天, 和他相处的日子就少一天。她不能再相信那个男修的话了!她要回去另想其他办法! 冉诗诗转头开始收拾东西, 将自己的衣物扔进乾坤袋中, 准备离开。 就在她即将推开房门的一刹那,窗外一道熟悉的气息突然而至。冉诗诗蓦地一顿, 几乎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迅速打开了窗户。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从窗户中直冲而入, 落到地上。 冉诗诗定睛一看, 就看到浑身浴血的白雨躺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个乾坤袋。 “你终于来了!”冉诗诗急急蹲下-身, 抓住白雨的胳膊问道,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七星龙鳞草可拿到了?” 白雨手撑着地面艰难坐起身,打开乾坤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里,“七星龙鳞草。” 冉诗诗循着白雨的手看过去, 就见在他手心中安安静静躺着一株散发着乳白光晕的灵草,那灵草灵气逼人,隐隐散发着慑人的仙气,绝非凡品。最顶上是一片金色的叶片,下面又陆陆续续罗列了六片绿色叶片,七片叶片叠在一起,就像是龙的鳞片一般。 冉诗诗眼睛一亮,就要伸手去夺。 可没想到手就要碰到七星龙鳞草时白雨一个缩手,就把七星龙鳞草重新装回了乾坤袋中。白雨苦笑一声,“这七星龙鳞草是我师尊飞升时保命用的仙级灵草,我为了给你偷七星龙鳞草已被我师父逐出师门打成重伤,你却只关心这七星龙鳞草。” 冉诗诗表情一僵,扯着嘴角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搀扶起白雨,假意道:“方才是我关心则乱,实在是我你的这七日,日日心急如焚,生怕你有个万一。乍一见你心中一急便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你莫要怪罪。” 白雨又是苦笑一声,“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只是我如今修为大损,无家可归,师尊他老人家又在到处追杀我。希望诗诗能带我回万仙门,让我成为内门弟子寻个庇佑。” 冉诗诗踌躇,眼神飘忽不定,“这……” “我如今修为大损,自知配你不上。只要你能带我拜入万仙门成为内门弟子,我愿意放弃娶你为妻,而且双手奉上七星龙鳞草。否则……为了能够躲过师尊的追杀,我也只能现在就吃了这七星龙鳞草。” “不可!”冉诗诗一把抓住白雨的手,“我带你去万仙门,只是你身份特殊……若让我爹知道你是玄天阁的叛徒,定不会收留你,我对外便说你是救了我的恩人,因为我才身受重伤,求我爹收你做一名内门弟子。你肯可好?” 白雨点头,“如此甚好,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冉诗诗见白雨同意立刻从乾坤袋中掏出一颗天级回春丹交给白雨,等白雨伤势稍好一些便立刻马不停蹄向万仙门赶去。 他们这一赶就是三天。 ………… 凌阳炎从昏迷中醒过来,入目的便是一双哭得红肿的杏眼,他心中一跳,虚弱地抓住冉诗诗的手,“别哭。” 冉诗诗趴在凌阳炎胸口低声啜泣,“你终于醒了,太好了,看来七星龙鳞草真的有用!” 凌阳炎心中大喜,“七星龙鳞草?” 七星龙鳞草是仙级灵草里的至阳之物,而他是单系火灵根,若是能用七星龙鳞草为辅,自己的火灵根就会更进一步。 冉诗诗点点头,“我刚将整株七星龙鳞草碾成碎沫让你全部吞下去了。 凌阳炎赶紧坐起身将尚在体内的七星龙鳞草的仙气顺着体内脉络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运行完之后凌阳炎失望地睁开了眼睛,“七星龙鳞草的效力只抵消了我中的至寒之毒。哎,可惜了。若是能请炼丹师将七星龙鳞草炼制成丹药,必定还有多余的灵草气供我提升灵根。” 这凌阳炎生的是剑眉星目,身姿挺拔,五官英俊,再加上他出色的灵根和修为,虽然出身卑贱,但却是备受宠爱。很快凌阳炎苏醒的消息便传遍了万仙门,掌门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召见了凌阳炎,同时召见的还有名他没见过的男修。 凌阳炎上下打量略一打量这位男修,一身内门弟子的长袍,容貌说不上俊美,顶多只是清秀,看样子他就该是冉诗诗提过的白雨了。 男修似乎感受到了凌阳炎的注视,转过头笑眯眯看了眼凌阳炎。他一笑,方才那张清秀普通的脸顿时大放异彩,眼睛如水中弯月,清亮动人。 凌阳炎呼吸略是一滞,就听到掌门道:“炎儿,这位便是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为师新招的内门弟子——白雨。” 紧接着又听掌门对白雨道:“白雨,你今年虚岁三十,炎儿只有虚岁二十五,是我的弟子里面年级最的一个。不过你入门最晚,所以见到他还是要称呼一声‘师兄’才是。” 白雨:“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见白雨向自己作揖,凌阳炎赶紧拿出师兄的宽厚和蔼,和他寒暄几句,感谢了他的救命之恩便都告退了。 ………… 花斯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夜已深了,人也静了。 耳边除了夜鹭鸟和夏蝉草蛙鸣啼欢叫再没有其他。 又翻了个身,花斯年叹了口气,[可,你说我都混进万仙门一个月了,美人师尊怎么还没来?莫非他是真的把我逐出师门了?] 可叉着腰,[活着就要有希望。] 花斯年:[……] 当日他取了一片七星玲珑草的叶片过去,就见元修真尊拿着一株普通的灵草和那片叶片放在一起不知念了什么咒法,眨眼间叶片就融进了灵草里,灵草变成了七星龙鳞草的模样。 元修真尊只说让他成为万仙门的内门弟子,可之后让他当内门弟子要做什么,他却一概不知。 哎,花斯年又叹了口气。没见美人师尊的第三十五天,想他。 花斯年翻个身,突然浑身一僵,瞪大眼睛看向身边。 就在自己的身侧,他翻身的时候,好像硌到什么东西? “徒儿。”空气中,一道独属于美人师尊的清雅声音传到花斯年耳边,那声音远在天边,近在耳边,竟然就是紧紧贴着他的耳朵说出来的。 花斯年又是一僵,咽了口唾沫,试探道:“师尊?” “嗯,还记得我是你师尊。”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花斯年听到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就见自己盖着的锦被自己掀开,没过一会儿自己身侧的锦被下面就凸起了一个人的形状。 “师尊您隐身了?” “并未,这是我的魂气,我的真身还在玄天中,只是灵魂出窍,来了这里。” “万仙门的守山大阵没伤到师尊吧?”花斯年做梦都想见美人师尊一面,可没想到现在见到了,美人师尊竟然是隐身的! 花斯年欲哭无泪,这年头,连基本的欣赏美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这世上还没有为师想去而去不了的地方,”元修真尊低沉地笑了一声,“我这些时日偶尔在你身边看着,见你在万仙门似乎是如鱼得水啊。” 花斯年全身绷紧,脑海中飞快地掠过这一个多月来的场景,认真回忆有没有暗搓搓地暴露了对美人师尊的非分之想。 越想,花斯年越觉得绝望极了。 他竟然不止一次,在房间里抱着被子一脸迷妹地喊着美人师尊的名字…… 不过随后花斯年重新振奋起来,想来自己暗搓搓的时候美人师尊是不在的,否则以他藐视众生的风格,自己早已活不到今日。花斯年一边后怕地深吸两口气一边更是郁卒,见不到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yy的权利都剥落了去,还能不能好了? 花斯年这边脑海里千回百转,那边突然有一双手附上了花斯年的腰,“徒儿,一个月后的内门大比,我要你大获全胜。” 那双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堪堪擦过了花斯年的敏-感点。花斯年浑身痉挛一下,连忙点头,“好,好,师尊说什么便是什么。” “万仙门每年内门大比都会给前三名一件不错的奖励,第一名优先选择,你必须获得这个优先选择权。” 花斯年赶紧问:“师尊想要什么?” 元修真尊的手还放在花斯年的腰上,却没了声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才听元修真尊道:“不急,到时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卡签到!!!要搞事情了!! 第29章 我的美人师尊3 花斯年对于凌阳炎是极度厌恶的,先不说他会伤害美人师尊, 单是凌阳炎自成一套还颇感自豪的价值观就让他喜欢不起来。 在凌阳炎的世界观里, 物竞天择, 适者生存, 唯有飞升, 才是王道。 他从一个渺卑贱的俗世凡人,一步步成就宏图霸业,问鼎修真界第一人, 飞升仙界, 巧取豪夺是他为了取得成功而惯用的鬼蜮伎俩。 花斯年倒不是鄙视巧取豪夺, 只是巧取豪夺得如此厚颜无耻, 完了还能那么理直气壮不要脸的, 花斯年还是头一遭见过。 在他看来,只要能得到手的东西那都是上天给予他的馈赠和机缘, 不管这东西是否还有主人。 别人的法宝他会抹去痕迹祭炼成为自己的,别人的府邸他都会占为己有。 原著里元修真尊的七星龙鳞草被他吞下, 当元修真尊找上门来时他假意道歉, 说自己昏迷并不知情。 可当元修真尊索要灵草时,他又义气凛然的说自己只有这一条命能还给元修真尊。 而当元修真尊要他的命时呢?他却躲了起来。 反倒是丢了东西的元修真尊, 成了嫉妒辈非凡资历的魔头, 为老不尊日日想着要残害辈。 简直就是流氓行径! 花斯年越想越怒, 手中的剑更是越发凌厉狠辣,招招刺向凌阳炎的要害处。 美人师尊满阁楼的仙宝法器,就算扔在那里发了霉, 那也是美人师尊的。难道法器不用就该送予你?哪有这种道理?他若真的与你投缘,送你一两件又何妨?送你是情分,不送是本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玄天阁的歪念头。 对剑台之上,只见花斯年手挽了个剑花,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凌阳炎的身后。眼看着花斯年的这一剑就要刺进凌阳炎的背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凌阳炎大喝一声,后背突然爆射出一道凶狠翻卷的火焰! 那火焰将凌阳炎后背衣服烧成齑粉,可也护住了凌阳炎。 花斯年一招不成,迅速向后掠去,凝眉抿唇看向凌阳炎。 周围一片哗然之声,看台之上的掌门冉星空在看到凌阳炎后背上那一层火焰后更是将藏在宽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眼中精气逼人。 凌阳炎拜在掌门之下,现在学的还是内门弟子入门用的缥缈剑心诀,缥缈剑心诀乃是天级法诀,简单易学,适用于任何灵根的修士,所以作为入门法诀十分合适。 这缥缈剑心诀里,可没有背后生火这一招。 凌阳炎冲着天空怒吼一声,将剑挡在身前眸中充血逼视着花斯年。 这厮,竟然逼他到这种地步。 就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列阳炎下意识用上了烈焰九天诀,这才抵挡住了刚才花斯年那一剑。 内门大比已经到了最后尾声,前戏已尽,剩下的便是第一之争。可这个第一,到底是他凌阳炎还是花斯年? 就像花斯年厌恶凌阳炎一样,凌阳炎也厌恶着花斯年。 就算在万仙门这样的大门派,修真资源也是有限的,有的资源稀少到只能给全门派唯一一人。 以前这种殊荣大部分都落在自己头上,可现在花斯年的到来,却让他生出了危机感。 那是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危机感,打从骨子里就流露出的排斥厌恶感。 这万仙门将会是我凌阳炎的天下,你一个区区外来人,竟然想在我的眼皮底下争得一席之地?!做梦! 和我争女人你争不过,和我争地位我同样不会让你争过! 只见凌阳炎又是怒喝一声,后背火焰熊熊燃烧,慢慢蔓延至上半身将上身缠绕裹了起来,像一件烈焰战衣一般。不仅如此,他的威压更是随着火焰的增多而暴涨许多。 凌阳炎的头发风中飞扬,眼中也染上了炽热的火焰,那火焰随着风跳动着,甩出一个又一个光尾。 花斯年下足蓄力,不敢有一丝懈怠。 蓦地,凌阳炎化作一道流星,直冲花斯年而去! 若花斯年还只是白雨,那凌阳炎出击的一刹那他已经败了,可白雨不是白雨,而是幻天大陆那个不可一世的皇级高手花斯年。 在幻天大陆多少人曾经向他挑战,无不拜倒在他的脚下。 只见花斯年向前一冲,也化成了一道流星。 修为较低的练气期弟子如今只能依稀看到白刃相交时的那一道光影闪过以及那一道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他们眼里,两个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修为稍高一点的筑基期以上弟子也不过是能捕捉到他们运动的轨迹,这两个人,就像是流星一般在天上碰撞、后退、再碰撞、再追击后退。 真正能看轻两人的全部打斗过程的,便要到了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 场下所有的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的打斗,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金丹期的修士竟也能爆发出这种元婴期才有的力量来,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两个金丹期修士! 掌门冉星空抿嘴静静凝视着空中交战的二人,突然他眼中露出失望的神情,口张开轻轻叹了一声。就在他叹息的同时,天空中一人疾疾往地面坠去。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地面被砸穿了一个两米深的大洞,胜负已分! 花斯年缓缓落在对剑台上,弹掉了身上的灰尘,整了整头发和衣服,轻轻一笑,“承让!” 众弟子台下静默良久,猛地爆发出一阵阵激动地呐喊声:“太精彩了!”“太精彩了!”“好样的,师弟!”“白雨师弟太棒了!” 长相普通的清秀男修弯眉洒脱一笑,顿时在他的身后宛如有万丈光芒! 冉诗诗也站在内门弟子之中,她抬头望着身负万丈光芒的花斯年,竟是觉得他分外吸引人,心也跟着猛跳了几下。 冉诗诗眼睛一转,就看到了从坑洞中狼狈爬起的凌阳炎,她心中一跳,猛的惊醒。 自己刚才在想什么?白雨只是阳炎的救命恩人才让她产生了几分亲近而已,她心里爱的只有凌阳炎,她怎么可能会对白雨有感觉?! 内门弟子大比到此为止,已然结束。 毫无争议地,花斯年成了今年的内门弟子第一人,凌阳炎紧随其后,只堪堪夺了第二名。 内门弟子大比的前三名都有奖励,而第一名则拥有优先选择权。 可作为第一名的花斯年却踌躇许久,尴尬道:“启禀师尊,白雨还未想好。” 冉星空也只是一愣,便捋着胡子笑了,“不急,奖励早一日晚一日都无妨。既然如此,你们三人且都回去想想,待明日辰时,你们三人来为师殿中,再告诉为师你们的选择。” ……………… 花斯年躺在床上,手时不时就伸到身侧的床上摸一摸。 美人师尊,今天的你,怎么还没来呢? 直到深夜,花斯年都快要垮了的时候,突然一个冰凉的触感摸上自己的额头。 花斯年脑子里的瞌睡虫霍地飞得一干二净,他正要坐起身,就感觉一个厚重的东西压着自己,钻进了身后的被子里。 一双手慢慢顺着额头滑到花斯年的腰间,花斯年脸色微红,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美人师尊传音低声道,“嘘,屋外有人。” 花斯年浑身一僵,便就要凝神将神识伸出窗外一探究竟。 一双看不见的手连忙抓住了花斯年的手,“莫动。此人修为在合体期,以你的修为本不应该发现他的存在,就当做假装不知吧。” 花斯年只好松开了手,转了个身眼巴巴看着空气。那让我们怎么交流啊,我亲爱的美人师尊?见不到真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交流的权利都剥夺了? 超委屈。 许是猜到了花斯年的想法,元修真尊安抚般拍了拍花斯年的背,传音道:“你只管听我说,点头或者摇头即可。” 花斯年枕在枕头上对着轻轻点了点头。 “今日表现不错,没丢我们玄天阁的脸。” 花斯年点头。 “至于那个奖励……你们比试时候为师去看了一下,乾坤铃、天级凝神丹还有一株上品皇仙草。啧啧啧,这种东西,我们玄天阁一抓一大把,哪个能入得了我们的法眼?” 花斯年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戏还是要做的,你明天就要了乾坤铃,把它转送给你喜欢的那名女修吧。” 花斯年赶紧摇了摇头。 “不送?不是喜欢到为了她差点刨了为师的救命草吗?现在有大好机会献殷勤,怎么不送了?” 花斯年有些欲哭无泪,果然,美人师尊还在记恨着他吧? 花斯年又摇了摇头。 紧接着就听元修真尊低低闷笑一声,“天级凝神丹和上品皇仙草我们玄天阁应有尽有,可是这乾坤铃嘛……冉诗诗想要这个没有认主的天级法器祭炼成本命法器。凌阳炎这次内门大比,也是为了夺美人芳心,冲着那乾坤铃去的。既然他们那么想要……” ——美人师尊!你不能再做好人了! 元修真尊拖了个长长的尾音,话音一转,低声道:“那就一定不能让给他们。” ——呃……这果然还是那个剥了“我”的皮的那个美人师尊,之前一定是他的错觉。 “正好为师闭关这么多年,也缺个出关行走外界的护身法器,徒儿就把这乾坤铃要了来送给为师吧?” 花斯年鸡啄米一般拼命地点着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写: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地面被砸穿了一个两米深的大洞,胜负已分! 这一句的时候,我一开始是写成了“duag”地一声,你们知道我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压制住了我内心蠢蠢欲动的谐星,改成了正儿八经的“轰”吗? 这个世界上,从此又少了一位谐星…… 第30章 我的美人师尊4 冉诗诗看到花斯年要了那乾坤铃,心中竟是一动。 这门派上下, 谁不知道她冉诗诗想要这件未认主的天级法器当本名法器? 看着花斯年向自己走来的身影, 冉诗诗低着头看向地面, 十分踌躇。 怎么办, 他就要过来了。 他如果给我, 我是要还是不要? 要了会对不起凌阳炎,可若是不要,她一定会寝食难安。 真的很想要这件法器…… 眼看着花斯年的身影越发靠近, 冉诗诗咬咬牙, 他送我是他乐意, 送来哪有不要的道理。 如此一想, 冉诗诗心里便有了些底气, 抬起头高傲地看向前方。 距离自己还剩十步、八步……三步、两步、一步…… 一步、三步……十步…… 望着花斯年从自己身边擦过径直离开的身影,冉诗诗呆在当场。 就这么, 走了?难道说是因为现在人多口杂,不便相送, 所以打算私下送予她? 真是为她着想, 若不是她心中已经有了凌阳炎,和白雨倒还真有几分可能。 凌阳炎要了天级凝神丹, 和花斯年的那一场比斗他虽然落败,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强劲的对手, 让他本来已是遇到瓶颈的烈焰九天诀得到了突破,眼下正是需要凝神静气,将修为重聚加强巩固的时候, 这天级凝神丹正是最合适的丹药。 他见到冉诗诗,想了想走过去低声安慰道,“诗诗,我一定会给你找到合适的法宝炼制本名法宝。” 冉诗诗笑了笑,“没事,我已有你相送的连水剑防身,本名法器到金丹期才能用,我如今只有筑基期大圆满。” 凌阳炎叹了口气,“已经是筑基期大圆满了啊,那寻找法器的事情是该抓紧了。” 冉诗诗看到凌阳炎关切的神情,心中掠过一丝心虚。 两人正打算结伴离开,却突然被冉星空叫住了脚步,“炎儿,你来一下为师书房。” 冉诗诗和凌阳炎面面相觑,凌阳炎歉意一笑,“诗诗,那我就先过去了。” “好。” 冉诗诗目送凌阳炎离开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后,立刻转身大步离开。白雨此刻一定已经在自己房门前等着了,她要赶紧回去。 ………… 冉星空的书房里如今只有冉星空和凌阳炎两个人,冉星空一脸肃容地俯视着凌阳炎,低斥道,“跪下。” 凌阳炎一怔,却还是跪了下去。 “逆徒,我竟从不知道,你暗地里学了些歪门邪道!”冉星空眼中射出寒箭,看向凌阳炎。 “徒儿没有!” “还在狡辩,你在对剑台上用的是什么旁门左道的术法?我可没教过你那种东西!” 凌阳炎咬牙,烈焰九天诀是仙级法诀,他机缘巧合下在万仙门中的一处荒废浮岛的山洞中发现,便私藏了起来。仙级法宝一出世,必定惊起无数腥风血雨,所以他也只是偷偷修炼,从未对外展露出一二。 如今事情败露,他私学秘法的事情是藏不下去了。 他想了想,低声道:“师尊息怒,那并不是什么旁门左道,那是我们凌家自古传下来的一本玄级法诀罢了。我们凌家虽说是身处俗世,但千年前也曾是修真之家。祖先根据我们自身的火灵根自创了这套烈焰诀,祖先羽化,可这烈焰诀却一直流了下来,传到我这里。” 凌阳炎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弟子并非故意隐瞒师尊,这法诀弟子入门前便已修习。自从入门后自知万仙门派规,便再也没用过。昨日同白雨师弟大战,被他逼得节节败退,竟是无意中使了出来。” 冉星空站在凌阳炎面前俯视着他,脸上若有所思。 良久,冉星空叹了口气,弯身将凌阳炎搀扶起来,“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炎儿。只是我那日见你使用此诀,身上隐隐有黑气溢出,恐怕是你的烈焰诀和飘渺剑心诀相斥相逆,会走火入魔。” 他说着食指中指化成剑在凌阳炎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修为紊乱,气血不调,气海翻涌,果然是有走火入魔之象。炎儿,烈焰诀为师便帮你化去吧?太危险了。” 眼看着冉星空的就要握住自己的手腕,凌阳炎赶紧跪在地上,“不可师父!我是我们凌家唯一的修士后人,倘若我把烈焰诀化去,凌家便再也没有人会烈焰诀了。” 冉星空迟疑片刻,“那本烈焰诀你可带在身上?不化去也可,自古都有大能修士同修书本法诀。只是即便是这些大能修士,修习的法诀也都是相辅相成的。你且将烈焰诀交予我一看,待为师帮你研究一下如何同修这两种法诀。” “这……”凌阳炎迟疑,“徒儿并未带在身上。” “罢罢罢,”冉星空叹了口气,“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且快些回去用这天级凝神丹修习凝聚神魂,或许还能挽救一二,为师再想些其他办法。” ………… 凌阳炎回到房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收拾东西,进入后山闭关修炼去了。 而在他修炼的这几日里,冉诗诗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花斯年。 冉诗诗撑着头脸色不太好,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花斯年还不出现,是什么意思? 实在等不下去的冉诗诗决定主动出击,她换上一身鹅黄色衣衫,娥眉弯弯,眼中带水。对着镜子收拾地一丝不苟,她这才走出房门,走到了平时白雨经常路过的路上。 果然她刚来没一会儿,花斯年便迎面而来。 冉诗诗微微一顿,微仰起头假装漫不经心地走着,走着走着,眼看两人就要擦肩而过,冉诗诗哪里还顾得上矜持,赶紧回头叫住花斯年,“白雨师弟,好巧。” 花斯年转过头,轻笑一声,“冉师姐。” 冉诗诗点点头,“你这是要去哪?” “奥,刚从博书院回来,打算回房中休息。” “在博书院可有借到什么好书?” 花斯年从乾坤袋中倒出几枚玉简,“借了几本关于炼金和炼丹的书看看,师姐这是要去哪?” “奥,我正要往博书院而去。” 冉诗诗见花斯年迟迟没有开口提乾坤铃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道,“师弟,我听说内门大比奖励里你要了乾坤铃,那铃铛而精致,你一个男修要来做什么?” 花斯年表情一暖,“自然是送人的。” 果然!冉诗诗眼前一亮,“送人?可已经送出去了?没送出去借师姐看看可否?”白雨,我已经暗示到这种地步,你该知足了吧? 花斯年又是一笑,将玉简重新装回乾坤袋中,无奈耸肩道:“恐怕要对不住师姐了,乾坤铃我早已送出,是的的确确没法儿给师姐看了。” 冉诗诗伸出去的手僵在在空中,同时僵住的还有冉诗诗的表情。 花斯年挥了挥手,“既然师姐要去博书院,那师弟我就先不耽误您了,告辞。” 看着花斯年渐渐离去的身影,冉诗诗垂下手愤愤地拿着路边的桃花出着气,送人?送给谁了?她都没有见白雨下山,白雨是怎么送的人? 莫非是山门女子?白雨送给了万仙门的某个女修?到底是哪个女修,竟然敢抢她看上的东西?! 冉诗诗兀自拿着桃花出气,突闻后山发出一声爆炸声。 她动作一听,惊讶地看向后山。那个地方,不正是凌阳炎闭关修炼的地方吗?! ………… 飘渺剑心诀主在提炼外在,而烈焰九天诀是内修法诀,以前自己同时修炼这两种法诀是并没有出现过排斥反应。可自从那日冉星空告诉自己有走火入魔之相,他火速闭关服下天级凝神丹闭关的后果就是在闭关中发现自己的气海翻腾,那一道道气脉根本不听使唤,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 尽管他已经用尽全力来疏导这两股相冲的气息,可还是功亏一篑。 冉诗诗是最先赶到的,她赶到时发现凌阳炎躺在石堆之中,双目无神望着天空,仿佛死了一般。紧接着是冉星空,还有许多师伯师叔也赶到了。 冉星空一落地便冲到凌阳炎面前,手指掐诀在他身上点了数下,从头顶往他身体里灌输了些灵气将他的气脉重新聚拢起来,“诗诗,快去叫你七师叔去炎儿房中,炎儿他走火入魔了!” 冉星空说完对着天空吹了个口哨,就有两只伸展着翅膀的仙鹤飘然而至,落到冉星空身前。冉星空收起飞剑,将凌阳炎送上飞鹤,便也跟着上了另一只飞鹤疾疾而去。 冉诗诗不敢怠慢,赶紧招出飞剑便冲着灵草峰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凌阳炎的房中聚满了人,灵草峰的峰主为凌阳炎把了把脉,摇头叹息道:“走火入魔,根基受创,气脉被毁,气海如死海沉寂,不管多少灵气灌入进去都犹如泥牛入海,这个孩子怕是很长时间无法再重聚灵气了。” 七师叔此话一出,冉诗诗的眼泪登时就流了出来,“那怎么办?凌阳炎他没救了吗?!短时间无法凝聚,那长时间呢?” 七师叔怕冉诗诗难过,只好道,“不过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只要他足够顽强,能将根骨气脉重铸,便可重新凝聚灵气。” 根骨和气脉都是天生的东西,他们所有的修炼无非就是将根骨和气脉强化而已。强化很难,但损毁很易,一旦损毁,想要修复,更是难如登天。 ………… 花斯年呆在房中,听着不远处一声又一声的哭泣声,揉了揉眉心。 按道理说,凌阳炎不可能会走火入魔。 烈焰九天诀是万仙门开山祖师爷留下来的东西,缥缈剑心诀也是万仙门的法诀。法诀和法诀之间的确会相冲,但烈焰九天诀和飘渺剑心诀绝不可能。 花斯年看过原著,所以多少知道,缥缈剑心诀和烈焰九天诀原本是一套心法,一套招式套路一套则是内修法诀。只是后来开山祖师爷离开后内修法诀在万仙门内部争斗中不慎丢失,这一整套心法就只剩下了徒有其表的缥缈间心诀。 两者一起修炼,不仅不会走火入魔,反而是相得益彰。 呵呵,看来是有人在背地里搞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进度是不是很快?刺激吗?下一章就完结怎么样? 嘻嘻嘻嘻嘻嘻 第31章 我的美人师尊5 凌阳炎披着外衣站在廊下,脸上早已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自从自己走火入魔醒来已有十几日, 这十几日里他数万次试过聚气凝神, 可最后气脉生疼, 硬生生让他停下了动作。 狠狠捶了廊柱一拳, 凌阳炎攥住胸口处的衣物青筋暴起。 难道自己的修真之路, 就到此为止了吗? “炎儿。”一声呼唤将凌阳炎从自己的世界中呼唤回来,凌阳炎回过头,就看到冉星空站在不远处忧心忡忡地看向自己。 “师尊。” 冉星空点点头, “走, 进屋, 我为你梳理气脉。” 凌阳炎跟在冉星空身后走着, 要说凌阳炎醒来后最感谢的人, 大概就是冉星空了。自己从走火入魔中醒来后修为尽失,冉星空就大团大团的将自己的修为不要命一样续给自己。要知道, 冉星空现在已经是合体期大圆满,再过不久就要面临历劫。可明明是危急关头, 冉星空竟然还将最宝贵的修为都给了自己。 凌阳炎想起了当初冉星空的劝诫, 缥缈间心诀和烈焰九天诀相克明明冉星空提醒过自己。可他因为自己的自负和猜忌放弃相信冉星空才回到了今日田地,若是当初将烈焰九天诀交给冉星空, 说不定自己不至于此。 “哎, 你修为虽是尽毁, 可体内的两股相冲灵气依旧在分庭抗礼。我只能每日尽量将这两股不同的灵气压制住。”冉星空收回手,擦擦额头的汗坐在藤椅上,“若是能将这两个灵气缠绕在一起, 合力灌入气脉之中,顺着气脉下冲流入根骨,说不定可以打通堵塞的根骨气脉,重塑根骨。” “师尊,若是有烈焰诀的心法,您能否将这两股灵气融在一起?”凌阳炎眼睛一亮,看向冉星空的眼里充满了信任和寄托,也只有冉星空了,有实力而且能帮自己的,也只有冉星空了。 冉星空点点头,“不过我只有七成把握。” “好。”凌阳炎说着从暗格中掏出了一枚玉简送到冉星空面前,“师尊,我虽然没带烈焰诀的法诀书本,但是我之前将烈焰诀的法诀抄录到了玉简之中。”这是他在闭关之前抄录下来的,将烈焰九天诀抄录在了玉简之中,名字自然是抹了去改成了烈焰诀。 冉星空接过玉简,将神识探进玉简查看了片刻,抽回神识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炎儿,这不是玄级秘法。” 凌阳炎强装惊讶,“什么?那它是什么心法?” “这是仙级秘法!”冉星空抓着玉简的手微微颤抖,“仙级秘法!” 凌阳炎也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仙级秘法?!” “你有这本秘法的事情还告诉过其他人吗?” “因为担心重修秘法被赶出去,所以只告诉了师尊您一个人。” “那就好,”冉星空点点头将玉简收了起来,“这枚玉简我先回去研究一二,看看能否找到和缥缈间心诀相容的方法。还有,这本秘法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 凌阳炎点点头,送走了冉星空便躺下休息了。 入夜,凌阳炎正在浅眠,突然一道杀气传来,凌阳炎猛地睁开眼朝旁边躲去,就见有个黑影隐去修为朝自己袭来。凌阳炎看向门外,却不知何时已经设下了禁制。 这人是谁?为何要杀他? 那黑影见凌阳炎躲过“哼”了一声,身形一晃就如鬼魅般出现在凌阳炎身前,一掌便擒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按在墙上。 凌阳炎:“你是何人?” 黑影嗤嗤笑了笑,却不回话。凌阳炎只觉得身上一疼,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人已是将手整个穿进了自己的腹之中。凌阳炎只觉得痛彻心扉,气海翻腾,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游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那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单系火灵根,狠狠用力拉扯着将它拽出了自己的体内。 瞬间,凌阳炎痛得几欲昏厥,却都靠那股愤恨强撑下去。 “你在做什么!你做了什么!” 黑暗中,一条不断扭动的火龙在黑衣人的手里翻腾,那火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也照亮了眼前的黑影。 凌阳炎看清眼前黑影的面容,突然心中一寒,恨从心生,“冉星空!” 冉星空揭下一直改在头上的帽兜,笑了笑,“烈焰九天诀,单系火灵根。我从未想过,在有生之年,上苍竟把这等机缘送到了我面前。” “自从在对剑台看到你施展出那一招后,我就知道你拿到了烈焰九天诀。我把蚀骨散和晃神散混在天级凝神丹中,你服下后神魂动荡、灵气混乱、根骨受损,能不走火入魔吗?” 凌阳炎痛苦地仰视着冉星空在火龙映衬下充血的眸子,恨得牙根打颤。 “蚀骨散已经让你的单系火灵根动摇,再加上我每日用灵气加以辅助,你的灵根早已是摇摇欲坠。”冉星空念了一段法诀,那条火灵根周围便被缠上了一圈金色符文,安静下来。 冉星空将火灵根心翼翼收进乾坤袋中,周围再次恢复了一片黑暗。 “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你已是合体期大能,再过不久就会进阶乃至飞升!” “进阶?呵,我滞留在合体期大圆满已经三百年了,这三百年里我想尽一切办法,甚至是双修,可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我阳寿已近,若是再不进阶,只能等死。可我不想死,我要成仙。” 冉星空用腾出来的手摸了摸凌阳炎的头发,“炎儿,你是我最看好的弟子,杀你实属无奈。待你死后我会为你立一盏灵灯,日夜冠以灵油,保你来世生得个俗世富贵人家,一生富硕,衣食无忧。” 凌阳炎惊恐地看着冉星空伸过来的手,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神魂从体内拉扯出来,撕了个粉碎…… 那一晚,大地震颤,本来分外宁静的天空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跟着崩塌一般。 花斯年从睡梦中惊醒,望向窗外可怖的场景,心中忐忑万分,[出什么事情了?] [凌阳炎死了!] [什么?怎么就死了?] [是冉星空,他夺了凌阳炎的单系火灵根,骗了他的烈焰九天诀,捏碎了他的神魂。] 花斯年急的在屋子里打转,[位面之子死亡,这个世界要崩了?] [不,还没到那一步,凌阳炎还没有魂飞魄散,他只是修为尽失。不过也差不多了,没有了身体当做屏障,凌阳炎若是在去鬼界的途中遭遇不测,就真的会形神俱灭,我们也跟着倒霉。] [原著里并没有说冉星空是反派啊。] [那是诱惑不够大,凌阳炎一直将自己的烈焰九天诀隐藏的很好,直到凌阳炎占据了玄天阁成为新的玄天阁主,他的烈焰九天诀才展现出来。可那时他已经是实力超群,再加上诸多法宝傍身,冉星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自然不敢动手。可这个世界因为你的逼迫凌阳炎过早地展示了烈焰九天诀,命运就此改变。] 花斯年的脸都白了,[我还不想走啊,美人师尊都还没泡到,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可:[……]这是重点吗? 一人一系统正在这里哭天抢地,突然周围的气息有一瞬间的流动,花斯年就觉察到房间被设下了禁制。 元修真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里,依旧是以魂气的方式,只是这次在他的手里,抓着一个奄奄一息的魂魄。 花斯年和可看到那个奄奄一息的魂魄怔愣了一下,差点没跪到美人师尊脚下。 “师尊,这个魂魄你是从哪弄来的?” “在来的路上碰到了这个魂魄,为师见那它底子不错,想着乾坤铃还没个器魂,便带了来。怎么,徒儿认识?” 喜欢,怎么不喜欢,这可是凌阳炎的魂魄啊。 花斯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师尊,这个魂魄可以救,但不能用。他就是凌阳炎,我曾在对剑台打伤过他,难保他不会反噬于你。” 而且万一日久生情……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空气中传来元修真尊的声音,“难怪我见这魂魄有几分熟悉。” “既然如此,那我便另寻一个魂魄当器灵。”看不见身影的元修真尊不知做了什么,花斯年就见方才还是奄奄一息的魂魄慢慢恢复生机,从暗灰色变成了幽蓝色,尔后松开了它。 凌阳炎的魂魄恢复神识,只有火种模样的魂魄在房间上空飞了飞,看向花斯年,“是你救了我?” 元修真尊的手放到了花斯年的腰上,传音道,“照着我的话说。” 花斯年轻轻“嗯”了一声,便低声道:“对,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救你了。” 凌阳炎沉默片刻,魂火飞到花斯年面前,“救我也不过是利用我罢了。你第一次救我是为了讨好冉诗诗,那这第二次呢?是有什么目的还是又为了讨好谁?” 花斯年冷笑一声,“利用你?不管是不是利用,你都收益了不是?况且以你这种状态,我能利用你什么?” “呵,你也想要我的烈焰九天诀?” “区区仙级秘法,我还瞧不上。我们玄天阁中瑰宝无数,我自身修炼的无上心诀便就是仙级秘法,我又岂会贪恋你的。” “那你到底为何要救我?”凌阳炎顿了顿,突然道,“倘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得今日天地。要不是因为你在对剑台上与我针锋相对,我又怎会被冉星空盯上。” “要不是我带着七星龙鳞草来到你面前,你那时恐怕早就死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对剑台上与我针锋相对?我与你在对剑台上比试,输赢各凭本事,我又怎知你会用什么烈焰九天诀?说到底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害了你自己,反而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一次又一次救了你。” 花斯年的一句话堵得凌阳炎哑口无言,他沉吟片刻,终于拉下脸低声道,“多谢救命之恩。” 花斯年沉吟片刻,突然眉毛微皱疑惑一下,却还是道:“在鬼界有一名鬼修叫鬼母阴姬,你去找她,她或许能帮上你。进了鬼界一直向东走,我已经和鬼母阴姬打了招呼,她会去接应你。希望这次你能好自为之,别再丢了卿卿性命。” 凌阳炎:“鬼修?” “修仙之路繁杂多变,就算成了鬼,通过苦修也有历劫成仙的那一天。这世间万物皆有法道,人修、妖修、鬼修等等,各有自己的一套修仙之道,你的身体被冉星空毁掉,灵根被冉星空夺去,回去是不可能了。” 凌阳炎的魂火在半空中点了几下,“好,我去找鬼母阴姬,冉星空今日加诸在我身上之痛,他日我定千万倍还给他!” 花斯年点点头,凌阳炎不见他动作就见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鬼门,那鬼门阴气森森,正是通往鬼界之门。 凌阳炎临走之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进入万仙门,到底有何用意?” 花斯年:“待他日你从地狱归来,便知道了。”知道个屁啊,我也很想知道我混在万仙门到底是干嘛,可是美人师尊不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才不会结束呢,不写够一百万怎么能结束呢! 第32章 我的美人师尊6 随着凌阳炎的离开,外面世界末日般的躁动渐渐平歇下来, 一切归于宁静。 天生异象, 在各地苦修的大能修士纷纷驻足望天, 若有所思。 分崩离析, 万物震颤, 是有哪个天命之人脱轨而亡了吗? 待透明的元修真尊将鬼门关闭,花斯年这才望向半空问道:“师尊早就和鬼母阴姬打了招呼?” 元修真尊:“鬼母阴姬是鬼界极有威望的鬼修,马上就要飞升, 想在临走之前找个合适的徒弟继承衣钵。我和她相识已久, 总要帮她达成这个夙愿。” “所以说……师尊一早便看上了凌阳炎的魂魄?” 元修真尊沉默一会儿, 才低声闷闷笑了笑, 不曾回答。 花斯年:“…………”这种阴险狡诈的腹黑性格, 为什么那么似曾相识? 花斯年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位美人师尊, 好像在计划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次日,第一缕太阳升起的时候, 凌阳炎的死讯便传遍了了整个万仙门。 死因不明, 修为尽毁,灵根失踪, 魂魄不再, 死相惨状。 冉诗诗知道的第一刻就晕了过去, 冉星空眼眶泛红,强忍着悲愤主持大局。 他为凌阳炎在灵堂中立了一盏灵灯,每日以灵气充沛的灵油浇灌, 使其生生不息。 凌阳炎的死调查了很久也没有结果,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万仙门一大悬案。 冉星空伤心过度,在房中休息数日后宣布将会辞去掌门之位,闭关修炼,由神剑峰的峰主继承掌门之位。 看着这已经跑到喜马拉雅山的剧情,花斯年表示已经回天乏力。 花斯年依旧待在万仙门,元修真尊丝毫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因为凌阳炎的死,再加上花斯年超群实力,很快就在门中弟子里面占了极高的声望,一呼百应。 这日,花斯年正在房中百无聊赖,元修真尊便悄然而至,贴上来花斯年的腰际。 “徒儿,三十年开放一次的崆峒神宫秘境还有一年就就会在万仙门出现。到时候各大门派的金丹和元婴修士都会进去秘境历练,崆峒神宫里面凶险万分,在那之前你必须要修炼到元婴修士才有把握成功拿到我要的东西。” “师尊想要什么东西?”经过长时间这样相处,花斯年已经渐渐习惯了美人师尊的透明状态,他自然地抓住元修真尊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摸上了他的手腕,“徒儿现在只是金丹六层,就算有无上心诀加持,一年之内进阶元婴也是犹如天方夜谭。” “明日你就下山历练,鬼母阴姬为了报答我给她寻了个称心如意的徒弟,送了我一间洞府。那洞府乃是集日月精华而成的福天洞地,里面有一处灵泉,灵力充沛,在里面浸泡一日堪比苦修数月。”元修真尊的魂气在花斯年的耳边轻轻吹着,带着蛊惑的味道。 耳朵发痒,耳根温热,花斯年咽了口唾沫,点点头,“好,我明日就去和万仙门的掌门说。” “不过那处灵泉历时已久,甚通人性。它若喜欢你,便会不由自主与你亲近。倘若你泡在泉水中觉得水中有异动也切莫担忧。” 花斯年的表情有一瞬间十分微妙,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师尊。” 次日,花斯年便携着细软离开了万仙门,元修真尊将洞府的位置已经通过神识传入花斯年脑海之中,花斯年御剑而行,不出一日便寻到了这片福地洞天。 洞府隐藏在一片山林之中,外有一层坚固的禁制,若不是自己有元修真尊的的魂气加持,根本不可能进去禁制之内。 花斯年倒是想回玄天阁找美人师尊,可美人师尊不准,便也之后悻悻地来到这里。 通过禁制,充沛的灵气瞬间扑面而来。花斯年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积存已有的浊气吐了出来。 洞府就在山林之中不远处,花斯年没走多久就来到了这处其貌不扬的洞府之内。进了洞府,灵气越发的充沛。沿着洞内蜿蜒路走了一会儿,花斯年便来到了元修真尊所说的那处灵泉面前。 灵气浓郁的灵泉上空已经有凝结成雾气的白茫茫雾气漂浮在上面,使得整座灵泉格外缥缈。 花斯年见此处没人,再加上灵泉分外喜人,便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将衣服脱净泡进了灵泉中。 刹那间,花斯年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这可真是处好地方,花斯年一边喜滋滋仰头温热的灵泉,一边在脑海中幻想着美人师尊。 细细想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已经快有一年之久,可真正见到美人师尊的却只是在来的第一天,剩下的日子再如何交流,也只是和透明的美人师尊。 花斯年流了一把辛酸泪,连美人师尊的手没有真正摸过,还妄想得到美人师尊的身体?简直是痴心妄想。 泉水舒适温和,花斯年转了个身换成伏趴在池水边上。这些泉水不仅可以洗涤他身上的浊气,还能进入内里贯通气脉,让他的气海能够更加快速地吸收灵气。不过片刻,气海中的灵气就已经多到溢出。 花斯年打了个哈欠,身体摇摇欲坠。 恍惚间,一缕清泉抚上他的腰际。 花斯年舒服地嗯哼了一声,那缕泉水就像活了一般,开始沿着花斯年的全身游走。 不过片刻,活水便流遍了花斯年全身。花斯年本来不甚在意,可当那缕不安分的泉水开始往奇怪的地方钻的时候,花斯年一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眼前,还是一片白蒙蒙的灵泉,没有任何人。 可刚才,他明明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摸自己。 这个感觉是……美人师尊? 花斯年强自抑制住内心的兴奋,作势就要向岸上爬去。说时迟那时快,一缕十分强劲的水流突然从水中窜出,捆住花斯年的腰就把花斯年重新拉了回去。 将花斯年拉回水里之后,那缕泉水又分成了数缕,如同麻绳一般将花斯年的四肢全都牢牢捆住,让他一动不动。 花斯年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对着半空喊道:“什么人?是谁在这里?!” 回答花斯年的之后更加翻腾的水声。 花斯年被水流卷着打了个转,变成身体趴伏在池水壁的姿势,他努力仰着头,一边挣扎着向岸边爬一边出声哀求,“师尊,你在哪里,师尊,救我!” 回答花斯年却是比之间更加澎湃的水流拍打声。 洞府之外,鸟鸣幽啼,洞府之内,氤氲丛生………… 花斯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他仰躺在池水之中,灵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赫然发现自己已经从金丹六层初阶达到了金丹六层末阶。 从此之后,花斯年日日泡在这灵泉之中乐不思蜀,和灵泉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自从花斯年来到这处灵泉美人师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时间一晃而过,如白驹过隙,在花斯年看来不过眨眼功夫,时间已经过了一年。 就在花斯年已经沉溺在某件事情里忘乎所以时,耳边中突然闪过了美人师尊的声音,那声音十分遥远,可又像在耳边回荡,瞬间就让花斯年清醒了过来,“徒儿,这一年过得可还好?” 花斯年低头看向已经平静了的泉水,无声笑了笑,传音道,“好极了。” “不错,修为已经到了元婴三层,而且十分稳固。” “托师尊的福。”——那是,日日泡在温柔窝里,能不稳固吗? 池水边的衣物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托举送到花斯年面前,“徒儿,崆峒神宫的开放就在这几日,是时候回万仙门了。” 花斯年有些不舍地望了望身下的池水,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师尊。” …… 花斯年走出禁至,身后的熟悉的洞府和灵气瞬间消失,周围的一切重新化成普通山林之景。遗憾地叹了口气,花斯年驭起飞剑,朝着万仙门而去。 当日从万仙门赶到这里是用了足足一日时间,可今日再从这里飞回万仙门,却只使用了半日功夫便到了。花斯年回来的时候万仙门正在开一年一度的内门大比,花斯年驾着飞剑缓缓降落,瞬间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原因无他,皆是因为他身上散发的那股纯净而又充沛的灵气。 新任掌门已经渐渐熟悉了万仙门掌门的位置,他不仅接替了万仙门,顺便还将冉星空的一众徒弟也接了过来。新任掌门看到短短一年时间花斯年做飞机一般的修为后心中不由大惊,却还是维持着一名掌门的矜持,直到内门大比结束,才召见了花斯年。 花斯年不过是随口编造了些奇遇,便将此事蒙混过关。新任掌门虽是不信,却无从查证,只能赞叹花斯年的境遇顺便惋惜了一下凌阳炎的遭遇。 作者有话要说:池水的具体内容,明天下一章更新后会同步到微博。 大白的新浪微博名字叫:白色的牧草。 第33章 我的美人师尊7 崆峒神宫秘境在这个修真位面已经算是中高等秘境,里面凶险万分, 然而伴随着凶险的却是莫大机缘。 曾有元婴修士在崆峒神宫呆了区区一年, 修为就从元婴期拔高到了化神期, 这等突飞猛进的速度, 也自然吸引地修士们趋之若鹜, 只是这座秘境又有限制,只有金丹期和元婴期的修士才能进入,所以那些高阶修士和低阶修士只得望而却步。 花斯年回到万仙门不久, 崆峒神宫秘境便开启了。 每隔三十年, 各大仙门都会选二十位合适的修士进入秘境历练, 秘境开放时间为一年。 每人一枚玉简, 一旦遇到危险或者想要离开便可捏碎玉简, 而一旦离开秘境,便再也无法进入秘境。 就算是修真人士, 三十年也是不短的岁月。因为秘境开放周期太长,有些修士甚至无缘进入这座崆峒神宫秘境。 元修真尊便是这样的修士, 他修为在筑基期大圆满时崆峒神宫开放, 可三十年之后崆峒秘境再开放,元修真尊的修为已经是化神期, 再也无缘崆峒神宫。 后来随着玄天阁内秘宝的累积, 玄天阁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玄天阁弟子也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崆峒神宫。所以要想进入崆峒神宫,只能让花斯年进入万仙门。 万仙门这次一共派出了二十名修士,其中花斯年只认识一位, 那就是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冉诗诗。 冉诗诗因为凌阳炎的事情难过了一阵子,可也算是她的机缘,难关着难关着,她竟突然看破情关,破了瓶颈,一年的时间,从筑基期大圆满瞬间提升到了金丹三层。 虽说比花斯年的进度慢了很多,但相比其他修士已经是不可企及的速度。 冉诗诗没了凌阳炎这个挂念,整个人显得越发的高冷莫测。以前花斯年见到她的时候觉得这姑娘虽然公主气了一些,但还有些人气儿,现在再见她,却觉得这妹子高冷得很,简直就是一座寒冰雕刻的冰塑一般。 出发前新任掌门特意交代让花斯年多多照顾冉诗诗,可等进了秘境,一眨眼的功夫,花斯年就找不到冉诗诗的踪影了。 花斯年:[这冉诗诗哪里去了?] [和其他弟子在一起,暂时很安全。] 花斯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他默念几句法诀,手里边凭空出现了一把通体翠绿的的竹剑,这便就是他的本命法宝了。这把竹剑是在玄天阁的时候美人师尊为他挑的,没有剑柄,只是一只孤零零拇指粗细的细杆,乍看有些寒碜,可再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竹剑外面有一圈淡绿色的荧光环绕,竟是已经有生成器灵之相。 既然美人师尊没说进入神宫秘境找什么,那他就先随便逛逛,顺便看看有什么机缘没有。 可他刚走了没两步,腰际就被一道熟悉的感觉环住。 花斯年停下脚步,疑惑地环视了一圈四周,“师尊?” 耳边传来元修真尊一如既往的低哑声音,“是我。” “你是怎么进来的?” “将魂气附在你的竹剑上便进来了,只是这处宫殿一旦修为超过化神期就会被弹出,为师也只能放出一部分魂气附着而来。你拿出本命法器,打算做什么?” “没什么,闲来无事,想看看有没有机缘可寻。” “呵呵,这里都被前人踩烂了,还有什么机缘可寻。”花斯年的话换来了元修真尊的低笑,紧接着花斯年感到手背一拉,“随我来,我带你寻个机缘。” 任凭看不见的美人师尊拉扯着,花斯年朝着越来越深的里面走去,他们通过一处溪流和山石,就听到一阵吵闹声。美人师尊拽着花斯年在一旁藏了起来,贴着花斯年的耳边低声道,“等他们打完。” 花斯年:“……” 美人师尊说等他们打完,花斯年就真的等到他们打完。 两个仙门的人,因为一件未认主的天级灵草打了起来,一个说是他们先发现的,一个说凭本事拿。结果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过多久,两边的人就怼起来了。 修真说里好像经常有这样的剧情,要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要么就是主角在旁边看着看着,会看到不得了的画面,被有心人杀人灭口。 原剧情里冉诗诗和凌阳炎来到崆峒神宫,冉诗诗无意间发现了一株天级灵草,刚想要挖就被另一个门派的人给瞧上。凌阳炎自然是不能让冉诗诗受气的,两边便打了起来。只是对面人多势众,凌阳炎再怎么天资聪颖,也还是寡不敌众。两个人灵草没摘到,却还被打伤。凌阳炎带着冉诗诗让石林深处跑去,跑着跑着就进入了别人都未曾进入的禁制之中。 凌阳炎作为故事的主人公,气运冲天,因祸得福发现了两件仙级灵宝。禁制将其他人挡在了外面,却护住了凌阳炎和冉诗诗。凌阳炎见状干脆在禁制里和冉诗诗修炼了起来,还把那两件仙级灵宝一人一件,祭炼成为了本命法器。 花斯年听着不远处缠斗的声音,虽说凌阳炎不在了,可剧情竟然还是进展到了这一步,真是佩服书籍的自我修复能力。 莫非美人师尊所说的机缘就是那两件仙级灵宝?那可是一对灵宝啊,情侣专用。若真是让他得了,他和美人师尊一人一件,那岂不是…… 美滋滋?! 花斯年正做着美梦,就听到远处一声怒吼,“那两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花斯年回过神来,下意识道:“跑进禁制里了?” “徒儿倒是知道那里还有个禁制。” 花斯年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可,刚才抢灵草的都是什么人?] [灵云派的人和万仙门的冉诗诗以及鬼修凌阳炎。] 花斯年:[……]我去,凌阳炎不是去了鬼界吗?怎么哪哪都有他? [听说过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吗?鬼界和修真界就犹如这样的存在,对你而言只是过了一年,可对凌阳炎而言却是过了三百多年。他这三百多年一直在鬼母阴姬的身边苦修,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早日回到修真界。] [你刚才不是说冉诗诗还在跟门派里的人在历练吗?] [是啊,可冉诗诗高冷啊,半路就分开了。] 花斯年:[真是日了狗了,我和美人师尊的情侣装备泡汤了。] 花斯年倒是不关心凌阳炎怎么进来的这个秘境,反正就是作者的脑洞外加故事的自我完善呗,美人师尊快要飞升的修为都能进入这个崆峒神宫,那位面之子进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花斯年眼睁睁看着灵云派的人骂骂咧咧回来,取了灵草离开了,无奈地一摊手,“然后呢,师尊。” “走,我们也进禁制。” 云修真尊说着拉起花斯年就往禁制里走,花斯年只见本来透明的前方突然显现出一个如同水纹一般的人影,就觉得身体别人猛地一拽,就进入了禁制之中。 禁制里,完全不是花斯年想象中你侬我侬的情景。 一个带着斗笠看不出容貌的男修和冉诗诗对峙着,两把剑互相指着对方,分庭抗礼。 冉诗诗嘴角沾着血污,脸上是震惊的表情,“阳炎,你是阳炎对不对?!” 凌阳炎冷笑一声,“这位道友认错人了。” 禁制之内别有洞天,从外面看只是一片石林,可进入其中却发现是一处祭祀用的祭坛。在祭坛上空漂浮着两件仙级灵宝,花斯年看过去,一件是竹箫,一件则是竹剑。 竹剑和花斯年手里那把十分相似,只是花斯年手上这把是天级灵宝,可天上那把则是仙级灵宝。 元修真尊的手揽住花斯年的腰,低声传音道,“这两件秘宝是曾经的崆峒神宫宫主和他的夫人所留之物,他的夫人走后神宫宫主悲痛欲绝,遂将两人的灵宝悬于祭坛之上,待他日有缘人取走。” “灵宝有两件,所以能够取走灵宝的人,必须要同时是两个人,而且还要心怀对方。若是放在以前,冉诗诗和凌阳炎来到这里,必定能够拿走灵宝。只是现在凌阳炎一心复仇,对冉诗诗早已没有以前的情分,而冉诗诗因为凌阳炎的死看破情关。” 花斯年一进入禁制后便没有移动,他站在禁制边缘,任凭元修真尊的魂气搂着自己。 凌阳炎和冉诗诗本来在对峙着,突然感到一丝旁人的气息便看过去,刚好看到了花斯年。凌阳炎念花斯年对他的恩情,对他并没有敌意,而冉诗诗则是想着花斯年对他有情义,也不曾对他多有设防。 两个人见是自己的熟人,选择无视花斯年,再次对峙起来。 “我刚才看到你的脸,你就是凌阳炎,你没有死?” “凌阳炎早已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不过是一名区区散修。” 花斯年见两人无视了自己,十分无奈。 他当电灯泡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花斯年听着元修真尊的话来到祭坛旁边,两个人还在那边对峙着。 花斯年抬头望了望那两件仙级秘宝,伸手碰了碰祭坛,就听“咣当”“咣当”两声,仙级秘宝掉落了下来…… 这两个响声算是彻底惊动了旁若无人的凌阳炎和冉诗诗,他们齐刷刷扭过头看向花斯年,就见花斯年一手一个握着两把竹剑,而那把竹箫则漂浮在花斯年身旁的半空中…… 花斯年:“……”够了,收起你们惊讶的表情,我也很震惊好吗?!鬼知道我是怎么g到这件仙级秘宝的?明明原主就在不远处,可原主一直在忙着吵架根本没有心思看仙级秘宝,他能有什么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去微博吧。 第34章 我的美人师尊8 冉诗诗的表情有些微妙,凌阳炎头上覆盖着厚厚的黑纱斗笠, 不过花斯年也能看出他的怔愣。 花斯年看着两个人, 低下了头。 哎, 略尴尬呀。 却听冉诗诗冷笑一声, “白雨师弟好机缘, 竟是手持两件仙级灵宝,也不怕财大压身,会被这金山给压死?你离开玄天阁来到我们万仙门, 莫不是因为这两件仙级灵宝?” 花斯年微皱眉头, “我离开玄天阁来到你们万仙门, 冉师姐会不知道为什么?我知你要了七星龙鳞草是为了凌阳炎, 也知道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 我怕你难堪,没有纠缠你。我忍气吞声是因为念着你, 反倒让你反咬我一口在此诋毁我?” 花斯年正说得义正言辞,就冷不丁听元修真尊传音道:“她说的倒也没错, 我让你来这玄天阁的其中一个目的的确是为了这两件仙级灵宝。” 花斯年寒着脸:“……”这个逼格, 还是要装下去的。 玄天阁中灵宝无数,仙级法虽没有达到不胜枚举的地步, 但较其他大门派来说已经不是少数, 他实在不知道美人师尊要这两件仙级灵宝做什么。 冉诗诗哑然。 藏在斗笠下的凌阳炎只是看了仙级灵宝两眼, 却没有花斯年想象中的争抢。他冲着花斯年低声说了句“她交给你了”便从禁制中离开,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花斯年见凌阳炎急匆匆的背影,直觉他来这崆峒神宫似乎另有目的。 禁制之中, 只剩下冉诗诗和花斯年两个人,以及云修真尊的魂气。 冉诗诗警惕地望着花斯年,指着那两件仙级灵宝道,“既然有两件仙级灵宝,你我又是两个人,不如一人一件。” 花斯年笑了笑,将竹剑放在半空中,竹剑也飘了起来,“请便。” 冉诗诗眼前一亮,撑着剑来到两件灵宝面前,就要伸手去拿。可她的手将将碰到灵宝,灵宝周围就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弹得后退几步。如此试了十几次,冉诗诗体力不支,这才不甘心地停了下来,坐在一旁打坐休息。 花斯年心疼地看了一眼这位高冷的妹子,接过美人师尊递过来的两件仙级灵宝,默默装进了乾坤袋中。 这个地方人杰地灵,又是崆峒神宫宫主祭奠亡妻的所在,灵脉所在,灵气充沛。冉诗诗不想离开的,她刚才在外面受了伤,如今便想在此打坐恢复。 由着冉诗诗就地打坐休息,元修真尊贴着花斯年的耳边传音道,“这里秘境已经没有价值了,原本我们可以现在离开,不过既然你答应万仙门的掌门照顾冉诗诗,那就等冉诗诗离开这个秘境后再回玄天阁吧。” “师尊是让我回玄天阁?” “嗯,回来吧。”元修真尊的声音缥缈悠远,有些冷意渗在其中。 花斯年并未注意,点了点头,传音道:“好,师尊。” 就这样,虽是冉诗诗万般不愿,花斯年依旧陪到了冉诗诗最后一刻,直到秘境关闭,花斯年才跟着冉诗诗离开了秘境。 两人在秘境前分手前,冉诗诗看了花斯年一眼,总算是拉下面子低声道:“我在秘境中,并不是怨你独占机缘。只是突然见到昔日同门如今大有所成,心中有些无法接受罢了,你莫要怪罪。仙级秘宝就算是认主的,也有些邪修会不择手段地去夺去。财不外露,你自己心一点。我虽是不说,但在秘境之中你三番两次有助于我,我不会傲慢到对此视而不见。” 在秘境中相处了一年之久,没想到竟是让冉诗诗对自己改观,花斯年有些始料未及。不过他还是行了一礼,“多谢冉师姐指点。” 冉诗诗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秘境之中各有收获,只按花斯年来说,修为增加了许多,但和当日在灵泉里的修为进度而言还是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大比过后花斯年再次下山历练,这次却是回了玄天阁。 玄天阁一如自己离开前耸立在那里,鸟语花香,灵气逼人。 花斯年熟门熟路来到元修真尊的书房前,就见书房房门大开,元修真尊正在里面坐着沏茶。见花斯年回来,元修真尊收了一下袖摆冲着花斯年招了招手,浅笑道:“过来,徒儿。” 花斯年直勾勾盯着元修真尊俊美无俦的面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就差没伸出舌头舔元修真尊的脸。元修真尊招呼着花斯年坐下,将一杯刚刚沏好的灵茶推到花斯年面前低声道:“徒儿此行近五载,辛苦了。” 花斯年接过茶一饮而尽,“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师尊效劳,徒弟愿肝脑涂地。” 元修真尊眼神微暗,“当真愿为我肝脑涂地?” “自然是千真万确。”花斯年点着头,就见元修真尊又将自己的杯子倒满,这可是美人师尊亲自泡的茶,哪有不喝的道理?花斯年也不客气,端起来又抿了一口。 元修真尊道:“这茶可还入你的口?” 花斯年连连点头,“世间极品,甘甜爽口,十分清香。” “那便好,”元修真尊冷笑一声,慢慢站起身,用一种花斯年从未见过的冰冷目光看向他,“难得为师加了那么多配料,不入口岂不是对不起为师的一番苦心。” 花斯年一愣,抬头看向元修真尊,可抬头见,他意识竟突然昏昏沉沉。元修真尊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模糊晃动,依稀间,他仿佛看到元修真尊身上萦绕着一层浓郁的黑气。 ………… 花斯年是被一阵冷风冻醒的,明明是六月天气,周围却寒气凛冽。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外面的天朦朦胧胧,屋子里也是昏昏暗暗的。房间摆设别致淡雅,他记得是元修真尊的寝殿。 顺着窗户看向窗外,花斯年便发现玄天阁空中一改往日祥云漫天、灵鸟翩翩起舞,可如今再醒来,玄天阁中却死一般寂静。原本碧朗的晴空之上黑气盘旋萦绕,凝聚不散。而黑气的中心,赫然是元修真尊的这座寝殿。 花斯年心里已经升出了不祥的预感,他试着运用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果然不出他所料,灵力全无,气脉被封,周身一点灵气也使不出来。不仅如此,花斯年还发现在自己的手腕脚腕上都被锁上了粗大的锁链,足足有两个指头粗细。 [哎……]花斯年在脑海里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捆绑lay?] 花斯年翻了个白眼,[错了,这明明叫囚禁lay。] 可:[……] 花斯年叹了口气,探出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铁链。仔细看看,铁链上画着几个繁杂的梵文,原来是设了禁制。铁链随着花斯年的动作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在这片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尤为响亮。 花斯年:[情况不太妙啊,美人师尊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可:[我刚才在你昏迷的时候查了一下,元修真尊走火入魔了,我想可能是跟原剧情有关。] 花斯年:[莫非还是与白雨偷盗灵草的事情有关?] 可:[不清楚,他目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原本剧情的发展,很抱歉,无法给斯年你提供有效的帮助。] 一人一人工系统正在交谈,房门却被毫无征兆地从外面推开了。霎时,一阵寒风从外面卷入房中,将花斯年的长发吹得凌乱飞舞。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从外面走了进来,花斯年逆着光看过去,眼中难掩惊讶。 还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可曾经的沉如水潭般的眸子如今一片赤红,昔日满头银发也是血红一片。美人师尊一袭血色长袍,乘着寒风卷起,宛如红莲业火,张狂狰狞。 云修真尊慢慢走到花斯年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花斯年,慢慢欺下了身子…… 猩红色的眸子里有火红色的光璀璨流转着,空气凝重,风渐渐停了下来。 天空上黑云欺压,开始有雷电聚集,电闪雷鸣。房间渐渐暗了下来,只依稀在闪电绽放出那一朵朵短暂的雷花时才能依稀辨认出房间中纠缠的两个人。 身下的人一脸惊恐,衣衫凌乱,身上的男人却野兽一般攻城略地,征伐自己的领土。他就像一把剑一般,一次又一次占领着自己的领土。 哭喊声渐渐变成呻-吟声,期间夹杂着泥泞的水声和男人粗壮的低吼声,不绝于耳…… 良久,天空中几缕阳光穿透密布的乌云射进这片领域,乌云散去,苍穹之中霞光映照,仿佛前不久的黑暗只是恍惚之间的错觉一般…… 云修真尊已经穿好衣裳坐在一旁的桌前,他眉头紧蹙一眨不眨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花斯年。花斯年的衣服并没有全部碎掉,可也被撕扯地差不多了,零零散散挂在身上,全身泛着苍白的光,表情惨淡,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他烦躁地揉了揉猩红的长发,急躁地三步并作两步离开房中。 填充着甜腻味道的房间再次恢复沉溺,花斯年失神地擦掉嘴角的口水,长叹一声,[终于……终于正儿八经来了一次,太感动了……] 可:[……]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了,想我没? 第35章 我的美人师尊9 花斯年咽了口唾沫,压抑住内心的兴奋。 ——天辣噜!囚禁lay, 真带劲。 脑海里的可来来回回走个不停, [完了完了, 全完了, 这下完蛋了。我这就向总局申请马上放弃这个任务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故事已经完全崩坏了。] 花斯年抹了一把脸,链铐发出“蹡蹡”的清脆碰撞声,[怎么了?] 可:[元修真尊入魔了, 还怎么让他历劫成功飞升仙界?] [我们离开这个故事后会如何?] [重置, 所有的一切都将进行重置。任务判定为失败, 我们领取相应的惩罚后会有其他圆梦仙人来重新完成这个任务。] 花斯年听完顿时皱起眉头:[元修真尊虽然入魔了, 可本性还在, 说不定还有挽救的机会。] 可:[此话怎讲?] 花斯年:[你别看他刚才来强的时候表情那么凶狠,都是假的。关键时候该温柔的时候极尽温柔, 根本未曾伤及我分毫。] 可:[这个大概除了你,还真没人能看出来吧……] [这个任务有时间限制吗?]花斯年问道。 [没有, 除了试炼任务, 正常任务是没有时间限制的。我们在书中过了四五载,在我们的世界只是眨眼的功夫, 时空的错位有利于我们更好地完成任务。] 花斯年:[所以即便我在这个故事里呆上数百年, 于现实而言可能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呆在这里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完成任务, 可放弃任务就是失败了,你真的不想让我再尝试一下?于你我而言没什么损失吧?] 可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它在花斯年的脑海中拉下脑袋看着地面, [斯年,你真是傻了,连我都看得出来,元修真尊很危险。我们虽然是书以外的灵魂,但也不是无敌的。寄存在魂龛中的书魂尚且能够动摇现实世界,这些书中的角色又有何不可?元修真尊是书中直逼仙界的人。一旦他伤害到你,你在书魂局里的灵魂也会受到波及。] 花斯年却还是不肯松口,[我知道了,但现在还没有离开的必要。] 可见花斯年意已决,只好耸耸肩无奈道:[那你就再在这里浪一阵子,不过我一旦发现事态不对,会采取紧急措施。] 花斯年:[好!] ——就算平时再怎么嬉皮笑脸,可不得不承认。眼下能够帮助元修真尊的,恐怕只有他了。如果他都不行,就算再换多少人,元修真尊也只是重复一次又一次相同的煎熬罢了。 ——说他自恋也好,自负也罢。他都希望由自己解元修真尊的心结。那曾经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已经因为自己的徒弟跌的比所有人都要低。不可否认,看到这样的元修真尊,他的确有些动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元修真尊被自己的徒弟祸害,自己又何尝不是? 在自己的世界里,若不是自己的那个宝贝徒弟,他也不会那么轻易上了子车离殇的道儿,子车离殇的那个姘头也不会踏进他的宫殿时犹如入无人之境。 …… 花斯年的修为都被封住,再加上锁链上的禁制,想从这座宫殿出去是不可能的。要想见元修真尊,只有等着元修真尊来找自己。可自从那一晚上元修真尊强要了他之后,元修真尊再也未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花斯年发现在他睡醒之后床边多了一件崭新的衣服,可因为身上绑着锁链,就算给他再好的衣袍,花斯年也穿不进去。 如此任由破破烂烂的衣服挂在身上五六天,元修真尊终于出现了。 红头发的元修真尊皱着眉俯视着花斯年,指着那些衣服道:“为何不穿?” 花斯年耸耸肩,摇了摇自己的手链和脚链,“师尊,我怎么穿?” 元修真尊愣了一下,手对着那件衣服轻轻一点,方才还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就已经出现在了花斯年的身上。 花斯年摸着身上的衣服,苦笑一声,“师尊,何必如此浪费?你现在是想一直把我当炉鼎养着的话,每天这么撕碎衣服再穿上,倒不如干脆不穿。” 元修真尊浑身一僵,周身的黑气再次萦绕全身。只见元修真尊凭空消失,倏地便出现在花斯年面前,将他按在床上,掐住他的喉咙,“不要试图试探我的底线,没有杀你已经是我仁至义尽。” 灼热的气息从元修真尊的身体传到花斯年这里,花斯年认真盯着元修真尊,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那师尊倒是说说为何要如此待我!师尊让我离开玄天阁,我便离开玄天阁。师尊让我同那女修虚与委蛇,我便同那女修虚与委蛇。师尊让我入万仙门,我便进去那个恶心的万仙门。我有多么讨厌那个门派师尊您知道吗?那种假仁假义的门派,我一刻都不想多待!可师尊让我去,我便去了。师尊您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说您一开始就是将我当做炉鼎豢养?!” 元修真尊冷笑一声,眼中红光乍现。只见他嫣红的嘴唇轻轻张开,一字一句道:“因为你偷了七星龙鳞草,害得为师魂飞魄散啊,我的好徒儿。” 花斯年浑身一震,“七星龙鳞草不是师尊让徒儿给那女修的吗?” ——果然,元修真尊似乎知道了原剧情。 元修真尊放开花斯年,重新站回床边,“是啊,不让你把七星龙鳞草给那名女修,我怎么能改凌阳炎的命格?” “你曾是我最信任的徒弟,为师将你当成接班人培养,可你做了什么?”元修真尊甩着长袖在空中一扫,半空中便出现了一串画面,那画面不是别的,正是原剧情里白雨偷偷取走整株七星龙鳞草,将它交给冉诗诗以及其后的剧情。 花斯年看着不断变幻的画面,一直看到凌阳炎将元修真尊引进上古弑神阵中才停了下来。 幻境放的时候,元修真尊一直盯着花斯年的脸,他以为花斯年会惊恐、看到自己剥他的皮时会愤怒,可在花斯年的脸上,这些表情统统没有出现过。有的只是一种低沉的悲伤,直到看到自己被凌阳炎陷害,花斯年的眼角滚下了两行热泪。 那泪水沿着花斯年洁白的脸颊划过耳垂,落到床垫中,也滴打在了元修真尊的心里。 元修真尊的心阵阵抽痛,竟是忍不住想要上去抹去他的泪水。压抑着这股念头,元修真尊撤去了幻境,“当时魂飞魄散,我以为自己死了,可万万没想到再回过神来,竟然回到了这时候。” 他慢慢靠近花斯年,掐住花斯年的下巴看向自己,“真羡慕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花斯年侧头看向元修真尊,眼中还有滚滚泪水,他深吸一口气,“庄周梦蝶,不知是庄周化蝶还是蝶变庄周。师尊,我不可能做这些事情,那不是我,至少不是这个世界的我。” “因为我爱着你啊,”花斯年的一句话让元修真尊掐着他的手都松了开,就听着花斯年继续道,“这次也罢。那次在灵泉中是你对不对?我知道那就是您,就是因为知道是您,我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任由灵泉对我为所欲为。您以为我耽于那种快乐吗?不是的,我是因为知道那是您啊。我只想对您敞开身体,为你张开双臂。” 元修真尊后退两步,却被花斯年眼疾手快地抓在手里,“师尊若当真怨恨我,只管告诉我便是。只要您一句话,就算让我以死谢罪,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可是我不甘心啊,那些明明不是我做的,我想站在师尊身边,看你扶摇直上九重天。” 元修真尊定定俯视着花斯年,满眼震惊。 他任由花斯年攀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 良久,元修真尊才回过神来,推开花斯年站了起来,“我倒是从不知道,白雨还是舌灿生花的辩者,真是巧舌如簧。灵泉中你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休要胡言乱语。我此生就是看在你还算老实的份儿上才没有杀你,别再得寸进尺。你不配对着我谈爱,你说的没错,你现在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我的炉鼎。” 元修真尊说着一甩衣袖便从寝殿中走了出去,只留下花斯年一人。 花斯年抹了一把脸,[可,你说……会不会元修真尊才是男主角?] 可:[……不能吧。] 花斯年:[那这个魂飞魄散了还能回到过去的外挂还不够主角???你逗我?!] 可:[书魂一旦力量足够强大,扭转剧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大概是元修真尊足够自强,所以就,呵呵呵……] ………… 当夜,元修真尊来到花斯年房中,杀伐果断征战沙场,花斯年情到浓时揽住元修真尊的脖子,哀求道,“师尊慢点,我疼。” 元修真尊停顿片刻,冷道,“我说了,你现在只是我的炉鼎,除了生受着,没有提条件的权利。”他嘴上虽是这么说的,可动作却的确变缓了不少。 又是一晚过去,清晨来临之际,花斯年已经沉沉睡去。 元修真尊披上外袍站在床边,表情很是微妙。他看了熟睡中的花斯年许久,用于还是念了个净身咒,为花斯年换上舒适的衣服上才慢慢离去。 他从未来而来,带着仇恨想要翻手为云覆手做雨。 原本这个徒弟他是打算直接斩杀祭炼的第一人,可看到他顶着自己的灵气跪到他面前时,他却突然不想动手。 为什么?因为觉得杀了他太无趣?不是,因为他下不了手。 三千世界于他而言不过是万千浮云,琳琅灵宝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尘埃了了。 那前生对这些人的恨意,在看到此生的徒弟后,竟然就那样被他强行压抑了回去。 那就权当他觉得杀了他太无趣吧,就当让他完成最后的使命,让他进入万仙门。 命令白雨将七星龙鳞草交给女修冉诗诗带着他进入万仙门,他当时想的不过是让白雨和凌阳炎残杀。反正这两人,都是要死的。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忍不住想靠近白雨。 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因为不信任他,抽出魂气潜藏在他身边偷偷监视着他,看着他睡梦中喊自己的名字,震惊地看着他念着自己的名字自渎。 几乎是每日,花斯年都要伴着自己的名字入睡。 可元修真尊发现自己没有生气,反而心底深处滚滚而出了一道道热浪,那热浪浇荡着他的理智。 只是打算暗中观察花斯年的元修真尊忍不住出声了,他抱着花斯年,手若有似无撩拨着他。看着花斯年强忍着欲-望一本正经的模样,元修真尊的内心是很欢愉的。 可他撩拨着花斯年,同样将自己也撩拨了起来。每次假装离开,躲在黑暗中,看到花斯年解开衣袍,褪下衣服,他都想要将他压在床上,狠狠地蹂躏着,摧残着。想要狠狠地凌虐他,报复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这种对花斯年的欲-望夹杂着自己恨意,时时摧残着他。早在回来的时候,他便已有走火入魔之相,可这些感情掺杂在一起,无疑加剧了他入魔的步伐。 若是再不解脱,他终将被邪念左右,那他的重生,也不过只是个笑话。 既然是花斯年给自己带来了这些痛苦,那就由他为自己纾解吧……让花斯年去灵泉修炼,他化作灵泉,毫不留情地霸占了他…… 花斯年说他知道灵泉里的是自己,他又何尝不知道花斯年早就知道?每次在霸占他的时候,花斯年总是喊着自己。他以为他不着痕迹,可元修真尊早就看出他是故意的。 花斯年说爱他?他也早就知道了。 ………… 幻天镜闪烁了几下,将元修真尊的意识呼唤了回来,元修真尊看到幻天镜皱了皱眉,却还是将灵气铺在上面,展开了幻天镜。 镜子中凭空出现了一名七八岁模样的少女,少女脸带红霞,大大的眼睛如同八月的葡萄。只是这双眼睛中不是幼儿的天真烂漫,而是精明的算计和诡异。 少女看到元修真尊的模样后愣了愣,然后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元修真尊,你竟然,真的入魔了。哈哈哈哈哈哈,当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要斩尽天下魔修,现在也要斩了自己吗?!” 元修真尊侧撑着头斜倚在躺椅上,“在那之前,我会先斩了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玩笑便不开了,你让我找的东西我给你找到了,我已经让凌阳炎给你送过去。”少女正了正色,顿道,“元修真尊,你阳寿快尽了。” 元修真尊点点头,不以为意道:“我知道。” 少女紧蹙起眉头,“出了什么事情?” “用了一个需要用命换的禁术而已,”元修真尊低头看了眼自己受伤苍白的脉络,“说到凌阳炎,这个徒弟怎么样?” “不错,谢谢你,我打算好好养在身边了。” “哦?那就把鬼界交给他,可别让他跑了,也千万别让他死了。” “自然。” 元修真尊在凌阳炎第一次死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天地变色,万物萧条,分崩离析之相。这是凌阳炎的死造成的,他是天命之子,所以不管做什么,天道都会站在他那一边。 所以他才能以化神期修为,干掉了差点飞升的自己。 而他是什么?他恐怕只是天道用来历练凌阳炎的一个障碍。他只是一个看门人,看守玄天阁千年,只是为了等待凌阳炎的出现,等待着凌阳炎将自己收割,占有玄天阁的一切。 崆峒神宫秘境中的灵宝是凌阳炎的,玄天阁中珍宝也全是他的囊中之物。这就是天道,没有公平可言,只有早已内定好的成仙之人。 这样的天道,与其留着,倒不如直接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偿大家的第二更,:ゝ∠。 第36章 我的美人师尊10 元修真尊躺在花斯年旁边,望着屋顶的眼神有些迷离。 今晚的元修真尊似乎格外疲惫, 他虽然来了这里, 却一改往日的埋头耕耘, 只是褪去长袍, 躺在他身边发起呆来。 两个人并躺在床上, 缺什么都不做,花斯年很是不适应。他百无聊赖地抡了抡胳膊,问道:“师尊, 那两件仙级灵宝呢?” “在我那里, 留着送人。” 花斯年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送人?送给我吗?” “那个人你也认识, ”元修真尊乜了花斯年一眼, 就见他对着空白的地方说了一句“进来吧。” 花斯年自从修为被封之后连传音入密的能力都没有了,不过没有了也不要紧, 谁让他有可这个外挂呢。 还没等花斯年发问,可就主动道:[是凌阳炎。] [他来做什么?] [看样子是来给元修真尊送东西的。]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花斯年就听元修真尊说了一句“进来”, 凌阳炎便推门走了进来。 这次凌阳炎没有戴斗笠,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床上有两个人, 更没有猜到其中一个人还是对他数次施以援手的花斯年。 明显看到凌阳炎呆滞的表情后花斯年心情竟然有些愉悦, 伸手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 凌阳炎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斯年笑眯眯指了指自己身后那么血红色的男人,“这是我师尊元修真尊啊。” “你不是说你师尊在追……”凌阳炎话说到一半, 就看到了花斯年手上脚上绑着的镣铐,止住了声音。 凌阳炎再没有看花斯年一眼,而是半跪在地上将黑盒子举过头顶,“拜见元修真尊,这是我师父让我送来的。这里面装着鬼界特有的仙级续命丹和千鬼草,都是吸了鬼界的命数延长寿命的。我师父只说把东西交给您,您自然知道怎么用。” 花斯年一听,皱眉看向元修真尊。 “你师父有心了,帮我带句谢谢。” “是,真尊。” 元修真尊从床上坐起来,迈过花斯年坐在了床边。他手一勾便将那个凭空吸到了手里放在身侧。随后元修真尊又将一个乾坤袋扔到凌阳炎身前,道:“打开它。” 凌阳炎只得打开乾坤袋,打开的一刹那,两件仙级灵宝便飞了出来。一件是竹子做的剑,一件则是竹子做得萧。 这是……崆峒神宫里的那两件仙级灵宝? “鬼母阴姬是我的好友,既然你成了她的亲传弟子,那我便也送你两件见面礼。这是我这个逆徒从万仙门那里拿到的两件仙级灵宝,还未认主,我瞧品相甚是不错。看你走路的姿势应该是使剑的,这把竹剑便送与你了,至于这柄竹萧,和着竹剑本就是一对,待他日你寻得有缘人,便送给她吧。” 凌阳炎有些踌躇,在鬼界鬼母阴姬已经送了他许多稀世法宝,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修真界受到那种莫大的磨难,会迎来一个如此不遗余力的师父。而他现如今的这些机缘都是花斯年给他的,他若是拿了花斯年的仙级灵宝,岂不是忘恩负义? 他看到花斯年被捆在这里,瞬间便明白过来,闭了嘴。花斯年是因为偷七星龙鳞草才会被元修真尊如此对待,看来元修真尊还不知道七星龙鳞草是被用在了他身上,若是元修真尊一旦知道,也不知师父能不能保的了他。 凌阳炎抬头看了花斯年一眼,花斯年会出卖他吗? 见凌阳炎看他,花斯年抿嘴不悦道,“既然我师尊都开了口,你便拿去就是。这件东西虽然是我先拿到手了,但和它们毕竟没有缘分。” ——好好的情侣套装,凭什么给凌阳炎?这明明是我和美人师尊的。 见花斯年也点头,凌阳炎这才将两件仙级灵宝收起来,对着元修真尊道谢:“多谢元修真尊。” 元修真尊挥挥手,“没什么,回去吧。” 凌阳炎点点头,站起来正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重新转过了身来。 凌阳炎又看了花斯年一样,想着花斯年对自己的帮助,临走前咬牙道,“真尊,不管这位道友做了什么错事,他毕竟是您的徒弟。虎父不食子,您还是原谅他吧。” 凌阳炎走后,花斯年眼睁睁看着元修真尊将两粒续命丹吞进了肚中。 续命丹?怎么会?美人师尊会用到续命丹? 随着修真等级的提升,修士的寿命也会增加。筑基期增加为两百年,金丹期为四百年,元婴期八百年等等等等,等到了元修真尊这种接近成仙的历劫期,寿命则是数万年。 可元修真尊如今只是三千岁,离自己的寿元将近还早得很,他为什么要用续命丹? [可,你若是再什么都查不出来,等回到书魂局我真的要投诉你了。] [查到了查到了,别急。元修真尊在原剧情被凌阳炎害的在雷劫中魂飞魄散时用了禁术——乾坤回溯。那个禁术可以将施术者送回曾经的某个时间点,但代价是耗尽几乎所有的寿元。]可耸拉着脑袋,[斯年,你师尊他真的阳寿将尽了。] 花斯年咬牙,[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这个故事里倒是有一个禁术,可以共享生命。可以把你的命分一半给他,但代价是一旦其中某个人死去,另一个人也会跟着丧命。你要用吗?斯年。] 花斯年眼前亮起,[用,自然是要用的,快给我。] 可用复杂的眼神仰头看了看,[斯年,只是一个苦主任务,失败了也无妨。你这次好像格外有干劲。] [不是这次有干劲,我每次都很有干劲。失败了对你而言可能没有什么,但我花斯年的词典了没有“失败”这两个字。我既然接了这个任务,我便不会半途而废。] 可:[好吧。我把禁术传给你,之后你想办法解开加诸在你身上的封印,来施放禁术。] 花斯年很快就将禁术熟记于心,他翻了个身看向元修真尊,链铐发着“蹡蹡”的声响,“师尊,给我解开链铐吧,我不会逃的。” 花斯年自然是不会走的,他的任务目标是元修真尊,就算让他离开他都不会走。 元修真尊瞥了花斯年一眼,拇指中指捏起来在半空打了个响指,花斯年的链铐便凭空消失了。 咦,这么好说话? “师尊,要不把我的修为也恢复吧,我不会逃的。” 元修真尊皱起眉,“别得寸进尺。” 刚刚竖起尾巴还没有硬起来的花斯年又萎了,“……” “天色已晚,师尊要不要休息?” “你先睡吧,我回书房。” “师尊不是要将我用作炉鼎吗?作为炉鼎的我修为被封,真的有炉鼎的功效?”花斯年无奈,只好接着道,像他这种拼了命解开禁制给对方送命的无私精神,这世界上也是没谁了。 元修真尊斜睨了花斯年一眼,失笑道,“你还真以为谁都可以当炉鼎?炉鼎也要有炉鼎的体质,你一个阳性体质,凭什么以为能当炉鼎?” 花斯年:“……”蜜汁尴尬加委屈。 元修真尊从床上站起来,叹了口气,“也罢,我便解开你的禁制。不过你也别想离开玄天阁,一旦我召唤你,你必须随叫随到。” “那是自然。” 元修真尊笑了笑,手不由自主抚摸了花斯年的脑袋一下。他刚摸了几下,突然浑身一僵,又重新寒着脸收回手。 不知不觉间,两人摊牌之后,交流反而比从前要亲密了些。 元修真尊伸手解开花斯年的禁制,想了想后又重新返回床上,将花斯年困在了怀中,“也罢,变现听你的休息一下。” 宽厚的手掌环过花斯年的腰际,将花斯年整个捞在怀中。 花斯年抬头看向元修真尊,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双明如火焰般的眸子。那双眸子也在定定地看着花斯年,一眨不眨的,好像要把花斯年整个印刻在脑海里。 花斯年看着元修真尊沉稳的表情和那双眸子,想着他不久于世的消息,鼻尖突然有些酸涩。 花斯年伸出手揽住元修真尊的脖子,凑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师尊,你真好看。” 元修真尊火红的眸子里染上几丝笑意,“皮囊罢了。” “不,就算你隐身的时候,我也觉得你好看。”见元修真尊不拒绝,花斯年又得寸进尺地亲了亲元修真尊另一边脸颊,“就算你不承认我没关系,我知道,水池里的就是你。” 元修真尊:“呵呵。” 元修真尊手指轻轻一弹便将烛火打灭了,房间中一片黑暗。 不过片刻,房间中传来几声低喘声,紧接着,喘息声越来越大…… 月色朦胧,一直萦绕在玄天阁上空的黑云不知不觉,又淡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补偿给大家的第三更……:ゝ∠ 第37章 我的美人师尊11 次日,元修真尊刚睁开眼, 便身子一顿, 发现了异状。 平白无故地, 他增加了许多寿元。 元修真尊看着手腕上被花斯年昨晚情到浓时要出来的伤口, 猛地一下清醒过来。 花斯年此刻还在昏睡着, 不同于以往脸色红润的沉睡,此刻的花斯年脸色惨白,比纸片还要白。 将阳寿给了别人一半, 能不虚弱吗? 元修真尊表情复杂地看着花斯年, 黑盒子还四四方方放在桌上, 刚刚打开的盒盖像在嘲讽他的大意一般, 张开嘴巴, 肆意狂笑。 自己本来打算要杀了的徒弟,竟然把阳寿分给了自己一半。 这不是很讽刺吗? 可为什么, 他觉得这个讽刺,竟甚是美好? 天空上盘旋着的黑云又散去了一些, 淡淡的晨光已经可以透过黑云洒进院落, 铺在院子外的鹅卵石上,造就了一条金灿灿的甬道。 ………… 温暖的阳光晒在脸上, 花斯年伸了个懒腰, 舒服地睁开了眼。 刚睁开眼没有一秒钟, 花斯年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重新捆在了身上的镣铐,欲哭无泪。 自由来的快, 去的没想到也这么快。 “醒了?” 花斯年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就见美人师尊斜倚在桌前,将手放在桌上撑着头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花斯年试探地答道:“一天?” “再猜。” “三天?” “再猜。” “难道是一年?!” 元修真尊轻笑,“十天十夜。” 花斯年摆弄了摆弄身上的镣铐,“就因为我十天没有伺候师尊,师尊就把我又绑起来了?” 元修真尊,“少同我贫嘴,我且问你,这个禁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九转换命术?” 元修真尊眼神微暗,“对,九转换命术。” “您闭关修炼的时候,我曾经偷偷看过藏书阁,在里面看到的,没想到有能用到的一日。”轮起编故事的能力,他花斯年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元修真尊摇摇头,“我虽然知道九转换命术,但玄天阁里没有这个秘法。” 花斯年:“额……”现在收回刚才吹得牛逼还有机会吗? 元修真尊:“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既然后九转换命法,便也有它的解法,我会找到解除这个禁术的方法,把命还给你。” 花斯年霍地从床上站起来,身上的链铐因为他的剧烈动作而猛烈撞击着,“我不用你还!你的阳寿不是快要尽了吗?为什么还要给我!” 元修真尊皱眉看了花斯年一眼,“你想给我阳寿,也要看我想不想要。万一哪天你死了,我岂不是跟着遭殃?”——我早已经是已死之人,没必要再拉一个人陪葬。 “师尊,您解开我的禁制,从今日起,我便进洞府长伴青灯苦修。我如今已是化神期修为,阳寿还有三千年,你我各用一千五百年。师尊您也说了,我天资聪颖,一千五百年的时间,即便我再愚钝,也一定会进阶。到时候师尊你我二人便又各有五千年寿元,就算我无法飞升,也一定给您足够的时间飞升仙界。” 花斯年从床上走下来,马上就要走到元修真尊面前时,却被身后的锁链一挣,停下了脚步。 元修真尊就坐在茶几旁边,也不站起来走过去。花斯年想要走过去,却被锁链束缚着,无法来到元修真尊的面前。两个人明明只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却又想天涯海角。 花斯年的表情有些崩溃。 “师尊,我会藏在洞府里,自此再不出去。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杀我。” “师尊,我知道您怨恨我,那就请一直利用我,利用我的身体,利用我的生命。我愿用我的一切来赎罪。” “师尊,我不想看你死。我想看你飞升仙界,可我更奢求着和你一同千万仙界。” 元修真尊表情越发复杂,他火红色的眸子里火光飞速流转着,像一团团捕捉不到身影的风。 终于,元修真尊站起来,狼狈地落荒而逃了。 花斯年紧紧盯着元修真尊的身影,伸出去的手颓然落下。 元修真尊回到书房,脸上一片迷茫。 在回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逆了这天道,斩了这天道。天道要凌阳炎飞升,他便偏偏让凌阳炎留在鬼界。他要修真门派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和睦,他偏就要让冉星空引起门派之争。 格局大变,天下大乱。天道冲出,扭转乾坤。 到那时,他便斩了那个天道,来个同归于尽也好! 可现如今,他的身体里竟然有花斯年的一半阳寿。 那就带着花斯年一起死啊。 不,花斯年不能死,他不想让他死。 将他绑回这玄天阁,不正是为了让他避开修真门派之斗,坐山观虎斗吗? 他的阳寿将尽,但鬼母阴姬给自己的丹药足够撑到天道降临的那一刻。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却没想到一时疏忽,被花斯年插了进来。 元修真尊脑海中浮现出花斯年撕心裂肺的表情,苦笑一声,想和我一起飞升仙界?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真肥啊,不愧是他的徒弟。 元修真尊突然仰天大笑几声,眉间的血红渐渐褪去。 天空中的黑云只是在一瞬之间,“嘭”地一声,完全消失。霞光重新笼罩着这片玄天阁上空,灵鸟从四面赶来,踩着霞光落在灵树之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 [你说我这位美人师尊怎么这么别扭,好好地干我就行了,非要日天。天有什么好日的,有我好吗?] [那叫逆天,把舌头捋直了说话。来,跟我念,i逆。] [ri日。] 可:[我跟你讲,你这样公然对着我这么单纯的系统讲黄段子,是会被举报的你知道吗?] 花斯年,[真被举报了也是你干的呗,反正你举报我讲黄段子我就举报你玩忽职守。这年头出来混,谁还没有谁点把柄?] 可:[……] 元修真尊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花斯年一脸落寞地坐在床边。 元修真尊大步走向前,手指一勾便把花斯年身上的镣铐全都撤了去。 花斯年正在和可讨价还价外加拌嘴中,突然看到身上的镣铐消失,猛地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了元修真尊,眼中顿时迸射出惊艳的目光。 元修真尊满头的红发已经褪去,但可能是因为还有些魔性残留在体内,他长长的银发里夹着几缕灿烂的金红色头发,眸子已经变成了淡金色。原本高贵冷艳的气质顿时掺杂了几分撩人的性感,花斯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激动地扑到元修真尊怀里,“师尊,你果然还是念着我的。” 元修真尊轻轻一笑,勾起花斯年的下巴,“你当真想同我共赴仙界也不是不可。” 花斯年点头:“嗯,嗯。” “你悟性虽比不过我,但比一般修士已经好很多。” 花斯年:“哦。”美人师尊夸人都别出心裁。 “若是再有大能修士与你双修,你的修为会更加突飞猛进,成仙之日指日可待。” 花斯年眼前“唰”的一亮,“哪位大能修士愿意屈尊和我这个不是炉鼎体质的阳性体质双修啊,师尊!” 元修真尊干咳一声,正色道:“既然你的体质如此差,那就只能委屈为师了。” 花斯年:“那简直不会更好了!” ………… 自从解了花斯年的禁制,花斯年也再也未曾离开玄天阁。 他在元修真尊的“亲力亲为”之下修为大增,而元修真尊已经放弃了逆天,尽量压制自己的修为,打算等到花斯年进入渡劫期后和他一同飞升仙界。 只是元修真尊还有几分不肯定,飞升到底能不能成功。 若凌阳炎是天命之人,注定是要飞升仙界。而他飞升仙界所用的机缘和资源,自然会从着散落在修真界里零零散散中寻找。 这么说来的话,或许可以和凌阳炎共存也说不定。 这日两人双修完后花斯年自己睡了,元修真尊披着一件单薄的灰色衣裳在桌前写写画画。 已经很久不曾亮起的幻天镜这时候突然狂闪了几下,元修真尊见了伸出左手掐指算了算,突然皱起眉头铺开了幻天镜。 幻天镜中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子哭上着脸趴在镜子前,手里的竹萧甩的十分大力,“怎么办,怎么办,凌阳炎回修真界去了。” 元修真尊眼睛被女子手里的竹萧吸引了过去,指着竹萧问:“凌阳炎送你的?” 此话一问,女子顿时脸上一暖,“是啊,我徒弟给的,不错吧。” 元修真尊皮笑肉不笑,“这是我给他的。” “那又如何?你给了他便就是他的,他将仙级灵宝送给我,便是念着我这个当师父的。”女子扬头哼了声,像是才注意到一样轻呼了一声,“你,你竟然退魔了,而且你这身阳寿是怎么回事?” 元修真尊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我徒弟助我退的魔,这三千年的命也是我徒弟给的,怎么样,比你徒弟的礼大多了吧?” 此时此刻花斯年已经被两人的交谈声吵醒了,他蒙着被子头朝里躺着,耳朵高高竖起,听着两个师父在那攀比徒弟。 幻天镜中的鬼母阴姬拍拍手,拿着竹萧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脸颊:“不错不错,你倒真养了个好徒弟,能用禁术将自己的命分给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对着墙壁的花斯年听到几声铃铛响,紧接着幻天镜中的阴姬笑道,“这女里女气的缎带也是你徒弟送给你的?竟还绑了铃铛。”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铃铛曾是万仙门的东西,是我徒弟在内门大比中赢了你徒弟,赢来的。” 花斯年有些忍俊不禁,他刚刚明明记得,美人师尊没有绑头绳。这么说……刚才美人师尊是为了显摆,才特意拿出来绑上的吗? 元修真尊说到万仙门,鬼母阴姬才想起找元修真尊的正事来,“糟了,凌阳炎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听说闭关十年的冉星空这几日刚刚出关,看样子已经破了化神期的瓶颈,进入了合体期。他一听说他出关,带着本命法器便离开鬼界,去修真界找他寻仇去了。” “在鬼界不管凌阳炎做什么事情我都能护的了他,可在修真界我真的无能为力,你是知道的,我无法离开鬼界。所以拜托,你去万仙门看看,莫要让凌阳炎吃了什么亏。” “好,我去看看。说起来,你何时飞升?” “大概就在这几天了,这几天鬼界一直阴云密布。我已经把能教的都教给凌阳炎,剩下的只能看他的造化。我是鬼身飞升,就算成了仙,也很会是冥仙。希望你在我离开之后能多多提点一下凌阳炎,我很希望能在仙界见到他的身影。” 元修真尊:“……好。” 元修真尊怎么也没想到,回归之时最想杀死的两个人。一个成了自己的双修伴侣,一个反而成了自己以后要多多提携的人。都说世事无常,没想到竟是如此无常。 …… 元修真尊赶到万仙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前几日还刚刚步入合体期而春风无限的冉星空如今修为全无,已然成为了最普通的凡人。 没了灵气的加持,他的身体慢慢萎缩,脸颊慢慢变得干枯蜡黄,像一个风干了的老鼠。 凌阳炎停留在半空中,周遭飞舞着无数碧绿竹剑,居高临下俯视着冉星空,“当日你杀我之仇我已废你根骨来报,曾经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便留你性命为报。你我之间缘分从此已尽,即无孽缘,亦无善缘!” 冉诗诗蹲在冉星空面前,脸上强忍着泪水,抬头对凌阳炎鞠了一礼,“多谢你不杀之恩。” 凌阳炎又深深看了万仙门一眼,看了冉诗诗一眼,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这里曾经是他修真成仙的起点,是他梦想的开端。这里曾经有他最信任的师父,最心爱的女人。可如今,恩怨已了,这里就只是万仙门。 凌阳炎刚走了几步便被元修真尊拦住了去路,“快些回鬼界。” 凌阳炎:“出什么事情了?” “你师父要渡劫了,赶紧回鬼界在她身边加持护卫。她虽然是鬼界中说一不二的鬼母阴姬,可觊觎她地位和修为的鬼不在少数,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在旁边加持,你师父会有危险。” 凌阳炎浑身一震,匆匆对元修真尊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后的第四更……:ゝ∠……然后,后天这个故事就结束了,今天最后一更,各位晚安。 第38章 我的美人师尊12 ………… ——元修真尊,鬼界刚来了个毛头子, 甚是傲慢, 在我鬼母阴姬的地盘, 竟信誓旦旦便说要人?死了的人他还敢要?真是胆大妄为!不过我瞧着这家伙长相不错, 资历也甚好, 若是他肯当我徒弟,我倒也可以考虑考虑放那个男修一条活路。 ——元修真尊,这孩子之后就是我鬼母阴姬的徒弟了, 你休要再想动他一根毫毛。 ——元修真尊, 这臭子, 竟骗了我!他当了我徒弟, 却只是为了那个女修的爹! ………… 元修真尊目送着凌阳炎匆匆离去的背影, 金灿灿的眸子闪烁一瞬。 这样,也算是了了鬼母阴姬的遗憾了…… 那一日, 鬼母阴姬渡劫途中,有番邦鬼修们觊觎她的偌大宫殿, 纠集而来。可正当鬼母阴姬腹背受敌之时, 凌阳炎从天而降! 那一天的鬼界,电闪雷鸣, 鬼修们只记得漫天的黑云, 和在黑云之下都掩盖不了芳华的那一柄竹剑, 还有那一声声雷鸣之声都盖不住的竹萧之音。 鬼母阴姬顺利渡劫后再没有出现在修真界,凌阳炎也听了鬼母阴姬的劝告,离开了鬼界来到玄天阁, 归于元修真尊之下修习术法,以求早日飞升。 元修真尊看到鬼母阴姬成功飞升后心中越发肯定了之前的想法,在他上辈子的记忆中,鬼母阴姬之所以和凌阳炎扯上关系,似乎是因为冉诗诗的父亲冉星空。冉星空阳寿已尽,自然去了鬼界。可冉诗诗不甘心,两人便用法器撕碎虚空,只身进了鬼界去救冉星空。 也正是因为这样,凌阳炎认识了鬼母阴姬。他当时想要凌阳炎作为炼丹材料,可鬼母阴姬甚是喜欢这子,处处护着他,两人就此心生嫌隙,自此断了联系。直到一段时间后,鬼母阴姬和他诉了一顿苦,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听说了鬼母阴姬渡劫失败。而趁着鬼母阴姬渡劫暗算她的,正是凌阳炎等人。 这辈子他让白雨登上万仙门,将冉星空的真面目暴露无遗,断了凌阳炎和冉家父女的情分。将他扔进鬼界本就是不能杀死凌阳炎的权宜之计,现在想来真是甚好。鬼母阴姬因为凌阳炎的加持成功飞升,凌阳炎的天命之子身份果然与众不同。 既然鬼母阴姬可以飞升,那他元修真尊又如何不可? 玄天阁与世无争,从这一日,更是鲜少出现在人前。 百年之后,玄天阁越发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世人更是不知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玄天阁这个去处。 就在人们渐渐遗忘了玄天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天空中祥云翻卷,灵鸟翻腾。可在天的另一边却又是雷云滚滚,修士们抬头数着天上的雷劫,惊诧不已。 一道,两道,三道……八十一道……八十二道……一百道……两百道……两百四十道……两百四十三道! 整整两百四十三道天雷砸到天边! 九九天雷劫乃是飞升雷劫,又是什么人,飞升需要三个九九天雷?! 修士们惊诧不已之际,纷纷像雷劫之处聚集,却见在苍穹之上,三个身影金光缠身,头顶祥云翻卷,这分明是三个人同时飞升仙界! 而其中一名银发里夹杂着几缕红发的修士对着地面一甩袖摆,他们便看到自己的眼前凭空出现了一栋阁楼。只见那栋阁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最后变成手掌大时倏地飞向天空,落到了那名男修手里。 有些年长的修士眼尖,已经认出了那名修士,激动道:“是元修真尊!玄天阁阁主,元修真尊!” 玄天阁中三人同时飞升,这是怎样的盛况?! 自从,玄天阁消失于修真界,却又永不曾消失在修士心中…… ………… 花斯年从黑暗中醒来,一贯随性的眸子里沉如潭水。许久,他才慢慢回过神来,问道:[可,这里过去了几天?] 可:[三日而已。你这次在这个书里呆的时间可真够久的,七万年,整整七万年。] 花斯年默然。 他当初对元修真尊用了共生术,本来仙家的寿命是十几万年,不过对半折,便也只剩下了七万年。 回忆起和元修真尊这七万年的点点滴滴,花斯年胸口既沉闷又有丝丝的甘甜清香。 每一次在书中的感情都不是假的,但他也知道,一旦离开,什么都将不复存在。所以感情非假,却未必付出全部心力,倾心以待。 这次和元修真尊,整整七万年的时间,他是真的收不住手了。 一想到自己离开那个故事,对元修真尊而言只是死亡,可对自己而言却是无休无止的轮回时,花斯年胸口便犹如一双铁爪在揉捏着。 可觉察出花斯年的异状,迟疑道:[圆梦仙人在任务过程中难免会有感情上的负担,对此书魂局有一个地方,可以将你的这段感情和记忆抽离出来,你要不要试试?] 花斯年想了想后摇摇头,[不必了。] 甜中带涩的感情,如斯甘美。他为何要将这么珍贵的记忆,丢之弃之? 可道:[我刚才接通了书魂局总局,局长大人要见你,我们走吧。] 花斯年:[好。] 花斯年听着可的指引走出了书魂阁,这也是花斯年第一次离开书魂阁。书魂阁隶属于书魂局,出了书魂阁穿过一条错综复杂的管道状的通道,便来到了书魂局。 书魂局矗立白云之上,周围弥漫着无数云彩。洁白的墙壁如一片片不染纤尘的象牙,反射着温暖光洁的白。 书魂局里来来往往都是穿着制服的男女,见到花斯年都忍不住驻足几下。 可:[这些人都是书魂局的公务员,也曾经都是书魂。我们从无数书魂中进行挑选,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和系统匹配,还有一些书魂则是到了这里帮忙工作。] 花斯年脚步微微一顿,[那局长也曾经是书中的某个角色?] 可:[这我就不太清楚了,这座书魂阁是和局长大人同时出现的,有局长大人的时候还没有我们呢。] 花斯年点了点头,脑海中的可不停指挥花斯年方向。 大约走了半个时,花斯年终于在一间巨大房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可所说的局长办公室了。 办公室外并没有接待人员,花斯年轻轻叩了叩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男性嗓音的轻咳。伴随着这声轻咳,刚刚还严丝合缝的大门慢慢敞开。 一名男人身穿一身纯黑军服,正撑着头笑眯眯望向自己。 黑色短发干练的坐落在头顶上,刚毅俊美的脸上如今带着几分如沐春风似的笑容。银色眼眸让花斯年有些找不到焦距的感觉,那双眼睛像是在看着自己,又想在看去别处。 一个不输给任何他以前男人的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光彩让花斯年都忍不住想要出声口哨。 若放在以前,花斯年必定心花怒放,可如今刚刚才七万年的同心携手中回归本我,面对这样的美色,花斯年竟是无动于衷。 脑海中的可两条腿仅仅合拢,手臂并在身体两侧,就连尾巴都老老实实搭在下面,恭敬激动道,[可见过局长大人。] 局长轻轻一笑,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花斯年这才发现,眼前这名男人不仅有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就连身材也好得令人发指。 紧致的肌肉隐藏在那身严谨的军装之下,两条双腿修长笔直。花斯年一个恍惚,就见局长凭空消失。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花斯年面前。突然放大的一张脸让花斯年屏住呼吸,眼看着就要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花斯年一个倒退,笑道:“见过局长大人。” 局长呵呵笑了笑,声音低沉带着磁性。花斯年只见局长轻轻一弹指,刚才还开着的房门霍地关上,花斯年顺势便被挤在了局长和房门之间。局长捏起花斯年的下巴审视了一番,才低声道:“花斯年?长相不错,是根好苗子。” 花斯年:“……”我这是,被上司调戏了? 局长放开花斯年的下巴,转身慢悠悠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他一边走一边道,“随便坐。” 花斯年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盯着局长那两个挺翘到连军裤都遮挡不住的臀。 啧啧啧,虽说现在无心男色,不过这个局长可真不错。 可在脑海里跺了跺脚,没有说话。 花斯年也不在意,一直紧紧盯着局长坐到了椅子上,这才失望的随便一坐。 刚坐下,他就见局长扯着嘴角露出抹微妙的笑容,许久才收了回去,“花斯年,和你同期成为圆梦仙人的书魂一共有十名,你在这十个人里不算完成任务最多、效率最高的,但却是完成度最高的。” 花斯年:“局长过誉了。” 局长:“所以为了奖励你,我特意为你挑选了一个额外的奖励任务,你要好好珍惜。” 花斯年:“多谢。” 美色当前,花斯年实在不忍拒绝。此刻的他早已忘记了那些问候局长的话,满眼的只剩下了局长的颜。花斯年只看到局长在对着天空手轻轻一挥,一个黑色的匣子就凭空漂浮在花斯年面前。 局长:“打开看看,你会喜欢的。” 男人那一声声磁性低沉的声音就像蛊惑的罂粟,花斯年想都不想,打开了匣子。而就在看清里面匣子的一刹那,花斯年遗忘的那些曾经被局长统治的噩梦,重新苏醒了…… 我摔!为什么这次的奖励任务又是黄色的?!还是黑黄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故事落幕,请等下一个故事,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39章 818那个想要折辱我的舞团团长1 “唐越秋的碎月之魂东方舞团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你潜力无穷, 没有必要干耗在这个舞团。” “团长对我有知遇之恩, 很抱歉。”花斯年推开男人递过来的名片, 婉拒了他的邀请。 男人四十岁上下, 西装革履, 纽扣一丝不苟地系着,听到花斯年的回答他愣了一下,而后经验丰富的交流又很快让他恢复过来。 男人笑了笑, 将名片放在桌面上, “我很欣赏你, 罗先生, 就算你没有加入我们舞团的想法, 也请接受我的名片。毕竟人脉广不压身,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个出路, 我很希望能交到你这位朋友。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花斯年起身送走男人后又坐回椅子上, 拇指食指捏起名片看了一眼, 重新发放在了桌子的一角。 [可,你们局长, 是不是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咦, 没有啊, 我看局长大人很想上你。] 花斯年眼前一亮:[很想上我?你也觉得你们局长大人想上我?] 可:[我呸,我说的是很欣赏你,我们局长大人才没有你这么猥琐。我们的局长大人, 宛如天边那一轮白月,皎皎无瑕;又犹如云巅的那一缕清风,缥缈神秘。] [可是你们局长大人那天还门咚,他不仅门咚我,他还每次都给我黄色系任务。]花斯年的眼神有些迷离,[啧啧,你们局长大人那个翘臀,啧啧啧,简直没谁了,腰力肯定好极了。] 可:[……说到这个,我在进办公室之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局长大人,他会读心术。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和局长大人交流的?所以当时在办公室,你yy局长大人的所有想法,我们局长大人那都是心知肚明,却又很恰到好处的权当不知,给足了你面子,知道不?] 花斯年不以为意,耸耸肩,[所以你们局长大人才给了我这么个任务呗?] 这个故事是个现代背景的舞蹈文,苦主名叫罗子真,是“碎月之魂东方舞团”的成员之一,这个舞团在几年前也曾是叱咤风云的一个舞团,在国内获奖无数,在国际上也是名声鹊起。舞团的代表作就是团长唐越秋原创的《东皇太一》和《逍遥游》。 唐越秋自幼便被誉为舞蹈奇才,从到大,斩获大奖项无数,他的代表作《东皇太一》更是使他达到了无人企及的高度,被世界所惊叹。很多舞团都向他伸出橄榄枝,却都被唐越秋一一拒绝,后来唐越秋用自己的所有奖金,成立了“碎月之魂东方舞团”。 碎月之魂东方舞团刚成立的几年里因为出色的表现备受关注和宠爱,可有一次在跳舞过程中,唐越秋不甚被落下的钢管砸中腿部,韧带受损,虽然行走奔跑看不出异状,可再也无法完成高难度舞蹈动作。 也正是从这时候起,碎月之魂东方舞团渐渐衰败,宛若昙花一现。 苦主罗子真便是“碎月之魂”的众多成员之中的一员,自幼习舞,擅长民族舞,在碎月之魂最红火的几年里被唐越秋发掘,吸引到了碎月之魂里。而作为罗子真本人,对这位团长却是抱着不可告人的想法,他一直深深迷恋着哲为团长。 之所以认真学习舞蹈,也是因为看了唐越秋的《东皇太一》,只那电视屏幕里的一眼。 女主许逸伊同样是碎月之魂东方舞团的成员,而这个故事大主流,是讲述了女主如何一步步从最底层的舞者,一步步走上国际的巅峰。她是如何一步步征服要求严禁的唐越秋,获得他的赏识,如何一步步得到男主的青睐,如何从一名名不经传的伴舞成为碎月之魂东方舞团的主跳。又是如何和唐越秋意见相左,最后离开舞团另立门户,成就了更高辉煌的故事。 男主不是别人,正是递给自己名片的那名经纪人的东家,一个有足够财力帮助许逸伊的男人。 唐越秋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许逸伊的身上,随着许逸伊的离开,碎月之魂东方舞团再也没有灵魂主跳,越发没落下去。这是一篇大女主题材的言情文,这样的题材也注定让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见不得光。 花斯年读了原文,字里行间只是寥寥几笔,诉说着苦主罗子真对唐越秋的崇拜,而更深层次的爱恋乃至迷恋,便读不出来了。 以书为基,以人为骨,填之加之,任其生长。 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自成一个整体。 不写出,不代表不存在,只是藏得越深,越加沉重罢了。 罗子真虽自幼习舞,但资历不及开了外挂的许逸伊,再加上唐越秋心力憔悴,无心培养下一个接班人,舞团没几年便解散了。 唐越秋连普通人可以完成的基本动作也完成不了,无法再继续从事舞蹈方面的工作,虽然后来改行当了作家,可沉默寡言,鲜少与人交谈。 唐越秋去世的时候只有五十岁,罗子真一边烧着唐越秋的海报,心中不停地懊恼。 若当时他足够出色,足够打动唐越秋,他一定不会让碎月之魂到了那样的地步。 没有实现唐越秋的梦想一直成了苦主的心病,乃至苦主去世成为书魂后也一直困扰着他,直到成为了苦主,遇到了花斯年。 可:[这次的任务内容是:一、帮助唐越秋完成理想,成为碎月之魂的主跳,带领碎月之魂重返巅峰。二、苦主自己的私心,想让唐越秋爱上他。] 花斯年盯着名片发了会儿呆,[上是动词?] 可:[是短语!] 花斯年耸耸肩,站了起来,[反正最后肯定能变成动词。] 花斯年穿越成苦主已经有一星期的时间,距离唐越秋的腿受伤已经过去了两年,罗子真在这个舞团也呆了两年多点。而女主许逸伊则是刚刚加入舞团没多久,还是个崭新的新人,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新人。 可花斯年知道,再过不久,许逸伊就会以一首惊艳的嫦娥奔月获得唐越秋的赏识,很快就会被唐越秋收为弟子,被视为接班人一般培养着。 花斯年穿来这里虽然已经有一周,但因为唐越秋每年都要出国过一次韧带恢复,花斯年一直没机会见到这位苦主暗恋到不行的团长。 而今天,便是团长回归的日子。 花斯年将名片留在桌子上,头也不回急匆匆出了咖啡厅的门。 碎月之魂最辉煌的时候曾经有数百名舞者,之后随着渐渐没落,人数骤减到了一百多人。可就算只剩下一百多人,也比很多其他舞团的人要多。毕竟唐越秋盛名在外,瘦死的骆驼也要比马大得多。 碎月之魂的基地离这里不远,花斯年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训练基地。 话说唐越秋这人真的不错,就算经费紧缺,对成员训练发面的配发也从未短缺过,服装,场地,舞台,完全是达到了一种极致。 这里是一个东方舞蹈家,怀揣着梦想的地方。 花斯年回到基地没多久,就接到了唐越秋回训练基地的消息,刚落地没都就,便就要召开集体会议。 花斯年随着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主舞台处,就见在舞台中央站着一名男子。 一身绛蓝色的唐装将男人的身姿衬托的文雅不凡,头发三七分着,七分头发落在耳边,三分搭在耳后。一身的儒雅之气,五官如同玉石一般,俊逸非凡。站在偌大的舞台中间,不说话便能将所有的目光都投注他他的身上。 花斯年眼睛晶亮,连连点头,[难怪苦主喜欢这个男人,让我我也喜欢。这个男人,气质不凡。] 可笑了笑:[就问你高不高兴?] [高兴。] 唐越秋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岁,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我站在这里只是想和大家说一件事情,两个月后便是我们国一年一度的全国民族舞大赛,这是国最权威的比赛,我希望你们都有机会参见这个比赛。第二件事情,自从我退居幕后已经两年,我决定找一位接班人。我会在近期选出几位接班人候选,而全国民族舞大赛的结果,也将直接影响这位接班人的选择。” 唐越秋此话一出,坐在舞台下的团员顿时传来一声声的窃窃私语,那窃窃私语从细微变大,再从大慢慢变得细微最后完全消散。 听到没有人继续讨论,唐越秋才接着道,“我希望你们珍惜能够跳舞的每一分钟,这将会是你们以后最珍贵的一段回忆。” 花斯年眼睛直勾勾盯着唐越秋,见唐越秋说完这几句话后离开,这才遗憾地收回目光。眼睛一打眼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女生,一头齐腰的长发,饱满光洁的额头,精致的五官,不是女主还会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东方舞蹈背景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可能里面讲的名词不是很专业,希望大家可以见谅,谢谢。 新故事,开搞了。 第40章 818那个想要折辱我的舞团团长2 许逸伊身穿一身洁白长衫,水秀翩跹, 如水中幽莲, 扭动着身躯慢慢绽放在月光之下。 一首《幽兰曲》作罢, 许逸伊轻喘着站在舞台中央, 胸脯上下剧烈波动着, 脸颊微红,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台下唐越秋坐在最中间,撑着头审视了许逸伊几眼, 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下一个。” 花斯年咽了口唾沫, 慢慢从舞台的幕后走了出来。 伴奏开始之前, 花斯年先摆了一个动作,在他摆出这个动作的同时, 唐越秋微微睁大了迷离的眸子,周围坐着的团员声音也渐渐消停了下来, 大气也不敢出。 他做了一个卧佛一般随意洒脱的动作, 手中举着不存在的酒杯,嘴巴微张, 就像有酒要饮入口中一般。 这是唐越秋的成名作《东皇太一》的开场动作, 这是唐越秋的传奇, 同样也是其他民族舞者所追求的的极致。 唐越秋跳这首舞的时候年仅十七岁,可他的一颦一笑,每一个步伐, 每伸展的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迷人,让人为之着迷,为之陶醉。 这首《东皇太一》是根据屈原的《九歌东皇太一》改编而成,书中描写了迎接东皇太一祭祀时候的情景,是从人类的角度看待东皇太一这位天神。而在这段舞蹈中,却是从东皇太一的视角,跳完了这整段舞蹈。 天神的洒脱、飘逸、自信,被唐越秋演绎地淋漓尽致。 而唐越秋因此成名,不仅仅是因为他其中的神韵,还因为这首舞蹈中的诸多高难度动作,软踹燕、深下探海、探海变踹燕……等等等等,衔接的也是完美无瑕。 自从这首舞蹈出现在大众面前之后,无数人争相模仿,可都无法复制唐越秋的完美,更不能达到唐越秋表现极致的十分之一。 从此之后,《东皇太一》既成为了唐越秋的代名词。 碎月之魂舞团中的人不是没人跳过《东皇太一》,但得到的结果都是这位不苟言笑的团长的大发雷霆,既然无法做到极致,无法做到极致的《东皇太一》在创始人眼中看来就像一件残次品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摧毁。 而《东皇太一》也就成了碎月之魂里的禁忌,没人敢当众跳这个舞。 可今天,在这个接班候选人筛选现场,花斯年竟然选了这个舞蹈。 是他太自信了,打算孤注一掷,还是他疯了? 唐越秋有些坐不住了,本来散漫的表情渐渐凝起,好看的眉毛也微微蹙起。 随着《东皇太一》歌声前奏的开始,花斯年一扭腰,从地面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提跨,转身,伸展双臂,手中的“酒杯”轻轻掷出。 变手为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同时耳畔中想起箜篌的悠远歌声。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唐越秋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皱起的眉头也渐渐平缓。他深吸两口气,眼神紧紧跟着青年起舞的身影。 青年一身飘逸的长袍,唐越秋知道,这是他们化妆间里为团员们准备的衣服,材质很好,完全可以表现出古典舞中的美。可即便如此,此刻穿在青年身上,衣服随着青年的摆动,也让唐越秋惊艳了一把。 青年动的时候,连衣服的弧度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东皇太一是神,俯瞰众生的神。 作为神,就要有神的的高傲和神圣,可他在屈原的歌声中,又是象征着春天的春之神,带来希望的神明,所以东皇太一又是一名悲悯众生的神明。 别人在他面前跳这个舞他之所以大发雷霆,无非是因为那些跳舞的人都是凡人,他们跳出来的东皇太一,失去了神的神圣,只保留了形,一个只有形没有灵魂的舞蹈,一个将不食人间五谷的神明演绎成在众生中挣扎的神,唐越秋自然是气急败坏。 这样的舞蹈跳出来,还不如直接毁了。 唐越秋眼睛跟随着花斯年的步伐又移动了起来,这个青年的动作虽然还不够完美,可他在表达神的那种气度洒脱上面,却都表现出来了。虽然有缺点,但足可以忽略。 花斯年还在舞台中放肆大胆地扭动着身体,他上辈子曾经做了七万年的仙,对于仙的举止,自然是得心应手。 脚下如踩祥云,脚尖微抬。 ——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 三分钟的独舞,很快就进入了尾声,结尾的花斯年慢慢从远处走来,头微微昂起,脸上一派肃静,就如同天神降临一般,气拔盖世,让人不敢直视,又不忍移开视线。 音乐戛然而止,花斯年双手搭在前面,鞠躬谢礼。 这场接班候选人的比赛,结果仿佛已经定了。 唐越秋又深深看了花斯年一眼,表情虽不凝重,但也称不上愉悦,“跳的不错,下去吧。” 看着唐越秋的表情,花斯年竟然有些忐忑起来。 ——跳的这么好,竟然还这么不动声色吗?这次的任务目标莫不是个唐僧? 花斯年离开后台,收拾了收拾舞服,和其他人一样回到台前的椅子上坐下观看其他人的表演。 唐越秋说了要选接班人后大家本以为还早,可没想到第三天就召集起大家,让大家准备一晚,第二天随性舞蹈。花斯年目标很明确,他既然是为了唐越秋而来,那自然要选一个能让唐越秋过目不忘的舞蹈,《东皇太一》就成了他的目标。 一人三分钟,一共一百三十多人,四百分钟,一天下来,唐越秋坐在椅子上几乎一动未动。团员们有些跳完离开的,有些在这里坐到最后一刻。终于,最后一个人跳完了,唐越秋捏着肩膀站起身,慢慢离开了这座厅堂。 当夜,花斯年辗转反侧,却左右也睡不着。 眼看着时间指针已经到了十一点,花斯年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匆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可:[你要干嘛?] 花斯年:[找唐越秋。] 可:[我去。斯年你冷静一下啊,霸王硬上弓是不能判定为任务完成的,冷静一点!] 花斯年嘴角微抽,[我只是想和他谈谈。] [谈什么?] [展望一下我成为主跳之后的辉煌未来啊。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晚若是不去找唐越秋,以后就没机会成为主跳了。] 可:[……好,你加油。] [唐越秋现在何处?] [在书房。] 团员们离家近的会选择回家,而像罗子真、许逸伊这种背井离乡的,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训练基地里。而作为团长的唐越秋,也常年居住在这里,仿佛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已经十一点了,唐越秋却还在书房里,他身披一件绛蓝色的唐装,带这个金丝边眼睛对着名单仔细端详。看到罗子真的《东皇太一》时唐越秋犹豫了一下,拿起钢笔放在了罗子真名字的最前面。 在他之上,已经有无数人名字被划了去,只留下寥寥几个。 就在唐越秋的手要动作时,门口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唐越秋停下动作,抬起眸子看向房门。这么晚了,会是谁? 敲门声再次响起,大有里面的人若是不出来,这敲门便不间断的意思。 唐越秋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又听着再次响起的敲门声,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房门刚一打开,一个黑影就跟泥鳅一般借着个空子就钻了进来。唐越秋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今日在台上跳《东皇太一》的罗子真吗? 唐越秋关上房门,双手交叉环胸,俯视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头的俊秀青年:“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花斯年扯着嘴笑了笑,“想和团长谈谈。” 唐越秋看着花斯年不请自便地坐在沙发上,大有彻夜长谈的意思,只得叹了口气,也跟着走到沙发面前,倒了杯还算温热的茶水推到花斯年面前,“谈什么,说吧。” “团长觉得今日我的舞蹈怎么样?” “八分神三分形。” 花斯年“咦”道,“您的意思是我神韵对了八分,舞形也只对了三分?” 唐越秋点点头,“你是我见过的除了我以外将《东皇太一》演绎地最到位的舞者,只是可惜,你的基本功很不扎实。” ——那是因为我是个萌新! 花斯年干笑了一声,“不瞒团长说,今晚我来的目的,是想问一下,我有没有机会成为成为接班人候选人?” 唐越秋面无表情地看了花斯年几秒钟,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名单后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将名单递给花斯年。 花斯年看着这满目疮痍的纸后,很快就找到了罗子真这个名字,看到罗子真这个名字还原原本本挂在这里,花斯年轻舒了一口气,“谢谢团长,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唐越秋轻轻一笑,拿着钢笔指了指罗子真前面那个的黑色痕迹,“刚打算划掉,却被你的敲门声打断了。” 花斯年:“……” ——今晚这真是一波三折。 “作为团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你几句。古典舞博大精深,很多人从幼儿时期就开始学习舞蹈,风雨无阻,只为了能够完美的完成一个动作。神韵是一方面,可动作的完成度同样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我知道最近一直有一家娱乐公司在从我这里挖人,我猜那家娱乐公司应该也联系过你。你的基本功并不扎实,我们这个圈子很苦,你应该也知道。凭你的资历,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完成某种成就,可你的神韵很出色,我觉得你去了那家公司,会更上一层楼。” “团长这是在赶我走?” “将来你会感谢我的,你的资质很不错,可我这里并不适合你,终将会埋没了你。”唐越秋打开钢笔盖,微微倾着身子靠近花斯年,就打算从上面把罗子真的名字划掉。 花斯年拿着那张纸霍地站起来,就把那张纸撤出了唐越秋的势力范围。 “请问您是我什么人,这么自作主张地决定我的未来。”花斯年扯出抹冷笑,将纸随手扔在后面的书桌上,“没错,那家娱乐公司的某个经纪人的确来找过我,还请我喝了咖啡,为我双手递上了名片。据我所知,他不仅这么对待了我,还邀请了很多碎月之魂舞团里的人,就在您去外面静养的这几天里。” 唐越秋眯起眼,仰头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青年。 花斯年继续道:“可我拒绝了,我拒绝了他,还将他的名片扔在桌子上扬长而去。我崇拜着你,将您作为我自尊的源泉,可你却让我放下当初的自尊,再去低三下四求他们接纳我。我是一名舞者,一名纯粹的舞者,我是用身体来演绎出美好的视觉享受的舞者,不是一个靠感情表演来娱乐大众的演员。” “既然你这么处处为我着想,那么看不顺眼我的基本功,那就亲自教我啊,把我教成您想要的样子,就算只是作为候选人也无所谓,拜托不要将我一脚踢开。” 唐越秋呵呵笑了几声,青年这种纯粹的感情,突然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自己,“这舞团中资历尚好又努力的人,那既然如此,凭什么我要将这份机会让给你?” 看到这样认真执着的眸子,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很想捏碎它。捏碎他心中的坚持,捏碎那些让他羡慕的执着。 “因为我比他们更加努力,我有他们都没有的野心。因为这份野心,我更加有责任心,我会逼迫自己,成为我们舞团的支柱,成为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我会带着这支舞团,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万众瞩目。我基本功不扎实,但我现在才只有二十岁,我还有机会的,请你相信我。” 捏碎吧,这样的执着。 折磨他吧,让他感受到人生的绝望。 “语言很动听,但我们舞者是靠身体说话。你是一名舞者,就像模特不需要诉述自己的职业,只要她露出光洁的蝴蝶背,抬起她的脚踝,就能让人不由自主被吸引。而你也是,你若真如你所言是一名骄傲的舞者,那就能做到只要你抬起手臂,伸展出四肢,就能让人目光流连,这就是舞者的神韵和根基。明天晚上你再来这里重新跳一次《东皇太一》,如果你的基本功能达到让我满意的五分,我会考虑让你成为我的接班人。” 听到唐越秋的话,本来一脸凝重的青年霍地展开笑颜,宛如七月繁花。 青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急急匆匆离开了。 唐越秋看着青年留下的门缝,呵笑一声站起来,轻轻将门再次关上…… 可:[要不要用系统能力?] 花斯年:[千万别,系统能力复制出来的舞蹈只有形体,还不如我自己跳。你帮我把那些民族舞的基本功给我找出来,我从现在开始就练习。还有二十四时时间,时间不等人,我看得出来,唐越秋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一旦他说了我不合格,那我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碎月之魂的主跳,更别提完成苦主的夙愿。] 可:[持续二十四时的练习……你确定你能行吗?] 花斯年停下脚步,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成仙太久,差点忘了现在是个凡人。] [你当你在修仙呢?] [那要不**强化一波?] [强化到什么程度?] [能经得起高负荷量的训练就行。] [没问题,斯年。] 唐越秋租的这间碎月之魂的训练基地很大,有生活区和练习区之分。生活区和练习区根本不在一栋楼里,这样也可以避免练习的时候影响别人休息。 花斯年离开唐越秋的房间后没有回房,而是趁着月色进了练习楼。周围一片的漆黑和寂静,花斯年摸索着走进了训练室,关上门后盘膝打起坐来,[可以强化了。] 脑海中的话音刚落,花斯年便被被一阵突然袭来的疼痛震得浑身痉挛起来。片刻之后,疼痛渐渐消散,花斯年这次睁开双眼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不管来几次,强化**时候 的滋味总是这么酸爽。] 脑海里的可干笑几声,就有一系列的民族基础舞步传到了花斯年的脑海里。 基础功吗?花斯年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的确没有练习过基础功,更确切地说他从未认真对待过基础功。即便上一个也只是任务,可他成仙的时间太久,久到让他对凡间一切事物产生了轻慢的态度。 不就是跳舞吗?又有何难? 他是幻天大陆皇级高手,又是修真位面的得道仙人,不过是几个动作而已,不过是信手拈来罢了。 所以他选了《东皇太一》,并十分自信能够得到唐越秋的青睐。 可当看到唐越秋凝眉的那一刻,花斯年便意识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这才大晚上去找唐越秋,阻止了一场惨案的发生。 也直到唐越秋略带嫌弃地指出了他的缺点,花斯年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不是什么仙人也不是什么皇级高手,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舞者。一个舞者就要认真对待给自己带来荣耀的舞蹈,而不是轻之慢之。 花斯年神展开四肢,一遍又一遍地练习起舞步来。 那些位面任务真的是有些可怕,难怪可说有清洗位面记忆的部门。从一个长时间待着的位面中脱离,可精神有时候却还残留那个位面背景之下,延续着那个位面的思想,渐渐失去自我。 [可,圆梦仙人有没有陷入故事里面不可自拔的?] 可皱起眉,[有的。有些圆梦仙人过于沉浸在苦主的思想中,被苦主的情绪同化,深陷故事之中无法自拔。] [那这些圆梦仙人后来如何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并没有我们这些智能客服存在。圆梦仙人接区任务之后直接进入苦主故事之中,系统的外挂还在,可是没有我们这种语音协助。那时候很多圆梦仙人接取几个任务之后就开始神志不清,恍恍惚惚。直到有一位圆梦仙人深陷一个故事中不肯离开,那也是个修真故事,他成了仙,又成了神,斩了创世神并替代做了新的创世神,成了那个故事中永远不可磨灭的存在。他的这种行为也影响到了现实,书魂局一度陷入崩溃之中。局长大人亲自出马,才斩了那名圆梦仙人,书魂局得以生存下了。] 可想了想,继续道:[后来渐渐地,为了能够改善圆梦仙人的心理状况,衍生出了清洗记忆的机构,衍生出了智能客服。不过即便如此,还是会有圆梦仙人陷入故事中不可自拔。一旦我们智能客服发现异状,会第一时间将圆梦仙人送去进行心理治疗,以防出现那次的大灾难。] [你们书魂局可真狠啊,]花斯年眼中划过一丝寒光,[书魂有价值时为你们当牛做马,没价值时就只剩下被斩杀。] 可摇了摇头,[不是的,那位圆梦仙人是我们斩杀的唯一一位。事后局长大人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书魂局也陷入瘫痪。直到多年后书魂局的苦主开始嘶鸣哀嚎,这才吵醒了局长大人,局长大人也因此创造了我们。] 花斯年敛下睫毛,遮住了自己的神情:[我对你们局长大人并不了解,无法评价他这个人。] 可眨巴着眼睛,[放心,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所以亲爱的斯年,请不要对局长大人带着偏见。] 花斯年抬起腿踮脚扭腰转了一圈,[好。] 次日清晨,天还不是很亮,唐越秋便去晨跑。他的韧带受损,主治医生已经十分肯定的说这辈子再也无法跳舞,可这并不影响他晨跑。跑了大概十来分钟,唐越秋就来到了训练楼前。 清晨天色还有些昏暗,在无数暗色的窗户里面,一个亮着灯光的窗户格外明显。 唐越秋心思一动,慢慢朝那个窗户靠近。那是在一楼的一间训练室,只需要在窗外轻轻点着脚,就能轻松地看到里面的一切。唐越秋靠近房间,慢慢将头探了过去。 只见在空旷的训练室中,一名青年甩着碎发,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基础功。 耳边没有任何音乐和拍子,青年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被青年脱掉扔在角落里。光裸着上半身的青年只穿着一条宽大的裤子,头发每一次甩动,都有几颗细微的汗珠落在脚下的毯子上。 这个孩子,难道从昨晚离开自己书房后就一直在这里练习吗? 花斯年眼神坚定,目不斜视,他正视着前方。 曾经磕磕绊绊的基础舞步已经非常正确,唐越秋眼睛紧紧黏在花斯年身上,看着花斯年不停舞动的身体,不断甩动的手臂,竟然目光流连,不愿移开。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打卡,你们的打开方式正确吗? 第41章 818那个想要折辱我的舞团团长3 唐越秋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青年将无声伴奏的情况下将一首《东皇太一》表演完毕, 沉吟片刻后低声道:“再跳一遍。” 花斯年愣了愣, 却还是又再次跳了一遍。 “再跳一遍。”唐越秋第二次开口提出了这个要求, 花斯年只得再次跳了起来。 如此又跳了七八遍, 花斯年的头发开始被汗水打湿, 后背也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后背上,蝴蝶骨在衣服下露出漂亮的弧度,脸颊上的汗水沿着脖颈一点一点滑进衣服里。 “把上衣脱了, 再跳一遍。” 花斯年胸膛上下起伏着, 皱眉看了眼面无表情地唐越秋, 迟疑片刻, 脱掉了外面的舞服, 里面便只剩下一件白色背心。 “再脱,让我看到你的曲线。” 花斯年浑身战栗, 在唐越秋看不到的角度低声笑了笑,慢慢脱掉了背心。 热切的舞蹈, 曼妙的身躯, 跳动的汗珠…… 终于,花斯年气喘吁吁, 唐越秋才敛下睫毛压低嗓音道:“好了, 可以了。” 唐越秋看着花斯年上下起伏的胸膛, 和藏在衣服下面的时候无法看到的腹肌,低声道,“穿上衣服, 回去吧,明天上午我会告诉你结果。” 花斯年看着钟表指针已经指到凌晨两点,纠正道:“今天上午。” 唐越秋呵呵笑了笑,一直凝着的眉微微放松,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瞬间融化了不少:“不,就是明天上午,这两天是周末,明天才是周一。周一例会我会把结果告诉大家。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花斯年点点头,将汗水浸湿的衣服抱在怀里,只套了一件白色背心便离开了。 他刚回到房间一头便仰躺在了床上,从前天早晨七点起床后就一直睁着眼,全身处于高度的紧绷,连续四十多个时的运动,就算是**得到了强化,这个身体也已经到达了极致。 全身都湿透了,可花斯年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洗澡吗?去他妈的洗澡,爷要睡觉! ………… 花斯年一觉醒来,拿起手机一开,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自己这一觉睡了整整三十个时。 哎呦我去,难怪唐越秋要说明天上午,他是算准了自己起不来啊。 周一例会一般是早上九点召开,花斯年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赶紧穿好衣服匆匆赶往会议大厅。花斯年到的时候大厅中已经是人满为患,唐越秋还没有到,花斯年随便找个位置钻了进去。 墙上的时针指到9,分针和秒针指到1的那一刻,唐越秋踩着步子从侧门走了进来。 会议很短,唐越秋也不啰嗦,俯瞰了一圈众人,就道:“我的接班候选人已经找到了,那就是罗子真。罗子真,过来。” 花斯年在众人的瞩目中走到主席台上,老老实实站在唐越秋的身旁,唐越秋又说了一点事情,全体会持续了不到半个时就散会了。花斯年见唐越秋示意,跟着他来到了办公室。 两个人刚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就有个人推门而入,女人一见到唐越秋就用清脆声音问道:“团长,您不是说过会挑选几个接班候选人吗?为什么只选了罗子真这一个?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花斯年看了过去,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逸伊。 唐越秋挑起眉,“几个的意思是不定项,也可以是三个,也可以是十个,也可以只是一个。” 许逸伊扬着唇,握紧拳头,“可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连基本功都做不到尽善尽美。” “那你觉得谁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吗?” 许逸伊咬着唇角,“对,就是我。” 唐越秋低笑了一声,“你那段《幽兰舞》的确演绎得很完美,但我还是更喜欢罗子真的《东皇太一》。” “《东皇太一》是一个无法超越原作的作品,既然无法超越原作,他又怎么能带给大家更多的精彩?可我的《幽兰舞》不一样,那是我的原创舞蹈,我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 唐越秋看了眼许逸伊,又看看在自己身边紧张站着的罗子真,低声道:“你怎么看,罗子真?” 花斯年用眼角斜睨了唐越秋一眼,老狐狸,这是把球踢给他了。 “三个月后不就是全国民族舞大赛吗?既然你觉得我无法胜任,那不如正儿八经比一场。我如果能在比赛中夺冠,是不是就可以让你心服口服?” 许逸伊:“可如果是我夺冠呢?” 花斯年愣了愣,看向唐越秋。 唐越秋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由我的接班人做这次赌注的筹码。罗子真如果夺冠,那他就是我唐越秋唯一的接班人。而许逸伊你如果夺冠,不,不用夺冠,你只要在最后的比赛中赢了罗子真,那就算你赢,我会郑重地邀请你成为我舞团的接班人,当然到那时你可以拒绝我。” 许逸伊想了想后点点头,“好!” 送走了许逸伊,唐越秋看了花斯年一眼,“决定好比赛的舞曲了吗?” 花斯年:“还没有。” “比赛一共分为三部分,都是采用打分制。地区选拔赛,通过选拔可以参加赛区比赛。第二部 分赛区比赛,六十四赛区比赛,选出最后胜利者,进入六十四强,参加最后的角逐。角逐赛一共有三场比赛,第一场原创单人民族舞曲,第二场指定乐曲民族舞曲,第三场自由民族舞曲。总分最高者,成为冠军。” “既然你已经夸下来海口,能够夺冠,那就祝你好运。”唐越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看样子是打算送客。 花斯年呵呵一笑,“老师是打算置身事外了?” “老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老师?”唐越秋低头看着青色的茶水,看着水波微微荡开。 “您都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我是您的接班人,不是老师是什么?” “呵,”唐越秋端起茶杯撇去茶沫抿了一口,“有碍公平。” “你是我的老师啊,亲口承认我是接班人的老师啊,为什么要和那些外人比公平?”花斯年搓搓手恬不知耻地凑上前给唐越秋倒了杯茶水,“老师您说对不对?我这么乖巧、懂事、认真的徒弟,您上哪找去。” “可我想让那些质疑你的人输的心服口服。”唐越秋盯着花斯年端过来的茶水看了几秒才接到手里,“这杯就当是你的拜师茶,从今天起,在人后你就叫我师父。你先回去吧,晚上在大门口等我,我带你回家。” “回家?这里不就是师父的家?” “呵,你还真当我穷的只剩下这个训练基地了吗?我在训练基地之外有栋房子,只是不常去住。” ——两人独处的练习时光?那不就是机会吗?! 花斯年眼睛贼亮,重重点了点头。 到了下午五点,花斯年站在大门口,看着脚步轻盈的许逸伊,皱起了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逸伊乜了花斯年一眼,“团长让我过来的,难道你不是吗?” “团长也叫了你?” “难道你还以为只给你开灶?” 花斯年紧皱眉头。 ——**的,好好的两人时光,多了一个这么大度数的电灯泡。 两人等了没多久,唐越秋便开着一辆轿车缓缓迟来,摇下车窗向两人招呼了一下,两人也不迟疑,赶紧钻进了车里。 白色的轿车在路上慢慢行驶着,一路上一片寂静,车开了三十多分钟,就驶了一栋带着院落的别墅里。 一栋复式别墅,三层楼高,带着车库,带着一个院落,不算多么奢侈,但是打理地十分简单整洁。 唐越秋将车停在车库里后便带着两人进了房子,唐越秋今天穿了一身白衬黑西装,进了家门换了拖鞋将西装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 花斯年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抬起手臂时若隐若现的肌肉,轻轻咽了口唾沫。 一转头,就看到许逸伊也两眼放光地盯着唐越秋目不转睛。 唐越秋刚脱了外套,就有一名五十多岁年纪的女人迎了出来,看到唐越秋领了两个人回来后女人甚是惊讶,“先生,今天带客人回来了?” “是啊,黄婶。麻烦你收拾出两间客房,他们今晚在这里住下。” 黄婶扫了两人一眼,笑眯眯答道:“好嘞,那我多做点菜?五菜一汤,绝对色香味俱全。” 唐越秋笑了笑,“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给他们两个一人下一碗面条,再炒一盘青菜就行。” 花斯年:“……”喂……说好的待客之道呢? 吩咐完黄婶,唐越秋看向两人,“你们两个跟我来。” 跟着唐越秋上了二楼,就见他随手推开两扇对着的门,两人同时愣了一愣。 两间房子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训练间,地板、镜子、隔音墙、播放设备,一件都不少。 “既然是比赛,那就要公平。海选赛和六十四强我舞曲我不过问,如果连这两个都进不了,那完全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我只指导你们后面的六十四强比赛,给你们两个选出最合适的舞曲。第二场是抽题,我就算是神仙也不知道你们会抽到什么,这个就靠你们自由发挥。我能帮你们的只有第一场和第三场比赛。” “这里的训练室是我精心布置的,隔音效果很好。你们两个先进去练习一个时,想想自己要跳什么舞曲,我一个时后再过来。”唐越秋撂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走上了三楼。 …… 一个时后,唐越秋回到二楼,一头钻进了许逸伊的训练室中。 半个时后,唐越秋才从许逸伊的训练室走出来,进了花斯年的训练室。 花斯年正在跳唐越秋的另一首代表作《逍遥游》,没有歌曲伴奏,脚踏在地板上,随着动作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有力而紧凑。 唐越秋带着眼睛看花斯年跳完,这才招呼他过来,“我为你选了三个舞曲,其中两个是比赛用的,还有一个是为了连写你的神-韵表达。比赛用的你先放在一边,你先练习这个《嫦娥奔月》。” 花斯年只穿了件背心,将毛巾缠在脖子上擦了擦汗,“《嫦娥奔月》?我跳后羿?” “不,你跳嫦娥。” 花斯年:“额……” 唐越秋因为无法完成很多高难度的动作,只能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慢慢讲述,时间过得很快,等唐越秋讲完,差不多半个时过去了。 唐越秋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道:“先去吃饭,吃完饭消化一下继续练习。” 饭?这顿饭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一碗面条吗?!花斯年和许逸伊不到五分钟就解决了晚饭,消化了消化后九点钟又各自训练去了。 [哎,这个人真是清冷得让我无处下手啊。]花斯年盘膝面对镜子,愁眉不展,[难道我的一世英名,就毁在大女主故事这种设定上了?] 可:[要不你试试诱惑他?] [怎么诱惑?] 可沉思:[跳点妩媚一点的舞什么的?] 花斯年:[好主意啊亲,脱衣舞怎么样?] 可:[呵呵……你怕是要被打死的哦。] 花斯年:[那要不来个肚皮舞?钢管舞?] 可翻了个白眼,[再见,你已经死了。] 花斯年和可聊得正欢,训练室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唐越秋捧着一件舞服走进来,递到了花斯年的面前,“来,换上。” 花斯年看到这洁白无瑕的舞服上面印着的月亮,头都大了。 “既然是跳舞,就要做到面面俱到,这是你的舞服。许逸伊的我已经给她了。给你们一天的时间练习,这几天你们不用参加舞团的外出表演,就在这里练习这个舞,等下十点半准时睡觉,你们的餐饮由黄婶负责,明晚我会回来检查你们的训练成果。” 唐越秋放下舞服,嘱咐了几句便离开去了三楼。 花斯年盯着手里的舞服,有些出神。 可:[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lay吗?] 花斯年:[lay?什么lay?] 可:[异装aly啊。] 花斯年“啪”地将舞服扔在一边,贴着镜子面露忧伤,[你想太多了,这纯粹只是对艺术的执着罢了。] …… 第二天花斯年和许逸伊坐在餐桌前,面对一如既往的面条青菜,花斯年的肚子愤怒地发出了一声低吼。 许逸伊也是略显尴尬,她看看花斯年,欲言又止。 终于,眼看着眼底的面条越来越少,许逸伊抬起头,出声问道:“罗子真,请教你一个问题。” 花斯年将脸不情愿地从碗里抬起来,“什么?” “你们男生在做踢的时候,怎么才能够做到舒缓又有力?” 花斯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团长不会给你挑了个男性舞蹈吧?” 许逸伊哭丧着脸点点头,“是啊。” 花斯年干咳一声,“不错,不错。” 许逸伊叹了口气,“你呢?” 花斯年呵呵一笑,“我?我要上天啊。” 许逸伊一脸懵逼:“啊?” ………… 当夜,唐越秋返回别墅,随便整理了一下就去了许逸伊的训练室里。许逸伊白天请教了花斯年很长时间的舞蹈技巧,此刻跳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唐越秋为她选了一首《塞上曲》,雄浑壮阔的气势,她也算跳出了有八分有余。唐越秋略一点评,便让她休息去了。 唐越秋每次都会先去许逸伊的训练室,倒不是唐越秋喜欢许逸伊,反而是因为唐越秋更加关注花斯年。 好东西,他总喜欢留到最后慢慢欣赏。 许逸伊满意离开,唐越秋这才进了花斯年的训练室,花斯年此刻已经跳到了尾声,唐越秋进来的时候,花斯年刚好朝着房门的方向甩出水袖。水袖不偏不倚扫过唐越秋的脸,将唐越秋短暂的蒙在了一片冰凉触感之中。水袖撤去,花斯年收臂回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师父你来了。” 唐越秋点点头,“许逸伊已经回去睡了,你开始吧。” 唐越秋扫视了花斯年一圈,只见本来就偏瘦的俊秀青年此刻穿了一件女性舞服,腰肢一扭,十分妩媚。 罗子真张了一张脸大部分女人看了都要嫉妒的脸,他的五官很精致俊秀,一般女孩子都不必上他好看。再加上罗子真本身就很清瘦高挑,头发也有些长,这么一看只是站在那里,就美极了。 花斯年听了唐越秋的话打开音乐,做了个准备动作就开始踩着拍子在地面上旋转起来。 水袖甩出,脚尖轻抬,女性的媚态尽现。 这首嫦娥奔月情感主要分为四个部分,后羿射日拯救黎民百姓后获得长生不老药的欣喜,恶霸抢药时候的愤怒,为了不让恶霸得逞将药全部吞食时的决然,以及知道永远无法再和爱人相见时的绝望。 一舞作罢,唐越秋的眉毛紧紧皱着,“再跳一次。” 花斯年只得抬起水袖,又跳了一次。他刚跳到一半,唐越秋突然站起来,一把将他从身后镜子面前。伴奏扔在演奏着,花斯年却被迫停了下来。 唐越秋从身后捏着花斯年的下巴让他看着镜子,“徒有其形的舞蹈,就算跳的再完美,都是食不知味。你这个嫦娥奔月,连东皇太一的百分之一都达不到。对爱人那种放纵的感情呢?在哪里?你是嫦娥,后羿的妻子嫦娥,不是玉兔!” 花斯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微红,而站在自己身后的唐越秋却是一脸肃容,“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花斯年想了想,点点头,“有。” 唐越秋:“那就想想,再也无法见到爱人时候的绝望。想想如果和爱人天人永隔,再无法相见,从此之后,你们再也无法拥抱时候的绝望。” 见花斯年点了点头,唐越秋这才放开花斯年走回自己的位置,“再跳一遍。” 快跳到尾声的时候,唐越秋再次打断了花斯年,“你这么隐忍干什么?你是后羿战神的妻子,你是一个连丹药都敢全部吞下的女人。你对后羿的爱是由内而外宣泄出来的,不是瑟瑟缩缩藏在里面的!你在害怕什么?你在忌惮什么?为什么对爱情的诠释就像捆在罩中的人?” 唐越秋望向花斯年,深吸一口气,“方便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女生的名字吗?” 花斯年摇了摇头,“不是女生。” 唐越秋:“那是女人?” 花斯年:“额,不是女的。” 唐越秋:“……告诉我你喜欢的人的名字。” 花斯年低头拧了拧脚尖,扯着了一抹勉强的笑容:“额,唐,唐越秋。” 唐越秋:“………………” 许久,唐越秋从呆滞中抽离出来,“和我重名?” 花斯年又踮了踮脚,“不,就是您。” 唐越秋:“呵呵,真是个好消息啊。” 唐越秋活的简直不像是个凡人,花斯年算是看出唐越秋眼中只有艺术的毛病了,要想得到这种人的青睐,要么他就成为艺术本身,要么就要彻底将他从艺术中冲击出来。 唐越秋低声笑了笑后站起来,走到花斯年面前捧起了他的脸,“你喜欢我?” “是,我喜欢您。” “你爱我?” “爱。” 唐越秋笑了笑,“你成为我的接班人,是想接近我?你这个变态。” 青年眼眶微红,“不是的,我从就崇拜着您,我是真的想成为碎月之魂的主跳。” “是吗?”唐越秋似乎并没有因为花斯年的告白而困扰,“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也喜欢你。” 唐越秋说着,低头重重吻住了花斯年的唇。 良久,唐越秋松开嘴,抚摸着花斯年的脸颊,动作温柔地像在抚摸一件瓷器,“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喜欢。” “那我现在再告诉你,我刚才都是骗你的,我不喜欢你,我厌恶着你,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这句话,唐越秋的眼睛紧紧盯着花斯年的。片刻后,唐越秋失望地叹了口气,“不,你并不爱我。你在听到我厌恶你的时候没有绝望和挣扎,你对我可能有爱慕,但还没有达到所谓的爱,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唐越秋放开花斯年,肩膀微微下耸,“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宝宝改微博id了,改成了“日更的牧白宝宝” 第42章 818那个想要折辱我的舞团团长4 简约装饰的客房,窗户打开了一条细缝, 清爽的晚风透过窗户钻进来, 摇晃着白色的纱帘哗啦啦荡漾。 花斯年仰头枕着单个手臂望着天花板, 另一只手摸索着自己的唇瓣, 有些出神。 [ 唐越秋莫不是傻的?] 花斯年叹了口气, 翻身看向月光下的白色纱帘。 [ 是不是感觉有千万只虫蚁啃噬自己全身,瘙痒难耐?] 花斯年摸着嘴唇,回味着刚才那个强势的吻, 点点头: [ 有点。 ] [ 哎, 欲求不满啊, 斯年, 同情你。 ] 花斯年: [ …… ] 他穿越了这几个位面, 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唐僧的攻。就算是唐僧,也有脸红的时候, 可唐越秋怎么就跟埋在地下不知道多少年的臭石头一样? 毫无保留的爱? 呵,他花斯年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简直是强人所难。 花斯年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三个男人的身影, 或是温柔, 或是狂野,或是微笑。时间对他而言已经过去很久, 花斯年也强迫自己不再回忆起那些过往。 想象他爱的人, 呵, 那他爱的人未免也太多了点吧?这算滥情吗? 也真是奇怪,他还在自己的世界时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对漂亮的男人也很有好感。不过也只是局限在好感上了。 真要让他做些什么, 他反而恶心的不得了,怎么到了这些故事位面,总会出现让他欲罢不能的男人? 因为他们太俊美?他花斯年观人无数,虽偏好男色,可也不会毫无抵抗。 花斯年摩挲着下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这一点有些奇怪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被这个问题困扰,却又让无法睡下。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个时呆,花斯年“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提上裤子套了个背心就光着脚走了出去。三楼的房间都紧紧闭着,只有走廊上的昏黄灯光将廊道上的路照的依稀可见。 摸着墙从三楼走到二楼训练室,花斯年打开了《嫦娥奔月》的伴奏。 舞声响起,花斯年踮着脚在地板上滑行跳跃,舞动身体。 既然左右睡不着,干脆继续练舞得了。 嫦娥对后羿毫无保留、毫不掩饰的爱? 他的确做不到毫无保留,他在那个故事里迷恋上奥顿,可在下一个还是会和元修真尊在一起。 这三段感情里最让他放不下的当属元修真尊,元修真尊和自己浮浮沉沉七万年,即便是石头,也早就化了。 舞曲过半,花斯年一跃而起在空中做了个奔天动作。 七万年的缘分又如何?元修真尊仙逝,一切回归尘埃。可他花斯年却再也无法与他相见,独自一人在后世数不尽的故事中颠簸。 此生,再不能见……缘分已尽…… 唐越秋披着睡衣来到二楼,轻轻打开了一条门缝。 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就是为了跳舞考虑,每个房间他都特意着重做了超强度的隔音。就算是现在房间外面贴着墙壁,外面的人也听不到里面的声响。 刚才正好在上卫生间,一出门就看到青年轻手轻脚摸着墙面下楼。唐越秋心中微动,便忍不住跟了上来。 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青年又趁着黑夜偷偷练习,不久之前还在被他不屑一顾的感情如今已经露出了七分。 嫦娥离开后羿时候的不舍、绝望,慢慢随着青年的舞姿展现出来,暴露在了他面前。 花斯年不知疲倦地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唐越秋又看了几次,便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虽然还没有达到完美,但也比之前好太多了。 第二天唐越秋刚到碎月之魂没多久,就有经理过来请示事情。 跳《嫦娥奔月》的主跳受了伤,可已经答应了一位客户会参加演出。会跳嫦娥奔月的舞者不少,可具体由谁来担任,还要请示唐越秋。 唐越秋看着经理递过来的名单,只是略打了一眼便推开了,“什么时候的演出?” “今天晚上八点。” “让罗子真去,今天下午我会让他赶回组团。” 经理愣了愣,“他,合适吗?” 这位一向客观自负的团长是怎么了?就算再怎么看好罗子真,也要从实际出发吧? 放着大把的女舞者不用,让一个大男人反串跳嫦娥? 团长莫不是疯了? 经理突然想起来前两天晚上看到的景象。罗子真连续两晚深夜进出团长的办公室,第二次甚至在里面呆了数个时之久,离开时衣衫不整,抱着衣服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大晚上的,全身汗流浃背呆了三四个时,会在做什么事情?难道还是在跳舞不成? 也没见团长以前和罗子真有多亲近,可自从这次静养回来,他和罗子真走的真的是太近了,还是说…… 经理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权色交易?! 原来团长喜欢的男人,难怪这么多年有无数女生前仆后继都不见团长眨一下眼睛! 论姿色他就算再漂亮充其量也只是个男人,论跳舞功底也不及团里的许多人。 若不是权色交易?以罗子真的能力,凭什么入了唐越秋的法眼? 认定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秘密的经理浑身战栗,连每个毛孔都在兴奋的叫嚣着。 团长竟然是个gay!真不知道团长是奉献菊花的那个还是辣手摧花的那个! 这还用想吗?!他一定是辣手摧花的那个啊! 妈的,早就看唐越秋不顺眼了,没想到他是这么恶心的一个人。 不知道经理突然在兴奋个什么,唐越秋冷冷看了他一眼,问:“还有事情?” “奥,奥,”经理从yy中回过神来,“没有事情了!那我先去忙了,” ………… 两天后,花斯年撑着头面对这丰盛无比的烛光晚餐,突然甚是想念起唐越秋家的面条。 对面的青年看着约摸二十五六岁,身材挺拔,英俊健美。麦色的脸色挂着灿烂又自信的微笑,眼睛紧紧地追随着花斯年的手。 花斯年:“……” 刘乔山:“还有想吃的吗,子真?” 花斯年:“……” 看着对面这位不俗青年的殷勤,哑口无言的花斯年不由自主回想起了一段原著里的剧情。 ————刘乔山看着舞台上的嫦娥,就仿佛真的是月下的仙子,一瞬间,阅女无数的男人胸口剧烈的跳动起来,脑海中不停叫嚣着三个字:“得到她!得到她!得到她!”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手。 …… ————刘乔山邀请许逸伊共进午餐,他将她带到这间独具风格的五星级米其林餐厅,为她点上了浪漫的烛光。他知道,几乎所有女人都无法抵抗这样的温柔。 ————刘乔山看着西冷牛排、意面一碟碟被端上来,露出抹女人无法忽视的自信微笑,“还有想吃的吗,逸伊?” 花斯年打了个寒颤,从回忆中抽离出意识来。他嘴角抽了抽看向对面一脸柔情蜜意的刘乔山,喂,大兄弟,你搞错了吧,我是跳了嫦娥奔月,但我不是许逸伊啊,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感情你喜欢的不是许逸伊,而是嫦娥奔月啊。 刘乔山见花斯年不说话,又笑了笑,“子真,发什么呆?” 花斯年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足够了,谢谢刘先生。” 刘乔山嘴角的笑容放大,“叫我‘乔山。’” ——乔你